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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戲份的最后一天。
只剩下兩場戲。
第一場是肖童和歐陽蘭蘭的船戲。
當然,只是在船上,并沒有動作,或者說沒有想象中的動作,只是爭吵。
之前肖童在歐慶春的幫助下,成功戒掉過,但歐陽蘭蘭發現戒掉的肖童又開始排斥自己,于是又耍心眼讓肖童吸上了。
而現在的劇情,歐陽天他們因為被追查,不得不逃到西邊,在這里一個多月,肖童送不出信,又被歐陽蘭蘭整天纏著,要不是有高原反應的借口,歐陽蘭蘭天天都得索取無度。
就是在這樣一種境況下,肖童的心情充滿恍惚和壓抑,也越來越陰郁,又有獨的影響讓他變得暴躁,跟歐陽蘭蘭天天爭吵。
“燈光…再暗一點,好!”
“機位往左一點,寧遠的胳膊露出來,臉在三分之一的位置…好好!”
“開始!”
打板后,躺在床上的寧遠一副有氣無力的語氣:“關燈吧。”
在寧遠閉上眼后,躺在他旁邊的袁莉一個翻身,臉轉向寧遠,噘著嘴一片幽怨,還哼了一聲。
寧遠毫無反應。
袁莉瞪了寧遠一眼,一邊把手往杯子里伸,還一邊發出“嗯哼”的鼻音。
“哎呀!”
寧遠不耐煩的把她手扯出來丟到一邊。
而袁莉反而還來勁了,一個翻身騎過來就是一頓猛操作。
監視器里看著就是他們倆,實際上這屋里十來人,大家也都見怪不怪了。
之前比這更勁爆的都有,什么歐陽蘭蘭的捂襠派、櫻桃派傳人,什么春風雨露什么的等等,這年頭除了一步到位的那種外,基本也沒什么不能拍的。
而放十來年后,別說影視劇了,連寫都沒法寫。
這一段拍完后,就得調整機位了,因為接下來兩人都要坐起來,高度和角度都有變化,包括燈光、反光板等等。
片刻后,調整完畢再次開拍。
寧遠把袁莉推開后,一臉煩躁的坐了起來。
袁莉皺眉的不滿道:“你又怎么了?”
寧遠像是壓著火,沉聲道:“沒什么,我很累。”
喉頭滾動了一下,寧遠又說道:“我不希望現在傷了身體。”
袁莉白眼一翻:“怎么傷身體啦?你這又是鬧什么情緒呢,我不明白我又怎么你啦?”
寧遠沉默了短暫的兩秒后,抬頭向斜上方,眼神變得堅定起來:“我想戒除!”
“戒除?”袁莉疑惑地說了一聲。
“咔!”
趙保剛看過回放,沒什么問題后,再次調整機位,把攝像機從床側挪到床尾,這樣兩人的角度都變成了正面。
再次開拍后,袁莉一骨碌爬起來,蹙眉望著寧遠:“在這兒?”
“對!”
寧遠毫不猶豫的道,隨后轉過臉盯著歐陽蘭蘭,語氣冷冷地說:“你愿意幫我嗎?”
盡管聽著像請求,但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在兩人的關系中,歐陽蘭蘭一直近乎乞求的把肖童留在身邊,這樣的關系下,肖童怎么可能對她尊重,更何況歐陽蘭蘭一再給他用獨,更讓肖童恨死她了。
于是,在寧遠的眼神下,袁莉不敢跟他對視,眼瞼垂了下去:
“在這兒怎么戒?沒有藥,也沒有醫生。”
說著,她又反問了一句:“你怎么想起現在就戒?”
這會兒寧遠的節奏加快,袁莉話音剛落寧遠就接腔,語氣急促的道:
“對,我想現在就戒!你要是同意我戒,就幫我!”
說完這句后,寧遠慢慢轉過頭,像是在暢想什么似的,眼神變得空洞:
“我想在離開這兒的時候,在我將來有朝一日回家的時候,我要像個好人一樣地回去。”
從空洞,到最后眼神溫柔下來,幻想著什么美好的景象,寧遠的眼神變化,讓周圍的人都看得嘖嘖稱奇。
而在劇中,這當然是肖童在想念歐慶春,也只有她,才是肖童最大的精神慰藉。
旁人都被寧遠的眼神看得感動,更何況是坐在他旁邊的袁莉,也不知是演還是被感染,聲音也動了情:
“好,我同意,我幫你。”
寧遠低下頭沒再看她,沉默了,而袁莉也有了短暫的沉默,隨后才幽幽的道:
“我知道…你這獨一天戒不了,你就會恨我一天。”
因為袁莉的話,寧遠緩緩抬起頭看著她,眼神里的恨意越來越濃,用一種咬牙切齒的語氣和節奏沉聲道:
“對,是你毀了我,所以我恨你!我這獨戒不了,我就恨你一輩子!”
沒有太激烈的動作和神色,只有眼神的陰郁和直盯著袁莉的冷漠,就把肖童對歐陽蘭蘭此時的感情表露無疑。
因為寧遠和袁莉這么長時間的合作,早就熟悉了對方的節奏,而且袁莉也同樣拼,臺詞記得非常遛。
自從上次拍了長鏡頭后,不僅是兩人還是趙保剛,都體會到了速度,還有效果也非常明顯,于是只要有機會,就這么拍。
“好,完美!”
看過監視器的回放后,趙保剛鼓掌大笑,旁邊眾人也紛紛鼓掌。
不過寧遠他和袁莉并沒有受到什么影響,因為情緒堆積到現在,更激烈的還在后頭。
重新把機位又挪回床邊,趙保剛問過兩人后,再次開拍。
打板前,接著剛剛最后的尾,寧遠坐在床上。
當開始一喊,打板之后,寧遠接著剛最后一句:
“恨你一輩子!”
說完,寧遠使勁抖著被子再次躺了下去,腿還彈了彈,讓被子一陣起伏,像是用蹂躪被子來發泄情緒。
袁莉飾演的歐陽蘭蘭聽到這話,當然被氣得不輕,深吸一口氣,帶來的是胸膛一陣起伏,腦袋湊過來也同樣恨聲道:
“我也恨你!”
不僅她,躺在床上閉著眼睛的寧遠,同樣胸膛一陣起伏。
因為這里是高原,所以并不是他們拿捏的細節,而是實景拍攝,正因為此,他們才不會忘掉,因為這是身體的反應。
袁莉在旁邊昂首激烈說著詞,一邊眼神斜瞥著寧遠,眼里同樣恨意滿滿:
“你老是羞辱我,晾著我,我有時候真覺得殺了你也不解氣!”
再次過來一個機位,給了寧遠特寫——睜開眼睛,狠狠的瞪了袁莉,露出的是大片的眼白!
看似恨,實際是麻木后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