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白澈來到窗前向外看去,客棧門口不遠處,那里城主之前派來的那兩名衛兵還留在那里,只是對面街頭巷尾的角落,多了一些陌生的身影逗留。
是之前南城教訓少城主的事讓其他勢力注意到了我們,還是那位二皇子知道了他們在這里所以派人過來查看打探的?
稍稍留意這些身影,白澈退回房內。
樓下大堂,四方角落四桌人看著已經散去的三人,這些人也相繼離去,有的走出客棧進入街頭巷尾的昏暗角落,有的尋著華昭宇離去的方向跟去。
華昭宇離開客棧沒多遠就感覺到了被人跟蹤,借著沿街商攤的掩飾慢慢打量身周人群,他發現至少有四人形跡可疑。
一人借著人群的掩飾躲躲閃閃,時不時向他這里看一眼。一人沿著街邊墻角摸索著一直吊在身后,一人看似在打量著街邊攤上物品,偶爾跟攤主討價返價,實則眼神一直注意這邊。一人形如醉漢,搖搖晃晃從他出門后就一直跟在身后,就算他多次假裝停下來靠在一旁商攤挑挑揀揀,想讓他上前,卻一直處于身后。
四人明顯不是一路人,彼此相隔甚遠,沒有擦肩搭背口中出聲,也沒有手勢比劃,亦沒有眼神交流。
心里有了思量,華昭宇不動聲色繼續前行,隨意閑逛。
兜兜轉轉走了半條街,華昭宇拐了個彎,一頭轉進旁邊昏暗狹窄的巷子里。
后面四人發現目標消失不見,立馬上前進入巷道,因為四人不是一路人,彼此又先后隔著一段距離,因此都是一個進去一段后,另一個才跟上,醉漢最后一個進去。
當醉漢進去時便發現巷道盡頭是個死胡同,而華昭宇正站在盡頭的角落看著他,在他前面進去的三人,一人倒在墻角人事不省,一人臥躺在地,被華昭宇踩在腳下徒勞掙扎,一人被華昭宇一手抓著腳踝,倒提著拖在地上滿臉懊悔。
醉漢進入巷道迎面而來的視覺沖擊,便是華昭宇保持著這樣的姿勢,正平靜的看著走進巷道的他。
醉漢瞬間瞳孔放大,轉身便向回跑,腳步迅捷再沒有一絲醉意的樣子。
背后傳來呼嘯聲,忍不住偏過腦袋回眼看去,醉漢身子瞬間向左移動跳開原地繼續往回跑。
卻是華昭宇直接將手里倒提的一人掄起扔向醉漢,力道十足,絲毫不擔心會對扔出去的人造成什么樣的傷害。
見醉漢瞬間躲開的身形,華昭宇有些意外,不比前面進來巷道的三人,此人身法速度還算不錯。
將手里一人扔出去的同時,華昭宇自己便竄了出去,原地留下一道殘影,轉瞬便來到醉漢身后。
山河扇展開,對著醉漢背后翻轉上下煽動,道道銀芒激射而出,眼看便要射中醉漢。
醉漢聞聽身后射來的銀針暗器大急,倉促間竟使身體倒地一個前翻,再起身時一身外套已經被其脫下雙手拿捏,轉身對著身后一陣舞動搖擺,竟然系數將華昭宇發出的暗器銀芒擋下。
這下華昭宇是真的意外詫異了,這人竟然還是個高手,雖然自己只用了三成力,但是觀此人的身手反應竟有一流實力的樣子,只是一流實力也算是真正的高手了,為何還行此跟蹤偷窺的行徑。
稍稍一愣,華昭宇眼神變得玩味,身形移動加快速度再提兩分,殘影重重一個翻越來到醉漢身前,翻轉之時人在空中,手中山河扇便向其腦袋劃去。
醉漢無奈瞬間停止前沖的身體,向后暴退一截再次躲開這一攻擊。
身體翻越落地,華昭宇舉扇輕搖擋住巷口似笑非笑看著醉漢,笑吟不語。
巷道中央,被華昭宇當做物品扔出去的那人,因醉漢輕易的閃躲開,直接沖撞在了一旁的圍墻上后又被反彈到巷道中央,當即陷入了深層次的昏迷。
醉漢停住身形,臉色陰晴不定的站在原地,沒有再次嘗試越過華昭宇向外跑去,也沒有想著翻越圍墻踏上屋頂離去。
實在是他已經明白兩人之間的差距太大,自己無論如何都是甩不開華昭宇的,而且一看就知道華昭宇還沒使出多少實力。
難怪那天能輕松教訓這么多的白馬城守衛,毆打少城主,事后城主還沒有找他麻煩。可能當時城主便知道這人不是輕易對付的了的,關鍵是同這家伙一樣厲害的人還有兩位,再加上眾目睽睽之下己方有錯在先,便沒有多做追究就此揭過此事。
這醉漢也干脆,見彼此之間差距太大又跑不了后,也不跑了,直接一屁股坐地上,從身后摸出一只酒壺,咕嚕咕嚕的往嘴里倒了大口酒,擦掉嘴邊的酒水對華昭宇說道:
“不跑了,跑不了了,你想怎樣便怎樣吧!”語氣像是灑脫毫不在意自己形象以及性命的樣子。
華昭宇愕然,怎么一副小女兒委屈模樣,像是自己在欺負人一般。
隨即臉色變得陰沉一步步走到醉漢身前,語氣陰森問道:“你是誰?為什么跟我著我?”
醉漢再次灌了口酒,無辜道:“我想說只是好奇你信么?”
手中山河扇收攏,華昭宇蹲下身子認真的凝視著他。
“好奇什么?”
被華昭宇這么盯著,醉漢有些不自然的挪了挪屁股。
“好奇是什么樣的人敢毆打白馬城少城主,將白馬城兩百余名護衛連人帶馬打倒在地,好奇事后白馬城主還不做追究找你們麻煩。”
深深看了他一眼,華昭宇說道:
“就這個,我想白馬城有很多人都想毆打少城主,而那兩百余少城主自己培養招攬的護衛,雖然看著華麗好看,其實根本算不上正規軍,可以打倒他們也不算什么吧?至于城主為什么放任我們離開不追究,難道他不能是個通情達理的賢官,是他自己覺得理虧?”
“以這位少城主的人品,確實有很多人都想親自毆打一番,但是一般人有實力卻不見得有這個膽量,畢竟白馬城的城主不是擺設。
有膽量的不一定有這個實力,這位少城主一般身邊都帶著不少他的護衛軍。
少城主自己培養招攬的護城軍確實算不上厲害的正規軍,但是想要連人帶馬通通打倒在地起不來,卻也不是一般人不會做到的,至少我是不行!”說道這里醉漢表情像是自嘲。
“至于這位白馬城主,說他賢明通情達理?有人當眾毆打他兒子,放倒白馬城名義上的護城軍,如此打臉駁他的面子。他會因為理虧就這樣算了,據我了解他可不是那樣的人!”醉漢像是諷刺的接著說道。
“你好像很了解當天的情況啊!怎么,你那天也在那里?聽你語氣似乎對這位城主很了解又映象不好的樣子,怎么・_・?你跟他有仇啊?”
“沒…沒仇!那天也沒在那里,只是最近兩天城內百姓對此議論紛紛,我很好奇是什么樣的人,所以打聽到你們下榻的客棧,今天就是好奇過來看看你們都是一些什么樣的人。真的!”
華昭宇若有所思的看著他有些閃爍的眼神,接著說道:“所以你就一直在后面畏畏縮縮的跟著我?”
醉漢趕緊慌忙解釋道:“不是,我本來只是想要過來看看你們都是些什么人,長什么樣子。只是后來你們吃完飯你出來后,我發現這幾個人一直跟著你,我才好奇跟過來看看的。”醉漢說著指了指已經人事不省的三名跟蹤者。
華昭宇看了眼被他指著的三人,又看了看他,發現不像是有說謊的樣子。
“那么這些人你都認識嗎?”
醉漢將頭搖的跟撥浪鼓似得,突然盯著華昭宇說道:“這幾個跟出來的人我雖然不認識,但是我知道他們都是誰派出來的,之前客棧你們在下面吃飯的時候,有好幾個勢力的人盯著你們,這些勢力我都知道。”
華昭宇一愣,有這事?他之前聽上官婉兒高談闊論的說著各地沒美食,有些心煩意燥倒是沒有注意到有人盯著他們,就醉漢和這些人都是他出客棧之后才發現的。
“那么你說說,都是那些勢力?有些什么人在盯著我們?”
這時醉漢盯著華昭宇卻沒有立即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對他說道:“我可以告訴你這些人的來歷底細,還有盯著你們的都有哪些勢力的人,但是我有個條件,就是我想要跟著你們。當然這只是暫時的,之后再有出現其他白馬城的勢力盯著你們,只要我知道的,我都會幫你們指認。”
華昭宇用扇骨抵在醉漢肩頭,面無表情,聲音森嚴一字一句道:“你現在在給我講條件?你現在有什么資格給我講條件?”
頂級巔峰高手的氣息彌漫身周,醉漢感覺到刺骨的殺意籠罩全身,一時臉色蒼白,說話牙齒禁不住打顫。
“那我…我不管,我…我就…就這一個條件,你不答應,我…我就不說,你想殺我你就殺好了!”
深深的看著全身籠罩在自己殺意氣息下忍不住顫抖的男子,酒壺已經掉在了地上,酒水灑了一地。
直到在自己的注視下,醉漢男子都快將頭低到了地上,華昭宇才收起自己的氣息,再次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說道:“也好,暫時就留著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