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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你這條老落水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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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逵冷冷道:“你都這么老了,根據你的能力和性格不會再升,到頭了。理論上你的死活我一點不關心,你就是今天心臟病發作,明日變成一架棺材抬回京城我也絲毫不奇怪。”

  “你!”何執中險些肺都氣炸了。

  劉逵一副將來的大佬樣子抬住,淡淡的道:“別忙發飆,事實上在這之前你的確有些面子和氣場的。但經此蘇州一役,讓我看清楚了你的尿性、能力、性格,又基于你的歲數,基于剛剛你的公堂丟失了最后的公信力和威望。所以你別指望我劉逵還會聽你的、還會給你面子。簡單點說,你特么都這德行了,一條老落水狗,還指望別人把你當做領袖?這符合常理嗎?你不紅火時,你倒是給我一個幫你抬轎的理由啊?”

  何執中心臟病快發作了。真的想不到劉逵這雜種如此市儈,簡直就是個斯文流氓。一點臉都不要,難怪之前有好處這狗日的果斷就把張子文賣了,形式不對他又果斷開始反舔張子文。

  最后劉逵起身道:“不過一定程度上我不想你搞亂蘇州和朝廷,就給你最后的建議:用武將背鍋沒毛病,乃我朝傳統,但不能是劉光世,只應該是馬繼。我不都給你過提示了?以謊報軍情惡意中傷海軍、忽悠東南房的理由把他給砍了,腦殼交給張子文,就是你最后緩和的機會,其實也是朝中蔡相爺和張相爺最容易接受的結果,我以為你知道這事的?”

  何執中道:“他是我的人幫我做事啊。而我很確定張子文當時的行為,的確對抗了東南房的兵馬戒嚴令,他違規了!”

  劉逵道:“別在這里裝純潔,你和馬繼不違規的話水軍怎么去到大海全軍覆沒的?規矩和公平就不扯了,事實上馬繼能力不足戰敗了,成王敗寇,他原本應該死在海上的,那他還活著回來就是扭曲,除了落下罪名、讓大家都掉面子不會有其他意義。”

  就此何執中的心往下沉。其實說穿了,沒拿馬繼背鍋的真正原因是:馬繼握有當時何執中寫的“調軍手諭”。

  何執中一定不能調軍做事。真的只能是“馬繼巡查河道發現異動。然后請求何執中的授權,而后出擊”。

  但無奈何執中水當時又怕出大事,因擔心水軍和稀泥出工不出力,這才讓人帶著手諭去,那一定程度就叫投名狀。

  但那封手諭的內容和軍政規則存在嚴重沖突,一但真出事,它也就成為了馬繼的保命稻草,進入了投鼠忌器的形勢。

  可惜,這些不敢說出來讓劉逵知道…

  出了州衙,張子文并沒有離開蘇州城,找了個酒家做了下來,又吩咐徐寧:“去州衙門口等著,若馬繼出來帶他來見我。”

  徐寧去了沒多少時候,真把馬繼帶來了酒家,不過朱勔和他同行。

  這也無所謂,張子文省去開場白直接道:“馬繼,別說我不給你路走,現在你有唯一的一次機會糾錯,承認水軍的失誤,承認當時海軍在不利條件下咬緊牙關救了你們一百多人。”

  馬繼側頭看了沉著臉的朱勔一眼,有恃無恐的尋思,承認了還有活路?只要捏著何執中相公的手諭,他必然是要保我馬繼的。

  “你沒聽到我說什么嗎?”張子文道。

  馬繼深吸了一口氣,搖頭道:“在下…不知道大人在說什么。”

  張子文漠然的表情道:“你確定了?”

  朱勔也好整以暇的看著,馬繼將軍點頭道:“在下不確定大人當時是不是真的對抗東南房軍政,但很確定劉光世部抗拒水軍的調查,致使了五百多人死亡,這是事實,將來說到朝廷也只能是這個結果。”

  張子文想了想道,“你真以為你有資格去朝廷陳訴?要我看,只能是你的命運被人決定后砍了腦殼,然后有人交一份沒頭沒尾的報告給朝廷,依照慣例朝廷也沒時間把知道你是誰,就此一來歷史就把這事遺忘了。”

  朱勔斷然介入道:“大人這是在威脅水軍將領,并惡意中傷朝廷嗎?”

  關于朱勔這人怎么說呢,他存在挾銅自重、壟斷東南地區錢政、尾大不掉的事實。就算是個好人,不論哪朝哪代都不會有好結果,于是懶得說他了。

  但馬繼還有救!

  事實上張子文相信馬繼就是養豬的將軍,這種人若沒有何執中的手諭,哪怕給他錢他也會出工不出力,不會真的緊追海軍從而出事。

  張子文判斷:只要有手諭,他馬繼就只是被人當槍使。如果主動交出手諭反咬何執中,張子文又保他,他至少能有條活路。

  張子文淡淡的道:“馬繼,更重的話我不公開講了。一定程度上你罪不至死,從感情上我真認為你不該為那五百多人的死亡負責。根據《大宋皇家海事局》條例,在海上出事海軍就有管轄權。現在,我打算把這事在皇家海事局立案,如果你愿意對海軍檢舉揭發出幕后使因。我不能保證你無罪,但會網開一面,確認你自首和幫助破案的情節,免去死罪。并把你發配往好地方,幫你和那地方的官僚打招呼,讓你能有酒有肉監外執行。熬過了年限后,你哪里好滾哪里滾,從此各不相欠?”

  馬繼尋思你當老子是豬啊,真要如此恐怕全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而且我堂堂一個將軍,在河上作威作福收過河費,錦衣玉食,你想整倒何執中這樣的大員,卻只給這種條件,不是升職、而是讓老子去坐牢?

  “我信你個鬼啊。”

  馬繼這么想著,軟對抗,不言不語。

  求是不會求他的,事實上張子文就是在至暗時刻那陣子也不想去求誰,現在更不會了。

  就此張子文起身,分別看了馬繼和朱勔一眼道,“行吧就這樣,兩位好自為之。”

  剩下馬繼和朱勔面面相視,又看看這一桌子酒菜。媽的他張子文點的菜請人,卻是連錢都不付,還滿口大話的走了?

  當然這也不是主要問題,他張子文窮,馬繼朱勔可不窮。

  “老朱你怎么看,這紈绔子弟是嚇人嗎?”馬繼問道。

  朱勔現在自己問題一大堆,如何能讓他們這個節骨眼上和解。

  只得擺手道,“這小子自來雷聲大雨點小,都是唬人為主。當時你出去搶礦石收了我朱家錢的。多的不講,你拿錢后就出動水軍,僅僅此點,不論張子文還是張康國,又或者何執中,都是不會放過你的。我朱家家大業大且有蔡相公保底,你呢?所以看起來,其實你沒有更多選擇。”

  馬繼一想有道理,喝了一口酒喃喃自語:“要是忽然天降流星把這小子砸死就好了,就沒那么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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