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廣寒山莊的入口,出現了空間崩塌,但是在內部確實另外一番情形。
北河等人在被吸入其中之后,起初還能控制自己的身形,但是隨著那股吸扯力的越發驚人兇猛,眾人便難以自持了,尤其是一些結丹期的魔修,身形就隨著那股吸扯力開始天旋地轉,因此他們只能拼命的鼓動體內魔元,將身形給穩住。
此時的北河,眼看無法強行降落,并且自身只能隨著那股吸扯力,向著廣寒山莊的內部拉扯而去,他當即不再遲疑,施展了無極遁,順著吸扯力疾馳。
如此的話,他的速度暴漲了倍許之多,不過順風而行,他終于能夠勉強控制住自己的身形。
這時他便清晰的感受到,在他的四面八方,竟然充斥著渾厚無比的魔氣。
當他運轉了天魔吐納大法后,四周一股股精純魔氣向著他滾滾涌來,繼而被他瘋狂吸收。
“嘶!”
僅此一瞬,北河眼中精光爆射。
這種吞噬魔氣煉化成魔元的過程,竟然毫無遲滯,而且煉化而成的魔元不但數量更多,還更加的精純渾厚。
他的心臟頓時砰砰跳動了起來,先不說能否在廣寒山莊內找到什么機緣,淡淡是此地充斥的魔氣,對他的修煉就有著無法想象的好處。
雖然他早就知道在廣寒山莊這處須彌空間中,充斥著渾厚的魔氣,但是當親眼所見,并將這些魔氣給吸收煉化后,北河依然有些難以控制的激動。
很快就回過神來,驀然扭頭看向了身后。
讓他松一口氣的是,他并未看到任何的人影。
雖然那些元嬰期老怪,緊隨他的腳步踏入了廣寒山莊,但是那股吸扯力極為猛烈,雙方之間相隔的距離,肉眼根本就看不見。
北河并未放松警惕,只見他身形強行一動,稍稍改變了一絲方向,斜斜疾馳了出去。
而他這么做的目的,自然是為了跟那些元嬰期老怪拉開距離了。
在他看來,這股驚人吸扯力必然不可能持續太久,而這對他來說就是一個絕好的機會,可以借此擺脫那些元嬰期老怪。尤其是陸七雄此人,讓他頗為忌憚,他可不想在廣寒山莊當中跟此人碰到。
當然,除了陸七雄之外,其他人他同樣不想照面。在眼前這種地方,碰到任何元嬰期修士對他來說都是極為危險的。
在不斷改變方向的過程中,北河的目光可沒有閑著,打量著腳下飛快掠過的山川。
讓他驚訝的是,廣寒山莊內除了光線極為昏暗,以及充斥著魔氣之外,跟外界看起來似乎沒有什么區別。
但這處須彌空間的廣袤程度,卻是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就在北河一路順著那股吸扯力,向著廣寒山莊的深處極掠而去之際,他陡然就想到了什么,臉色一變。
若是順著這股吸扯力前行,極有可能他還有其他元嬰期老怪,最終都會被拉扯到此地的最深處。而踏入此地的元嬰期老怪,可是有二三十位之多,他有很大的概率,會跟這些人碰到。
一念及此,北河不禁看向了腳下跌宕起伏的山脈。
可因為此地不但充斥著魔氣,還有一種跟無根島上相似的瘴氣,所以他的目光根本就看不到遙遠的地方。
“嗯?”
但就在這時,只見他下方有一座將近千丈的高峰,跟其他數百丈高的山峰比較起來,鶴立雞群一般醒目。
于是他一咬牙,做出了某個決定。
只見他體內魔元鼓動,身形向著腳下斜斜激射了下去。
在吸扯力的作用下,還加持了他施展的無極遁,所以北河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從半空宛如流星一樣劃過,甚至還托著一條長長的尾光,撞向了那座千丈高峰。
北河鼓動體內魔元,立刻激發了一層罡氣護體。
不止如此,他還將元煞無極身以及托天神功給同時運轉。
電光火石間,只聽轟隆一聲巨響,他的身形直接撞在了那座千丈高峰的上半截。
只見山腰位置的亂石,以及生長的一些低矮草木炸開。而他的身形,深深鑲嵌到了山體的內部。
“唔!”
但聽他口中傳來一聲悶哼。
他激發的護體罡氣,在撞擊山體的剎那就四分五裂了。
這時的北河,只覺得他的身軀被大片碎石給淹沒,其衣衫破爛不堪,渾身上下的各個地方,都傳來了一股撕裂般的疼痛。
好在他肉身強悍,堪比元嬰期修士,所以并未受到什么嚴重的傷勢。
隨著他體內魔元運轉,他的身軀就逐漸恢復了知覺。
他可不想隨著那些元嬰期老怪,一來就踏入廣寒山莊的最深處,所以便用了一種極為粗暴有效的方法,直接撞擊在山體上,讓自己停下來。
“呼呼呼…”
這時,他還能聽到一陣陣呼嘯的風聲從山體之外傳來。
北河嘗試著將神識探開,但是只是離體三尺就被嚴重阻隔。
不過此刻他卻能夠感受到,掩埋他的這座山體,竟然是由一種堅硬的巖石構成。
這讓北河心中一喜,他立刻施展了金遁術,一時間只見他周身金光大漲,而后就慢慢的融入了巖石中。
接著,他就開始在山體內部穿行。
就在他估摸著已經穿行到了這座山峰的核心內部,然后準備在此地開鑿一間簡單的石室來避一避時,但聽“呼啦”一聲,他的身形竟然一步踩空。
只見被金光包裹著,正施展金遁術前行的他,身形陡然從半空向著下方墜落了下來。
并且就在他驚訝得無以復加,并準備施展御空之術時,但聽“咚”的一聲,他就踩在了堅硬的地面上,身形一個趔趄后這才站穩。
此地漆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北河心中震動之余,下意識將神識探開。
而后他就發現,這處黑暗空間中神識竟然絲毫不受阻隔。
“這…”
下一息,他就有些驚訝了。
因為他發現他跌落到的這處黑暗空間,竟然是一間洞府。
而且這間洞府充斥著一股陳舊已經被封禁了多年的氣息,似乎此地已經有很多年,都沒有人踏足過了。
北河立刻就猜到,此地必然是當年廣寒山莊內某個修士的洞府。
只見他翻手取出了那根金色長棍,隨著他體內魔元鼓動注入其中,金色長棍金光大亮,照耀在了漆黑無比的這座洞府中。
這時北河終于看到,他所站立的地方,赫然是洞府的客廳。
在客廳的正中間,還有一張圓形的石桌以及四張石凳。
環視此地,他看到了緊閉的洞府大門,以及在洞府內部的四個房門緊閉的房間。
北河神色微動,經歷了數千年的時間,這座洞府的禁制早已失去了效用,這一點從墻壁上的靈紋暗淡無光也能看出。
不然的話,他絕對無法通過金遁術,就無意間闖入此地的。
一圈環視后,北河當即向著最左側那間緊閉的房門行去,來到近前后,他用手中的金色長棍抵在了石門上,而后用力一推。
隨著一陣摩擦聲,房門便緩緩開啟了。
當石門被他推開后,只見眼前的這間石室,墻壁上竟然有一排排的木架。
北河有些驚訝,而后便踏入了這間石室中,目光更是在木架上開始巡視。只是木架上只剩下了一團團小小的灰燼,應該是某些寶物在時間的摧殘下已經泯滅了。
讓北河驚訝的是,這木架竟然能夠經歷上千年的時間都沒有腐朽,實在是讓人意外。
于是他伸出手來,輕輕觸碰在了木架上。
而后嚇了他一跳的一幕便出現了,竟然是在他一碰之下,木架就化作了齏粉灑落了下來。
北河有些無語的搖了搖頭,而后回到了客廳,用手中的金色長棍推開了第二間房門。
只見第二間石室,有一個干涸的水池,除此之外空空蕩蕩。
巡視一圈無果后,北河再次回到客廳,推開了第三間石門。
在第三間石室中,腳下的地面赫然是泥土,北河立刻就猜到,此地當年應該是用來培育靈藥的。
只是石室中的泥土黑漆漆的,沒有絲毫的靈氣或者魔氣散發。
至此,北河走到了第四間石室前,而后將石門推開。
而在推開石門的剎那,他的動作一僵,隨著足下一跺,身形嘭的一聲向著后方彈射了出去,直到退到了墻角的位置,這才停下來。
驚魂未定的抬起頭來,只見在第四間石室內有一張石床,而在石床上竟然盤坐著一個人影。
那是一個皮膚漆黑,雙目凹陷,目光冰冷得讓人不敢直視的枯瘦老者。
突然出現的此人,將北河嚇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