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國要崩。
在薛城和傅城之間,已經提前有大量的魯國商人組團入駐。
從來都是“春江水暖鴨先知”,李董難得再次召開了一場會議,議題還不是怎么擄掠絕色美女給他玩。
這讓大漢國的員工們松了口氣,他們最怕的,就是聽到老板說哪兒哪兒又有什么人間絕色,你們趕緊的準備準備,幫忙搶一哈…
終于,開會的議題,是如何應對可能出現的魯國解體狀況。
“君上,魯國只是新敗,不至于亡國吧?!”
身為傅城一把手,陽巨不得不看重這種事情,一旦魯國發生全國性的動蕩,首先沖擊的,就是周邊地區。
前幾年淮水泛濫,淮水流域的淮夷、夷虎各部,對淮水兩岸的沖擊,不可謂不小。
甚至一度發展到汝水、潁水兩岸,百里無人煙。
類似徐城東北地區,更是累累白骨仿佛澤陂蘆葦,場面極為壯觀。
大規模的災難一旦發生,不是說你傅城想要擋就能擋住的。
人有了交流,就有了交換。
交換的不僅僅是商品。
當大量平民為了求生,南下薛城、傅城的時候,是直接屠戮還是收留?
選擇非常困難。
任何一個時代的地方一把手,都不好當。
更何況,以陽巨現在治下的人口規模,跑去齊國不是下卿,根本看都不用看。
而齊國下卿,就是目前齊國事實上的輔政治國第一人。
真要是論起來業務量,陽巨一個季度的業務量,抵得上晉國事實一把手魏操一年的。
這種差距,在以后只會越來越大,陽巨心知肚明,陽巨也知道老板心知肚明。
但要說陽巨多么喜歡,那是扯淡。
他早就過了三十歲,然而現在每天都要堅持學習,不學習不行,漢子國…嚴格點說,是以李解為核心的利益團體內部,競爭實在是太過激烈。
那些跟不上的,才會選擇退居幕后,又或者跑去比較輕松的地區,類似淮南或者漢東。
因為這些地區,主要業務不是做增量,則是保住現有的利益。
陽巨的壓力很大,當然也敢于接受挑戰,魯國要是崩潰,損失的人口,薛城、傅城兩地,肯定是要吃下來的。
但不是現在,之前的逼陽城三環建設,整體并沒有完工,后期的輔助灌溉渠以及各種人工河的開發,加上導流引水,這是要預計耗費三四年時間的。
所以現在老板李解突然開會,說魯國可能會解體,著實把他嚇到了。
不嚇不行,在老板還是個南方土鱉的時候,他在逼陽城就見識過了老板的神異。
現在,老板說啥就是啥,之前老板說腳下大地是圓的,反正他在傅城的教學,就是照著大地是圓的來教。
別問,問就是腳下的大地是一顆星球,目前暫定名稱叫地球,地球繞著太陽轉。
你要問為什么?
老板說的。
就因為這個大地是圓的說法,這兩年有不少列國學者,特意趕來傅城學習知識。
這幫學者比較特殊,他們在國內也是堅持“地如雞子”一說。
目前在傅城通過改造望遠鏡,已經能夠觀測到更多的星象,甚至傅城這幫學者,有事沒事兒就整個星圖,總體理論就一個:天命在漢。
這個理論,又進一步地刺激到了陽巨,陽大夫現在就認定了,老板一開口,哪怕火星突然撞了腳下的地球,那都是有辦法解決的。
老板牛逼不解釋。
“我什么時候說魯國要亡國了?我是說魯國可能解體。”
抱著個茶杯,李董眼皮子懶得耷拉,一個沒有人間絕色的國家,還是一個地區大國,這得多失敗啊。
這種國家,也配說是大國?
沒有絕色美女的國家,通常來說,都是垃圾。
“解體?”
陽巨還是有些肝兒顫,甭管是滅亡還是解體,這要是出現大量的魯國難民,首當其沖的就是他陽某人。
傅城這地界兒,實在是太方便了,伴隨著水陸交通的發達,要不是北方國家不受老板的管,陽巨真的想把運河修到濟水去。
“就這幾天,魯國有多少權貴搬來傅城還有薛城?”
“權貴?”
聽老板這么一說,陽巨眉頭微皺,“君上,這幾日途徑薛城,前往傅城的,大多都是商賈之家,何來權貴?”
“這魯國的商賈之家,還能是賤人操持?不都是豪族馬甲嘛,你當是宋國呢。”
李解說罷,對與會眾人道,“現在曲阜總兵力也就兩千,主持曲阜防御的,還是魯侯的弟弟姬慶。這是個廢物,當年第一次跟宋國人打的時候,我就知道他是廢物,跟戴季子一樣的貨色。”
好些人都是無語,姬慶就是個公子,混口飯吃而已,甚至可能就是混吃等死,廢物不廢物,重要嗎?
然而老板李解還是在那里說道:“可是他雖然是廢物,但他老哥魯侯這個人,很寵他。既然寵他,難免就驕狂。我就問你們,二十歲讓你們管著一國都邑的安全,你們狂不狂吧。”
好些人都是輕咳了一聲,有心想說自己肯定不狂,但換位思考一樣,這尼瑪不狂等什么呢。
他們要是魯侯的小老弟,還管著曲阜的城防,他們絕對把曲阜這頭肥羊,薅得一絲不掛!
“魯國的作戰部隊,現在很成問題。這么說吧,陽關和無鹽邑方向,全面失敗。第一批次陽關援軍成了孤軍,第二批次遭受了慘敗,送了一萬二還是一萬?”
“一萬二。”
陽巨接過話頭,沖李解應道。
“反推一下,魯軍承認在汶水以南折了一萬二,那就肯定不止,具體多少數目,不好說,但翻一番不成問題吧。”
李董手掌來回比劃了一下,又接著道,“整個魯國能拉出來打的精銳,其實也就是三個軍,大概三萬。能跟齊國人打得有來有回的,是陽關第一批次援軍,還有曲阜衛戍部隊。魯侯年輕時候抗過齊國的進攻,一靠吳國二靠自身,只是魯國比較低調,沒有聲張。”
手指點了點桌面,李解臉色很是嚴肅:“實際上,魯國的家底,是非常可以的。戰勝之后,也迅速培養了一批人才,還從宋國拉了人。當初齊侯被先帝擺平,吳甲并沒有駐扎魯國附近,那么魯國是跟誰走得近?宋國啊,對不對?”
“唔…”
提到了這個,陽巨頓時靈醒過來。
想當年,傅城還是逼陽國的時候,第一次逼陽戰爭中,好像魯國真的應了宋國要求,一起出兵來著的?
這個記憶不會錯,陽巨可以肯定這一點,因為后來還是南方土鱉的老板,正帶著人搶劫列國使廨的財產呢。
其中就有魯國的,陽巨還默認了這種極為不要臉的操作。
為什么?因為魯國出兵了,還給宋國搖旗吶喊。
現在想起來,這事兒背后不簡單啊,看著魯國好像挺低調,每臨大事,卻總有強國為后盾。
這手法,比什么土鱉國家強了不知道多少。
埋伏一個邾國,吞并控制,悶聲發大財!
“我再三強調,要先把魯國的精銳全部打掉,才會發力抗齊,就是這個原因。不過現在看來,魯國的主力,差不多都要報銷了,就剩下曲阜這兩千人。”
言罷,李董向后靠了靠,以一個很舒服姿勢,一只手擱在扶手上,一只手向前示意了一下:“魯侯向我們緊急求援,應該就是這幾天。但是我們已經決定搞宋國,所以你們想個辦法,讓魯國士師姬慶,在曲阜造反。”
本以為老板說是要先易后難,把魯國直接給擼了,結果萬萬沒想到,是找個借口繼續讓魯國擺爛?
“君上,這是不是…”
“噯,我呢,召開這個會議,不是來聽你們訴苦提難度的。除非曲阜有絕色美女,否則,我只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