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搖大擺掀開門簾,繞過帷幔之后,雙手一伸,自有宮婢上前為李解卸甲。
皮帶扣一拉,塞滿了小玩意兒的戰術背心也被掛在了架子上,這東西很好用,下工地視察,能隨身帶一點工具。至于應急作戰,插兩塊鐵板銅板,湊合用一下,也是不錯的甲具。
內襯披甲是反向縫合,比較貼合,也就沒有脫下來。
冬季之前的減脂成果已經不復存在,在鄭國的這段時間,很容易就多長十幾二十斤肉出來。
春耕作業開始,又要重新減脂,直到秋季作戰,再補一茬油水。
“哈哈哈哈…可想死我了!”
不等旦上前,李解大步流星,上去一把將她抱住,旦還沒反應過來,李解捧著她的臉頰就是一通狂啃。
“長高了?”
摟抱著美旦,李解突然發現,旦的確是長高了一點點,旁人沒察覺出來什么,但自己老婆什么手感他自己還不清楚么?
李解琢磨著,旦應該長高了一兩公分的樣子。
“這算是二次發育?”
調笑之間,旦面紅耳赤,輕聲道:“人多、人多。”
“都是自己人,怕什么?!”
李解哈哈一笑,摟著旦的腰入座,此時宮婢們已經忙碌起來,原本分食的小桌都重新拼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張長桌。
寬敞干凈的絹布直接鋪在上面,桌面之間的縫隙,自然也就看不清楚。
“都不餓嗎?”
“等你呢。”
“等個屁,我有什么好等的,餓了就先吃。”
李解握著旦的手,見一旁嬙正在那里吃蜜餞,便問道:“小青呢?不是說找你練劍嗎?”
“兩個大肚之婦,練劍?”
白了一眼李解,嬙突然起身,繞過了旦,湊到李解身旁,然后咬耳小聲地說著什么,說著說著,李解瞄了一眼旦,見旦一臉嬌羞,更是哈哈一笑。
右手離李解最近的,便是“桃花姬”媯夭,和旁人不同,她體香極為好聞,懷孕之后雖說有所衰減,但聞著那種香味,還是讓李解覺得舒服。
“在說什么?”
等女嬙重新落座,旦大概猜到她跟丈夫說了什么,但還是嬌羞地詢問。
“問阿解嘍。”
得了這個回答,旦便不再說話,只是低頭紅著臉。
好在丈夫心思其實極為細膩,緊緊地握著她的手,一刻也沒有要松開的樣子,內心便徹底平靜。
抬頭望去,左右女子,不論貴女宮婢,都是入眼的驚羨。
唯有“桃花姬”媯夭,淡然自若,坐在桌子前,還是慢條斯理地做著細碎的活兒。
有些事情,羨慕歸羨慕,但羨慕是羨慕不來的。
看不透還要強求,不過是自尋煩惱。
“羽姬呢?”
“幫阿雅帶孩子。”
商小妹一次生了兩個,白嫮通宵護理,自然是熱心幫忙。
不多時,左廊傳來嬉笑聲,仔細一聽,李解便聽出來是蔡芙的聲音。
這小姑娘性格挺好,歡快活潑,跟蓼城小夏姬,居然玩得挺好,大概也有鄉音近似的緣故。
果不其然,當蔡姬進來之后,就一聲驚呼:“夫君何時回來的?!”
她正拉著蓼城小夏姬的手,兩人姿容爭艷,各有特點,尤其是眉眼之間的與眾不同,讓李某人很是得意。
去年玩高爾夫球玩到虛脫腿軟,但總算是成果斐然,如今高爾夫球進洞之后,也開始生根發芽,今年應該能生個能哭能叫的肉球出來。
“我回來幾天了,你怎么不去穎尾看我?”
“那豈不是回過淮中城?”
到了穎尾,沒可能就光呆在穎尾啊,肯定回來過淮中城。
“回淮中城干什么?秦國公主可比你這個蔡國公主好玩多了。”
聽到這話,蔡芙頓時雙手捂臉,故作嬌羞,“聽說秦國夜月擅長吹簫,可是真的?”
李專員萬萬沒想到,這蔡國白蓮花,居然還是個會玩的。
伸手沖蔡芙豎起了大拇指,李專員不得不承認:小妞有進步!
這廳堂之中,本就有不凡絕色,之前宮婢們還不覺得如何,等到陸續進來的女子,都是驚世姿容之后,宮婢們這才無比震驚,紛紛自慚形穢。
原本還想著自己或許也能入淮水伯之眼,以后變奴為主,享盡榮華富貴。
現在看來,不過是自以為是、白日做夢罷了。
春耕之后,世外千花齊放,這淮中城中,亦是爭奇斗艷。
姿容之外的氣質,更是超凡脫俗。
而原本為宮婢們內心小覷的陰鄉夫人,依然是這般的處之坦然,這才讓宮婢們服服帖帖。
“你要學吹簫啊,我幫你跟嬴瑩說一說?”
見丈夫笑容猥瑣,蔡國白蓮花揚了揚下巴,沖他做鬼臉吐舌頭,然后拉著蓼城小夏姬,跑到左邊,坐在了媯夭一旁。
高爾夫球現在也沒多大,坐在“桃花姬”一側,更是顯得媯夭的肚子很大。
蔡芙打量了一會兒,小聲問正在繡花的媯夭:“姐姐莫不是跟女夏一樣,一次生一雙?”
一臉無語地將手中的活兒放下,然后遞給了站在后側的宮婢,媯夭瞪了一眼蔡芙:“你便好好坐著用膳罷!”
和商小妹一樣生兩個?
光是聽人描述過程,都覺得驚心動魄,“桃花姬”只是想一下,都覺得無比艱難。
“可真是大。”
蹲在一側,伸手摸著媯夭的肚子,“圓圓…噢,動了!”
媯夭肚子里的孩子胎動相當規律,基本上就是飯點的時候開始活動,動起來就沒個停,“桃花姬”想要和人一起用餐,都成了一種奢望。
關鍵是她和妹妹有點不同,現在食欲大增,見什么都能吃一點。
可惜美食不分享,吃起來也沒什么意思。
“我少待再來。”
笑著搖搖頭,媯夭起身,又去旁邊軟椅上坐著,重新拿起了手中的活計,任由懷中孩兒翻滾。
“夫君,淮水女神不來淮中城嗎?”
好奇地眨著眼睛,占了媯夭的座位,蔡芙很是興奮地問李解。
“怎么?真要學吹簫啊。”
“嘻嘻。”
雙手托腮捂臉,蔡國白蓮花眨眨眼,櫻桃小嘴兒伸出舌尖兒舔了舔,隨后俏皮連拋幾個媚眼,“夫君若是愿意,妾去學習,又有何妨?”
“你說的啊,回頭我就跟嬴瑩說,正好讓她跟你親近親近!”
“聽說夜月公主性情火熱,會不會訓斥我?”
“不但訓斥,還打人呢,把你脫光了綁起來,用鞭子狠狠地抽。”
被嚇唬了一下的蔡國白蓮花,頓時往右邊一縮,抱著蓼城小夏姬的胳膊一刻也不放手的樣子。
只是夏姬聽到剛才的話,情不自禁眼神流露著好奇、興奮,眼眸看向李解,也是躍躍欲試的模樣。
和別人不同,這妞在“高爾夫球場”可謂是戰果輝煌,王命猛男只能扶墻出去,這就是明證。
正說話間,又見兩個宮婢進來,入內先是行禮,接著道:“稟君子,豆子、昭娘到。”
“趕緊進來,沒必要通稟。”
“是…”
宮婢嘴上這般應著,卻沒有當真,到了門外,傳來了宮婢們的聲音,姬豆子和魏昭娘,這才穿著一身錦袍入內。
廳內本就爭奇斗艷,乍然再來兩朵絕色,更顯光彩。
本就熱鬧的廳堂,一時間竟是有些火熱起來。
正坐之上,陰鄉夫人旦內心極為高興:若非“受命于天”,阿解豈能坐擁如此之多天下絕色?
原本緊張、忐忑、不安、糾結,此時此刻,都拋到了九霄云外。
李解搜羅來的女子越是絕色,越是讓旦覺得自己丈夫乃是“天命加身”!
既然是“天命”,那么當初她在溪邊撿來丈夫,也應該是順應了“天命”,她也是整個“天命”的一部分,又有什么好計較、擔憂的呢。
更何況…
旦的手掌溫熱,甚至還出了一點點手汗,因為丈夫粗糲毛糙的手掌,始終握著她的手,見面之后,便不曾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