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李其余小老婆不同,美嬙很少提高要求,最后也就是梳了個雙馬尾,然后要了一發馬后炮。
節操秉性,都是上上之選,當真是讓老李感動不已。
想當初,這么漂亮的一個小姑娘,就用了二十匹布,然后就死心塌地跟著老李過日子,實在是難能可貴,難能可貴啊。
是夜,陪同李解會見晉國上卿魏操的女人,不是最近在新鄭有了“是十棟不是十套”樓臺的秦國夜月公主。
一身男裝的女嬙是以李解佐官幕僚的身份入席,倒是更讓晉國上卿刮目相看。
“李君,今后‘魏不負李,李不負魏’,老夫敬李君一爵。”
場面話說得很好聽,大概就是那種兩家的友誼天長地久,然后如何如何,這種屁話哪怕落字成文,李專員也清楚得很,就是廁所擦屁股的命。
不過魏操的確會做人,這時候也沒有提吳威王,反正愛咋咋,吳國內部有什么貓膩有什么狗咬狗,他晉國上卿是不會給李某人添堵的。
要是不懂事的小年輕,這時候吹一句李專員忠君愛國,搞不好李某人就恨上這個人了,你這么能說,你就去死一下好不好?
“魏子請!”
李解很爽快,直接手握銅爵,一飲而盡。
他這賣相,饒是魏操一次次提醒自己,還是情不自禁覺得這家伙是個莽夫是個傻叉。
好在晉國上卿腦子一直清醒著,跟李解這個“面帶豬相”的家伙打交道,他是一直小心小心再小心。
這次夜宴,還是傳統分席而坐,不過李解和魏操的座位相當靠近,雙方說話,也沒必要大聲嚷嚷。
隨著各種伶人歌姬上場,時不時還有楚國來的說唱藝人在那里逗趣,夜宴的氣氛頓時熱烈起來。
聲音嘈雜之后,晉國上卿看了看對過的“老朋友”云軫甪,這個曾經的楚國州來大夫,到底投靠到李解什么程度,魏操也只是推算一下,云軫甪可能投降得很徹底。
只是有沒有把云軫氏陷進去,晉國上卿吃不準,現在楚國的時局很微妙,一個女人呼風喚雨,而且還是他們晉國的女人,照理說,晉國現在應該對楚國有著極大的政治干涉能力。
實際上并非如此,作為晉國現在主政之人,魏操是有苦說不出,晉國周邊國家,都因為趙姬的“瘋狂”,而反過來忌憚晉國的恐怖影響力。
但魏操其實根本沒有借用趙姬資源的能力,甚至趙姬這個臭女人,居然把和晉國的聯系,全部斬斷。
也就是說,即便是作為晉國的上卿,魏操也只能和楚國太后趙姬公對公,別的招數,那是一點用場都沒有的。
而趙姬能夠坐穩,有他魏操出的一份力!
也就是說,楚國趙太后,徹底把娘家人玩了一通,白嫖了助力上位之后,又反過來賺了一波楚國內部勢力的支持。
楚國內部那些爭搶上位的新貴巨頭,一個個都成了極品舔狗,爭相服事趙太后。
說到底,趙太后的兒子,是楚王啊!
楚國的舔狗們還對自己的行為特感動,這種自我感動的邏輯自洽,就在于他們自認為是忠于楚王忠于楚國,而現在楚王年紀還小,又需要媽媽的懷抱,媽媽的支持。
那么,舔狗們當然要先舔好楚王的媽媽啦。
媽媽快樂了,自然楚王也快樂。
楚王快樂了,大家也都一起快樂。
來啊,快活啊…
成為晉國上卿的魏操,他不是沒有想過趙太后可能會反水,他有過預案。
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楚國的舔狗們,會如此的毫無下限!
在“吳晉互王”的前期,魏操還沒有正式掌控大政之前,他就感覺到趙姬這個臭娘們兒并非是懵懂無知的小姑娘,沒那么好控制。
做好翻臉準備的同時,也準備在“吳晉互王”的當年,就先試探一波楚國的行情。
只是時局變幻太過夸張,李解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說要去打蔡國,打蔡國就打蔡國吧,他先打了楚國在淮水兩岸的城邑。
然后事情就跟脫了韁的野狗一樣,完全失控,晉國在楚國埋的“長線”,全他媽報廢。
因為趙姬郢都拉一派打一派的前期,封鎖了北方的通道,然后楚國國內的晉國“長線”們,只得聽從最高指揮官趙姬,也就是這位楚國王太后。
趙姬借用晉國在楚國的力量,先穩住了郢都局面,用完這些老家工具人之后,其中的三分之一,隨手就被趙姬給賣了。
靠出賣這些娘家工具人,趙姬反過來收攏了一批忠于王室的老臣。
趙姬的利益核心是兒子,也就是新的楚王,老臣們的利益核心也是楚王,也就是趙姬的兒子。
雙方利益一致,自然是一致對外。
這個“外”,可以是外國人,也可以是和趙姬、老臣不一塊玩的外人。
然后…然后趙姬就搞死了一批成天嘴炮噴她的菜雞,靠著虐菜,建立了手腕高超的印象,又恰好遭遇李解大發神威,國內分成主戰主和兩派。
這力量的分化,簡直是老天送上門的,趙太后嘴上說著要給吳國野人一個教訓,暗地里又拉攏一票底子薄的可憐蟲,但大多都是王族五服之內,說是打仗要掏錢的,現在國家這么窮,理應共渡難關啊。
在這個時侯,晉國其實已經重新和楚國“長線”建立了聯系,可惜,狗子已經成了別人家的。
當時在郢都的“國際友人”都在噴,說是遭遇大災了,居然還要打仗,而不是想著坐下來談判,長此以往,國將不國,國家還會有好結果嗎?
也不知道是嘴炮發功還是怎么地,總之楚國以前在東北地區特能打的一幫人,都敗在了一條吳國惡狗嘴下。
然后…然后王太后不但清理了楚國在云夢澤一帶的軍閥世族,還反手重建了一支王師,整整兩個軍,一軍陵師,一軍舟師。
只有編制,沒有人,人從哪里來?
人其實是最不缺的,而編制…難能可貴,于是乎,早先就跟趙姬勾搭上的國內外“友人”,都開始了前所未有的無下限操作。
魏操在楚國抗災之后,重建外交關系表示慰問的時候,居然發現楚國那些臭不要臉的,讓趙太后自稱“不榖”。
這是楚王專用的謙稱,當然也是從周天子那里學來的,列國也不是沒有人有樣學樣,但絕對沒有那個女子被人抬到這種地步。
而趙姬,做到了。
晉國上卿心情是相當郁悶的,一個晉國女人,跑去老對手楚國做到了實質性的“一把手”,然后偏偏在自己是上卿的時候,一點影響力都沒有,簡直是…惡心。
惡心到爆棚!
造成趙姬這么膨脹的主要推手,在內當然是楚國那些舔狗們,但是在外,就是眼前宴會上的這些個奇葩啊!
甚至魏操還不無惡意地想著,有種你們楚國人,讓趙太后自稱“余一人”啊,看你們能舔到什么程度!
“多年不見,魏子風采已久,真是羨煞人也。老夫敬魏子一爵。”
見魏操時不時地打量自己,云軫甪也不知道這“老朋友”到底是有什么想法,反正他是無所謂的,拿起銅爵,就是先敬了一杯。
“云軫君…請!”
魏操心情復雜,心想這老東西要是在淮水咬咬牙,挺過來,那趙氏臭婊砸能狂到這種地步?
會導致他魏操上位之后,在楚國半點力量都施展不開來?
雖說魏操也心知肚明,搞不好這其中一多半還有晉國自己人在拖后腿,可拖后腿也得看機遇啊。
要不是云軫甪這個老匹夫不給力,分分鐘就被李解這頭牲口給爆了,能讓趙姬這么輕松抓住機會玩清洗?還洗得這么干凈這么痛快?!
越想越氣,連被女兵震驚到的心情,這時候也是蕩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