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張子文在大宋的第一次學府經歷結束,本節課不及格,學分減1。理由是“你知道的太多了”。
還是不能走,聽說下午要點名,于是統一進食堂吃大名鼎鼎的太學饅頭(包子)。
算是非常好吃。到此張子文知道康國老爸送敗家子來太學的原因了,目測是家里不寬裕扛不住了,送來用國家資源養兒子。
大宋的太學除了不收學雜費,還免費提供吃住。伙食標準和住宿環境很好,這體現了大宋文人的優越性。
到了下午,禮部那邊來了幾胖子,四處走走看看就了事。
說是說要點名啥的,但那只是校方認為,具體怎么巡查得看那幾個胖子的心情。
巡視的人中就有國舅鄭居中,他專門神色古怪的看了張子文一眼。也不知道這家伙什么意思…
午后陽光下,亭苑里涼風徐徐。
宋喬年閉著眼睛安坐,美貌侍女正在給他輕捏肩。
樣貌英俊且仙風道骨的道士站在他身后,抱拳道:“相公,貧道總覺得最近京城像是變得有些不一樣,有很多跡象都顯得奇怪。”
宋喬年睜開眼睛微微擺手,侍女急忙退走。
又抬起茶碗輕喝一口,宋喬年才道,“張懷素你什么意思?”
張懷素隱忍著一切表情道,“貧道夜觀天象,此局谷雨剛過,看似四處陽光折射萬物滋綠,實則陽氣未復,青龍未歸,乃宵小之輩最易作梗之節,貧道打算收縮業務,以避其鋒芒。”
“是嗎,你的意思無非是給本堂的錢沒了著落?”
宋喬年漫不經心的樣子。
張懷素遲疑著,“錢再多,也得有命花出去才作數,當風暴來臨時錢是藏不住的,會被吹得漫天都是,人力無法去收攏,自然又變成大家的,從他們身上來又被風吹回他們身上去,分久必合,合久而裂,此乃道之循環,相公以為如何?”
“給道長看茶。”
宋喬年說這么說,眼里閃過一絲怒意,尋思你整日在外面妖言惑眾便算了,真以為本堂會信這套裝神弄鬼?
“既然你能預知這些事,你還需要本堂嗎。你賺取整個天下不是易如反掌?”宋喬年對此很好奇。
“貧道不敢。”
張懷素底下頭,雖感覺老宋反彈情緒太重,卻還是道,“可是…”
宋喬年微微擺手打停,語氣已經很不客氣,“莫要再拿這些來糊弄本堂,事實上你有什么業務本堂懶得過問,你是否會被送上刑場這也不重要。只有一點,這汴京城內沒有本堂擺不平的事。”
張懷素注視著他:“聽說日前您被那張子文當眾抽了耳光?”
宋喬年當即滿臉的恨意,但遲疑了頃刻道,“本臺聽說他也抽了你耳光,這無需在意,那是個有名的傻子敗家子,輕狂小雜種之舉,越這樣越顯得他無知,限于一些原因咱們不予計較。就以他這種沒腦子的舉動到處亂來,你還怕沒人收拾他?你還怕他爹相位穩固?”
最后又道:“狗咬了你,難道你去咬狗。惡人自有惡人磨,本堂斷言于此,他張康國一世名節必將斷送在這小蠢豬手里。”
理論上宋喬年說的正確。
要說這京城內的權貴,各家紈绔子弟的心性,其實張懷素比宋喬年知道的更多,但是就沒有像張子文一樣的人,他像個瘋子到處亂捅,無差別得罪人,有點像是故意行為,又有點說不清楚。
見張懷素臉上陰晴不定,宋喬年也害怕他闖禍,警告道:“我知道你心思,我也不喜歡那小雜種。但他是個眾所周知的敗家子,從心理上,這種人只要不殺人放火,做的過分些也沒人想和他計較。你一但和他沖突就真可能引發雷霆級別的風暴。他爹是大宋宰臣!他娘是前名相張方平的嫡孫女。不要真以為他張康國是寒門相公好欺負,他老張和稀泥不愛惹事,但娘家可是又牛、脾氣又大的大族。”
張懷素岔開道:“只想叫相公知曉,類似燕九遇到的事只要再出幾次,也就沒人聽貧道的了,人心一但散了隊伍自然就難帶。當初勞煩相公把他撈出來不是貧道愛護他,他也真不是貧道親戚。無非就是要豎立隊伍里無所畏懼的凝聚力,反過來說,于這局中一但出了燕九的事,就等于‘無所畏懼’領域被破,將根據其他要件,緩步形成青龍逃走局,這就是士氣下降的開始。魔王或將出世!”
“那是你的問題不是我的。那些亡命徒和本堂沒關系,去吧,以后別隨意進出本堂這里,也別老說這些你自己都不信的鬼話給本堂聽,什么青龍逃走魔王出世,說的跟真的似的。”
宋喬年高高在上的姿態擺手…
應付了禮部檢查后張子文逃學出來。
原想帶著李邦彥,他其實也很想和張子文一起,口袋里錢也非常多,帶著他不論去哪都會有他買單。
但無奈課時沒結束他不敢逃課。現在大家都還年輕,暫時也看不出什么屬性,所以李邦彥在太學中真的是那種又帥又機靈,又有錢的好學生。區別是這里沒什么班花校花美女老師讓他去吸引。
“警衛員”徐寧等候在外面,但是四九不在。有人來叫他回去幫工了。
這也沒辦法,張家人員不多,基本一人身兼多職。至于徐寧是公職,所以沒人指派他干什么。
“四九真悲催。”
這次張子文帶著徐寧,又選擇去了文峰樓。
不知道王思怡為毛還沒把錢送來。又不好意思找她開口,就只有多去文峰樓現一下,希望見幾次面后萬一她不好意思,手一滑就把錢付了。
“那是說好的交易,買定離手的。”
張子文在心里這么想著,但實際上如果她真的賴賬,也總不能逼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