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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有希望就有失望

  礦井算是開啟了。

  搞了個很簡單的剪彩儀式,黑壓壓一群人眼巴巴的看著,這承載著很多人希望。只要被聘用為礦工,到寒冬臘月時好歹能去蘇州城置辦些年貨,讓沒見過世面的娃娃高興一下。

  但很遺憾只開啟了一座礦井,用工數量有限。

  神奇的是就算沒工作,找不到其他事做的也有飯吃,也有奔忙。

  知軍老爺腦洞相當之大,召集沒事的人每日開講座,傳授各種理念和知識。聽人說這叫待崗,要參與吃飯就要參加學習。

  失業沒事做還有飯吃,這保底已經相當不錯。于是總體上海軍的氛圍相當喜人。

  當然也僅僅是她們高興,仍舊沒等到那批出海的人回來,張子文始終心神不寧。

  另外就是有苦自己知,只開啟一座礦井是因為壓力到了警戒線。

  在京城前后拉扯到的那六萬多貫存款,已經花了一半。

  張子文左手搗右手,以小張銀號名譽放款,低息貸給了海事局。

  規劃了些必須要的基建,諸如水井,倉庫,又投入了許多用于各方面生產的工具,礦井的前期投入。賬戶就又快空了。

  縣的建制,一個軍的經費,在蔡京大幅漲工資前,每月連一千貫都不到,精細核算下來,發工資需要兩個營的足額錢,也就是說,不擴編海軍的話有八個營的工資可以騰挪。

  但以海軍目前的負債,這點盈余,又考慮到貸款利息等眾多因素,還債需要七年以上。

  所以啟動一座礦井已經相當危險。海軍衙門容易陷入債務危機,小張銀號也面臨破產風險,因為只有兩個大客戶,楊守威和高俅一擠兌就關門破產。

  現在因政治原因他們不會擠兌,但形勢是會變的,能量會轉移。

  期待盡快走出黑暗的泥潭只是一種夢想,運氣又沒好到天上掉金子。張子文開的工價又相對不低,還要進行安全質量管理,成本就比較高。

  哪怕真能盈利也是辛苦錢,李曉蘭一句“在商言商,李家不會投資這種生意”。

  言下之意,皇家海事局牌子有價值,可惜小張掌柜不會用,這分明是用來強取豪奪的,權利就能換錢。

  她當時甚至有點露骨了,如果以海軍名譽赤膊下場和朱家開戰,逐鹿東南采礦大權,李家就會進行投資。

  邏輯沒問題,他們那種級別的商人也最愛投資戰爭。

  問題蔡京好惹但他的門生未必好惹。何況小張在京城劣跡較多,蔡京已經有了防備。朱家父子在青塘大捷后急速撤防,分別執掌蘇州和杭州駐泊司,這應該不是開玩笑的。

  “出來了出來了!”

  心有所思間,大家伙很激動的樣子,把試產的第一車礦石推到張子文面前。

  張子文放下心事,拿起礦石看看,又換了另外一塊湊在陽光下看。

  酒鬼大叔很懶,不過鑒于經常被張子文罵,開工期間他臉皮再厚也要在場。于是也分別拿了許多礦石查看。

  “咦…”

  老酒鬼看了少頃后楞了楞。

  張子文注視著他問,“怎么?難道是價錢好的高品位?”

  酒鬼趕緊搖頭:“倒也不是,仍舊是中下品鐵礦石。不過品相色澤有些怪。”

  “不會夾雜金子吧?”張子文一副想錢想瘋了的樣子。

  酒鬼覺得這家伙簡直一點見識都沒有,搖頭道:“也不可能是金子,但更具我經驗,在這區域出現這種色澤,代表鐵礦脈將盡。”

  “這才投產就完蛋了?”張子文臉黑了下來。

  酒鬼再道:“不過有約莫一半可能,深挖進去后會出錫礦。”

  張子文不懂這些,眨了眨眼睛:“所以這意味著什么?”

  老酒鬼嘿嘿笑道,“這意味著小人快立功了,錫礦也不值錢,但比鐵礦價值高,盈利沒問題,且這個地區一但是這種組合,錫礦就會是大群,擴大一部規模五年都挖不完。大人說過的有功賞有過罰,若是真的就要給我加薪。因為是我以專業知識選的礦。”

  張子文怒道:“我什么時候說過你給加薪了!”

  “這不公平…不儒雅…”

  夫婦兩個又開始一人一句。

  張子文果斷擺手道:“行行行,我說過賞,你這酒鬼鼾聲震天,有資格和我同住一屋,不趕走你算是賞賜。有這榮幸偷笑去吧。有一比你婆娘好看千倍的小姐姐,還尼瑪自帶金礦,但想和我同屋也沒這殊榮呢。”

  酒婦頓時死了爹的表情,面面相視一番后尋思,信你才怪。

  又被張子文指著她們鼻子道,“你這兩俗人不信是吧,只能說你們對力量一無所知,遲早有一天你們會知道,作為我的元老有多榮耀。你們不要一言不合就談錢。”

  他們兩個死魚態,表示談錢毫無錯誤。

  “不信我拉倒,然而現在還不去干活,還等著領賞啊?”

  張子文也懶得毆打他們,攆走了。

  夫婦兩個就此下礦勘察,以便確定礦脈突圍的方向。

  不過,僅僅走到礦井的門口,他們又因為斗嘴不過癮而打起架來了。

  張子文離開前回頭看了一下,仍舊男人戰敗,被按在地上錘了幾下,然后猶如十八銅人場面,拖著腳,拖進礦井去了…

  天氣越發冷了。

  有消息說,朱勔部隊開進了蘇州,乃是兩個個軍,五千人。

  劉光世部仍舊沒到,理論上朱勔他們更遠些,但是他們有船運,而劉光世有挖人的工作,還沒有船運。

  早晨的現在,水邊吹來的風很冷。

  張子文去礦井看了一圈后,靠在牛車上“進城”。

  現在海軍領地內精神文明建設不錯,除了沒錢外,其他井井有條,沒什么是張子文必須管的,基本上除了每日罵酒婦一頓外,主要工作是記賬。

  現在為了減少損耗,張子文自己充當采購員,每過幾日就要進城一趟,購買生活必需品以及生產必需品。

  現在沒正式入冬已經很冷,必須為此做準備。于是此番進城打算買煤,這是一筆不小的花費。

  大宋社會發展到這一步,又有一億人口,從消耗和再生能力來對比,木材已經很不便宜。

  領地內的樹砍了可以愉快過冬,但是太奢侈,那些木頭是將來造船用的成材,張子文已經下達嚴令:禁止砍伐。

  煤比較貴,但可以節約木材,還可以順便摸索焦炭研發。

  焦炭來說宋代有了,然而張子文沒有。這是個一言不合就出神童、智慧和發明集中爆發的時代。

  但也是個秘方盛行的時代,焦炭技術掌握在極少數一些人手里,于是他們能有別于別人,打造出相對于這時代的神兵利器或頂級工具。可以稱為鐵器中的勞斯萊斯,也是這公元一千一百年、地球上鍛造的頂級水準。

  既然東京的好蟋蟀能值百貫,于是這些技術附加值就是天價。張步帥的寶刀,包括徐寧的絕世保甲,其實就是這樣出來的。

  獨家壟斷的那些人不算錯,就像老酒鬼就知道談錢那樣的簡單。不過海軍要發展要吃飯,所以張子文試圖把這些東西變成白菜價。

  沒有焦炭,或者是天價的焦炭,那么海軍艦隊三十年也開不到地中海。

  這就是不同立場的野望沖突。

  就看利益方是誰,如果什么時候看到一群人上街大喊用愛取暖,用愛煉鋼。絕逼就說明:張子文動了李曉蘭說的那群人的蛋糕。

  興許劉光世的海軍陸戰隊就就需要準備打蘇州之戰,甚至是東南之戰。

  思考間,聽充車夫徐寧道:“大人啊,煤很貴,咱們現在牛車都是借來的,范得著花這錢?”

  “你不懂。”

  很遺憾是這樣的,海軍沒牛,現在暫用于周轉的三臺牛車是從昆山縣老許那邊借來的。

  “借牛?本縣還想借呢,沒有沒有。”

  曾記得當時許志先猛搖手。結果張子文說“天氣開始冷了,如果運不到足夠的煤,那些暴走民眾一但去蘇州城散步要求取暖,大人你猜咱們誰臉黑”?

  這尼瑪用說!

  海軍沒有政務治權也就沒有政治義務,昆山縣子民如果去劉逵老爺眼皮下散步,他許志先不被請喝茶么,張子文跟著他姓。

  于是許志先懷著悲壯的心情,借了三臺牛車給海軍,另外,他還集合昆山縣的一些員外莊主們,眾籌了三百貫送給海軍。算是“特殊時期,失業礦工的取暖項目”。

  莊主們之所以掏錢也因為利益。許志先嚇唬他們說,一但那些人真去蘇州散步,就有可能導致劉知州下令,朱勔會出兵戒嚴昆山縣進行管制,以朱家自古以來的吃相,又是戰場歸來的狠人,所謂請神容易送神難,誰都知道一但昆山被管制,當地有錢人會損失最大的利益。

  所以,皇家海軍稀里糊涂就拿到了一小筆民政不住。

  但也不要覺得這是好事,也不知道是誰一小撮在謠傳,現在蘇州已經出現了“張子文養寇自重”的言論。

  張子文暫時沒派水軍進蘇州打輿論戰,一是因為沒司法權,亂來容易被那些官僚一鍋端了,二一個,張子文也進行了自我檢討:其實昆山也不容易,這樣去勒索他們,是真有點養寇自重概念。

  于是基于自我批評的先進性,張子文又跑去昆山找老許認錯,沒退錢,但承諾過了今年一定歸還牛車,此外三百貫不算給,算從昆山縣借的,會給三個點的利息。

  這樣一來,許志先才比較寒暄化的夸獎張子文是大宋好青年。

  “你被人妖魔化了,人言可畏啊,以后他們在說你的壞話我不信了,”

  當時老許笑呵呵的這么說。

說的跟真的似的,要不是擔心被納入昆山縣征信黑名單,造成以后做事不方便,張子文吃飽撐了答應還錢,憑本事借的錢沒啥好還的…全本書免費全本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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