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北河撕下了黑色面巾的這位,有著一張禍國殃民的容顏,而此女不是別人,竟然是當年在天門會上有過一面之緣的孫穎。
雖然當初的此女女扮男裝,但是在跨海神舟上得知此女乃是女兒身后,此刻北河就一眼認出了她來。
看到面前的孫穎,他簡直是吃了一大驚,臉上滿是難以置信。
而當自己的面紗被北河給撕下后,孫穎自然驚怒無比。但聽到北河的話,她也同樣驚訝異常,只聽此女道:“道友莫非認識我不成。”
聞言北河回過神來,他三次踏入武王宮臉上都戴著面具,所以這孫穎從未見過他的真容,自然就不可能認出他。
沒想到在此地碰到的竟然是此女,這讓他簡直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而且這孫穎也是夠大膽的,就連元嬰期修士都對他忌憚無比,此女三次踏入此地,都像是置身事外一樣到處走。
略一思量之后,北河就想到了什么,只見他看向此女道:“孫仙子還真是夠大膽的,明知道此地兇險,還敢繼續踏足。”
聽到“孫仙子”三個字,孫穎就可以確信,北河跟他應該是認識了,至少對方是認識她的。
一念及此,她心中的疑惑更甚,只聽她道:“道友到底是誰。”
北河摸了摸下巴,思量著到底要不要告訴對方他的身份。
當年的此女給了他一面令牌,并直言若是遇到什么困難,可以去南疆修域的五道門找她。可以說此女跟他之間,是有恩情存在的。
并且當初在跨海神舟上,他還曾向一位五道門的修士,打聽過關于孫穎的事情,而從對方口中他得知,孫穎是五道門的五大道子之一。
可以說在五道門中,此女有著極高的身份跟地位。
思量良久之后,北河最終還是摘下了臉上的古武面具,帶著一絲笑意的看著此女。
而當看到露出了真容的他,孫穎一愣,因為北河給她的第一印象是極為眼熟。
幾乎是剎那間,此女就反應了過來,吃驚的張了張檀口,“是你!”
“孫仙子,多年不見別來無恙啊。”
“你…”聞言孫穎依然震驚得無以復加。
對于她心中的吃驚,北河并不覺得意外,這時他就像是想到了什么,看向此女道:“既然在此地碰到了,北某還是問一問吧,當年孫仙子給了我一面令牌,應該不是無故之舉吧,不知道你我二人之間是有什么淵源呢。”
孫穎終于回過神來,并壓下了心中的震驚,看向他開口道:“難道你忘了,當年在豐國的涼城,你曾救過我。”
“果然如此。”北河點了點頭。
這一點跟他所想的一樣,只是當孫穎親口告訴他答案,他依然感嘆無比,暗道造化弄人。
當年不過是隨手而為的善意之舉,救下的一個女童,后來竟然成為了南疆修域上赫赫有名的五道門的五大道子之一。
這時就聽北河道:“孫仙子,既然你我二人頗有淵源,所以北某還是善意的提醒你一句,這地方下次你可不要再來了。”
“為何?”孫穎問道。
北河面露怪異之色的看著她,“孫仙子應該知道,在這地方就連元嬰期修士都對北某忌憚。也虧得是北某,要是換做一個其他人,恐怕孫仙子這一次就已經陷入兇險了。”
而他這么說,倒并非是恐嚇此女,而是事實的確如此。
聽到他的話孫穎卻微微一笑,“北大哥你還真說對了,在此地我可是有自保之力的,不然你以為一連三次我都敢深入此地,是沒長腦子嗎。”
“哦?”北河訝然的看著她。
孫穎捂嘴一笑,“個中原委我就不告訴北大哥了,反正在此地即使是肉身被毀了,我也不會真正隕落的。”
眼看此女沒有詳說,北河也沒有細問下去的打算。
不過他卻有意無意的,將此女給上下打量了一番。而在如此近距離的情況下,他從此女身上聞到了一股芬芳。這股芬芳不像是女子的體香,而是一種草木的清香。北河神色一動,這孫穎乃是五道門五大道子中的木靈道子,因此他猜測莫非踏入此地的,是孫穎的一具木靈分身不成。
只聽他又道:“即便孫仙子有自保之力,但是你最多也只能走到眼下的地步,就連第十五座大殿都無法踏足,在此地又能有什么收獲呢。”
一時間孫穎并未回答,而是陷入了沉吟。
她能夠在武王宮自保有余,所以才每一次都會有恃無恐的準時踏入此地,想要尋找看看能否得到什么機緣。只是結果是注定了的,每一次她都毫無所獲。
此女看向北河,臉上突然浮現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北大哥應該是古武修士吧。”
北河既然摘下了面具,便沒有否認的意思。
以他的性格,對于之有過一面之緣的孫穎,自然不可能完全的相信,但是孫穎遠在南疆修域,他可不認為將來跟此女碰到的幾率有多大,所以才敢以真面目示人。
當然,這其中也有一些,是出于他對此女信任的原因。
不等他開口,孫穎又道:“那里面的事情,北大哥可否說來聽聽呢,莫非當真有一座傳送陣不成。”
說話時,她還昂了昂精致的下巴,示意她所指的是在武王宮的深處。
北河無語的搖了搖頭,而后道:“最深處的禁制北某也無法打開,所以即使有傳送陣又有什么用。”
聽到他的話,孫穎露出了一抹失望之色。
“武王宮只有一日的開啟時間,時間緊迫就不跟孫仙子多說了,孫仙子最好還是盡快回去吧,后會有期了。”又聽他道。
說完后,他就將面具給帶上,轉身向著第十五座大殿行去。
呂平生跟了上來,當從孫穎身側走過時,他看著此女,眼中的殺機雖然消散了,卻充滿了凌厲。
孫穎皺了皺瓊鼻,而后竟向著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見狀呂平生眼睛微瞇,但最終只是一聲冷哼,就跟上北河的步伐。
在孫穎的注視下,二人踏入了第十五座大殿。
這時呂平生跟北河并肩而行,看向他道:“北師兄在熟人面前暴露真容,就不怕出去后引起麻煩嗎。”
聽到這位呂師弟對他的提醒,北河便道:“這一點北某自然考慮到了,不過師弟擔心的事情是不會發生的。”
“看來師兄早有考慮,那就好。”呂平生點了點頭。
說完后,他將目光看向了二人所在的第十五座大殿。
只是在唯有元嬰期修士能夠踏足的這座大殿中,空蕩蕩的一片。
原本當年在此地的木架上,還有兩本古武秘術,但是在北河初次踏足此地時,就被他給拿走了。其中一種二指禪,他還教給了呂平生。
接著兩人就繼續向著前方的第十六座大殿行去。
當繞過屏風,踏入第十六座大殿后,二人同時抬起頭來,就看到了在前方有一個高座,高坐上還坐著一個一手托著下巴,雙目凝視正前方的,容貌剛毅無比的男子。
看到這個男子后,北河露出了一抹正色,此人正是當年那群古武修士的首領,邢軍。
“怎么可能!”
而讓他震驚的是,在看到邢軍的剎那,一側的呂平生臉上浮現了比他在此地認出孫穎還要吃驚的神情。
看到一側一連震驚的他,北河眼眸微微瞇起,似乎這位呂師弟在哪里見過邢軍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