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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利潤

  原標書中的報價其實已經很碉堡。

  參考了每個設備的造價,運輸、組裝、差旅費,海軍技術人員工時費等等環節,成本只占據報價的兩成左右。

  最開始的時候海軍勒緊褲腰帶、不計算糧食成本的情況下三班倒開礦,理論上每日也僅僅只是四十貫左右的利潤。

  而現在,帶著部件,派遣不超過二十人的團隊去燕京一趟,實地勘查遼人的礦井,進行設計和規劃,測量一下承重結構,順便組裝調校一下設備,包括培訓一下遼國礦工的操作規程,等等,不超過三月的周期就能賺到三萬五千貫出頭的利潤,相當于自己一個小幾百人的礦井滿負荷工作兩年。

  這就是技術附加值。

  當然了這部分附加值不是憑空獲得。所謂熟能生巧,任何一件事情只要你干的多,自然就能逐步掌握一些別人沒有的技巧。

  在宋人開礦技術原本就相比遼國有近乎代差的條件下,張子帶領著海軍暴走挖礦,晝夜不停的運作八個大產量礦井。又是基于張子比較良性的獎處制度下,大浪淘沙,選拔出了相當一群有天賦加成的礦工作骨干。

  還加上張子一些來自后世的新思路腦洞,不斷優化海軍開礦的底層架構,還進化設備。

  所以現在不夸張的說,當今世界的礦井解決方案里面,大宋海軍真一哥,處于求敗的狀態。

  這就一定能產生很大溢價,作為技術附加值。

  但這只是蕭靜媛媛來之前的胃口。

  現在。

  考慮到遼國那比宋國野蠻得多的政策,所以老牛給她們的壓力值會非常大。

  于是。

  此番宋國海軍建設兵團的溢價就應該更大。

  “公子你想什么?”

  見他神色這么古怪卻一直不說話,牛在生有些不妙的感覺,故意出生提醒,“雙方時間都不多,現在我們有合作的意向,大人還是抓緊機會報價的好?”

  “那么好吧。”

  張子也只能試著來,沒拿出早前的標書,而是現場提筆寫了一個數字然后扔過去給蕭靜媛媛,“九萬貫,這大抵就是我海軍提供的整套礦井的高效解決方案報價。”

  蕭靜媛媛和牛在生面面相視了起來。

  完全不知道她們兩個這是什么意思。反正比較意外的是,并沒有把她們嚇得舌頭掉在地上?

  在牛在生的層面上,事實上此番來自大遼南府的壓力無比巨大。這個時期的遼國戰略倒是不存在守勢,并不需要把他國的污糟貓軍隊當做防備對象。

  不過這只是遼國人的主流看法,而不是牛溫舒相爺的。

  考慮到宋國蔡京上臺后那比較活躍又可惡的開邊大方針,雖然不是針對遼國,但是宋國先平定了青塘,現在又把西夏壓制的有點難以喘息。

  哪怕宋國自身內部的情況也很嚴重,加上北府老蕭相爺的主旨是要保持與宋國和平,來維持大遼本已經糟糕到極限的民生需求。

  但牛溫舒仍舊覺得需要在這時期擴充軍備軍器,做出一些相對強硬姿態。尤其是在直面宋國的燕云漢族聚集區最需要。

  契丹八部之中,數量最多的毫無疑問就是漢人,另外漢兵團的數量更是居首但是裝備最差,而恰好這部分就是牛溫舒直管的。

  毫無疑問,根據遼國那低劣到令人發指的開礦效率,而宋國又長期維持對這些物資的戰略性管制,那么要做足這些姿態就需要大量的鐵,這就需要遼國官府去民間搜刮。

  導致民間的鐵少了,自己挖的礦又太少,就經由價格超漲而衍生出了大量走私集團和逃稅部族,他們正在遼地以各種方式來彌補民間需求。

  鐵價的第一次峰值出現在去年下半年。

  導致那些遼國奸商和部族、不惜用牛,羊,馬,毛皮等物資大量換走宋國鐵錢,然后把鐵錢帶回遼國熔掉,又當做鐵錠以喪心病狂的價格賣出,能獲得不少差價。

  但這一情況導致短期放量過度而被宋國政府監控到,隨著洪中孚那王八蛋一封告戶部書而告終,緊隨其后是,宋國官府相對快速的在邊境流通的鐵錢中加入了錫,幣值升到了“當二”。

  這一政策一定程度緩解了邊境地區的緊縮,卻更進一步加重了遼國的鐵價攀升。

  更雪上加霜的是,時值酷吏張叔夜主政安肅軍,那個壞蛋搞政務不怎么行卻又閑不住,持續一年來帶著隊伍整天在邊境地區鉆山打洞,說好聽點那叫稽查走私,說難聽點就是張子式的搶劫。

  不論是宋人遼人,但凡被張叔夜扣下的走私隊伍,不論怎么公關,不論找誰去說情,反正永遠也別指望放出來,因為已經被他張叔夜拿去陳留搞農牧研究去了。

  當下形式陜西已經淪為戰區,處于基本無法通貨狀態。河東當時是鐵錢損失最大地區,現仍舊處于河東經略使洪中孚以及河東轉運使唐恪的嚴打時期。

  就此河北兩路成為了鐵錠走私的生命通道,卻又因為張叔夜這個強盜存在,導致河北血管堵塞了近乎一半,走私成本和危險性大幅龐升。

  種種條件相加,過度到現在燕云地區的鐵價攀升到了第二次峰值,已大幅超過南府相爺牛溫舒的最大忍耐極限!

  急著買東西是肯定被敲詐的。另外考慮到局座自來心黑手狠的尿性,關于被敲詐的幅度,來之前牛在生已經有了一個大抵評估。

  擺明了被政治壓力弄得喘息不了的情況下,其實她們已經做好了被殘忍敲詐的準備,卻是嘿嘿,哪想到局座只開了九萬貫價格?

  這算是意外之喜,因為在這之前,牛在生根據老叔牛樞密的性格爆裂程度評估:僅僅來自他的壓力就值十萬。誰讓老子們當時站錯隊,這當然是有代價必然轉化為成本的。

  不過哪怕現在心中竊喜,蕭靜媛媛也沒表現出高興的樣子,素知局座猥瑣,一但表現出來他絕壁馬上改口說十二萬。

  “這個么”

  牛在生一副比較為難、臉頰微微抽搐的樣子道:“事實上小張公子這樣的價格,用不了五十年,就能把整個世界的金子賺光,難道你良心不會痛嗎?”

  “就是,你的心石頭做的吧?”蕭靜媛媛配合著演戲。

  張子擺擺手,“你們都別逗了哈。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得了便宜還賣乖?目測我開價十一萬,你們也會不皺眉頭答應。”

  蕭靜媛媛和牛在生頓時臉如鍋底,還是被他看出來了啊,分明裝的很好嘛。

  蕭靜媛媛又馬上穩住了陣腳,“好吧的確是這樣的,是什么讓小張公子在即將來錢的時候,又放下了手里的屠刀?”

  張子笑道:“我不想一次把你們咬怕了,我要做的是口碑,是長久生意。真不是一錘子買賣。”

  蕭靜媛媛神色難明的看著這個亦敵亦友的年輕人許久,好奇的道:“你是個奇人,想長久做生意言下之意是任何時候,我們還想要設備要方案,你仍舊會供應?”

  “會的。”張子多的也就不說了。

  眼看已經敲定了大框架,剩下的就等著雙方的眾多人員合議,慢慢商定細節。最終簽署反復的出口協議。

  不過牛在生試著多說了一句,“在購買如此貴的方案前,要是能有幸參觀宋國海軍的礦井和工廠,我想我們會更高興更放心?”

  “這當然,賣東西前當然要讓你看看東西。”張子又點頭了。

  就此一來蕭靜媛媛和牛在生驚了,面面相視,弄不明白局座這是什么操作。她們比誰度知道,這個時代的秘方意味著什么?他竟是不怕泄露?

  事實上張子就是不當心,招式會被人學走但內功不會。

  說起來這些東西看著簡單,但正因為簡單,其實技術壁壘相當大。

  每個環節的思路用意,整個管理營運架構,甚至細微到、因大量操作而帶來的工人手腕上的巧力,這些都能帶來整體性的不同。

  每個細節都是技術壁壘。否則也就不會出現后世改革開放初期,進口來的高端機器拆散后國內工人就裝不起來的事了。更不會出現印度阿三連個螺絲都造不好的事了。

  譬如海軍正在研發的黑火藥,哪怕張子知道最佳配比又怎么樣,威力及可用性真的不如大宋兵部制造的火藥。

  從原料的篩選處理,甚至是干濕度,氣溫,操作工人的頭皮屑以及汗液的多少,都能最終影響到整體性能。

  于是關于火藥的整體工藝改進非常緩慢,真的是摸著石頭過河。

  張子自身不了解這些全盤,在無法全面改善生產大環境的情況下,不得已放棄了后世火藥的最佳配比,采取了根據不同使用環境,微調原料比列的方式。倒也算有些進步,正在追趕與大宋兵部的技術差距。

  其他的想快也快不了。前陣子是在張子的授權下秘密進行小規模火藥研發,而自從張子涼了后許志先上臺,這項“非法研發”當然也就停滯了。

之所以要偷偷摸摸,是因為沒有兵部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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