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學院的院區。
皇家學院自從南京遷到京師后,朱怡成很大方的在西郊一帶劃了片區域作為院區。
這里,就是后世圓明園遺址或頤和園的所在,當然這個時代還沒有圓明園或者頤和園的稱呼,不過康熙在位時期已在那邊修建了一處面積不大的庭院,真正的圓明園和頤和園是后來雍正后期到乾隆年間再在這基礎上進行修建出來的。
朱怡成對于修建什么皇家園林沒什么興趣,他也不是乾隆那種安逸享樂的皇帝,所以直接就把那片區域劃歸給了皇家學院,用來作為皇家學院的教學所用。經歷幾年的修建和擴展,現在皇家學院在原本的庭院基礎上擴大了十幾倍,從規模來講已經超過了原本南京舊院。
作為山長,也就是校長,鄔思道是極其稱職的,他雖然很少插手日常的學校管理,但皇家學院在他手中越發完善,現在更已成為大明第一學院。
現在,整個皇家學院有學院老師、教工等五百六十三人,學生三千五百九十五人,學院分為八個年級,按照規定學生在七至八歲可以入學,一年開蒙,兩年基礎(小學)三年中學(初高中)再兩年屬于大學。
這個年級的結構是鄔思道和朱怡成商討后決定的,其中第一年開蒙學生只分班級不分學科,到小學階段基本也是如此,但到三年中學的時候,根據學生的興趣愛好特長等不同開始分設學科,但是這學科并不是完全固定下來的,只要學生有精力或者能力可以同時分修兩個甚至三個學科,各學科之間也可以分別進行申請后的調配。
而等到最后兩年大學階段就不一樣了,皇家學院規定升入大學時就必須對學科進行固定,非特殊情況不得再進行學科之間的調配申請。當然,對于學生的跨學科研讀學校并不禁止,只要能滿足考核,相反皇家學院還持鼓勵。
學院的學科不少,從最初的寥寥幾門學科到如今已經分為文理藝術軍事四大學科包含數十門學科的綜合性學院,師資力量也在不斷增強,學院老師中不僅有著大儒文人,更有著皇家科學院(研究院)的學者,同時還有不少從軍方退役包括現役的各級軍官。
一片熱鬧的歡呼聲從操場的球場那邊傳來,聽聲音就知道這是學院高年級的學生在進行足球比賽。
說起足球比賽,原本足球的起源就來自于中國,早在漢朝時期就有,在宋朝的時候被稱為蹴鞠。
水滸中高俅高太尉就是以蹴鞠聞名,這種傳統的游戲一直有著流傳,后來傳到西方國家,這才在英國在蹴鞠的基礎上誕生了現代足球。
現在,這些學生踢的足球已經很接近后世的現代足球了,無論包括用球、場地、規則等等,都和現代足球沒什么差異,這種對抗激勵的運動對于學院的半大小子們來講是極為受歡迎的,在綠茵場上飛奔、帶球、射門,給與他們從身心上帶來無比的滿足。
“加油!加油!”
足球場邊,一群少男少女拼命地為球場上的同學鼓勁,其中喊聲最大,最為興奮的居然是一個少女。
這少女雖因為年幼身子還未長開,但個頭卻不矮,穿著學院類似于新軍軍裝的制服,一頭長發束成馬尾顯得干凈利落,紅潤的面龐上眉目中帶著英氣,當見到球場上一個身材健壯的男生連過兩人直入對方禁區的時候,她情不自禁就揮舞著拳頭大聲疾呼起來。
再過一人,少年見前方大開毫不遲疑地就一腳射門,只見足球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飛向球門,守門員雖然高高躍起撲球,可惜這腳射門的角度實在是太為刁鉆,足球在近在咫尺的距離從守門員的手指尖而過,直接從球門的右上死角鉆了進去。
“進球啦!終于進啦!萬歲!萬歲!”
女孩猛然間就跳了起來,興奮得不能自已,而在她身旁左右同樣也是如此,眾人大聲歡呼,為支持的球隊贏得最后的勝利喝彩。
隨著進球后沒幾分鐘,裁判吹響了全場結束的哨子。眾人這時候更是興奮,情不自禁把手中的東西往天空中一丟,慶祝這場艱難而來之不易的勝利。
“大哥,你真棒!”少女蹦蹦跳跳地向場中跑去,她的目標正是剛才一腳定乾坤的球員,從眉目中來看,兩人極為相似,不過少年面容的菱角更為分明些。
跑上前去,少女把手中早就準備好的毛巾遞了過去,看著英武的大哥眼里滿是小星星的崇拜。
“喂!我說大姐,不帶你這樣的呀,大哥進球我也有功勞,要不是我的傳球,這個球哪里這么容易進,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一個少年在一旁忍不住說道,不過話語中更多的是玩笑而不是埋怨,看他的面容和那兩位少年少女有著幾分相似,只是個頭稍比那少年略微矮了那么一點。
“就你愛顯擺,少不了你,給你!”少女沖著他一瞪眼,拿出另一條毛巾就直接丟了過去,那少年接過毛巾嘿嘿笑著直接擦了把臉上的汗。
“走!喝涼茶去,我特意讓娘幫助煮的。”少女一把拉起了自己大哥的手,然后又對擦汗的少年招呼了聲,蹦蹦跳跳地就朝著場地一旁跑了過去。
到了地方,少女打開一個瓶罐,從里面倒出了兩碗涼茶,兩個少年接過后喝了一口就贊道:“莊娘娘的涼茶就是煮的好,這出了一身汗再喝這么一口真是享受呀。”
“這是自然,我娘可是特意找廣東那邊來的御廚學的,這宮里可沒第二份。”少女很是驕傲地說道。
這三個少年少女正是如今大明帝國皇帝朱怡成的子女,年齡最大的自然就是太子朱伯了,至于另一位少年就是二皇子朱伯沝,這一臉英氣的少年就是大公主朱清研。
如今,三人都是皇家學院高年級的學生,其實從年齡來講他們并不是最大的,不過當初入學的早,所以從年級而言卻快面臨畢業了。
太子朱伯主修的學科是政治,這自然是同他身份分不開的。所謂政治,這是一個西方的名詞,其實在中國政治就是所謂的帝王之術,這門學科之前并沒形成系統,還是在皇家學院成立后才在鄔思道的主持下建立的。
除了政治外,朱伯輔修軍事的參謀學,相比軍事的其他科目,參謀學是一個大科,基本覆蓋了陸軍、海軍兩大軍種,還包括軍事指揮、軍事地形、戰術標圖、土工作業、火炮戰術、海上作戰等各種學科。
二皇子朱伯沝從小就喜歡跟在朱伯身邊,所以他學的學科基本和朱伯相同,不過他的主修卻是參謀學,政治是輔修而已。
至于大公主朱清研卻沒修政治,她只修了一門海軍,從小性格更像男孩的她主意大的很,對于大海的興趣比兩個哥哥更甚,而且她一直的夢想就是能駕艦縱橫四海,去看一看整個世界。
“大哥,學院已經開始征求畢業實習意見了,你是怎么打算的?”朱清研坐在一旁笑瞇瞇地看著他們喝完了涼茶,隨后就開口問道。
“怎么打探消息?這么明目張膽”朱伯故意打趣道。
“大哥…。”朱清研拉著朱伯的胳膊撒著嬌,頓時讓朱伯哈哈大笑。
摸了摸這個妹妹的腦袋,朱伯笑道:“這個自然早就準備好了,我打算先去海軍實習,然后再轉陸軍。”
“我說姐姐,你怎么就不問我呢?”在一旁朱伯沝有些委屈道。
朱清研嘻嘻笑了聲,伸手在朱伯沝肩膀一排:“你還用得著問么?既然大哥都這么決定了,那你肯定是跟著大哥走的,是不是?”
一聽這話,朱伯沝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他的確是有這個想法,兄妹三人從小一起長大,又差不多時間入了皇家學院,朱怡成的子女中他們三人關系最日在一起的時間也是最長的,相互之間極為了解。
“二弟,我倒是覺得你應該好好考慮。”出乎意料的是朱伯突然間說了這么一句話,隨后在兩人略微不解的目光中,朱伯說道:“幾年實習后我們就是成人了,或許父皇在我們實習之前就會給你我加冠,所以我覺得二弟你現在應該是慎重考慮日后的事了,總不能一直跟著我吧。”
朱伯的話讓朱伯沝微微一愣,他沒想到大哥會說這么一番話。不過朱伯沝心里知道朱伯這么說并不是在防備他什么,要知道太子之位是根深蒂固的,大明向來很少有太子之爭,而且朱伯作為嫡子又是皇長子,無論出身和能力都比自己強許多。
再者,這么多年相處下來,朱伯對自己的照顧自己很是清楚,兄弟之間的情誼極重,朱伯的為人更不用說了,朱伯沝絕對不會以為太子哥哥是擔心自己爭奪皇位而和他說這些話。
朱伯這樣提醒朱伯沝其實是為了他的未來著想,作為皇家子弟雖然出身比普通人高許多,可同時也有著許多無奈。尤其是像朱伯沝這樣的皇子更和太子不同,太子在軍中實習只是一個過渡,他最終還是要作為儲君在皇帝身邊觀政學著將來如何管理國家。
而他朱伯沝就不同了,少年時跟著兄長后面還沒問題,可等到成人了就必須要有著未來的打算。朱伯是為自己這個弟弟好,希望他能在這人生抉擇的關鍵時刻做出改變,為他的將來著想。
“我明白了大哥,這件事我會好好考慮的。”思索了下,朱伯沝很是認真地回答道。
朱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把手放在弟弟肩膀上用來拍了拍以示鼓勵,隨后朝著朱清研問道:“你呢?你是怎么打算的?難道還是想當海軍?”
“這是自然!”朱清研很是驕傲道:“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當海軍一直是我想的。”
“可是…大明海軍并沒有女子呀,我擔心你的申請會給駁回。”
“沒關系,我早就想過了,我可以參加海軍陸戰隊,這樣一樣可以上艦!”朱清研很是得意地說道,瞧著她這樣子朱伯不由得苦笑搖頭,自己這個妹妹什么都好,就是主意太大又好強,看來進海軍她是鐵了心了。
“我說大姐,你要是去了海軍,我姐夫怎么辦?這一出海起碼就是半年甚至更久,難道讓他獨守空房不成?”朱伯沝在一旁開著玩笑問。
“小心你的舌頭!”朱清研沖著他一瞪眼:“姐夫?誰是你姐夫?別胡說八道…。”
“清研!找你半天了,原來你在這呀!”
話還沒說完,就聽得一聲喊她的聲音在后面響起。朱清研下意識地回頭一看,只見幾步之外一個少年快步朝著自己走來,這少年樣貌同樣英武,但英武之中卻多了些文氣臉上掛著微笑,沖著朱清研高興地揮著手。
見到他,朱清研先是一愣,緊接著小臉猛然就紅了,因為這人正是董大山的次子董華,也就是剛才朱伯沝口中打趣說的“姐夫”。
“你…你怎么來了?”朱清研柔柔地問,現在她的樣子哪里有剛才為球隊喝彩的瘋樣,也沒有了個對弟弟朱伯沝的強勢,仿佛就如同一個普通小女子一般。
“找你有事,好事!”董華笑著說道,隨后看見一旁的太子和二皇子,沖著他們眨眨眼睛道:“兩位同學,我找清研說會話,還請給個方便?”
朱伯笑著點頭,拉著身邊的弟弟毫不遲疑的就走,走出一段路,朱伯沝回頭看了一眼站在那邊的朱清研和董華,有些納悶道:“我說大哥,這大姐怎么就被董華這小子克的死死的呢?真是奇了怪了。”
“一物克一物嘛,這天下萬物不都是如此?”朱伯笑著說道:“不過這樣也好,你大姐也正需要董華這樣的人當夫君,說句實話,我真不想你大姐去海上,如果董華能勸住她倒也不為一件好事。”
朱伯沝覺得朱伯說的有理,頓時重重點了點頭,隨后就跟著朱伯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