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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七節:你的名字(三)

  馬林帶著姑娘們回到教會,第一時間就去找了老霍夫曼,但是教會的衛士告訴他,老霍夫曼在十分鐘之前剛剛帶著一隊代罰者,與大林地的那位大神主一起離開教會。

  這可真是一個致命的答案,馬林問衛士自己的導師去了哪里,但是他也回答不出來,倒是一旁的養馬人給了一個答案——市政廳。

  “他們說了是去市政廳,雖然把聽來的消息說出來很不好,但您是霍夫曼閣下的學徒,您有權力知道閣下的去向。”養馬人特意這么說道。

  馬林點了點頭,然后轉身離開,回到法耶她們面前,馬林將這事情一說,法耶和克洛絲一頭霧水:“閣下怎么會去市政廳,我們都還沒有回來告知他。”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我的導師從別的渠道獲得了關于那個混沌的消息,他帶著代罰者去市政廳。”在馬林看起來,自己的導師所圖何為,自然不言而諭——自己帶著一隊代罰者還有大神主奧莉夫人,二話不說沖著市政廳而去,這除了去殺那個混沌之外,難道還會是去接自己的乖徒弟回教會嗎?

  這怎么可能。

  導師已然年邁,能夠勞動他的,只有混沌。

  而且之前他們碰到了柯林,他和卡米拉騎士去了米謝爾家,而馬林自己又不在教會,要不然以馬林對自己導師的熟悉來看,他一定會讓馬林帶著人去殺那個混沌。

  “這樣吧,你們在教會等一下,我去市政廳。”馬林決定趕過去,不說什么共襄盛舉,至少也能過去給自己導師傳個訊——除了這個混沌之外,還有更驚人的消息:“你們一定要在教會,我不希望市政廳的行動結束之后,我還要滿卡特堡的來找你們。”

  “一路小心。”法耶阻止了潔茜卡想要跟過來的行動,然后同意了馬林的要求:“我們哪兒都不去。”

  “我們等你回來。”瑪雅站在法耶身邊,看著馬林說道。

  馬林點了點頭:“我很快就回來。”,說完,他轉身走向養馬人:“幫我準備一匹馬。”

  “沒問題,閣下,請您整備,您的戰馬會在門前等您。”養馬人轉身跑向通往馬廄的通道。

  一旁的衛士拉過武器架,馬林解開身上的風衣,將腰間的轉輪槍拿出,然后解開槍套腰帶,換上另一條腰帶——只有一個槍套的腰帶上面的子彈囊中塞滿了12號霰彈,一位衛士將一把鋸短了槍管的雙筒霰彈槍遞了過來。

  馬林將它塞進了槍套。

  “我的那把四管。”馬林看著拖著另一個武器架過來的衛士說道,同時歪過腦袋,在衛士的準備下套上了胸甲——與混沌的對抗中,輕便的秘銀胸甲一直都是可靠的代名詞,這一次也不會例外。

  只使用前胸甲,后背以堅韌的地龍皮扣帶固定,馬林接過了他的那把四筒霰彈槍,打開,塞進了四發獨頭彈。

  “霍夫曼閣下走的時候帶了圣水。”有衛士拿著圣水袋走了過來,馬林從中抽出一支五號圣水,將它放到了胸前的收納袋中。

  然后從第三個武器架上取下一把滲銀匕首,將它連鞘一起綁到了胸板甲肩部系袋上。

  “馬已經就位,馬林。”在大門前的瑪格麗特看著馬林喊道。

  “夠了。”馬林拒絕了衛士遞過來的破魔劍,有了世界樹的嫩枝,馬林對于這種武器就已經不怎么需要了,而且他還有血吼,將這斧子的斧柄抽離,馬林將斧頭放進挎包,轉身就往外走。

  穿過大門,馬林回頭看了一眼大廳,他的姑娘們正注視著他。

  愣了一下,大概一秒鐘吧,馬林笑著低頭,然后走進了陽光普照的街道。

  養馬人已經牽著馬走了過來,他扶著馬林上馬:“不好意思,小馬們都被學徒們騎走了。”

  “沒事。”馬林給這匹希德尼戰馬拍了幾個祝福術式,然后一扯韁繩:“我喜歡大一些的。”

  話沒說完,戰馬帶著馬林揚長而去。

  養馬人看著自己教會的明星年輕人漂亮得操縱著戰馬跳過攤位,穿過人群,最終在過彎的時候將一個奪包的混混撞翻在地。

  “馬林先生以前真的騎過馬嗎?”他問身邊的衛士。

  “我怎么知道。”衛士搖頭。

  半身人看著不遠處的流動攤位,正在泰南人的店里等著訂餐完成的他剛剛吃了兩個皮薄餡多的肉包子,里面咸味十足地鮮肉湯汁令半身人非常滿意,為了打發時間,他開始注意他現在正在注意的攤位。

  那個攤位也是泰南人開的,只不過…說是泰南人也不正確,說是泰南的精怪就非常正確了。

  對,泰南來的精怪,說起來東部人類世界的泰南精怪和西部人類世界的精怪完全是兩回事,前者更像是獸人完全畸變后的獸化模樣,但是泰南精怪完全保留了意識與人格,所以在最初的混亂之后,泰南精怪被稱為泰南獸人,與西部人類世界的獸人區分開來。

  所以半身人注意的是那位牛臉的獸人和一只水獺模樣的獸人。

  前者是攤位的店長,后者是付錢的食客。

  說起來明明只是到半身人腰部的水獺獸人,但是胃口卻非常意外的大,只見他坐在桌前,面前放著一個足夠給他做浴缸的巨碗,碗里放滿了面與肉食,對于半身人來說,這碗面足夠讓他一家人吃上一天了。

  但所有的面,最終全都下了那只水獺的胃,而且沒有任何漲死獸人的情況發生,倒是那只水獺放下了碗…也不能說是放下碗,因為半身人看著那只水獺將碗砸在了桌上,站起來,仰頭看著那個牛頭獸人:“你的面缺斤少兩了!渾蛋!”

  半身人歪起了腦袋——那么大的碗,那么多的面,你都吃完了,再這么說別人…是想吃霸王餐吧。

  “不付錢你今天就得死在這兒。”牛頭獸人似乎也不多話,似乎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

  “我付你個大頭鬼!”水獺獸人說完就掀了桌。

  要打起來了嗎?!半身人非常興奮——因為獸人總是力大無窮的存在,這一點對于他這個半身人來說尤為如此。

  牛頭獸人轉身抄起了切肉的大刀。

  水獺轉身就跑。

  半身人看著牛頭獸人怒吼著追擊水獺而去,正想說一點什么,就看到幾個泰南獸人從街道的角落里鉆出,他們將攤位上的東西全都裝進了早就準備好的袋子,然后轉身就跑。

  半身人看了看四周——警官們剛剛已經追著牛頭獸人與水獺獸人而去,現場沒有任何警察,也不會有人去管這種事情——對于半身人這樣的西部人類世界的成員來說,泰南人之間的事情總是讓他們自己來解決比較好。

  而對于泰南人來說,精怪之間的事情還是讓他們自己來解決比較好。

  于是半身人看著那些泰南獸人搬空了攤位,一個黃毛的貓人甚至連筷子筒都拿走了。

  他扭頭看了一眼廚房里正靠在柜臺上的店長先生:“這樣做沒問題嗎。”

  “當然沒問題,他們精怪的事情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吧,只要不是當街殺人,他們之間流一點血又算什么。”泰南人店長如此回答道,而他的店員拿著已經放好的餐點盒子走了過來:“您的訂餐,食盒請交給市政廳的清理員,我們每周三會去拿回的。”

  “沒問題,老規矩。”接過食盒,半身人付了錢,走出了泰南人的店。

  他看到牛頭人和警官回來了,那只水獺不知所蹤,很顯然,那個小東西乘著個子小靈活,肯定不知道鉆到哪兒去了。

  然后他也看到了牛頭人看到自己空空如也的攤位時目瞪口呆的模樣。

  出于好心,他沒開口。

  不是沒有同情心,而是他注意到街角小巷里,那幾個精怪正將從攤位里拿過來的包子分給那些小流民。

  北方的戰爭看起來一時半會是停止不了的,而那些可憐的孩子也只能與父母一起流離失所,過著被饑餓所統治的日子。

  作為一個半身人,他不覺得在這個時候守口如瓶有什么錯——不被秩序所承認的善行,也是善行不是嗎。

  帶著這樣的想法,半身人路過小巷,他注意到那幾個獸人注意到了他,于是半身人揚了揚眉頭,對著他們笑了笑。

  那只黃毛的貓人也揚了揚眉頭,咧開了嘴。

  有時候,相逢何必曾相識。

  小納根,豐收女神教會的學徒,今年剛剛入學的他在展露出他的輔助術式天賦之前,都只不過是一個在泥里打滾的城西區孩子,通過學徒鑒定的時候,他的母親號啕大哭,納根從來沒有看到自己的母親那么快樂,也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如此悲傷。

  他沒有父親,這是城西區的孩子們最常見的情況,母親為了生活,有時候不得不出賣一點什么,納根從出生開始到成為學徒這六年里就沒讀過書,他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如果沒有那天改變自己命運的一次測試,他只怕也會和那些城西區的混混們一樣,終日鬼混,最終大約確定死在某個角落而已。

  但是成為學徒,納根才發現,原來這個世界那么大,有很多遠比活得像一個混混更好的生活,也會有很多遠比混混還可怕的存在。

  比如說,遠處那些流民,最近一段時間,他們總是會聚集起來,不知道在干什么,不知道在說些什么,他們不愿意去馬林閣下的食品加工廠去工作,不愿意用自己的雙手獲得食物,卻一樣有吃有喝。

  這不正常,神明總是說,付出才會有收獲,小納根也這么覺得,因為自己的關系,母親也進入了加工廠工作,雖然只是為那些男性洗衣服,但每個月也能獲得幾塊的收入,而且還能獲得幾個罐頭,雖然比不上以前,但母親很開心,她總是說,錢賺得少,但至少比起以前活得更似一個人。

  人的定義…小納根從書里看到過,那就是有一顆會跳的心,有著自由的靈魂,不受邪惡的束縛,不被混沌所欺騙。

  看著遠處那些流民從帳篷圍繞的營地里走出來,看著他們手里的袋子,小納根退下了廢墟,他快步走上大道,這里的事情必須要告訴組織里的姐妹,讓她們告訴馬林閣下。

  他總是說,這個世界不需要不勞而獲的美好,因為那只不過是混沌欺騙凡人時最喜歡使用的手段。

  走過路口,有同樣的孩子靠近他:“怎么樣。”

  “有問題。”納根點了點頭,兩個幼崽停下腳步,因為有馬車過來,教會的高年級學徒在車上對著他們打招呼:“你們需要上車嗎,小家伙們。”

  “不用,謝謝您。”納根微笑著搖了搖頭,同時拉了拉自己同伴的衣角。

  后者有些不解,他扭頭看向納根。

  愚蠢,我的朋友,你何時見過貴族的馬車在城西區穿行。

  納根微笑著,同時不著痕跡地退后,然后轉身就跑:“跑!”他大聲喊道。

  他的同伴楞了一下,然后就被自虛空中鉆出的觸手穿透了胸口。

  在納根的注視下,一個穿著斗篷,將自己的模樣隱藏起來的人形出現在了自己朋友的身后:“抓住他。”

  馬車上的學徒跳下,開始追擊他,看著這個學徒手足并用的模樣,納根將手放到自己小馬甲的內袋,捏碎了存放有加速術式的符文薄木板。

  雖然讀書的時間不長,但是納根明白,他現在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象,學長是假的,因為真的學長絕對不會讓城西區小巷里的泥污了他的手;那個人形也是假的,因為真的閣下,絕對不會殺死自己教會的學徒。

  不要畏懼,因為那是心靈的毒藥。

  在心底默念馬林閣下的教誨,納根給自己拍了一個耐力增強術式,一環的術式能夠提高他的耐力,能夠讓他跑的更遠,跑的更穩定,不會因為沒有力氣而最終死在這段小巷里。

  身后的學徒在接近,納根時不時將小巷堆起來的雜物推倒,在限制他的追擊的同時,納根也注意到了前方的出口。

  掏出口袋里的泥潭卷軸,納根將前方的小巷地面變成了真正得泥潭,然后開啟了蛛行術——馬林閣下給所有的年幼學徒都準備了這個,雖然在那些高年級學徒的眼里,這會因此擠占一個序列位,但是對于納根這樣的孩子來說,這是救命的序列,是自己變強的根基。

  他跳起,雙腳在墻上行走,奔跑,最終看著自己的學長躍起,他也躍起,跳到了另一側的墻上,而失去了目標的學長最終徒勞得開始下落,最終一頭扎進了泥潭之中。

  沖出小巷,納根跳過馬車背部,在車夫的咒罵聲中順著墻跑到了房頂上。

  從腰間拔出信號槍,將它指向天空,納根扣下了扳機。

  酒足飯飽得柯林正在與米謝爾聊關于馬林的事情,聽說了他也在某些煉金藥劑的生產上投入了資金與支持之后,柯林就對這個同齡人有了很好的改觀,畢竟這是實實在在的生產,用錢生錢的金融服務終究不是正軌。

  正這么說著,柯林與米謝爾聽到了身后傳來的少女驚訝叫聲。

  他們扭頭,看到了西邊的遙遠地方正有一顆紅色的煙火正在炸亮。

  “天都還沒有完全黑呢,現在放煙火是為什么啊。”管家先生非常好奇。

  “不知道,不過也不漂亮。”謝拉這么說道。

  而米謝爾看了一眼柯林:“似乎是我們教會的緊急信號彈。”

  “紅色,是馬林給那些孩子們用的,他們之中的某一個有麻煩了。”柯林站起來:“抱歉,米謝爾先生,看起來我必須去看一看到底發生了什么。”

  “快去吧,柯林先生,還有卡米拉先生,如果我的腿沒事,我也會陪你們一起去的。”米謝爾看著兩位,舉起手示意他們快去。

  馬林騎著馬拐過街角,看著前方街道空曠,正準備加速的他看到了遠方升起的煙火。

  紅色,是他給那些孩子準備的煙火。

  眼前是一個三叉路往,往西,就是城西區的城門;而往南,就是市政廳的方向。

  看了一眼市政廳的方向,馬林最終選擇往西——市政廳那邊有自己的導師,想來不會有什么問題;而在城西區,只有一年級的學徒,他們能夠活著使用煙火就已經是最大的幸運,馬林不能讓小家伙們獨自面對危險。

  他必須過去。

  帶著這樣的想法,馬林夾緊馬腹,戰馬飛快地沖過街道,在城門口,馬林對著還有些不知所措的城衛兵喊了一聲關上城門,然后沖了進去。

  從信號升起的位置來看,正好就是城門后面,距離不遠,為了安全,將這一地區的城門關閉是最正確的選擇——虛驚一場都好說,但是誰能保證沒有萬一。

  “城門為什么關起來了!”馬車的車夫在問馬林。

  “找一個地方躲起來!”馬林回答道,同時控馬飛馳而過。

  在信號的下方停下馬,馬林跳下戰馬,看了一眼四周,最終將視眼投向街邊的小巷:“是誰?”黑暗中馬林觀測到了生命才有的波動,它在畏懼,它在緊張,它甚至不敢走出來。

  聽到身后傳來的聲音,馬林扭頭,看到一個正從泥潭一樣的小巷里鉆出來的溺水鬼。

  從包里拿出斧頭,用世界樹嫩枝將它串好,馬林將它丟到地上:“殺了那個精怪。”

  血吼與世界樹嫩枝的組合變出了復數足部,飛快的迎向那個溺水鬼,然后將其一斧兩段。

  被腰斬的溺水鬼并沒有死,但是下一秒,血吼就劈開了它的腦袋。

  這時,小巷里的波動告訴馬林,它不再害怕了,于是馬林看到一年級學徒納根從里面走了出來。

  “是馬林閣下!”他這么說道。

  “是我。”馬林點頭,看了一眼那個溺水鬼:“怎么一回事,是因為它在追你嗎。”

  納根將事情原原本本得說了出來,馬林只覺得頭皮發麻,他轉聲吹了一個口哨,戰馬跑了過來:“來!上馬!”馬林伸出手將這個孩子抱上了戰馬,然后自己跳了上去:“我們回教會…”如果只是幾只溺水鬼,馬林覺得自己一個人也就解決了。

  但是情況很顯然已經超出了馬林可以控制的范圍,在敵情不明的情況下一個人殺上門,這跟自殺有什么差別。

  馬林這么想,同時戰馬也慢了下來,看著走上街區的市民們,他們之中有認出了馬林,操作著并不熟悉的禮節手勢,有人對他行禮,還有人走上前:“馬林閣下,這是怎么了。”

  馬林最終跳下了戰馬,他拍了拍納根的腿:“你不會騎馬沒關系,我告訴它,讓它帶著你去教會。”說完,馬林拍了拍這匹戰馬,獲得了術式通靈的戰馬平靜地轉身離去。

  “閣下!您留下來干什么!”納根扭頭看著馬林喊道。

  “不干什么。”馬林笑了笑,然后轉身看著這些平民們:“我們有一點小麻煩,你們家里有武器嗎。”

  “我有一支父親留給我的獵槍。”有人這么說道。

  “我只有一把獵刀。”有人這么回答。

  “我們家有獵槍,雙筒的!”還有人看著馬林。

  “閣下!是什么樣的麻煩!”有半老的男人從家里拿出了砍刀。

  “如果是來找您的麻煩,那也就是在找我們的麻煩!”有靠在窗臺上的年輕人這么喊道。

  “…那好吧。”馬林走到那個溺水鬼的身邊,將它的頭砍下,然后提著舉了起來:“一個小學徒被這種精怪襲擊了!他說還有這樣或是那樣的精怪,也許數量很多…你們畏懼嗎!”

  “溺水鬼很麻煩,但也不是不能擊殺的,只需要一隊與長柄武器就能夠將它死死的控制住。”有殘疾的老兵如此說道:“我們家里有的是長柄,曬衣服的架子就是,也許建立街堡是不錯的主意,閣下。”

  有些市民干脆跑回家去拿架子,更多的市民搬出了家具。

  卡特堡民風淳樸啊。

  馬林一邊非常欣慰地想到,一邊看著市民們大聲下達命令:“那好吧…市民們!武裝起來!把孩子集中保護好!我們開始建立街堡!”。

  馬林不能看著那個危險的營地不受節制地存在下去,納根逃出來,他們絕對不會坐視不理,很有可能他們會提前發動他們的陰謀,而如果馬林不留下來,不將城西區的市民武裝起來…不知道要有多少人會死去。

  馬林受到得教育讓他不能無視這樣的情況發生。

  麻煩總是不請自來,但身為人,絕對不能讓麻煩們總是能夠得償所愿。

  想到這里,馬林看了一眼那個老兵:“你叫什么名字。”

  “市民,閣下。”這個老兵咧開了嘴:“向您致敬,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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