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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74章 桃李滿園春似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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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寇季爽朗的笑道:“丫頭既然以兄長的姿態待我,我自然要肩負起當兄長的責任。”

  向嫣笑著點點頭,似乎想起了什么,臉上有浮起了一絲哀愁,“包拯雖然呆了一些,但卻不是一個喜歡流連于青樓酒肆的人,絮兒嫁給了他,不會為他爭風吃醋。

  相公一生只鐘情于妾身,包拯怕是要步相公后塵。

  絮兒能得一良人,也算是造化。

  可小妹的婚事,至今也沒有著落,眼看著小妹已經到了而立之年,妾身是心急如焚。”

  提到了向家小妹,寇季臉上的笑意也沒了,濃濃的嘆息了一聲后,幽幽的道:“小妹身份不同,他是官家后宮里出來的人。縱然官家不計較,下面的文武百官們也會死死的盯著。

  嫁給達官顯貴不可能。

  稍有些才能的讀書人,也不敢親近小妹。

  尋常的農戶倒是有那個膽子,可小妹年齡太大,尋常農戶家里的青壯,到了她這個年齡,孩子都有了。

  所以敢娶小妹的,只有那些鰥夫。

  你又不愿意讓小妹一個完璧之身,嫁給那些鰥夫。

  所以小妹的婚事很難辦。”

  向嫣咬牙道:“我向家好歹也是大戶,又是官宦世家,小妹也算是嫡支,又是完璧之身,怎么可能交給鰥夫。”

  寇季苦笑道:“問題是除了農戶家里的那些傻大膽,誰會娶小妹,誰敢娶小妹。但凡是有點見識的,知道了小妹的身份以后,都躲著走。”

  向嫣憤憤不平的道:“官家和皇后又不計較此事…”

  “可禮法計較,滿朝文武計較…在朝野上寫所有人眼里,禮法比天還大…”

  “都是我爹造的孽,小妹那么好的一個人,非要送進宮里去遭罪,如今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寇季嘆了一口氣道:“送小妹去韓地吧。祖父在韓都新立的大同書院還缺一些先生,以小妹的才學,去書院下院教授那些蒙童識字,還是輕而易舉的。

  若是能在書院的先生當中碰見情投意合的,也能結成良緣。

  韓地應該沒有人會在乎她的身份。”

  向嫣遲疑道:“妾身就怕我爹不會答應。”

  寇季翻了個白眼,“你做事什么時候在乎過你爹?”

  向嫣咬牙道:“他總想著將小妹重新送回宮。”

  寇季臉色微微一冷,“你回頭派人去告訴他們,讓他們給我絕了爭鳴逐利的心思。不然我以后離開了汴京城以后,一定不會管他們死活。

  到時候他們被人生吞活剝了,就怨不到我。

  明明是一群蠢羊,卻總想披著一身狼皮在狼群里冒充狼。”

  向嫣點頭,“妾身明日就派人去。對了,你能不能將小妹放在中院或者上院。妾身可聽天賜說了,下院教授蒙童的教習,多是一些不成器的庸才。

  中院和上院的教習才是人杰。”

  寇季瞥了向嫣一眼,淡淡的道:“以小妹的身份,找一個平庸一點的,平平安安過一輩子就不錯了。

  你還想讓她顯貴不成?

  她要是顯貴,滿朝文武的臉往哪兒放?”

  向嫣嘆了一口氣,沒有再多言。

  禮法大于天,祖宗禮法,能把人約束至死。

  往后一段日子。

  寇季就沒有再關注包拯、趙絮、向家小妹三個人的婚事,他忙著在府上待客。

  昔日那些從寇府走出去,分散到了大宋各地建功立業的進士們,如今都功成名就,一個個陸陸續續的調遣回京。

  最開始的范仲淹、蘇洵,到后來的包拯、歐陽修、富弼、文彥博等人,一些英才在他們引領下也出現在了寇季眼前。

  比如唐介、張方平等人。

  歐陽修是在包拯之后被調遣回京的,他向寇季推薦了唐介,隨后是富弼,最后是文彥博。

  文彥博除了將張方平帶到了寇季面前外,還帶回了一封韓琦的書信。

  竹院的花堂。

  寇季吩咐仆人給文彥博和張方平上了茶,便拿出了韓琦的信閱讀了起來。

  韓琦是寇季諸多門生中命最背的。

  他在河東釣魚執法,被王曾評價為不仁。

  韓琦要升遷,老家伙死活不同意,屢次上書諫言,說韓琦若是入了汴京城,必然會成為大宋一害。

  老家伙算是盯上韓琦了。

  趙禎念及王曾是朝中少有的肱骨,就采納了王曾的建議,算是給了王曾一個面子。

  至于有許多人為韓琦上書,幫韓琦申辯,稱贊韓琦是個干才。

  趙禎沒有理會。

  大宋的干才多了,趙禎沒理由為了一個中樞外的干才,跟中樞內的干才死磕。

  如今大宋四海歸一。

  干才如同過江之鯉。

  趙禎不可能將所有干才都安放在中樞。

  所以必然要將許多干才扔到中樞之外。

  雖然有點屈才。

  但也只能憋著。

  因為他們沒辦法像是以前一樣去投靠外人。

  外人也不敢要他們。

  呂夷簡這等坐鎮過中樞的干才,都被趙禎送去了青塘與牛羊為伍,區區一個韓琦,又算得了什么。

  韓琦心里委屈,沒辦法向朝廷講,就只能書信一封交給寇季,向寇季訴說他的委屈。

  寇季看完了韓琦的信,通篇就講了一句話。

  ‘先生,我在河東做的一切,可都是您吩咐的,您得給我兜著啊。’

  寇季放下了韓琦的信,咳嗽了一聲。

  文彥博和張方平趕忙放下了茶碗,恭敬的看向了寇季。

  寇季對文彥博道:“回頭你去信告訴韓琦,別有事沒事四處喊冤。朝廷不調遣他入京,那是因為另有重用。

  廣西、廣南兩府的巡查貪污受賄,收受賄賂多達十三萬四千八百六十七貫。

  惡首已經在押解回京了路上,秋后就會問斬。

  如今廣西和廣南兩府的官員,沒少借著朝廷的威嚴,從山間樹林里的土王身上撈錢。

  此事已經在廣西和廣南兩府傳揚開了。

  所以朝廷必須派遣一個能人去處理此事。”

  文彥博沉吟著道:“朝廷選的能人就是韓琦?”

  寇季點點頭道:“廣西和廣南兩府的情況十分復雜,必要的時候需要下重手。派遣其他人去,我和官家不放心,所以選中了韓琦。”

  文彥博展顏一笑,“如此說來,韓琦也算是高升了。”

  兩府巡查,可遠遠比一府之尊要大。

  韓琦自然算得上是升遷了。

  寇季點著頭道:“韓琦的事情你不用操心,說說你吧。”

  文彥博趕忙道:“學生有什么好說的。學生雖然沒有將瑯邪府治理的像是渤海府一樣富庶。

  但瑯邪府在如今的遼地,也是數一數二的存在。”

  寇季瞥了文彥博一眼,沒好氣的道:“大部分還不是依賴于你文家和柳家的底蘊?若非河東兩大豪門遷入到了瑯邪府,你以為你的瑯邪府能這么快就發展起來?”

  文彥博干巴巴一笑。

  寇季盯著文彥博道:“你文家發賣了河東的田產,一心做起了生意,在此過程中并沒有偷稅漏稅的嫌疑,但…”

  寇季剛說了一個‘但’字,文彥博就快速的辯解道:“先生,如今在瑯邪府,乃至大宋各地做生意的文氏,跟學生可不是一家。

  學生可不敢觸犯您和官家定下的鐵律。”

  寇季沒好氣的道:“分家的小手段而已,若是仔細查證,你覺得你們文家經得起查嗎?”

  文彥博一臉尷尬,卻沒有什么惶恐的神色。

  他心里清楚,寇季明顯不會再追究此事,不然也不會私底下跟他說這些話。

  以寇季的秉性,真的要追究此事的話,那恐怕捉拿文家所有人的囚車,已經到了路上。

  寇季認真的道:“豪門大戶分家做生意,我不管,只要如實將稅賦交齊,一切都在律法的約束當中,那就上得了臺面。

  我今天要跟你理論的是,你在瑯邪府為你們文家和柳家開的口子有點大。

  瑯邪府如今有五成的商家是你文家的人,四成的商家是柳家的。

  其他各地的商家還不足你們兩家一成。

  當地百姓中間出現的商家,更是連一成也沒有。”

  文彥博解釋道:“先生,并非是學生以公謀私,實在是戰后的瑯邪府,百廢待興。瑯邪府又沒有像是渤海府那么便利的碼頭。

  文家、柳家肯拋下祖業,將所有的家財投入到瑯邪府,是出于對學生的信任,也是為了幫朝廷出一份力。

  如今瑯邪府有了起色,文家和柳家的各項生意也起來了。

  那是他們前期下了巨大的血本的原因。

  并不是學生假公濟私,暗中給了他們多少好處。

  旁人只看到了文家和柳家吃肉喝湯,但他們卻沒看到文家和柳家吃糠咽菜的時候。”

  寇季擺手道:“你也不必叫屈,此事背后的緣由我一清二楚。之所以提醒你,是因為文家和柳家太大了。

  文家和柳家獨霸一府的生意不是什么好事。

  你們可以在其他各府做生意,也可以去其他各府占份子。

  但唯獨不能獨霸一府。

  你們獨霸一府,從者巨萬,很容易影響朝廷的吏職。

  更容易催生出許多豪門欺壓貧寒百姓的事情。

  你文家和柳家也算是識趣的,沒有跟朝廷作對。

  所以我不希望有一日,朝廷的刀斧會落在文家和柳家身上。”

  文彥博沉吟著道:“朝廷是怕商賈坐大嗎?”

  寇季緩緩搖頭,道:“朝廷不怕你們憑借著做生意家財萬貫,更不怕你們富可敵國。朝廷怕的是你們盤踞一方不動,獨霸一方,影響一方吏政,欺壓一方百姓。

  只要你們不壓榨百姓、不欺壓百姓、不影響朝廷的政令、遵守朝廷律令,并且如數向朝廷繳納商稅。

  你們如何做生意,如何發財,朝廷不會管。

  你們富可敵國,朝廷也不會搶奪。”

  文彥博思量著道:“這便是朝廷對待商賈的態度?”

  寇季鄭重的點頭。

  文彥博試探道:“那之前被毀壞的八方交子鋪呢?”

  寇季似笑非笑的文彥博,“你或許從別人那里聽到了點什么,但我可以開誠布公的告訴你。

  八方交子鋪背后的事情確實是我所謂。”

  文彥博臉上神情微微有那么一點變化,但是沒有言語。

  寇季繼續道:“我動八方交子鋪,不是不允許他們做生意,而是不允許他們竊取國之重器。

  在沒有朝廷監管的情況下,放貸就是在謀財害命。

  當一張成本極低的交子,可以變成十貫、一百貫、乃至一千貫的時候。

  很容易引起商人心中的貪婪。

  你文家也有生意,你應該明白,人心中的貪婪,特別是商人心中的貪婪是永無止境的。

  為了滿足他們的貪婪,他們會鋌而走險。

  比如像是蜀中交子鋪那般,在沒有足夠錢財支撐的情況下超發。

  一旦有人戳破了此事,就會形成擠兌潮。

  只要交子鋪拿不出去足以應對擠兌潮的錢財,那就是一場不亞于洪、白二災的災難。

  所以,借貸必須在朝廷的監管下進行。

  發放交子也是如此。

  如此權柄,你覺得是一個商人該掌握的嗎?”

  文彥博鄭重的搖了搖頭。

  寇季繼續道:“除此之外,對付八方交子鋪,也是因為八方交子鋪率先挑釁的緣故。”

  文彥博和張方平對視了一眼,齊齊看向了寇季。

  寇季見此,笑著道:“看來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八方交子鋪背后的八個東家,在創立八方交子鋪之前,集中了手里的金銀,在市場上大規模收取銅錢。

  朝廷轄下的四個府受到了影響,差點鬧出了錢荒。

  若不是我和官家及時出手震懾了一二,恐怕波及的范圍會更廣。

  朝廷如今在逐漸的收回鑄幣權,又在努力的恢復天圣通寶在民間的使用量。

  目的就是為了驅逐所有的雜錢、鐵錢。

  統一民間用錢。

  為商人做生意提供一定的公平公正,也為了避免民間百姓被那些雜錢、鐵錢壓榨。

  若是被他們鬧出了錢荒,那朝廷所作的一切就會付之東流。

  所以對這種敢挑釁朝廷的,敢跟朝廷政令為敵的。

  我和官家都不會心慈手軟。

  若不是他們在感受到了我和官家給予的壓力以后,果斷收手。

  那被百姓們群毆致死的就不是他們。

  而是他們的三族。”

  文彥博和張方平對視了一眼,皆看出了對方眼中的驚愕。

  在寇季和趙禎這兩個殺才面前耍手段,哪得多大的心臟?

  文彥博在經過了短暫的驚愕以后,對寇季拱手道:“學生回頭就會給家父去信,讓家父將瑯邪府的一部分生意讓給百姓,然后將瑯邪府一部分生意遷移出去。”

  寇季滿意的點點頭道:“多往東北走,東北邊雖然寒冷了一些。但是東北邊并沒有你們想象的那么荒蕪。

  如今東北邊百廢待興,你們若是能抓住先機,也能大賺一筆。”

  文彥博鄭重的點頭。

  叮囑過了文彥博以后,寇季看向了張方平。

  張方平比寇季小了兩歲,但看著比寇季蒼老。

  大致是因為在西域和古蒙府吹多了冷風所致。

  留著胡須,胡須很干,像是一團枯草。

  “你在古蒙府做的還不錯…”

  寇季開口夸獎了一聲。

  張方平趕忙拱手道:“多謝寇相夸獎。”

  寇季搖頭笑道:“三年時間,你將一個荒蕪的古蒙府和只有十多萬赤貧百姓,數十萬罪籍的古蒙府,變成了一個人人有飯吃,人人有衣穿的地方,確實很不錯。

  李公在河西種樹開荒的例子你借鑒了。

  王隨在興慶府等地種樹開荒的例子你也借鑒了。

  但你并沒有直接套用。

  而是將種樹、放牧、種田,結合在了一起。

  設立了一個又一個龐大的農莊。

  為古蒙府的百姓找了一條可以依靠的致富之路,真的很不錯。

  龐大的農莊在我大宋其他地方不適合。

  但是在古蒙府、燕山府等地,絕對是一個絕佳的致富路子。

  如今王隨已經放下了身段,派人到古蒙府去學習你創立的農莊。

  足可見王隨已經認可了你的功績。

  王隨為人方正,能得他認可,可不容易。

  當年若不是王隨直言上諫,也許如今的政事堂,也有他一席之地。”

  張方平聽到了寇季的話,苦笑著道:“下官其實也是沒辦法。我大宋其他地方,有山有水。

  只有古蒙府和燕山府等少數地方是一片一望無際的草原。

  下官能借鑒的不多。

  下官不僅要治理古蒙府的百姓,還得照顧那些罪籍。

  罪籍和百姓們的生活方式完全不同。

  想要完美的融合,只能通過農莊的方式。”

  寇季點著頭道:“如今我大宋地域遼闊,各地情形不同,大膽的嘗試是必須做的。你沒有照搬我大宋在中原腹地的治理方法,反而因地制宜,想出了適合古蒙府的辦法,已經很不錯了。

  其他地方的那些官員,如今還在照搬我大宋在中原腹地的治理方法。

  所以他們建功立業的時間會很長。

  沒有你這么快見效。”

  張方平拱手道:“寇相謬贊了。”

  寇季笑著道:“當初王曾將你推舉給我的時候,我就想試試你到底能不能擔當大任。所以讓人將你丟到了西域去隨軍。

  沒想到你在西域做的不錯。

  后來我大宋拿下了遼地,我又想起了你,就將你丟到了古蒙府。

  如今看來,你確實值得王曾推舉。”

  張方平鄭重的道:“王公推舉,下官銘記于心,寇相厚愛,下官永不敢忘。”

  寇季指著張方平笑道:“假話居然被你說的如此慷慨激揚,若是有人如此對待我,我早就開始罵娘了。”

  文彥博聽到此話,哈哈大笑。

  張方平哭笑不得。

  寇季也笑了一會兒,叮囑張方平道:“你雖然能做事,但手段過于蠻橫。你最初到古蒙府的時候,為了讓古蒙府的百姓吃飽,那是無所不用其極,甚至還帶著他們去更北邊的地方劫掠。

  若不是我覺得你一心為公,替你擋下了諸多彈劾。

  你恐怕早就被滿朝文武的奏折給淹沒了。

  你是一個文臣,一個牧民之官,手段就不要那么蠻橫。

  更不能總想著越過規矩去做事。

  蠻橫的手段那是屬于軍中將士的。

  越過規矩做事的是輕而走險之徒。

  你如今也算是大吏了,做事要四平八穩,方方正正。”

  張方平鄭重的施禮道:“多謝寇相教誨。”

  寇季擺了擺手道:“行了,你們剛剛回京,恐怕有許多人要拜訪,也有許多同窗故友要走訪,就不用在我這里浪費時間了。

  出門的時候順便將你們帶來的東西給我帶走。

  小小年紀不學好,居然學人送禮。

  送禮也就罷了,送一些你們任上的土特產,我也就收了。

  可貴重的東西算什么?

  我寇季是那種貪財的人?

  我若貪財,你們恐怕連門也進不了。”

  寇季一番開玩笑似的敲打,引得文彥博和張方平哭笑不得之余,也驚醒了他們。

  二人拱手施禮以后,往外走去。

  寇季又不咸不淡的叮囑了一句,“給其他人府上也別送太貴重的禮物。不然小心我奏請官家肅清官場。”

  二人回身拱了拱手,應答了一聲,哭笑不得的離開了竹院。

  故有重逢、同窗重逢,自然是要好好的慶賀一番。

  游園、開詩會、逛煙花柳巷、登花船游玩,好不暢快。

  汴京城因為這群家伙回京,多了幾分奢靡之風。

  寇季和趙禎不喜歡奢靡之風,但也沒有阻止。

  他們一群人之前一直在貧苦的地方為官,吃了不少苦,回京以后放縱一下,寇季也能理解。

  加上大宋民風開放,無遮大會等等的盛會,都是雅事。

  所以他們敞開了玩,也不好去指責什么。

  不過,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歡風雅。

  包拯就是一個很頑固,又不怎么合群的小朋友。

  當文彥博、歐陽修等人懷抱美人,飲酒高歌的時候,包拯提著一包糕點,到了竹院。

  眼看著包拯提著一包糕點,著一身簡單的青衣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寇季一臉意外。

  寇季上下打量了包拯一番,一臉難以置信的道:“從我認識你到現在,除了昔日謝師宴上,你送了我一本好書以外,其他時候登門,什么也沒送過。

  今天怎么破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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