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萬靈山脈前往萬靈海域途中,一片地勢平坦,綿延無邊的山林上空。
一團足有五十余丈的赤色煙霧,就像是一個巨蛋一樣懸浮著。
在這個巨蛋的中間,還有兩道人影矗立。
其中一人正是北河,而另外一位,便是占據了一位冥靈族修士肉身的燭亡了。
此刻被赤色煙霧籠罩的燭亡,看著北河臉色極為難看,并開口道:“北小友,你這是什么意思!”
之前兩人從萬靈城離開后,一路上極為和睦的交流著,討論有關于冥毒的事情。
可是正當兩人趕路之際,從腳下一團濃郁的赤色煙霧,頃刻間浮現,將他們給籠罩。
在赤色煙霧的正下方,有數根石柱極為隱秘的矗立在山林中,其上散發出了一股股濃郁的神魂波動,沒入包裹他們二人的赤色煙霧內。
而在赤色煙霧的籠罩之下,燭亡試著左沖右突,但卻會被一道神魂壁障給阻擋,讓他始終都無法沖出赤色煙霧的籠罩。
顯然他落入了一座困陣當中。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在他看來只能是北河了。
因為即便是二人同時被困在陣法內,北河也絲毫都沒有驚慌的樣子,反而極為淡然。
聽到他的話,北河微微一笑,“燭亡道友覺得呢!”
“哼!”但聽燭亡一聲冷哼,“來看北小友是早就想算計我了吧,所以之前的一切,都是在演戲,當真是挖了好大一個坑!”
“若是不把坑挖大一點,恐怕燭亡道友還跳不進去。”北河道。
“別以為布置一座陣法,就真的能夠對付我了。”燭亡冷笑。
“北某當然不會這么以為。”北河含笑道。
話音落下后他大袖一揮,大片灰白色的煙霧就涌了出來,懸浮在了他的面前。
當感受到精魄鬼煙中,一縷縷精魄絲鋒利的氣息,燭亡臉色一變。
眼下北河祭出的精魄鬼煙,威力比起當初在那艘飛舟法器內,還要強悍數倍不止的樣子。
不止如此,北河一翻手,又取出了一柄灰色的長劍。
看到那柄灰色長劍后,燭亡瞳孔微微收縮,似乎頗為忌憚。
可隨即就聽此人道:“早就料到北小友或許會對我下毒手,還好我有所準備。”
“哦?”北河看著對方,顯得有些意外。
“嘿嘿…”
燭亡嘿嘿一笑,而后他一拍儲物袋,取出了一面形似畫卷之物。
下一息,他就將手中之物向著半空一拋。
“嘩啦啦…”
霎時,畫卷打開,而后北河就看到,這赫然是一副雷雨閃電的水墨畫。
而且這幅水墨畫極為逼真,就連其中一道道蛛網般的銀色閃電的氣息,都仿佛能從中釋放出來。
更讓北河震動的是,但聽“轟隆”一聲驚雷,清晰的從畫卷中傳出來,而后其中的一道道閃電,開始瘋狂閃爍。一股驚人的威壓,更是從畫卷上散發。
雖然不知道這是什么寶物,但是北河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斃,給此人激發的機會。
只見他腳下一跺,身形向后掠去,跟燭亡拉開了距離的同時心神一動,在他面前的精魄鬼煙擴散開來,勢不可擋的向著前方的燭亡滾滾而去。
眼下的此人被禁錮在五十余丈大小的空間中,可以說避無可避。
他的精魄鬼煙威力比起當年暴漲了數倍之多,要對付這神魂之軀的燭亡,應該有著驚人的效果。
“咔嚓!”
就在北河祭出精魄鬼煙的剎那,突然間只聽前方傳來了一聲刺耳的閃電爆鳴。
一道道銀白色的閃電,編制成了一只巨大的鬼爪,對著北河狠狠一抓。
北河原本想繼續向后退去,可是閃電速度奇快,那鬼爪眨眼及至,一把將他給撈在了手中。
下一息,北河就覺得身軀一緊。
在銀白色閃電形成的鬼爪將他給抓住后,電弧將他的身軀一圈圈纏繞,包裹的宛如一個粽子。
僅此一瞬,北河就連手指都無法動彈一下。
從禁錮他的銀白色電弧上,北河還感受到了一股讓人勃然色變的波動,若是電弧炸開,常人必然會被撕成碎片。
而在他被禁錮時,大片精魄鬼煙也將燭亡給層層包裹,不過一縷縷精魄絲卻是懸浮在此人的四周,只需要北河心神一動,就會向著其中的燭亡爆射而去。
只是眼下的北河被銀白色電弧給禁錮,他不敢妄動。因為如果他有所動作,燭亡必然會將禁錮他銀白色電弧給激發。
北河心中極為驚訝,若是他所料不錯,這些銀白色的電弧,應該是此人從之前那幅打開的畫卷中釋放出來的。
“這是我這些年來,在雷雨天氣中所收集的雷電,凝聚后威力之大,超出常人想象,就算是我也無比的忌憚。北小友身為魔修,想來對于雷電之力這種東西,應該更是無比懼怕吧。所以我奉勸北小友一句,你我二人還是坐下來好好談談,可不要拔刀相向,做出吃力不討好,甚至是兩敗俱傷的事情。”
“兩敗俱傷嗎…”北河輕笑,而后他臉上的笑容頓時變成了森然的殺機,低喝道:“你去死吧!”
“咻咻咻…”
話音落下后,隨著北河心神一動,一縷縷精魄絲當即向著燭亡爆射而去。
“噗噗噗…”
剎那間,只見燭亡身上的法袍,就被洞穿的千瘡百孔,他的神魂之軀,也被打成了馬蜂窩。
“啊!”
從此人的口中,傳來了一聲慘叫。
“找死!”
燭亡驚懼之余勃然大怒。
“嘭”的一聲,此人的神魂之軀,當即爆開成了一縷縷濃郁的神魂之氣。
同時他也心神一動,一時間束縛北河的一道道電弧銀光大漲,發出了一陣噼啪之聲,一股股驚人的撕扯力,當即將北河給淹沒。
雖然燭亡施展了冥靈族的神通,將神魂之軀給爆開,但是北河布下的陣法極為玄妙,即便是化作神魂之氣想要遁走,也會被一堵堵神魂壁障給阻擋。
被困在陣法中無法遁走的情況下,精魄鬼煙將燭亡給不斷煉化侵蝕。
對此燭亡不為所動,而是分神注視著銀光璀璨之處,只要能夠將北河給斬了,精魄鬼煙不攻自破。
在他的注視下,只見璀璨的銀光逐漸熄滅,并露出了其中的一道人影。
“不可能!”
而當看到其中的北河,在電弧的撕扯之下不但完好無損,而且身軀還在將一縷縷銀白色的電弧給吞入體內煉化,此人心中滿是驚駭。
“或許燭亡道友還不知道,尋常的雷電神通,對于北某可不管用。”這時只聽北河淡淡道。
在精魄鬼煙的侵蝕之下,此刻燭亡化作的濃郁神魂之氣,越發稀薄。
可以說北河為了對付他,做足了準備。一套能夠禁錮他神魂之體的陣法,讓他無處可逃。精魄鬼煙此物,更是能夠將他完全克制。
“嘩啦啦!”
就在這時,只見擴散的神魂之氣,向著一點呼嘯而去,而后凝聚成了一個人影。
燭亡只有在凝聚成法體的情況下,才能夠施展神通來對付北河。
“噗噗噗…”
然而他還來不及凝形,一縷縷精魄絲爆射而至,再次將他的身軀洞穿。
“嘭”的一聲,燭亡的神魂之體又一次爆開成了大片的神魂氣息。
“我要殺了你!”
只聽燭亡震怒無比道。
語罷,此人化作了的神魂氣息,向著北河滾滾而去,就要將他給淹沒在其中。
北河將手中的灰色長劍一個橫掃。
“嘶啦!”
從灰色長劍上,一道劍芒激發而出,一掃之下將涌來的神魂之氣給撕開成了兩半。
“呲呲呲…”
并且被撕開位置的神魂氣息,還被腐蝕得發出了一陣異響。
見此北河冷笑出聲,接著身形向后掠去,退出了赤色煙霧的籠罩。
來到了陣法之外后,他翻手取出了一支陣旗,體內魔元滾滾注入其中,并輕輕一揮。
霎時,只見前方的赤色煙霧,開始收縮變小。
在被精魄鬼煙給吞噬侵蝕,陣法中傳來了燭亡的一道道驚怒之聲。
從陣法之外能看到,赤色煙霧不斷翻滾變形,這是因為燭亡在其中不斷掙扎所致。
對此北河視而不見,繼續揮動著手中的陣旗。
最終在他的動作下,只見前方的赤色煙霧,收縮到了十余丈大小。
而燭亡的驚怒之聲和劇烈反抗,也已經平息了下來。
北河睜開符眼,就看到了其中只剩下了一團拳頭大小的黑影,其中還睜開了一雙血目,看著他滿是怨毒。
不過這團拳頭大小的黑影,被一縷縷精魄絲給包圍的密不透風,只要他敢妄動,就會被洞穿。
北河點了點頭,眼下燭亡只剩本體魂煞之軀了,他要做的就是搜魂。
于是他從儲物戒中取出了一只黑色葫蘆,扒開葫蘆塞子后,將此物一揮,葫蘆口中數滴黑色液體,便激射到了前方的陣法中,并化作了一縷縷青煙,將燭亡的魂煞之軀給包裹。
這些黑色液體是用來麻痹對方的,到時候方便他搜魂。
“北小友與其想要搜魂我,還不如想想辦法如何自保吧!”
就在這時,只聽燭亡牙關緊咬道,語氣中滿是震怒。
他竟然毫無抵抗的,就落在了北河的手中。
北河瞥了此人一眼,他就不信對方還能翻起什么風浪。
“嗯?”
可是緊接著,他就微微皺了皺眉。此刻從他的四面八方,竟然傳來了一聲聲獸吼。
北河有所感應,嗅了嗅身上的味道。而后就聞到了他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甜腥味。
“龍血花!”
只他一聲驚呼,而后臉色陡然一沉。
這龍血花是一種罕見的奇花,此物并非靈藥,但是只要花朵綻放后,散發出來的氣味,能夠使得魔獸以及靈獸瘋狂。
而且此物只要沾染后,氣味很難驅除,沿途所過,絕對會引來大群的獸潮。
看來應該是之前他被銀白色的電弧給禁錮后,對方將龍血花的氣味,給順便侵染在他身上的。
“該死!”
北河震怒,而后他手指掐動,前方的精魄鬼煙就開始急劇收縮,將燭亡重重包裹,接著他開始著手將下方的陣法給拆解下來。
此陣威力奇大,他只用了一次就大發神威,將來必然還能派上用場。他要趁著周圍的魔獸,在形成獸潮來臨前,將這座陣法給撤下,而后立刻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