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謝士子真義士耶。”那劍下之人率先打破了沉默“莫不如先放下手中刀,我等自是能好好談談。”
“不用了。”謝禹的手又扣緊了些。“待到我與公輸木玖安全,自是會放你離開,閣下請吧。”謝禹伸了伸頭,示意那持刀之人帶路。
那人猶疑,不敢妄動。
“哎。”劍下之人嘆了口氣。“既然如此,便帶謝士子去見人吧。”
“不...等等。”那持刀之人領了命剛想動身帶路,謝禹便開口打住:“帶人來這里。”
那持刀之人看了看自家主上,那劍下之人倒是干脆地點了點頭。
有驚無險,謝禹松了口氣,可手上卻沒有半點放松。
沒過多久,公輸木玖便被領到謝禹面前。
“你...你們要做什么。”公輸木玖來到此地并不明白發生了什么,只是看見幾人俱亮兵器,恐懼便從心中陡然升起。
“仲圭,我是謝禹。”謝禹見公輸木玖這般狀態,也是無奈,開口道。
“子...子琪兄?”公輸木玖不確定地喊了一句,連忙搖頭苦下臉。“子琪兄可不是你這個聲音,求你們放過我吧,我知道的真的都說了。”
謝禹無言以對,過了半晌,方才開口:“你偷你姐私房錢去斗蛐蛐。”
場間眾人皆愣住。
那持刀之人向劍下之人使了個眼色。謝禹沒有留心。
“你...你怎么知道,你可不要妄言。”公輸木玖大驚失色,又改而喜極而泣道:“子琪兄,真的是你!”
謝禹又是一陣無語。
“可以帶我們出去了。”謝禹不再理會公輸木玖愚蠢的發言,轉而對持刀的黑衣人說道。“先把刀收起來。”
那持刀的黑衣人猶豫了半刻,便將刀收入鞘中。
“你們不要跟來。”謝禹又轉而對另外兩名黑衣人說道。
場間又是一陣沉默。黑衣人動身帶起了路。
“謝士子,我有一事。”走了許久,也沉默了許久,前方的黑衣人腳步一頓令謝禹不由得拎緊了手里的人質。
“?”謝禹擰起了眉頭謹慎地看著前面的人。
“實不相瞞,我們有士子的詳細生平。”那黑衣人并未轉過身來,而是自顧自地對謝禹說話。“未經士子本人允許,在下感到十分抱歉。”
謝禹眉頭夾得更加緊了,他并不明白黑衣人突然說這話的目的,出于警覺,他環視了四周確認無虞后方說:“那又如何。”
“謝士子莫怪。”黑衣人繼續道:“據卷宗上記載,士子是儒家文士,少時便被鄰里稱作神童,詩詞歌賦精通。”
“這又如何?”謝禹反問道。
“謝家也是文宗世族,以數聞名于世。”黑衣人頓了頓。“士子更是號稱燕地第一數士。”
公輸木玖聞言吃驚地望著謝禹。
“那又如何?”謝禹的臉色表面并未有什么變化,只是微微蹙眉。
“我想說的是。”黑衣人突然回過頭,謝禹當即用劍在人質頸項上劃開一道口子。
“士子莫急!”黑衣人立刻又把頭轉了回去。
人質倒是一聲不吭。
“我只是好奇士子的一身十步近身,五步血流的武藝從何學來,并沒有其他的意思,還望士子小心。”黑衣人一邊懇切地和謝禹解釋,一邊沒有再停留原地,而是邁起了步子主動與謝禹三人保持距離。
“君子六藝。”謝禹只回答寥寥數語。
見謝禹并沒有減輕謹慎態度,黑衣人不由得開始盤算其他的方式來讓謝禹分心。
“六藝中只有御,射與武藝有關,士子莫不是欺我無知?”黑衣人故作淡定地笑道,試圖以平和的態度稍稍讓謝禹放松警惕。
“無知難道不是事實嗎?”謝禹反唇相譏。
謝禹的情緒變化令黑衣人心中一喜,他知道謝禹傲慢自大的性格特點已經足夠令其分神了。
“士子何以教我?”黑衣人略帶諂媚的詢問謝禹,面具下的眼睛卻在不停地向左右兩邊土墻凸起處來回地搜檢著什么。
“呵,連儒家武藝都不知曉?”謝禹有些輕視的說。
“我只知曉儒家的箭術、御車御馬之絕。”黑衣人回話。
“哼。”謝禹冷哼一聲。
“既然如此。”黑衣人有些失望地回答。“那就得罪了!”
霎時,謝禹應聲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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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邑潼縣侯府 又到了三年一次的‘春闈’...這里的春闈可不是一般的狩獵...而是出戰秦戎。按照慣例,此次戰役依舊是潼縣侯主持。
潼縣侯召集群將入座家中,這是在做戰時動員。
可是,往往令人意想不到的情況會在這個節骨眼上發生。
“報!君子于鹿鳴館宴友,不知去向!”就在潼縣侯在場間祝詞之時,門外有左右大呼。
“什么!”場中諸公皆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