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北河身后也浮現了五個黑點,正是后趕來的五個不公山凝氣期修士。
只是在看到人數上比他們多出近一倍的隴東修域的修士后,這些人的速度下意識一緩,眼中也露出了驚懼之色。
面對前方十余位皇靈宗修士沖來,北河目光陰冷,但卻巍然不動的站在原地,即便對方有兩位化元期中期修士,亦是如此。
這些人的速度可謂極快,尤其是首當其沖的二人,在距離北河還有十丈不到時,其中的牛鼻子青年揮手間祭出了一柄黃色飛梭,高速旋轉之下向著北河破空而至。
另外一人袖口一抖,白色水袖不斷延長,宛如一條白蛇向著北河纏繞而來。
北河體內法力鼓動,施展了青罡術。但聽“嗡”的一聲,一層罡氣頓時將他給罩住。
“叮!”
而當那牛鼻子青年的飛梭刺在他激發的罡氣上,立即發出了一道脆響。
但北河激發的青罡術只是顫了顫,便紋絲不動。
與此同時,那白蛇一般的水袖,也順勢抽在了看似薄弱的罡氣上,發出了“啪”的一聲悶響,罡氣依然穩如泰山。
不遠處的中年跟女子跟牛鼻子青年相視一眼,臉色微變。北河激發一種尋常的防御手段,竟然能夠將他二人的法器給抵擋下來,對方著實不簡單。
“哼!”
但聽那中年女子一聲冷哼,此女手腕一轉,抽在罡氣上的水袖一軟,圍繞著北河一圈圈纏繞了起來,頃刻間就將他給層層包裹,看起來就像一個白色蛋殼。
此女動作剛剛落下,剩下數位凝氣期修士,也終于趕到,將被禁錮的北河給團團包圍,并紛紛亮出了法器。
這些隴東修域皇靈宗的人,具是露出了冷笑之色。能夠斬殺一位西島修域化元期修士,對于他們來說,可是一件不小的功勞,說不定這化元期修士的儲物袋中,還有不少的寶物。
而在北河后方的五位不公山修士,此時腳步一頓,眼中露出了驚懼之色,更有反應快的,體內法力鼓動起來,隨時都能夠抽身而退。
“嘭!”
就在眾人心中想法各異之際,只見包裹成蛋殼狀的水袖轟然炸開,變成了一節節白色的飄帶四散而飛。
不遠處激發水袖的中年女子,凝神向前看去,而后她就看到了北河臉色陰冷的在站在原地,一手還抓著她激發的水袖的另一頭,看著她譏諷一笑。
下一息,北河猛地一拽。中年女子猝不及防之下,身形頓時向前一個趔趄。
“小心!”
接著她就聽到了一側牛鼻子青年傳來了一聲提醒。與此同時,中年女子心中猛然生出了一種濃烈無比的危機。
此女驀然抬頭,就見一柄黑色小劍在她眼中越放越大。
“噗!”
但聽一道利劍入肉之聲響起,這中年女子的眉心,被那柄黑色小劍給直接洞穿,并從后腦激射了出去。此女雙目中的神采立刻暗淡,并從半空向著下方墜落。
“找死!”
牛鼻子青年驚怒交加,此人心念一動,那柄黃色飛梭一個折返,襲向了北河的后腦。
北河只是瞥了身后一眼,那柄將中年女子眉心洞穿的黑色小劍亦是倒射而回,從他耳側一劃而過。
“叮!”
又是一道金屬交擊的脆響,黑色小劍打在那柄黃色飛梭上,后者靈光頓時亂顫了起來,歪歪斜斜的飛了出去。
黑色小劍在北河的操控下,圍繞了他轉了以前,而后筆直射向了遠處牛鼻子青年的眉心。
此人手指掐動,并大手一揮,一枚白色的鱗片被他祭了出來,化作了三尺大小擋在了他的面前。
見狀北河掐動的法決一變,當那柄黑色小劍即將刺在此人祭出的鱗片上時,竟化作了一張輕飄飄的黃色符箓,順著那面盾牌般的令牌飄落了下來。
牛鼻子青年原本做足了防御,但是這一刻卻有種使出了全身力氣,卻用在了空處的感覺。
就在他心中警惕無比之際,那張飄到了盾牌下方的符箓,嘩啦啦的震顫了起來,再次化作了一柄黑色小劍,向著他胸膛破空而至。一股無形的氣機,更是將此人給鎖定,讓他動彈不得。
這一張從阮無情手中得來的符寶,在北河渾厚法力的精妙的操控下,早已達到靈活多變的地步。
如此近的距離,加上這一擊防不勝防,牛鼻子青年只來得及捏爆一張金鐘護體符,形成一尊金色的大鐘,將他整個人給罩在其中。
北河深深吸了口氣,此刻體內的法器毫無保留的鼓動起來。
“噗噗噗…”
但聽三道輕響,罩住此人的金色大鐘當即被洞穿,而后黑色小劍從此人的胸膛穿透而過,又將金色大鐘的背面給刺破,這才激射了出去。
在黑色小劍上,還沾染著一片殷紅的精血。
這張符寶出自內門阮無情之手,品階不但極高,而且威力比起一般的法器大了不知多少。
雖然北河跟牛鼻子青年一樣,都是化元期中期修為,但是他體內的法力在上百年的凝練之下何其渾厚,可不是此人能夠比較的。
因此一擊之下,就破開了此人的防御,并將這牛鼻子青年給重創。
這時只見罩住此人的金色大鐘,在前后都被洞穿的情況下,表面靈光驟然一暗,“波”的一聲化作了道道靈光消散。
而其中的牛鼻子青年反應倒是奇快,身形立刻向著斜前方掠去。
然而在北河的掐指操控之下,黑色小劍向著牛鼻子青年激射而去,速度比起對方快了不止一籌。
此人頓時露出了驚恐的神情來,連忙對著遠處懸浮在半空的鱗片一招。
只是那鱗片法器還來不及被他給召回,黑色小劍就從他小腹位置一掠而過,帶起了一片血花的同時,還發出了噗的一聲。
牛鼻子青年臉色一白,只覺得身軀就像泄了氣的皮球,體內的法力更是變得后繼無力。
接著就看到黑色小劍宛如一只靈巧的蝴蝶,以牛鼻子青年為中心不斷穿插,將此人的身軀一次次洞穿。
僅僅是三兩個呼吸的功夫,牛鼻子青年的身軀就被洞穿了十幾個前后對穿的血洞,只見此人身軀一軟,從半空向著下方的海面墜落而去。
從北河出手,到這兩個化元期的皇靈宗修士被斬殺,前后不過三四個呼吸的功夫。
這時剩下的那些皇靈宗凝氣期修士,依然將他圍成了一團。但是眾人的臉上,卻露出了明顯的驚恐之色。
不等這些人逃遁,北河掐動的法決再次一變。
“咻…噗噗噗…”
但聽一道犀利的破風聲響起,而后就是一道道利劍入肉的輕響。
黑色小劍圍繞著北河轉了一圈,將他包圍的八個凝氣期修士根本來不及動作,身軀就被這件威力巨大的符寶給洞穿,在一道道慘叫聲中,八具身軀同時向下方的海面墜落。
黑色小劍并未停下,繼續向著那幾個發出了慘叫之人激射而去,將這些人的頭顱給穿透之后,才倒射而回,懸浮在了北河的頭頂,此物表面滴落下了一顆顆殷紅的血珠,上下沉浮之際,還散發出了一股鋒銳的氣息。
北河滿意的點了點頭,不愧是一件符寶,這東西的威力倒是沒有讓他失望。
而他最強悍的其實是肉身之力,之前若是用肉身斬殺這些皇靈宗修士,恐怕還要更迅猛一些,但是在尋常情況下,他自然不會將自己最強大的底牌暴露出來。
雖然他只是化元中期修為,但是要對付尋常的化元中期修士,一般的手段已經完全夠用的。
北河頭頂的黑色小劍黃光大漲,而后化作一張嘩啦啦震顫的符箓,在他一招之下,就沒入了他的袖口。
至此,北河才將目光看向了下方海面上的一具具尸體。而后看著其中一具,露出了一抹冷笑。
只見他身形一動,向著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的女子掠去。
這時讓人意外的一幕就出現了,原本漂浮在海面生死不知的此女,翻身而起向著遠處疾馳而去。
可是北河的速度何其之快,幾乎是一個閃身就來到了了此女的身后。
“啪”的一聲,他修長的五指一把蓋在了此女的天靈,這少女被他提著頭顱掛在半空。
就在此女掙扎之際,北河猛然施展了搜魂之術。
下一刻,就見這少女面目扭曲,痛苦之下變得異常猙獰。
直到二十余個呼吸之后,他手中的少女目光渙散,北河才睜開了雙眼。
他隨手將尸體拋下,露出了一抹訝然之色來。
這些皇靈宗的修士,出現在此地并非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只是例行巡視,觀察西島修域修士的動向而已。
另外,他還從這少女的記憶中得知,對方他們一樣,是被隴東修域派遣在一座荒島上駐扎,并執行任務的。
原本北河對此不以為意,但對方駐扎的那座荒島,倒是引起了他的興趣。
當年他在岳家的天門會上,從駝背老翁手中換來了五子禁靈環,并從對方口中知道了駝背老翁找到這些古武法器的地方。
根據對方的描述,他找到古武法器的那座洞府,就在海域上一座四方形的荒島上。
駝背老翁給他的位置并不準確,唯一標致就是那座荒島的形狀。
而好巧不巧,這些隴東修域的人,正好駐扎在一座四方形的荒島上。
再一聯想到駝背老翁給他的位置,的確是在這片海域附近,他便知曉這些皇靈宗修士駐扎的荒島,應該就是駝背老翁找到古武法器的那座洞府所在的荒島。
一念及此,北河摸了摸下巴,露出了思量之色。
那座疑似古武修士遺棄的洞府,就在他附近,那他必然要去一趟。
但是這件事情需要從長計議一番,不是眼下立刻能夠動手的。
于是北河回過神,將那枚失去了主人操控的白色鱗片還有黃色飛梭找到,并將那兩個化元期修士的儲物袋也給收起來,這才看向了那五個不公山的灰衣弟子,沉聲道:“將尸體給我全部帶回去。”
說完后他雙手倒背,向著來時的方向掠去。
這五個人之前差點臨陣逃走,這一點他倒是并不會怪罪,畢竟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換做是他,見勢不妙恐怕跑得更快。
那五個不公山的灰衣弟子,此時口干舌燥的看著這一幕,似乎還未從北河瞬息間斬殺兩位化元期修士,外加數位凝氣期修士中回過神。
但他們很快向著下方海面掠去,一人扛著兩具尸體,疾馳向了荒島的方向。
北河這位執事長老的實力竟然如此恐怖,這讓眾人心思活絡了起來,心道一定要好生巴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