第二十三章 段璃VSD4 (2)
白易的“強硬”對于狂怒的D4沒有任何的效果，甚至在D4在向他表達著不滿。
本就極度耗費精神力的操控，在D4的狂怒下，更加的吃力。
白易的鼻間鼻血擦拭不干凈，腦袋中似乎有錘子重擊，頭疼欲裂。
走在前的五人也發現了白易的不對，急忙爬過來查看，“怎么了？怎么了！”
對于李心語交代看好的人，他們不敢有絲毫大意，就算是白易自己死了，也會給他們帶啦莫大的牽連，所以白易還是最好不要有事。
白易已經雙眼暈眩，看不清五人的長相，隱約聽到五人詢問，下意識地回道：“老毛病了，舊傷復發！一陣就過去了！”
敷衍了五人，白易再次集中精神，對待D4下達命令。
如果說之前的命令是哄小孩般，那這一次白易則是真正的強硬。
伴隨著D4接近補充站，白易腦海中出現了一個潛意識的想法。
只要屠殺了補充站內的人，向世界意志表達了自己的決心，那么，尸控能力將會很快恢復，很快時間，他就可以揮手間，千萬尸海聚，所過之處，人獸滅絕。
但潛意識的出現，不僅沒有誘惑白易，反而讓白易更加驚覺。
他心知，他時刻被喪尸意志所同化著，一旦D4真的對補充站的幾千人進行屠戮，開了先河，那他自己都無法相信自己能抵御同化。
連自己的意志都不能擁有，那就算能力在強大，又有什么用處。
“停下！”
“不停下，便是死！”
白易精神力集中在精神樹上，那枝代表著D4的茂密枝干被他精神力所集中。
如果D4不停下，那他將行使他作為尸控者，目前掌握的唯一一個權力，切斷代表D4的枝干。
代表D4的枝干斷裂后，D4不死也會受到重創，而他則失去一個可以藐視群雄的強大底牌。
但這點損失比起被同化，連自己的意志都沒有，真的不算什么。
“最后一次！停下！”
白易帶著怒意，他從不是優容寡斷的人，哪怕現在頭疼欲裂，思維模糊，他也清楚自己必須這么做。
尸控的能力固然誘人，一頭無敵于北部的十米D4更是會讓無數人心動，但這些人中沒有他。
哪怕沒有尸控能力，他也必須要有清晰的意識和自己的喜好。
只是短暫的時間，白易已經想通了所有，如果他愿意被人操控人生，那在與帝國匹配時，他就不會幾次三番的進行試探了。
他只想為自己而活，不想被任何人或者東西扭曲自我意識，無論是當時的帝國還是如今的尸王之位。
只要不被扭曲了自我意識，他可以放棄一切，從末世爆發的第四天，他打開門的那一刻重新開始。
“就當是重頭再來了！”
白易通過D4的視角分享，清楚D4已經沖入了補充站內，頃刻間，幾十人慘死于D4爪下。
這些人都是新紀元的人，有罪有應得，也有無辜者。
比如那些為了生存，呆在補充站的內的女人，也或者是那些任勞任怨，只求一絲安穩的協防男人。
當然，更重要的是，D4的殺戮已經展開了，他能感受到自己內心升起的暴戾，以及漠然。
是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的漠然。
如果繼續下去，他成為世界意志的庇護，甚至成為天命之子。
但代價是，他將站在世界的角度看待這場對于人類來說的災難，并且聚集尸海，讓災難進一步上升，加快全球進化的速度。
那時候的人類，迎來的是真正的末世。
“重頭再來！”
白易道了一句，腦海中，代表著D4的翠綠枝干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
補充站內，D4如白易所料般遭受了精神樹的攻擊，在成為D4后，可以防御導彈轟炸的它，第一次嘗到了死亡的威脅。
感受到死亡的D4真正的發狂了，爆發出的怒吼震碎了補充站內的所有玻璃，數不盡的人在怒吼中血絲爬上眼球，鼻耳之中有鮮血滲出。
這一聲怒吼，所帶來的殺傷力已經不弱于一階智慧型。
樹干繼續枯萎，原本翠綠茂盛的枝葉變得枯黃，接著干枯，即使沒有風，看上去也垂垂欲墜。
D4變得萎靡，高壯的身軀第一次出現了垂暮老者的氣息，面對精神樹帶來的攻擊，任何一只與白易鏈接的喪尸都無法防御。
包括無敵于北部的D4。
D4再一次怒吼，但是這次的吼聲沒有了之前的震撼，而是像一頭垂垂老矣的巨獸，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為自己鳴上悲歌。
在不斷對樹干的摧毀中，白易同樣受到著反噬，此時的他面部五官同時出血，已經恢復的烏黑茂密的頭發正在迅速變白。
但白易沒有停手，在D4違抗他命令的那一刻，他便已經有了決斷。
這一場爭執雙方都沒有錯，D4是喪尸，吃人殺人是本能，而他白易有為自己活的權利，有反抗同化的權力。
精神樹的樹干上，枯黃的樹葉一片片的掉落，原本充盈的樹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干枯著。
補充站內，D4的速度慢上了，雖然防御的無敵讓它無視了補充站內對它進行的炮火打擊，但精神樹對它的攻擊卻比任何一種東西都要強大。
D4吃力的揮動雙臂，把企圖靠近它的人類拍碎，掙斷那些看出它的狀態，企圖活捉它的人套上的特質鎖鏈，D4努力站直了身軀。
依然是讓人看上去就膽寒的巨大身軀，卻沒有之前如山岳般的巍峨氣勢。
“轟！”
D4開始最后的反擊，即使即將死去，它仍然不會忘記自己的本能，D型喪尸無畏，喪尸本就該吃人。
在D4回光返照的攻勢下，一個個人被拍碎，被踩爛，血肉濺灑，為補充站內涂上一層惡心且血腥的涂鴉。
“轟…”
突然！一柄有一人高的怪異長刀從天而降，正中D4胸膛。
即使面對導彈轟擊也能一步不退的D4在長刀的攻擊下退出數米，砸在地面，再看胸膛處，白毛飄落，一道一米有余的傷口出現。
這是D4從白霧走出后，第一次流血。
萎靡的D4似是被攻擊喚起了斗志，掙扎著站起了身軀，猩紅雙眸看向天空，雙臂在胸膛捶打，傷口處的血液快速灑落，血盆大口張開，朝著天空發出怒吼！
天空之中，云霧散去。
一艘龐大無比的飛艇在高空中展露，一個紅點從飛艇中沖下，急速墜落。
紅點下墜的很快，頃刻間，砸在了地面上，地面下陷數米之深。
緊接著，以深坑為中心，形成了土石風暴，隨后，一柄長刀斬斷風暴，落在了捶胸怒吼的D4身軀之上。
D4再退，肩膀處又一次出現了長長傷痕！
塵霧散去，一個女人出現了D4面前，看著D4，沒有尋常人的驚懼，而是充滿了驚喜！
女人相對人類來說，很高挑，但在D4面前對比，卻像是個蹣跚學步的幼兒。
然而這些并不能影響到女人的氣勢，持著雙刀的女人在補充站內所有人的眼中，氣勢比起D4更加恢弘。
霸氣無雙！
幸存的人心中出現了一個成語，一些了解新紀元計劃的人已經知道了女人是誰。
段璃，新紀元在北部最難對付的人。
飛艇落下，一男一女走了出來，男人開口道：“姐，這里是新紀元的補充站，他們好像是我們的敵人。”
“我們不是應該先去接心語，然后去抓天狼神座嗎？”
女人跟著開口，雖然她相對于男人更了解段璃，但對于段璃出手相救補充站仍是有些意見。
這個補充站內有新紀元的很多精銳，這些精銳一旦后期在戰場上相遇，會對末日之城造成很大的損失。
至于段璃出手相助，會不會感化這些人，女人知道有可能，但新紀元的人都被毒藥所控制，就算在怎么欽佩段璃，為了自己的小命，又有幾人會叛變？
“小語沒事，不著急。”
段璃開口，兩柄怪異長刀在地上拖著，朝D4走去。
男女對視一眼，無奈道：“姐！我們得去抓天狼神座！只有他知道楚瑩瑩的下落。而且姐！這些人就算救了也是我們的敵人！新紀元的人不會叛變的！”
“恩。”段璃動作不停，沒有回頭，詢問男女道：“他們是人類吧？”
“對，可也是敵人，而且天狼神座逃跑了，一旦他和六位神座匯合，我們…”
男女臉上的無奈之意更重。
“是人類就沒錯了，至于天狼神座，我斬下這頭D4腦袋，我便去殺了那只狗，斬了狗主人的四肢。”段璃打斷，繼續道：“如果他們匯合了，那就更好了。”
說罷，段璃提起了長刀，速度加快！
正在摧毀精神樹的白易也發現了強大女人的出現，但他并沒有打算放棄摧毀，今天D4的舉動已經讓他感受到了危機，所以他必須要有決斷！
兩次負傷的D4站在原地，對段璃沖鋒而來視若不見。
白易的心意已決，精神樹上代表它的枝干，已經被摧毀了。
秦地南部。
最靠近大海的一座末日之城內，有巨樹參天。
巨樹的一部分樹干被精心制成了別樣建筑，而最為華貴的建筑之內，滿是懶散氣息的男人似是剛從睡夢中蘇醒，嘴角有笑容扯出。
“天哥，又看到了什么？”
嬌美女人攬上了男人的身軀，她看得出男人此刻很喜悅。
“北方的王，出現了。”
男人回道，笑意更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