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這年頭,盒子都能成精了么?太他娘的瘋狂了!”
道士瞪眼看著朝著兩人爬過來的盒子精,不禁開口吐槽道。
丁小乙看著跑來的盒子,卻是不由一愣。
腦海中卻是突然想起了陳老,之前說到的奇遇。
還未來及把事情關聯起來,就聽到一聲既熟悉又陌生的呼喊:“蠢貨,回來!”
樹林中,一道倩麗的身影追趕出來,手上拿著一根木柴,對著盒子精做出一副要打的模樣:“別跑了,再跑…”
卡依那話說到一半時,忽然神情一怔,看著躺在地上的丁小乙。
兩者目光相對,丁小乙眨了眨眼:“嘿嘿,沒想到能在這里遇到你,真是巧了。”
卡依那聽他的話后,也回過神來,快步奔上前,目光關切的問道:“你怎么樣,哪里受傷了?”
一邊說,一邊在他身上仔細摸索檢查。
可任憑她上下摸索了一圈,也沒有找到任何傷口。
丁小乙被她摸索的渾身不自在,趕忙道:“我只是中毒了,沒有受傷。”
“中毒!”
卡依那聞言不禁腦海中閃過王狗子鬼神莫測的手段,心頭一松:“那就好,只要死不了,中毒都是小事。”
“嘿,這是你熟人么?”一旁道士見狀,臉上露出喜色。
丁小乙還沒來及回答他,只見樹叢后面,又有兩個人追了上來。
兩人一老一少。
當看到躺在地上的丁小乙時,臉上的神情同時一變,不約而同地尖叫道:“是你!”
兩人不是別人,正是薩達爾和王小狗。
“這些都是你朋友啊,那就好,那就好…”
他見兩人似乎都認得丁小乙,心里頓時大大的松了口氣。
畢竟他現在骨頭都像是酥餅一樣,一點力氣都用不上來,這時候若是遇到居心回測的歹徒,他倆一個都別想活。
不曾想運氣這么好,居然遇到了這小子的朋友,看女娃關切的模樣,就知道,兩人關系不淺。
再看看后面那一老一少。
更是眼睛全然直勾勾的盯著丁小乙,仿佛除了他,這世間再沒有能讓他們轉移目光的東西了。
見狀,道士生怕眾人把自己丟下,趕忙喊道:“諸位,貧道法號無拘,和這位小兄弟,乃是異性結拜之交。”
看到道士這么積極的模樣,丁小乙臉上卻是露出苦笑道:“別喊了,這倆是仇人,沒看那個老家伙眼睛里都快要冒火了么?”
“啊!!”
道士一怔,仔細一瞧,果不其然,那老頭的渾濁的眼珠子里,直冒綠光,眼底里就透著一股殺氣。
見那老頭咬牙切齒的模樣,道士嘴角一抽,這是多大的仇啊,臉色驟然一正:
“大爺,冤有頭債有主,您可別殃及池魚啊,我和這小子才剛認識,連一天都不到。”
他一翻白眼,要不是現在他骨頭都發麻,真想一腳踹上去,見過墻頭草,沒見過他這樣翻的這么快的。
“你也有今天啊。”
薩達爾走上前,蹲下身子,咬牙切齒的看著他。
“嘿嘿,老薩好久不見,沒發現你比之前年輕多了。”
面對薩達爾的憤怒,丁小乙卻表現的很輕松,仿佛料定了薩達爾不會把自己怎么樣。
薩達爾冷笑道:“少來這套,別以為你之前放了我,我就不會殺你,你可把我給害慘了!”
何止是害慘了,奪走了他的亡靈號,差點要了他的命。
若不是運氣好,現在他早就死在大海上。
真沒想到,自己居然還能遇到他,而且遇到的如此巧妙。
一時薩達爾眼底閃爍著冷光,似乎是在思索著該怎么折磨折磨這個討厭的家伙。
“薩老!”
一旁卡依那察覺到薩達爾眼神越發越陰鷙,臉色一變連忙護在丁小乙身上:“這人和我有舊,您老若是氣不過,打他一頓就是了,斷不能要他性命!”
“師父…”
身后王小狗也湊了上來,雖然沒有求情,可眼巴巴的目光看著他。
畢竟丁小乙和他也有一段舊識,若不是他,自己可能現在還是在天堂島那個貧民區里撿垃圾的孩子。
面對兩人求情,薩達爾不為所動,深邃的雙眼閃爍著幽靈的火苗。
“你別說我沒有給你機會,你自己說一個我不殺你的理由。”說完緩緩伸出手指:“你只有一次機會!”
看著薩達爾一副憤恨難平的模樣,一旁道士心里一陣無量天尊,想:“這么濃烈的殺氣,不是奪妻之恨,就是殺子之仇,說破個天也沒用。”
然而丁小乙聞言,只是冷冷一笑,嘴角輕輕蠕動下,聲音悄然傳入薩達爾的耳中。
頓時在眾人的目光下,薩達爾臉上的表情,從狐疑到震驚,從震驚又到不可思議,最終到滿臉古怪的看著丁小乙半響。
兩人目光相對,像是在做最后的確認,不過片刻,薩達爾的表情頓時憤怒起來。
只是臉上雖然憤怒,但眼底殺氣已然不見了,只剩下帶著羨慕的幽怨之色,憤憤不平地照著丁小乙屁股上就是一腳。
嘴里罵罵咧咧道:“媽的,天下狗屎都被你小子踩光了么?”
也難怪薩達爾會如此不爽。
丁小乙告訴啊的,正是關于附魔術魔規的信息。
對于薩達爾來說附魔術是他最驕傲的地方,但他對附魔術卻只是一知半解的摸著石頭過河。
就和自己一樣,當得知附魔術并非他們的專利,而是在很久之前就存在有頂尖的附魔師后,激動又失落的心情是不可避免的。
激動是因為這條路上并不孤獨,前方亦有借鑒和前進的方向。
失落當然也是如此,畢竟自己引以為傲的東西,不曾想別人早已經摸索了出來,甚至有著遠超自己的造詣。
當得知附魔術,居然還需要配合一件魔規的裝備時,薩達爾開始還很疑惑。
但得知了魔規的效果和使用方法后,簡直就是為薩達爾打開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門。
試問,這種情況下,他怎么可能殺掉丁小乙。
這也是為什么,自己始終氣定神閑的原因。
“嘿嘿,不然怎么又會這么巧的遇到你們呢。”他笑著說道。
他話音剛落,卻是猛然聽到耳邊傳來一聲低沉的聲音:“不是巧合,而是我在找你。”
他聽到這陣聲音,不由自主的抬頭望去。
只見面前的石頭上,不知道什么時候,正端坐著一個男人。
男人一身黑色的風衣,大約二十七、八歲左右,蓄著一頭短發。
白襯衫的領口微微敞開,襯衫袖口卷到手臂中間,露出小麥色的皮膚。
眼睛深邃有神,鼻梁高挺,嘴唇性感。
手上拖著一支細長的煙桿,一吸一吐中,煙云繚繞。
顯然這個男人,應該就是陳老口中所說的那位神秘主廚,王狗子。
見到這位陳老都崇拜至極的男人,自己好奇的同時,心里卻是生出幾分困惑,不明白對方口中,是他來找自己究竟是什么意思。、
王狗子深吸了一口手上的煙桿,煙鍋里已然碳化的煙絲一時燃滅起伏。
突然就見對方伸手朝著兩人隔空一抓。
一時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在他和道士身上涌動,仿佛這一下自己體內的靈能都隨著對方這簡單的一抓要被牽動起來一樣。
等兩人察覺不對勁時,這股力量卻是已然消失不見,更詭異的是,一縷縷綠色的菌絲出現在王狗子的手中。
“咦!!”
躺在地上的道士第一時間坐直身子,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雙手:“毒居然沒了?”
丁小乙也察覺到自己體內的毒素已經消失的干干凈凈,一丁點都沒落下。
再看向王狗子手上那一團翠綠色的菌絲時,心中頓時掀起一股滔天海浪。
這份苗毒的厲害,他可是親身體會。
像是扎根在自己靈能中一樣,纖細如發,密密麻麻的和靈能混合在一起。
自己只能用分解術慢慢的去消磨,哪知道對方只是輕輕一揮手,居然就幫他們倆人將體內的速度給拔出了。
看著王狗子手上菌絲般的毒球,丁小乙猛地想起陳老所描述的神奇手段,不由驚訝道:“攝源手!”
“咦,你居然還認得?”
這下輪到王狗子有些意外了。
丁小乙咧嘴笑道:“前不久我的老師,曾經遇到過您,得到過不少指點,故而對我說起來過攝源手的神妙。”
聽到他的解釋后,薩達爾一挑眉頭,臉色有些古怪道:“誰?”
“陳星河!”丁小乙答道。
“啊!!!”薩達爾腳下的石頭驟然化作齏粉。
得知丁小乙的老師,居然就是不久前那個光頭時,薩達爾瞬間感覺肺都要氣炸了。
自己仇人的老師,就坐在自己面前,自己居然還和對方喝酒打趣,吹牛逗樂。
現在想想,簡直令薩達爾臉皮發燙。
“蝦仁豬心!,蝦仁豬心!!”
“哦,原來如此,難怪你能猜出來。”王狗子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不曾想兩人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彼此間已經有了許多層交際。
緩緩向著丁小乙伸出手掌:“把石碑拿出來我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