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魂降世?難怪這個‘古神會’會暗中在神州各地搜集幼童,也因此露出了些許破綻,被我所發現。”
姜晨稍微慢了一下腳步,將這些人的話語盡收耳底。
想必,這些人也根本料想不到,在自認嚴絲密縫、安全無比的老巢之中,竟然還會有人無聲無息的站在他們身邊,猶如不死的幽魂。
“這股勢力,當真是深沉無比,放在我的記憶之中,根本沒有絲毫印象,不知道這樣隱秘而龐大的力量,究竟還有幾只…”
姜晨略有感慨。
神州畢竟是神州,乃是上古三界之一,與天庭九重天、陰司九幽并稱的地方,在如今天庭崩滅、九幽隱沒的時代,乃是與上古那個輝煌歲月干系最大的世界。
表面上看,一個地仙,就能建立起一個一流勢力,有陽神地仙、鎮派秘寶,底蘊再厚實些,便有機會列入頂尖勢力的行列。
可這些勢力,擺在上古,也許天庭一支天仙帶隊的天兵,就能輕而易舉的覆滅,就算把目前整個神州各方勢力表面上的力量綜合在一起,天庭一支偏師,也能夠摧枯拉朽的毀滅。
縱使經過了無數歲月、天地限制,衰落成這般,也仍舊有些說不過去。
現在看來,除卻那幾個傳承自上古的勢力底蘊深不可測外,還有一些可怕的組織在暗中操縱著局勢,只等時機一道,便從陰影中走出,開始攪動風云。
而從這些聯系來看,趙氏皇族,很有可能跟這個由天庭戰魂所組織起來的“古神會”有著密切不可分割的聯系,至于是合作、還是服從、亦或是別的什么關系,那一時之間,也就不得而知了。
“還好沒有暴力動手…”
姜晨呼出了一口氣,感覺自己決策的明確。
他一開始并不知道這股勢力到底是單純獲得了少許遺跡傳承的“仰慕天庭”派,還是另有隱情,所以謹慎的沒有選擇直接動手,如今看來,若是動手,恐怕就沒那么好收拾了。
縱使這股勢力不想因為他毀掉自身的計劃、亦或是忌憚他背后可能存在的“道德天尊”,自己也得給他們一個臺階下。
而他們,也決計想不到,姜晨還有洞察之眼和混元之體這樣的東西。
“試試看,能不能找到我所需的物事,如果真的有,那么如何抽身走人,也應當好好思量一番。”
姜晨又在這兩人身邊停留了片刻,沒有聽到更多有價值的消息之后,開始了正式的動作。
他不敢浪費太多時間,畢竟混元之體的效果究竟到達了什么層次,在沒有真正嘗試過的情況下也沒有人敢打包票,而一旦他取走了某件重寶,那么以這種等級勢力的放守等級,必然會第一時間發現,陣法禁制會立刻激發,到那時候想走就難了。
一個人穿著隱身衣,可以在很多地方來無影去無蹤,可若是被槍林彈雨包圍,那么隱身衣就會成了壽衣。
姜晨不敢釋放靈識,混元之體附著于靈識的力量和真正的本體力量不是一個層次的,瞞個紫府、地仙不成問題,再往上就沒有什么把握了。
而他想要找的重寶所在,也有另一種便利的法子。
既然是重寶所在,那么禁制秘法必然多,沖著禁制秘法多的地方,找過去就是了。
一段時間的尋找之后,姜晨找到了最有可能的所在。
那是一處廟宇形制的建筑,位于中央的一座建筑的右側,防護深厚。
“看看這里…”
姜晨呼出一口氣,邁入了這處隱秘的廟宇之內,一步一步,邁過了一層層的防護。
“果然如此…”
等到他邁過最后一層防護的時候,里面重寶的情形,出現在了他的眼中。
最核心的幾件物事,被層層秘法包裹,僅僅只是接近,就會受到可怕的反制,連看都看不清楚具體的情形。
而在周圍的一些物事,則防護沒有這么深刻,以姜晨的能力,足以無聲無息的破解,將其取出。
當然,縱使是這些外圍的物事,對于一般人而言也是防衛重重,就算是姜晨,一旦取出一件,也必然會被發現,無法再做到取出第二件。
而一團朦朧的白光,此時,就在這些物事當中,第一時間吸引了姜晨的眼球。
毫無疑問,這便是第二枚九字真印之一!
姜晨的眼光,略有一些復雜。
按照正常的理解來說,這九字真印,由于上面覆蓋的白光,就算有著天庭殘留的一些秘器,就算是天庭天將穿越萬古而來的戰魂,也沒法看透,雖然知道這必然是寶物,但沒有辦法利用的寶物,不過是雞肋而已。
因此,這古神會固然重視,卻不可能將其當做安身立命的根本,作為第二層次的防護,按照道理來講,已經是萬無一失。
可惜遇到了姜晨。
就這一點來講,姜晨如此輕易的得到這九字真印,看上去就是合情合理了。
然而,可想而知,這也一定是哪位存在的手筆,極大概率,就是欲要讓姜晨收集到足夠的九字真印,借此打開道德殿背后石門的那一位。
“哎…”
姜晨發出了一聲無聲的嘆息,伸出了手,握住了那一道白光。
縱然知道背后有人在布局,他又能如何?
如今無非是讓自身的情況更加錯綜復雜一些,讓足夠多的棋落在自身身上,使得任何一位棋手,最終都需要顧慮他人不至于輕動,于是留出輾轉騰挪的空間。
“該走了…”
他雙目一厲,身形瞬間變幻,神通施展,向著這古神會的隱秘空間外遁去!
“什么人!”
古神會“君主”白胖娃娃第一時間發現了意外,睜開了眼睛,神光之中映照出整個空間!
“有人闖我九節山!”
他的聲音傳出,一道道禁制陣法被激活,橫掃周天!
隱秘空間暴亂無比,每個人都動了起來,尋找著入侵之人。
然而,一個時辰、兩個時辰、三個時辰…
縱使陣法暴亂、神能縱橫,卻始終沒有出現蹤影。
“怎么回事?”
白胖娃娃的身形浮現在半空之中,俯瞰著身下的諸多修者。
“請君主恕罪!”
白須老者等人不敢多言,低著頭。
“出了什么狀況?”
白胖娃娃又問道。
“回君主,乙字三號物消失了。”仗劍青年低著頭回答。
“乙字三號物…”
聽到這個名字,白胖娃娃若有所思。
“我知道了,此事不必聲張,暗中調查即可。”
一眾修者雖然疑惑“君主”為何態度轉變如此之快,卻也沒有人敢多問,一個個都紛紛應聲稱是后退下。
南宋汴京,金鑾殿后殿。
元鼎帝坐于御書房里,批閱著一些遞交上來的奏章。
南宋的事務,十之八九都由政事堂直接解決,剩下的一部分則需要皇帝親自過目,不過在這一部分中,政事堂諸公也附上了足夠清晰明了的附錄意見,元鼎皇帝對于他們而言,仿佛不過是快泥塑圖章,用來給這些事務的施行做最后一道工序。
一位紫府級數、近乎陸地神仙的大太監手持浮塵,安安靜靜的站在元鼎帝的身后。
他心中常有疑惑,哪怕是最平庸的帝王,在半個中原的眾生之力加持下,突破陸地神仙也不是難事,而一位陸地神仙,加上趙氏皇族的力量,足以在政事上掌握一定的實權,擴張屬于自身的力量。
更何況,作為貼身的大太監,他隱隱約約也能感覺到,自家這位爺,絕對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這么簡單。
可這位爺,卻仿佛甘心做政事堂的泥塑木偶,就算是韜光養晦,也不至于如此吧?
當然,這些疑惑,他也只能放在心里,用心的把元鼎帝偶爾吩咐的一些事情做到盡善盡美。
“嗯?”
忽然,一直低著頭翻閱著奏章的元鼎帝趙誠,忽然抬起了腦袋,嘴角露出一絲略顯輕松的笑意。
“終于知道你們在哪了…”
這句話,沒頭沒尾,不知道究竟有什么真正含義。
大太監目光微微低垂,仿佛沒有聽見一般。
在這個宮里生活,時刻得明白,什么話該聽,什么話不該聽。
不然的話,就算他是一位近乎陸地神仙的紫府,算得上大人物,也會被毫不猶豫的舍棄。
“倒要好好感謝感謝那位大赤天主。”
元鼎帝的嘴角,一縷笑容浮現開來。
“王伴伴!”
他一聲低喝。
“奴婢在。”
大太監上前一步,俯首貼耳。
“玉皇爺爺的祭祀,還有幾日?”
趙氏皇族奉玉皇大帝為祖,言往往以“爺爺”相稱。
“回皇上的話,高上玉皇大帝的祭祀,在下個月初九。”大太監不假思索,立刻回到。
“下個月初九…”
元鼎帝微微頷首,開口吩咐道:“近些年,對玉皇爺爺的祭祀頗有些怠慢了,今年當好好操辦一番,不止是玉皇宮內的祭祀,汴京周邊,諸多玉皇爺爺的廟宇,都當好好修繕、認真祭祀。”
“奴婢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