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盡天明,萬物如同重新復蘇一般。
昨夜有著淅淅瀝瀝的夜雨,此時天地之間,空氣格外的清新。
嬴政一夜都沒有合眼,他在看那新的一方世界的情報。
“又是一方浩大的世界。”
自古而來,一個帝國的強大往往受制于帝國極限,帝國極限便是一個帝國一旦有地方發生叛亂與敵襲,在兩個月之內,帝國要能有效支援的極限。
這種有效的支援,對于人口、軍力、制度都有嚴格的要求,大秦帝國現在無論是人口,還是軍力都難以維系這種爆炸性的擴張。
大秦帝國比歷史之上有的大秦實際控制面積大了近五倍,但是實際的人口卻人仍舊不多。
盡管在三個月前,大秦已經下令所有的大秦子民能夠通過生子育女來減免賦稅,但是這仍舊是遠水解不了近渴。
冰凍三尺非是一日之寒,大秦要想人口翻倍,打破這種帝國極致,便必須從制度、科技文明等級和帝國神話等級升級之上做打算。
嬴政在秦王行宮之中緩緩踱步著,半晌他才緩緩開口。
“傳蒙毅!”
不過片刻,蒙毅便已經到了嬴政身前,他躬身而拜。
“臣蒙毅叩見始皇帝陛下。”
嬴政坐在上位之上,手指敲擊著漆黑色的桌案,敲擊聲回蕩在行宮之中。
“那些隱世的門派還沒有動向嗎?”
蒙毅聞此心中嘆了口氣,便是大秦始皇帝陛下不問,他也是要說的,那群隱世門派終究是放肆了。
昨夜之中,竟然有人想劫地牢,這是何等放肆。
“稟始皇帝陛下…昨夜…有人來劫獄。”
“來劫獄?”
嬴政冠冕眼簾之下,一雙虎目微瞇,一時間整個行宮之中殺氣凜然,一切都陷入了難以描述的寂靜之中。
“好大的膽子。”
隨著嬴政的聲音響起,虛空之中似乎有著一條黑色的真龍在咆哮,嬴政停下了敲擊的手指,眼中寒如臘月霜雪。
“好一群隱世仙門,既然他們不懂的規矩,那么朕就教他們規矩。”
“通告天下,告訴那些隱世門派,朕給他們三天時間,歸順大秦,過時不候,那些地牢之中的門派全部按照刺王殺駕,夷三族。”
“令韓非那邊快些,兩天之內,錦衣衛要拿出框架。”
嬴政本來不想開殺戒,便是這些人來行宮打探他,也只是羈押罷了,但是這些隱世門派竟然將他的容忍當做是懦弱。
劫獄?既然敢行劫獄之事,那就要做好承受劫獄的代價。
蒙毅聞言抱拳而拜,道了一聲:
“諾!”
大秦是一頭猛虎,無論是誰捋虎須,終是要付出代價的。
隨著蒙毅離去,嬴政看著那桌案之上打開了新的世界的地圖,眼中光華閃爍。
“朕的時間很緊,由不得陪著這些人在這里胡鬧。”
嬴政緩緩吐出一口氣。
“兩方世界,按照以往大秦的慣例,將這個世道安定下來至少要幾十年的時間,可朕沒有啊。”
“除非,大秦變為仙境,這或許可以。”
嬴政不知不覺已經開始轉變了思路,如果說目前大秦無法急速地擴展帝國極限,那么便將大秦徹底地轉化為神話世界。
讓大秦人人可以成為龍鳳,有萬人不當之勇,可以御劍千里斬道破城,那么或許可以加速這個過程。
鑄就天庭,那便將大秦變成天庭。
嬴政之前見過武安君,得知了陰世之中,輪回已經確立,但是諸世輪回卻是獨立出來的,尤其是大秦原本的世界受令于自己師尊的命令,暫不輪回。
“暫不輪回,或者師尊也有著這樣的想法。”
嬴政低了低頭,看向了在一旁侍奉的趙高。
“太陰學宮鋪開現在怎么樣了?”
趙高躬身而拜,道:
“大秦三十六郡,已然全部建立太陰學宮的下設行宮,但是師資還是有些不足。”
太陰學宮之中的師資多是大秦官吏與太陰學宮之中的學子,但是太陰學宮畢業之時,還有三月,而且太陰學宮之中還有很多人不想就此畢業。
拜倒在地的趙高在始皇帝面前總是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惶恐,就像是被猛虎盯上了一般,不自覺地便是一身的虛汗。
他本是心思靈滑之人,但是在始皇帝面前卻總是感覺自己思維都停滯了一般,這使得他在嬴政面前根本不敢想什么歪想法。
而且他總有一種感覺,自從那日始皇帝陛下問了他的姓名之后,對于他態度就很是奇怪,讓趙高忍不住地惶恐。
嬴政點了點頭,然后思忖了片刻道:
“赦令大秦天下,凡一郡之地,六尺之下,必須入太陰學宮行宮學習,如果辦不到,讓那郡守自己來見朕。”
“太陰學宮行宮先從識字開始,師資事情,朕會派人和太陰學宮交涉,將太陰學宮留任變成必須進行教學。”
“諾!”
趙高吐了一口氣,在秦王行宮之中,他心中總是感覺有一座山壓著一般,能夠出去傳旨也是不錯的。
隨著趙高前去傳令,嬴政轉身走到了行宮之前,透過秦王行宮的大門,望著那浩蕩天地。
“此世一統,不會太遠了,等這里結束,朕便將大秦世界也統一了,天庭自當有自己的一方天地。”
南唐國,枉死城與北郭城之戰后,天地忽變,卻也平靜,但是世人誰不知道這不過是大戰的前兆。
大秦雖然有著氣吞天下之勢,但是畢竟僅僅控有兩郡之地,外有諸國環視,內有妖魔亂舞,必然有著大戰。
所以諸道仙門才未曾見這大秦的皇室,而是環視圍觀,因為在歷屆王朝都是帝王承天景命,帝星穩固之后,他們才覲見的。
但是大秦的一道赦令,卻再次震驚了整個天下。
王順之看到這個赦令的時候,整個人都呆住了。
“那位始皇帝簡直是一個瘋子,但是所有人都要承認這是一個惹不起的瘋子,甚至他真的能夠做成這片大地四百零八位帝王從未做到過的事情。”
“他的眼光已經不在南唐國國土之上,甚至從來沒有放在南唐國的國土之上,他是想讓自己意志播撒在每一片土地之上,普天之下,皆為王土,率土之濱,盡是王臣。”
“凡有忤逆,皆是貳臣,盡數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