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精魄絲的鋒利,二女花容失色,尤其是那只有一縷神念的天巫族少女,更是感受到了一股頭皮發麻的生死危機。
祝青心神一動,一層罡氣被她激發,罩在了身上。
與此同時,她對著腰間儲物袋一拍,從中取出了一柄淡金色的小劍。
隨著她體內魔元滾滾注入其中,這柄淡金色的小劍當即體積大漲,化作了三尺長,被她給握在手中。
“噗噗噗…”
下一息,就聽一陣異響傳來。
當精魄絲打在那只有神念之體的天巫族少女身上,后者身軀變得千瘡百孔,而后渙散開來。
再看祝青,她剛剛將手中的三尺長劍舉起,還來不及激發,在精魄絲的爆射之下,罩住她的罡氣就被洞穿,隨著噗噗之聲傳來,她的身軀亦是被輕易打爛。
一蓬蓬血霧,被精魄鬼煙給源源不斷的煉化。
“啊!”
只聽祝青口中傳來了一聲慘叫。
“嘶啦!”
關鍵時刻,她還是將手中的三尺青鋒,向著北河猛然一斬。
霎時,一道讓北河渾身汗毛豎起的驚人的劍氣,將精魄鬼煙給撕開,向著他當頭斬了下來。
感受到劍氣的鋒銳,北河臉色大變,而后身軀微微一側。只見那道被祝青倉促間激發的劍氣,就從他面前劈斬了下去。
“噗!”
金色劍氣輕而易舉,就將魔元石礦脈給劈出了一條足有五十余丈長的溝壑。
見此一幕北河臉色一沉,沒想到對方手中的那件魔器,竟然如此犀利。
“嗖!”
不止如此,在將精魄鬼煙給劈開成了兩半后,當中肉身被毀的祝青,元嬰之軀手持金行旗,同時體內魔元注入其中,隨著大片金光將她罩住,她順著魔元石礦脈急遁而去。
現在她唯一的希望,就是此地是在魔元石礦脈中,她能夠借助金行旗遁行,但是北河卻不行,對方要將魔元石礦脈狂轟濫炸而開追殺他,速度必然會大大受到阻礙。
“呼啦!”
就在她僅僅遁行了兩丈距離,一道渾身亦是被金光罩住的身形,便擋在了她的面前。
“你…”
祝青震驚的看著北河,這時她也反應了過來,北河竟然精通金遁術。
一念及此,她面如死灰。
“哼!”
但聽北河一聲冷哼。
祝青反應倒是奇快,還不等北河有所動作,她就舉起了手中的淡金色長劍,再次對著北河一斬。
“唰!”
北河眉心的符眼裂開,瞳孔幽光一閃。
“啊!”
只剩下元嬰之軀的祝青,神識猛然遭到了一擊重錘,只見她直接從半空栽倒了下去,就連手中的淡金色長劍,都脫手而出。
北河大袖一揮,五子禁靈環從他的袖口激射而出,一閃即逝分別套在了祝青的雙手手腕,雙腳腳踝,以及脖子上。
待得祝青小臉上的痛苦逐漸平息下去,她感受身軀被禁錮,抬頭再看著北河臉上的那一抹冷笑,此女心中頓時生出了一種萬念俱灰之感。
北河只是看了她一眼,就轉身看向了不遠處的精魄鬼煙。
讓他意外的是,只見剛才被精魄絲洞穿的天巫族少女的神念之體,此刻竟然凝聚了起來。
不過她的身軀,卻變得極為暗淡透明,明顯消耗了驚人的神念之力,只要北河再次一擊,她就會煙消云散。
但北河并未這么做,而是以精魄鬼煙將其層層包裹。
同時他看著天巫族少女時,眉心的符眼波光轉動了一下。
“唔!”
霎時,天巫族少女眼中渾噩之色一閃。她赫然中了北河的幻術。
“呼啦!”北河的身形拉出了一道殘影,閃身而至,出現在了那天巫族少女的面前。
下一息,他大手伸出一攝,天巫族少女的神念之體,直接被他攝到了掌心。北河沒有絲毫遲疑,施展了搜魂之術。
而且這一次他的搜魂過程極為霸道兇悍,因為他知道對方可能頃刻間就會自爆,所以能夠搜到多少就是多少。
跟北河所想的一樣,只是兩三個呼吸的功夫,在他手中臉上滿是痛苦之色的天巫族少女,掙扎的身軀一頓,眼中終于恢復了清明,看著他時滿是怨毒道:“小子你死定了!”
“嘭!”
話音一落,她的神念之軀就轟然炸開,形成的一股氣浪吹拂在了北河的身上,將他的發絲都給吹拂而起。
北河睜開雙眼,臉上的冰冷之色消失了一些,轉而露出了幾分凝重。
搜魂之下,他倒是得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
原來這天巫族的少女,乃是那位常天河道侶的一縷神念,對方之所以會跟祝青一同出現在此地,是沖著此地的魔元石礦脈來的。
但是她們的目的,卻并非單純為了魔極髓,而是還要在此地布下一座陣法。
剛剛搜魂到此處,天巫族少女的神念之體就自爆了。
對此北河倒是不以為意,而是轉身看向了身后被禁錮在半空的祝青。
眼看祝青被禁錮得動彈不得,北河譏諷一笑,而后來到了對方的面前,五指探開一抓。
隨著嗖的一聲,祝青的元嬰之軀,就被他給死死的抓在了掌心。
下一息,他就要毫不猶豫的施展搜魂之術。
只要在搜魂了祝青,他應該就能夠得到更多想要的了。
“北道友且慢!”見此祝青驚恐大叫。
她深知北河的狠辣,是絕對不會對她心慈手軟的。
果不其然,她的話音落下后,北河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她感受到了從其掌心噴涌而出的一股針對神魂的煉化之力,就要鉆入她的元嬰之軀。
“若是小女子自爆,北道友什么都得不到!”
關鍵時刻,又聽祝青一聲驚呼。
而這一次,她的求生欲似乎起了作用,北河即將搜魂的動作一頓。
祝青驀然抬頭,就正對他冰冷的目光。
見此只聽祝青道:“小女子愿意將所有的事情全盤托出,不會有任何保留!”
聞言北河目光依然冰冷,片刻后才聽他道:“既如此,那就說來聽聽吧!”
祝青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小女子其實是邪王宗大長老的一房妾室,而小女子的夫君跟常天河此人有所交集。在百年前,常天河受傷不輕,找到了我夫君求助,后來…”
接下來,祝青就開始一五一十,將事情的所有經過給全盤托出,過程沒有絲毫的隱瞞。
直到小半個時辰后,祝青才閉口不言。
而這時的北河,臉上已經浮現了些許震動。
從祝青口中他得知了不少的事情,但是其中最為主要的,還是二女來此地的目的。
那常天河不知道跟邪王宗的大長老達成了什么協議,二人分別派出了一位自己相信的人,前來這萬靈城,尋找到這一處魔元石礦脈。
雖然二人的目的,有一部分是沖著魔極髓來的,但更主要的,是在此地布下一座牽引陣法。
那座牽引針法,可以指引對方施展某種秘術,直接傳送到此地來。
而之所以要在這地方布置,是因為那座牽引陣法,需要以精純的魔元來催發,所以需要一條魔元石礦脈來維持。
按照祝青的推測,常天河還有邪王宗大長老,應該是對萬靈城感興趣,所以才會有這番舉動。
而那座牽引陣法,此刻就在祝青的儲物袋中。
得知此事后,北河心中有一絲后怕,還好他沒有等祝青將那座陣法布置出來,否則說不定隨時都能夠引來兩位法元期老怪。
這時他對著不遠處祝青的儲物袋一抓,將其攝到手中后,體內魔元滾滾注入其中。
當他將儲物袋打開,一陣翻找之下,果然找到了那座牽引陣法。
北河臉色有些難看,同時心中念頭也轉動了起來。
他無意間竟然打亂了兩位法元期老怪的計劃,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不止如此,他還斬了那常天河道侶的一縷神念之體,而今就連那位邪王宗大長老的小妾,也被他給毀了肉身。
思量間他看向面前的祝青,眼中就浮現了濃郁的殺機。
既然事情都已經到了這一步,那他只有一不做二不休,將這祝青也給斬了。
或許是看出了北河心中的想法,只聽祝青道:“小女子的本命魂燈就在邪王宗內,若是有什么閃失的話,我夫君定然會第一時間知道,那個時候我夫君還有常天河二人,應該就明白他們的機會被打亂了。而只要他們查到萬靈城,要知道當日可是有不少人,曾看到我和北道友一同進城,甚至小女子還曾欺騙庶烈,我跟你乃是道侶關系,說不定就會找到北道友的身上來。”
聞言北河譏諷一笑,“那常天河道侶的神念已經被滅,恐怕那二人此刻就已經知道了計劃被打亂了。”
“非也!”祝青卻搖了搖頭,“那一道神念跟本尊之間并無心神聯系,只是用來開啟此地的禁制的。因為常天河不可能將禁制的開啟之法交給一個外人,而他在萬靈城又有不少的仇家,所以為了小心起見,才讓她的道侶來辦這件事情。”
“哦?是嗎!”北河有些將信將疑的樣子。
不過對于祝青的話,他還是相信占多。因為神念之體跟分魂不同,前者只是一縷神念凝聚而成,隨著時間的推移會慢慢的消散。而后者則可以長存,并且跟本尊之間還有心神聯系。
可即便如此,在北河看來,留著祝青比殺了她還要更麻煩,所以此女必死無疑。
另外在他看來,既然那兩位法元期老怪想打萬靈城的主意,那么跟萬靈城就是死對頭。所以即便是祝青死了,對方也不一定會立刻找上門來。
退一步說,對方如果真的會來此地,那大不了殺了祝青之后,他離開這萬靈城就是了。
心中如此決定時,北河又想到了什么,只聽他道:“你是說,那套牽引陣法布下之后,你夫君還有那位常天河,就可以根據秘術,直接傳送而來是嗎!”
“的確如此。”祝青如實點頭。
得到她的答復,北河露出了一抹思量。
看了被禁錮的祝青一眼,只見他大袖一拂,將她給收了起來,而后他施展了金遁術,向著前方的魔極玉髓掠去。
當務之急,他要想看看那魔極髓是不是就在前方,如果有,就趕緊將東西給拿到手。
至于祝青,晚點殺也不遲,至少也要等他有把握跑路的時候。
而且他還不知道祝青所言有幾分真幾分假,在不想對對方搜魂,使得祝青自爆的情況下,北河打算將祝青給帶回萬靈城。
當日他踏入萬靈城的時候,曾見過那面叫做通心鏡的法器,只要他能夠借用一番那通心鏡來審問祝青,就能夠知道對方所言有幾分真假了。
不過想要借用通心鏡,應該有點麻煩,而且祝青的元嬰之軀落在他的手中,這件事情也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不止如此,如今的祝青已經是一位百戶,當日他和此女一同出城,說不定就被人看到了。
一位百戶的消失,必然會有人來查探,北河還要將這件事情給處理干凈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