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北河終于明白,為何那個金甲老者,能夠避開他的布下的兩座防御陣法,外加一座預警陣法,悄無聲息出現在他所在的石室中了。
竟然是對方懂得金遁術。
金木水火土五行遁術,其中當屬金遁術最難,其次便是土遁術以及木遁術,最后才是水遁術跟火遁術。
因為這五行遁術,就是在五行當中穿行。試想一番,要在金石當中施展遁術,這是何其困難的事情,即便是對于元嬰期修士來說,都不可能。
這也是當初北河在看到澹臺卿的那具土甲煉尸,可以輕易施展土遁術后,極為艷羨的原因。
另外,若是可以施展金遁術,那么施展土遁術也就不在話下了,這兩種遁術,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是相通的,只是金遁術比起土遁術而言,要高明太多。
沒想到那金甲老者,竟然懂得如此精妙的遁術。此時北河心中震動的同時,也生出了一抹貪婪。
若是他也能夠將金遁術給修煉成功的話,別的不說,將來逃命必然會更加有把握。
只是據他所知,要修煉五行遁術并非是修為高就可以,更重要的是天賦。
就比如自身乃是火靈根的人,修煉火遁之術便更有優勢。當然,也只是更有優勢而已,并非具有火靈根之人,就一定能夠將火遁術修煉成功。
因為要施展五行遁術,需要激發相應的五行之氣將自身包裹,從而在五行之物中穿行,雖然聽起來簡單,但要做起來就極為困難了。
遙想當年北河剛剛煉成御空之術的時候,都搖搖晃晃的,更不用說激發五行氣息將自身包裹,在五行之物中遁行。
這其中有如何掌握力度,五行之氣的濃郁程度等等,都需要精妙的控制。
心中如此想到時,北河反應可不慢,他收回了拳頭,身形一動,凌空懸浮在了石室的半空,目光凌厲的掃視著腳下。
只是他的符眼術雖然在諸多時候,都有著不可思議的妙用,但是面對腳下的石頭,他卻無能為力,根本就無法看穿,更別說尋找那金甲老者的蹤跡了。
當然,他騰空而起的目的,更主要的是避免對方的再次偷襲。
在他的手中,還拿著那根奇異的金色長棍,此物赫然是從金甲老者手中奪來的。
這一次那金甲老者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想要襲殺他,卻被他將法器都給奪了。
而他正好也缺一柄威力巨大的寶物,之前在見識過這根金色長棍的威力后,他極為滿意,希望他能夠將此物給成功魔化,并如臂揮使。
當年他也曾有過一根三尺鐵棍,因此對于這一類法器他用起來極為順手,不會有任何的生疏感。
就這樣,在北河的警惕的凝視之下,直到一盞茶的功夫過去,石室當中也寂靜一片,沒有任何的動靜。
北河看了看手中的金色長棍,而后毫不猶豫的翻手將此物給收了起來。
這時他就看到了手掌虎口的位置,原本裂開的傷口鮮血已經止住,甚至傷勢還在以一種緩慢的速度愈合。
身為結丹期的魔修,要恢復這點傷勢,自然極為容易。
北河對著石門屈指一彈,一道靈光打在石門上,石門便緩緩開啟了。
接著他身形一花,出現在了石門之外,將石門關閉后,他便順著通道一端疾馳而去。
當北河再度出現時,已經在另外一間石室前站定了。
這時他抬起手來敲了敲,只是片刻間,就見石門滑開。于是北河閃身踏入了其中。
看到突然出現的他,盤坐在石室內一張石床上的張九娘極為驚訝。不過這時北河卻轉過身來,大袖一拂,將石門緊閉。
只見他看向此女道:“替我護法一二!”
說完后他便向著張九娘掠去,盤坐在了此女的身旁。并且這時他又想到了什么,看向身側的此女提醒道:“小心有人偷襲,對方會金遁術!”
“金遁術!”
張九娘心中極為震動,不知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這時的北河,已經翻手從儲物戒中取出了一根金色的長棍,并將此物一拋,接著揮手連連,一縷縷黑色的魔氣從他指尖彈射而出,將這根金色長棍給包裹了起來。
看著他的動作,張九娘很快就收回了目光,而后略顯警惕的掃視著腳下的地面。
并且此女站起身,激發了一層罡氣護體。
不消片刻,只見懸浮在北河面前的金色長棍,就被一縷縷黑色的魔氣給徹底包裹。
于是他動作一頓,接著猛然抬起了手掌,五指一個虛抓。
“嘶!”
從他掌心爆發出了一股驚人的吸力,將包裹金色長棍的魔氣一攝。一時間只見滾滾魔氣倒卷而回,最終化作了拳頭大小,被北河給抓在了掌心。
但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在這團拳頭大小的魔氣當中,還有一縷小小的鮮紅細絲存在。
當看到那一縷鮮紅細絲后,北河心中一喜。
這時他將金色長棍收了起來,而后取出了一盞看起來古樸無比的銅燈。
此物赫然是當年他在天門會上淘來的,本以為是個廢品,被他隨意拋棄了在儲物袋多年,但是這些年跟擘古的交流之下,他才知道此物赫然是一件異寶。
這盞銅燈叫做血引銅燈,只要有精血存在,就能夠通過此物,尋找到精血主人的方位。
而在得知這件寶物的功效后,北河毫不猶豫將此物給魔化了,就是為了日后或許能夠用得上。
他花費了偌大的精力,成功從金色長棍中提取了一縷屬于那金甲老者的精血,目的自然是為了找對方的麻煩。
北河將血引銅燈一拋,此物就懸浮在了他的面前,隨著數道法決打入其中,這盞血引銅燈徐徐轉動了起來。
接著他將手中包裹著那一縷精血的魔氣,緩緩向著血引銅燈的燈芯靠近。
當魔氣將銅燈緩緩包裹后,當中的那一縷血絲,便融入了銅燈的燈芯當中。
北河心神一動,魔氣便從掌心沒入了他的體內,此時就只剩下了一盞銅燈懸浮在他的面前。
他的動作并未停下,而是手指掐動,口中念念有詞。
下一息,一道道靈光從他指尖電射而出,盡數沒入了銅燈內。
隨著他動作的落下,古樸銅燈表面亮起了一陣黃光,并時明時暗的閃爍了起來。
北河眼中喜色一閃,只見他咬破了食指指尖,轉而叨念起了一種古武咒語。
在張九娘的注視下,在他食指指尖的鮮血呼呲一聲燃燒了起來。
北河眼疾手快,食指一個彈射。
“咻!”
在他指尖燃燒的鮮血激射而出,打在了銅燈的血紅色燈芯上。只見后者呼呲一聲被點燃,化作了一簇血色火焰。
這一簇血色火焰看起來有些微弱,就像一簇尋常的燭火,但奇異的是,這一簇火焰沒有絲毫的溫度散發。
北河一把將銅燈攝了過來,手持這盞燃燒著血色火焰的銅燈,開始四處轉動。
這時奇異的一幕就出現了,只見燈芯上燃燒的火焰,就像被一股微風吹拂,指向了地底的方向。
“嗯?”
北河眉頭深深皺起,看來那金甲老者還在地底。
不過從血引銅燈上燃燒的火焰的明亮程度來看,對方距離他可不算近。
“土行旗借我一用”北河看向張九娘道。
當年二人在夢羅殿,張九娘就曾拿出過一件土行旗,這也是北河的來意。
聞言張九娘并未多言,對著腰間儲物袋一拍,從中取出了一只黃色的三角小旗,交給了他。
將土行旗抓過,北河翻手將血引銅燈收了起來,頭也不回道:“我去去就回,此事切記不可向任何人提起。”
說完他已經離開了張九娘所在的石室。
而當他再度出現時,只見他化作一道長虹,從金元石礦脈所在的那座巨峰腳下,向著遠處疾馳而起。
直到遠離眾人駐扎的巨峰后,他四下一看,這才翻手從儲物戒中取出了血引銅燈。
這時此物燃燒的火焰,依然斜斜指向地底。
北河眼睛微瞇,陷入了思量。但只是片刻間,他就做出了決定,體內魔元滾滾注入了土行旗中。
雖然此物并為被他給魔化,不過要激發還是沒有問題的,只是遁行的速度會大打折扣而已。
只見從土行旗上激發了一道黃光將他包裹,而后黃光猛然往下一沉,北河就隨之遁入了腳下的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