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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七章 爾虞我詐

  印天正站起身來,放出一股罡元,將周義歸的尸首推到了燕山陽跟前,臉上露出溫厚笑容,道:“侄兒說的這是什么話,老夫還真能貪墨許諾給你的東西不成?

  老夫也是偶然之間發現了這廝的蹤跡,來不及知會你,只好親自前來,本就想著將他擒殺之后,盡取其法寶,帶回來給你玩耍。”

  他這番言論燕山陽自不可能相信,不過燕山陽方才沖動之下,差點與印天正撕破臉皮,此時想來,也微微后怕——父親可不止自己這一個兒子啊!

  自己若在這些燕系勢力大能們眼中上不了臺面,沒人支持自己,父親的其他兒子一定會抓住機會上位的!

  不過他眼下剛剛發過怒火,總要在這些將來的下臣面前樹立些威嚴,是以聽到印天正明顯買好的言語,也未作表示,悶哼一聲,抬手便在周義歸的尸首上摸索起來,想將之法寶囊搜檢去。

  然而他越搜檢,神色便越陰沉。

  周義歸身上,竟然一個法寶囊都沒有!

  他先前明明驅使著飛劍,還持有神火大陣的陣眼,這些東西裝在了何處?總不可能用過之后隨手丟棄!

  其洞府之中更是空無一物!

  周義歸一身法寶,必然隨身攜帶著,但那個法寶囊眼下卻不翼而飛了!

  法寶囊,去了何處?

  答案其實不言而喻。

  “哼!”燕山陽本已壓下的怒火,此時再按捺不住,一掌將那周義歸的尸首震成了粉碎,抬首冷冷看著印天正,恨聲道:“叔叔既不愿給,何必拿一具尸首來消遣我?

  你是不將我父親燕行云放在眼里,還是瞧不起我?!”

  他怒意勃發,頗有幾分威嚴,又抬出了父親的名號,印天正頓時心生懼意,但想到自己也未從這周義歸身上討得什么寶貝,登時直起了身子,慍怒道:“侄兒,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我好歹是你的長輩,莫非不愛惜面皮,說要將此人身上寶物送給你,難道還能出爾反爾?

  我可沒有拿他身上一星半點的寶物!”

  “呵呵。”燕山陽緊盯著印天正,想到兩人已經撕破臉,索性連最后一絲顧忌也不要了,當即道,“你莫非還要面皮?

  你若要面皮,當時神火陣中沖出一人,你為何不肯將他那渾天畫卷讓于我?

  你若愛惜面皮,怎會出爾反爾,說讓我收集陣旗,卻半道施展法門,奪去大半陣旗,我與室宿方才來時,明明見你在這周義歸尸首上搜檢,你卻說自己什么東西都沒拿?

  你說這種話,莫非是將我當三歲小孩子哄騙不成?!”

  “燕山陽,你敢如此辱罵長輩,回去之后,我必向汝父稟告此事!”印天正也被氣得吹胡子瞪眼,自己分明就沒拿尸首身上的法寶囊,怎能容人如此污蔑,還說自己不要面皮?!

  他厲聲道:“今日之事,你必須給老夫一個交代,否則,老夫一定要讓汝父好好管教于你!”

  “呸!厚顏無恥的老匹夫!”燕山陽唾罵一聲,轉身駕馭劍光呼嘯而去,“室宿兄,我們走!”

  室宿默然點頭,眼見一切終于在朝自己預想的方向發展,心中自然高興,也駕馭有無形劍,跟上了燕山陽的蹤影。

  兩人飛劍犀利,品佚較高。

  不過剎那時間,已消失在遠空中,徒留印天正站在此間,破口大罵,怒聲吼嘯,群山皆在回應印天正的吼嘯。

  他罵了半晌,眼看燕山陽與室宿不見蹤影,已不知去向了何處,也逐漸冷靜下來,想到此番因著幾件法寶,與燕系勢力未來的首腦就此撕破面皮,也不禁萬分后悔。

  他方才與燕山陽那番言語,也只是想嚇住對方而已,至于真的去向燕行云打報告,向燕系首領數落其子的種種不是,卻是一點也不敢——莫看燕行云對燕山陽好似不怎么重視,對麾下八個兒子一視同仁,但其實內心最為看重燕山陽。

  之所以要在表面上擺出一副對燕山陽漠不關心的樣子,自是希望對方不要放松警惕,能夠繼續加以奮進。

  這一點,旁人或許不清楚,身為燕系二號人物的印天正怎可能不清楚?

  不過,自己也確實未取走周義歸身上的法寶囊,但也確實搜檢過周義歸身上,只是搜檢了一半,就被燕山陽撞見,這等冤屈,又去何處訴說?

  那周義歸身上的法寶囊,何時被取走了?

  難道是他施展那碧光葫蘆時,也趁機將自己的寶物一股腦塞進了葫蘆里,一并送走?

  一念及此,印天正便坐不住了,覺得自己的猜測可能性極大,他在此間推演半天,終于抓住一縷那虛間葫蘆的氣息,便駕馭劍光,循著氣息直追而去。

  事關自己的前途命運,此番必要將那葫蘆抓住。

  當下可再不能起絲毫貪念,否則恐誤了自己終身!

  卻說燕山陽與室宿聯袂離開了盤蛟山脈,在一處冰川上落定。

  室宿性情沉悶,自尋了一處背風所在,布置陣法,聚斂元氣,打坐修煉,燕山陽站在寒風中,望著遠方群山,卻是久久不語。

  眼下與印天正撕破臉皮,后悔已是無用。

  只是自己這邊少了一個真身境強者,又該如何去追捕盤蛟山另一個真身境強者?

  若將殷牛這個真身強者抓住,禁錮起來,回去獻給父親,必然大壯燕系聲勢,至于自己與印天正撕破臉皮的事情,也可就此揭過去了。

  但他思慮良久,始終覺得以自己與室宿的實力,縱然聯手,對付殷牛那等強者,只怕也差一線。

  他也是被固有經驗所騙,以為室宿求助自己,是因為實在敵不過殷牛,落入了萬分危險的境地,焉知對方其實保留了諸多手段,即便他與印天正不來,也能與殷牛斗個兩敗俱傷,最后逃脫?

  室宿之所以求助燕山陽,自有不想損傷自己羽毛,就能把事情辦成的心思,這一點,卻是不能與燕山陽說個分明。

  燕山陽獨處許久,終于還是決定,將此事與室宿說個明白,也順便探探對方的口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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