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二選一的抉擇

　　大武皇朝，武京城，以國名為號的城市，自然就是這個國家的首都。此時的武京看著還是熱鬧非凡，絲毫看不出來日暮西山的感覺。

　　然而許多有識之士都已經心里有數，但凡江湖事多，則是朝廷暗弱。與大武朝建國之時相比，這江湖上絕頂門派越來越多，而朝廷對此只能坐視，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大武朝已經外強中干了。

　　不過瘦死駱駝比馬大，一整個皇朝的衰落并非短短數十年的時間，有可能會持續數百年，說不定中間出現一個驚才絕艷的君王就能再來一次中興了。

　　反正現在大武皇朝雖然內憂外患，但距離滅國還差了很遠。人心思安，沒有什么太大的災害，這天下暫時亂不起來。

　　大概就是因為如此，朝堂上的內斗越發的激烈與尖銳，越發的肆無忌憚。從天南行省回來之后，二皇子毫不留情地彈劾天南省總督勾結蠻族殘骸百姓。

　　負責監國的太子并沒有親自回應，但他這邊的大臣就開始反擊，絲毫不提這個蠻族的問題，只說二皇子蓄養死士，刺殺天南省總督賀天華，又故意放火害死蠻族使節，有意挑起邊釁。

　　朝堂上吵了足足一個多月，卻沒有半點結果。有趣的是，雙方說的都是真的，但真相根本沒人關心。

　　二皇子雖然安全從天南行省回來，但卻沒有拿到什么實質的證據。而且二皇子本來就處于弱勢，自然不可能靠一個傳聞就將太子扳倒。

　　后來玩了一手漂亮的火燒蠻族使節，逼得太子一方稍微有點被動，需要花費大量精力來安撫異族。

　　今日天還未亮，太子與二皇子兩人都聚在太元殿前，這是要給他們病重臥床的父皇請安。

　　雖然太子恨不得自己老爹現在就死了，但他也必須要做出一副孝順的樣子，每日至少要來這太元殿三次。二皇子雖然沒有那么頻繁，但也會經常入宮看望自己的父親，但這還是頭一次兩人在太元殿上碰上。

　　二皇子并沒有改變自己的入宮時間，那兩人之所以能夠見面，顯然就是太子故意為之了。

　　太子年紀比二皇子大不少，已經是個將近四十的中年人了。太子武功也是不俗的，打扮一下跟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差不多。只不過作為一國太子需要給人成熟穩重的感覺，所以太子還不得不化妝成四十歲的模樣。

　　從外表來看，二皇子跟太子確實有幾分相似，只不過相比起來太子的威嚴要更重幾分，二皇子氣質更顯得寬仁，這也是徐林當初看他順眼的原因。

　　太子與二皇子客套了幾句，表情非常親切，絲毫沒有你死我活的感覺。

　　二皇子對這種虛偽的客套也是駕輕就熟，都是專業演員，飆戲誰怕誰啊。

　　兄弟二人配合著演了一場兄友弟恭，然后太子一揮手就讓太元殿前殿的所有太監宮女都退下。

　　“皇弟，此時只有你我二人，有些事情，當哥哥的我就直說了。”太子對二皇子李策說。

　　“太子哥哥有什么吩咐，皇弟洗耳恭聽。”二皇子說。

　　“皇弟你派人殺了蠻族使節，這招確實厲害，哥哥我也沒想到你身邊除了一個魏公公之外還能有其他可以調動的返虛高手。連我麾下的龍瀚海都殺了，這一點確實是厲害。”

　　二皇子卻不會接這句話，哪怕他明白自己認了都無所謂，但他無時無刻都提醒自己不能大意。這太子說這番話肯定不是為了跟自己推心置腹，所以還是等他說到重點再說。

　　太子看二皇子不接話也并不在意，自顧自地說：“雖然這招讓你有了喘息之機，但你實在太過小看我對蠻族的了解了。那些粗鄙不堪的野人說是睚眥必報，實際上是見利忘義。我只要稍微給點財貨安撫一下，再給他們一點面子上的好處就可以安撫下來。

　　“到時候，你拿什么來跟我搶皇位？只是彈劾我通敵賣國嗎？你很清楚，這個罪名根本不可能成立，也不可能將我從皇位上拉下來的。”

　　太子看二皇子表情依舊沒有任何變化，也有點拿不準他的想法。因為旺財那一把火燒得太過厲害，直接燒出化工廠爆炸的效果來，讓絕大部分人都死絕了。

　　加上莫雄這個內部人員的協助，以至于太子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蠻族使節被殺還有青界門的協助。他自然也不知道，二皇子可不僅僅是要讓蠻族給自己找麻煩，而是要等太子給蠻族送錢的時候來個絕地反殺。

　　拿到通敵的確鑿證據，就算不能將太子徹底拉下來，至少也能讓自己與他平起平坐了。

　　二皇子雖然恨不得笑出聲來，但表面上還是得做出緊張的表情，就像是一個快要輸清光，但卻依舊期待翻盤的賭徒一樣。

　　看到二皇子這個表現，太子忍不住露出得意的表情，繼續說：“你或許不知道，我已經擬旨內閣。因為蠻族使節在我大武國境內被殺，為了表示我大武朝的氣度，可以從皇室中挑出一個女子來和親。聽說，你的女兒剛滿十歲？”

　　聽到這里，二皇子流露出毫不掩飾的怒氣！這個太子，竟然想讓他的女兒去和親？！

　　“呵呵，別這個表情，皇家子女享盡榮華富貴，為國出力有什么問題？這次是你自己將自己坑進去了，蠻族使節死在我朝境內，無論如何都是要給蠻族一個說法的。如果和親就能省下一大筆的真金白銀，朝廷上下是不會拒絕的。雖然你女兒才十歲，不過沒關系，蠻族女子九歲就能嫁人了，你的女兒年紀正好。”太子笑著說。

　　二皇子努力地壓下怒氣，問道：“太子殿下既然在這個時候對我說和親之事，看來是打算用此來跟我做個交易咯，有什么條件不妨直說吧。”

　　太子對自己這一手十分得意，皇族里面身份適合的女子還真的只有二皇子的女兒，其他要不已經嫁人，要么就是年紀太小。這一手不僅給自己省下了一大筆錢，還能成為逼迫二皇子妥協的手段。

　　“我也不為難你，和親雖然能夠安撫蠻族，但他們更希望血債血償。還有賀天華，他幾乎被燒成廢人，全家上下死了九成，我也要給他一個交代。你將那個關中小賊以及相關的人交給我，我可以將和親之事暫且擱置。用一個小人物來換你女兒，我這個當哥哥的很仁慈吧？”太子說。

　　二皇子總算明白了太子的意思，和親是假，分明是讓二皇子斬斷自己的羽翼。若是二皇子將徐林等人交出去，換自己女兒的自由，那其他給二皇子賣力的人會怎么想？

　　如今朝堂之上，七成官員被太子掌握在手中，二皇子掌握的最多只有兩成，剩下的全是見風使舵的墻頭草。二皇子屬于絕對弱勢，一旦和親的旨意被放到朝堂上，通過的幾率將會非常大。

　　現在放在二皇子面前只有兩個選擇，要保女兒，還是要保徐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