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定了,我一定要讓你死!”
偌大的古琴院,所有人沉默,只有周瑤一個人,發出陰狠而又譏諷的笑聲。
她眸中血絲,如蜘蛛線條一般,從眼睛深處蔓延出來,死死的盯著楚凌霄:
“沒錢沒勢的廢物男人,給我等著,我爸叫的人待會就到!”
“我會讓你知道,什么是悔不該當初!”
“待會一定把你斷,讓你嘗嘗什么是痛不欲生的滋味!”
陰冷的聲音傳開。
讓一直躲在長桌底下,懷里抱著孫女妞妞的陳伏言,不由打了一個冷顫,滿臉擔憂的看著,站在面前的楚凌霄。
“祖母,他真的是你要等的,那個人嗎?”
“還是,只是那個人的后代?”
對于一直以來。
與孫女妞妞,相依為命的陳伏言來說,這個問題暫時放在一邊。
楚凌霄,將堂堂周氏集團大千金,打成這樣,這下看來是兇多吉少。
還有他這座家傳的古琴院。
難道真的保不住了嗎?
想起周氏集團老總周文浩的話,陳伏言心里已是五味雜陳,那雙老邁的眼睛,淚花抑出。
若是連這座琴院,都沒了。
那孫女妞妞的病,該如何是好啊。
想起因出車禍,傷重而亡的兒子、兒媳婦,陳伏言眼中淚水,更是擋不住的流了下來,心中大泣道:
“新言啊,我…我辜負了你們臨終前,要讓我照顧好妞妞的托付。”
“我…對不起你們啊!”
感受到爺爺身體顫抖,小女孩妞妞似乎明白了什么,緊緊抱著陳伏言。
噔噔噔!
一陣腳步踏在石板上的聲音,伴隨著一道疑惑的詢問:
“什么事,把你氣成這樣,周伯父?”
一名穿著一身名貴西裝,頭發寸短,一副少年老成模樣的男生,走了進來。
這名男生,叫尚航平,是來自金陵城某個,勉強能稱得上豪門的世家子弟。
雖只有19歲。
卻是能力出眾,憑借家里撥給他的資金,只用了半年,名下便已經有十個大小不一的公司。
“航哥哥,你終于來了。”
尚航平剛出現,方才還一副要吃人,滿臉陰狠之色的周瑤,頓時哭的梨花帶雨,就好像是她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一副嬌滴滴的小女生樣子,小鳥依人的將小腦袋,埋進對方懷里。
然后,嬌聲哭泣道:“航哥哥,你一定要為小瑤出氣啊!”
尚航平還沒明白怎么回事,低下頭一看,就見周瑤兩邊臉腫得老高,嘴角還有一絲干涸的血跡。
頓時。
他滿臉陰沉,咬著牙,拉起周瑤的手,向前走去,怒視著在場所有人。
“誰干的!”
竟敢把我尚航平喜歡的人。
打成這樣!
簡直是太囂張了!
尚航平陰沉著臉,看著四周人,最后將目光鎖定在了楚凌霄身上,聲音之中充滿怒火,還有一股寒意,怒斥出聲道:
“小子,是你打的吧!”
然而,楚凌霄卻是看都沒看他一眼,轉身而去。
重新坐回古琴面前,輕撫琴弦。
頓時。
這股漠視的舉動,直接讓氣焰萬丈的尚航平,臉色一怔,有些吃不準楚凌霄身份。
不過當發現對方身邊連個保鏢都沒有,哪有像大有來頭的樣子,旋即,他一臉冷笑:
“好小子,跟我在這玩鎮定自若是吧,這套小把戲,我兩年前就不玩了!”
“我尚航平可是來自金陵豪門尚家,這金陵城所有豪門,甚至是豪門王族中人,我都見過!”
“我告訴你,你嚇不倒我!”
說是這樣說。
但尚航平雖只有不過19歲,但心思縝密程度,絲毫不輸活了幾十年的中年人。
周家有七八個保鏢在,都拿楚凌霄沒辦法。
那就可以肯定,對方一定是練過的。
這時,尚航平認真觀察了一下楚凌霄,發現對方年紀,應該比他大些,心中自傲譏諷道:
“我尚航平可沒那么傻,真的要跟你動手。”
“也就比我多活幾年,身手好,有什么用?”
“這個世界,只要有錢有勢,再強的人,也必須給我尚航平跪下!”
蹬蹬蹬!
很快,又是一陣騷亂的腳步,這次聽聲音,似乎來了更多人。
瞬間。
院內。
站滿了比先前的周家保鏢,還要氣勢凌然,身材高大的黑衣大漢。
其中領頭的是一個氣質儒雅的中年人。
看著中年人終于到了,尚航平快步走過去,恭敬的站在了身邊。
他還給周瑤做了一個手勢,似乎無比自信的說:
“放心,有我父親在,這小子死定了!”
而一直沒出聲,臉色陰森的周文浩,冷冷的看了一眼楚凌霄后。
隨即過去。
出門跟這個中年人,言語交談了什么。
沒過十秒。
中年眼中露出一絲了然之意,目光所向,直至院內拂琴楚凌霄。
接著,帶著手底下一群彪形大漢,走了進來,滿臉不屑的瞥了楚凌霄一眼,語氣緩慢卻帶著一副掌控全場的樣子:
“是你,打了我侄女小瑤是吧?”
下一刻,周瑤露出一副委屈巴巴的可憐樣,指著楚凌霄:
“尚叔叔,就是他打的我!”
聞言,尚應才一副長輩疼人的和藹樣子,摸了摸周瑤腦袋,擲地有聲的說道:
“小瑤,你放心,你爸爸都跟我說了。”
“不就是能打嗎,好啊,我這次帶了槍過來,看他怎么打!”
尚應才淡淡聲音傳出,聽到他竟然有槍,躲在桌子底下的陳伏言,連忙抱著孫女,往后蜷縮了幾步,看著楚凌霄的眼神,臉上擔憂之色更加濃重。
聽到這個字眼,剛剛還躲在尚航平懷里,一副弱不禁風樣子的周瑤,眼睛直接放光,心中再也沒有一絲余悸,沖著楚凌霄大聲叫罵,語氣之中充滿了狠毒:
“你打我啊,你倒是繼續打我啊!”
“怎么不出聲了,你也知道害怕了,待會就開槍打死你!”
“敢打我,殺了你之后,我還要殺你全家!”
對于周瑤這種突然善變的舉動,似乎尚家父子早已經習以為常了,根本沒當一回事。
他們看著楚凌霄的眼神,就如同看一只能隨手捏死的螞蟻一般,目光無比蔑視。
說的沒錯。
我尚家近乎豪門世家,在這金陵城殺一個小人物全家,誰能管得了我們?
但就在這時,一陣轟鳴的停車聲,傳入院內,以至于所有人都愣神幾秒,轉頭看去。
而尚應才剛想出去看看。
一道慌不擇路的身影,跑了進來,在耳邊說了一句話:“老板,外面來了十幾輛豪車。”
尚應才絲毫不在意,他淡淡問道:
“誰的?”
“我們尚家的,似乎還是老太爺親自領隊。”
尚應才:“…”
這時,沉寂的琴聲,突然再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