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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節 齊聚禪音寺

  陪著文琛暢飲了三天,溫易安所獲頗多,除了混到不少極品丹藥之外,更是知曉了不少北荒各宗的動向與秘隱。

  文琛雖然不理宗門俗務,但是因為陳景云的關系,這位丹道大家不得不在煉藥之余費心關注北荒修仙界的風吹草動。

  也不用派遣弟子出去打探,但凡找上他妙蓮峰的北荒高士,哪個不是有所求?因此對于文琛所問,眾皆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其余劍修同樣過的舒坦,有師門長輩的關系擺在那里,兩家弟子自然愿意親近,稱兄道弟、較技切磋,其間眾劍修自然留手,生恐傷了妙蓮峰弟子。

  妙蓮峰上隨便逮住一人,說不得就是外人難得一見的煉藥師,與之交往自是好處多多,而眾劍修的狂放、熱情、果敢、直率也給丹脈弟子留下了極深的印象。

  原本波瀾不驚的妙蓮峰因為乙闕門弟子的到來,而平添了許多變化,對于這種變化,文琛樂見其成,門下弟子與這些劍修結為友人,旁的不說,至少能夠改一改溫吞吞的慢性子。

  三天的時間一晃而過,其間溫易安與一眾乙闕門劍修竟然無緣踏出槃土靈峰一步,直到第四天時,文琛才放眾人離峰,畢竟中州大比只在明日。

  站在遮天蓮臺上的閻覆水依舊一副和煦的模樣,讓人絲毫看不出心中的不快,花醉月則是神情冷漠,看向文琛時,眼中的怒色時隱時現。

  待溫易安率眾踏上蓮臺,閻覆水朗聲道:“今次中州大比有溫道友與一眾劍宗弟子相助,我蓮隱宗定能一枝獨秀!”言罷大袖一揮,遮天蓮臺立時破空而去,轉瞬不見蹤影。

  目送眾人離去之后,許究道:“易安賢弟此行有佛門三圣與曇鸞師叔相助,想來不會遇險,倒是劍煌山那邊需要看顧一二。”

  文琛笑道:“有什么好擔心的?閑云觀里一窩子狐貍,如何會沒有后手?”

  許究聞言也笑,言道:“是弟子多慮了,如今閑云觀在北荒可謂耳目眾多,除了咱們不說,靈寶閣、散修盟都在暗中刺探消息,若有宵小欲對乙闕門不利,定被算計的渣都不剩。”

  中州大比,五宗精英演武斗法,以弟子排名劃分所轄勢力范圍,此事延續千年,早有定制成法,而乙闕門身為蓮隱宗的附屬宗門,門人弟子原本沒有參加大比的資格。

  不過五大宗門似乎對此早有默契,便連天機閣也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各宗雖然目的不同,結果卻是一樣。

  這一日,四宗大能攜著門下精英齊聚禪音寺,前來觀禮的北荒高士更是不計其數,金鐘迎客、禪音長響,須彌山上七色佛光隨之綻放。

  自從修復了佛道至寶“七寶琉璃幢”之后,禪音寺的底蘊可說是大幅提升,有了這件至寶鎮壓須彌山氣運,算是彌補了佛門最后的短板。

  “七寶琉璃幢”光耀千里,雖然只是一道靈寶虛影顯化,但也撐起了三千佛國景象,菩提婆娑,諸佛禪唱,七色光輪似能普照天地。

  說是眾生平等,但是溫易安與一眾乙闕門弟子所受的禮遇卻自不同,當年陳景云與紀煙嵐小住的那片紫竹林本是禪林禁地,今日卻對他們敞開了禁制。

  對于溫易安等人的境遇,旁的宗門羨慕不來,各家尊長雖在心中暗罵“賊禿勢利”,口中卻不敢說出什么出格的話來,只能聽憑安排。

  當年那個呆頭呆腦小和尚如今已是佛門護法,苦修陳景云傳下的《水火通背訣》,又有曇鸞的耳提面命,慧悟終于在乙闕門的“陰陽五行大陣”中斬破了心中桎梏,自此佛道合流,修為突飛猛進。

  雖說如今還只是元嬰中期的修為,但是慧悟的一身戰力卻是極為強悍,便是幾位元嬰境后期的佛門長老也是等閑不愿與他交手,只因小和尚的肉身修為太過霸道,連佛門的金剛法身都挨不了幾下。

  被陳景云戲稱為“小呆瓜”的慧悟,如今可說是寶相莊嚴,雖只一襲麻衣僧袍,但是風姿、氣度一樣不差,隱約的竟有些閑云門徒的風采。

  引著溫易安等人來在了一處刻滿偈語的光華巖壁前,慧悟溫聲道:“當年云師與紀師閑步于此,紀師數息之間便參透了前輩高僧留下的兩式‘伏魔劍法’,諸位道友亦修劍道,當可參悟一番。”

  之后又對頗為意動的溫易安笑道:“溫師兄就算了,您乃劍道大能,佛門前輩留下的劍意想必入不得眼。”

  溫易安聞言擺手,正色道:“慧悟師弟這是什么話?長輩嘗言,它山之石可以攻玉,我于劍道雖略有小成,但也不敢小視了先人的智慧。”言罷便與阮青竹等人一同望向石壁。

  盞茶之后,溫易安收回了道念,對著巖壁揖手一禮,嘆道:“金剛怒目、蕩邪祛魔,不想佛家也有如此雷霆手段,這倒與我劍煌山一脈的修行理念不謀而合。”言下之意,兩式劍訣他已通曉。

  又過片刻,除了肖升與另外兩個弈劍峰弟子目露喜色,依舊凝神觀望之外,其余人等皆已回神,一時間,場中盡是惋惜之聲。

  見此情形,慧悟目露訝然之色,之后贊道:“乙闕門不愧為北荒劍道魁首,門下竟有如此驚才絕艷的弟子!”

  溫易安與阮青竹、段星河等人相視一笑,與慧悟頗為熟識的元辰子道:“肖升師弟與那兩個師侄因為守衛弈劍峰洞府之故,當年都曾得了雙尊的提點。”

  聽元辰子如此說,慧悟心下了然,雙手合十道:“鳥隨鸞鳳,魚伴鯤鵬,見識悟性自是不同,溫師兄,諸位道友,且隨我去紫竹林中暢飲。”

  場中諸人都知道慧悟自號為“破戒僧”,聞言各自莞爾,當年陳景云“欺負”慧悟的趣事,在劍煌山中可是流傳甚廣。

  對于兩位長輩當年的居所,溫易安自然心向往之,剛要答應時,卻不意識海中傳來了曇鸞的聲音——

  “易安,到了須彌山怎不先來見我?莫不是成了劍道大能便不把我這個師叔放在眼里了?”

  溫易安聞言面露苦相,連忙望空一禮,訕笑道:“曇鸞師叔息怒,聽聞師叔這幾日猶在閉關煉藥,因此不敢打擾,弟子這便前去拜望!”

見溫易安招呼都不打一聲,便急匆匆身化遁光而去,慧悟等人絲毫也不覺得錯愕,剛才的話他們可是聽的真切,心中皆是大感有趣,原來當世以劍入道的第二人,竟然也會心生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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