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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心里敞亮

  荷花三娘子是聊齋中的一個故事。

  講了在湖州這里的宗湘若,在查看農田的時候,看到了農田里面一處不住晃蕩,心中起疑,湊近一看,原來是兩個人在野合,男人看到了宗湘若羞愧的走了將女子留在這里。

  宗湘若看到女子非常漂亮,想要和女子發生點啥,但是又有些放不開,就伸手去拍女子身上的土,趁勢去摸女子,女子倒是大大方方,說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摸摸索索算什么,宗湘若就表示荒野做事不太好,兩個人約定了夜里在書房見面。

  就這么幾天,宗湘若就染上了重病…

  這是宗湘若和狐貍精故事的前奏,在此時宗湘若放走了狐貍精之后,狐貍精會對宗湘若報恩,會包藥材讓宗湘若體質完好,又會給宗湘若牽線,讓他同本文女主荷花三娘子有了姻緣。

  荷花三娘子是一個紅荷花,能幻化,和宗湘若有六七年的夫妻之緣,為宗湘若生下兒子,最后幻形離去。

  荷花三娘子和這個狐貍精若做對比,應該就是狐貍精的胃口大,荷花三娘子的胃口小,因此宗湘若同狐貍精兩三天就得了病,而同荷花三娘子,則能夠讓荷花三娘子討饒。

  蘇陽看著宗湘若,伸手在他身上捏了兩下,刺激一下穴道,也讓適才暈倒的宗湘若醒了過來。

  “大夫…”

  宗湘若看到蘇陽,只當是行醫的大夫,勉強稱呼,感覺現在仍然是頭腦昏沉。

  “你且安心,不過就是精元虧損過多,并無大礙。”

  蘇陽見此,微微一笑,說道:“你好生在這里靜養吧,過不了多久,會有人給你送藥的,不過你若繼續這么色迷心竅,只怕還會有災禍。”

  后一句話,純粹是蘇陽恐嚇。

  宗湘若在未來病癥好了之后,狐貍精上門,宗湘若很快就想要和人家繼續滾床單,是狐貍精拒絕的,不僅如此,他同荷花三娘子兩個人的感情,多少也帶著點無賴的意思,就如同孫子楚纏阿寶一樣。

  宗湘若將紅蓮花折在家中,拿火灼燒,逼荷花三娘子顯形,等到荷花三娘子顯形之后,立刻就按照聊齋速度,想要遂于寢處,荷花三娘子幻化成為石頭,他就將石頭放在床上,反正就是想要和人家好。

  最后荷花三娘子被他纏著,就把身子給他了。

  蘇陽恐嚇他這一句,只希望他未來能少一些色心,少一些這等奇葩操作,至于他同荷花三娘子的姻緣,那就一切隨緣了,蘇陽并不打算直接掐斷。

  “你兒子能成今天這模樣,全都是因為沒有妻室的緣故,倘若他家中置一妻子,能夠稍加管束,斷然不會有今天之局,待到他病癥好的時候,你們也應當為他的婚事上點心了。”

  蘇陽交代宗家的人,而后邁步往外面走去。

  宗家父親聽到蘇陽的話,看向了在床榻上面躺著的宗湘若,他家中窮困,勉強才讓宗湘若讀書,而想要為兒子置辦一門婚事,實在難上加難,世間有云,這窮不過三代,這句話在宗家父親看來另有含義,那就是窮人過了第三代的時候,應該就會絕后了…

  “唉…”

  宗家父親看著躺在床榻上的宗湘若,長嘆一口氣。

  “父親,我知道的。”

  躺在床上的宗湘若氣虛說道:“我會好好讀書的,只要有了功名,一切就都會有的!”

  宗湘若有了斗志。

  蘇陽和春燕兩個人離開了宗家,在這夜黑之際,向著宗家村中的小廟而去,就在那小廟里面,就是古直在中土的落腳之地。

  “宗家應該是沒錢娶妻。”

  春燕跟在蘇陽身邊,回頭看向了宗家。

  “狐貍精可是受他的恩德,只要他想要娶人作妻,自然會有狐貍精操辦。”

  蘇陽對宗湘若的未來很樂觀,說道:“他就算是窮,也窮不了多久了。”

  妖精的大腿,抱住就能富。

  至于荷花三娘子,蘇陽看向了南塘的荷花池,瞧向在那里的蓮花,荷花三娘子應該就是要陰神修煉成為陽神,卻又缺少陽氣,這才委身到了宗湘若的身邊吧。

  荷花三娘子和宗湘若,同阿寶和孫子楚并不一樣,阿寶和孫子楚是因為兩者皆人,阿寶能夠有更好的選擇,而孫子楚無賴糾纏,但是荷花三娘子同宗湘若,他們兩個人之間多少有一些互相成全的意思。

  荷花三娘子過門之前,宗家貧困,過門之后,讓宗家逐漸富裕,也給宗湘若生了兒子,從而自己成為仙路,脫身而去。

  就算是未來荷花三娘子離開,也不能說就是一個悲劇。

  荷花三娘子離開之時,宗湘若抓了三娘子的腳,只是留下了三娘子的鞋子,而那鞋子化為了一塊石頭,晶瑩剔透,十分美麗,未來宗湘若想念荷花三娘子的時候,就拿著石頭和輕紗,輕聲念叨,如同荷花三娘子在他身旁。

  這一點其實也是一種雅致。

  自許山翁嬾是真,紛紛外物豈關身。花如解語還多事,石不能言最可人。凈掃明窗憑素幾,閑穿密竹岸烏巾。殘年自有青天管,便是無錐也未貧。

  陸游的這一首《閑居自述》作為賞石文章,興許能夠同宗湘若有所共鳴,也許正是因為“花如解語還多事,石不能言最可人。”才有了《荷花三娘子》這個篇目創作,才有了篇目中,安排荷花三娘子離開之事。

  思索間,蘇陽和春燕兩個人已經走入到了宗家莊的廟宇之中。

  在這廟宇中盤膝而坐的,正是古直和尚,此時他穿著袈裟,敲著木魚,口中念著佛經,一個西土的番僧,倒似是一個中土的和尚。

  “蘇居士。”

  古直和尚看到了蘇陽,睜開眼睛,笑道:“你不在世間做救世彌勒,跑到這里,必有要事…”

  蘇陽席地而坐,也就坐在古直和尚身前,看著和尚,說道:“你倒是挺干脆的。”

  兩個人經過了在杭州西湖上面的相談,彼此也都熟悉,更是大體知道彼此為人,此地席地而坐,兩個人便笑了起來。

  “蘇居士,我來到中土這么久,唯有感覺和你相談的時候,心里面敞亮。”

  古直近來佛法大有長進,看到蘇陽,坦蕩說道:“和其他人說話,他們總是在我面前藏著掖著,便是書生,也做不到誠其意,在和尚面前唯唯諾諾,說一半,藏一半,卻不知他們的心思被和尚看的明明白白。”

  古直說話直抒胸臆,非常坦蕩。

  “小人閑居為不善,無所不至,見君子而后厭然,掩其不善而著其善。人之視己,如見其肺肝然,則何益矣?”

  蘇陽感慨說道。

  這句話是《大學》里面的話,所說的就是小人背著人的時候,做各種事情,到了人就遮遮掩掩,掩蓋自己的過錯,夸贊自己的長處,這種事情在正人君子看來明明白白,沒有任何的好處。

  佛家吸收了儒家很多東西,因此兩者相通之處很多。

  古直聽到蘇陽的話,扣著佛珠。

  “你知道我們說話為什么心中敞亮嗎?”

  蘇陽好笑的看著古直。

  “因為我們都是修佛法的人,內心干凈明亮。”

  古直和尚坦蕩說道。

  因為我們心中就沒自己!只有推翻封建王朝這大事業!

  蘇陽心中暗笑,說道:“確實如此。”

  “居士今日找來,是有何事?”

  古直問蘇陽道。

  “我來到你這里,想要向你請教,西方密教九乘三部,一切法門。”

  蘇陽坐在古直身前,坦然說道。

  第一次和古直坐在一起相談的時候,古直就曾經對蘇陽說過西方密教九乘三部,并且在這九乘三部之中,最知名的法門是那洛六法,大手印,歡喜禪,六字真言。

  當初的蘇陽只在古直和尚這里了解了那洛六法和六字真言,而現在,蘇陽要向古直和尚討論一切關于九乘三部的法門,經文。

  古直和尚看向蘇陽,滿臉笑容,問道:“居士想要拿哪些道經來交換呢?”

  他們兩個人需要一個等價兌換。

  “不是道經。”

  蘇陽看著古直和尚,眉心佛火簌簌而亮,說道:“我為你講解菩薩八識自證法門,也告訴你我證這菩薩八識之中五識的根由。”

  修佛不比修道,修佛上面,當初的如來世尊已經將一切都說清楚了,除非是大能者,能夠在看了經文之后,便體悟到了佛的境界,從而立地成佛,否則就需要自己一步步來自證,這是一個緩慢的過程。

  蘇陽現在將菩薩八識證到了第五識,剩下的是意識,末那識,阿賴耶識。

  剩下的這三識,每打開一識,就會對蘇陽有巨大的提升。

  古直看著蘇陽,尺寸過后,點了點頭,說道:“若說是中土佛門的佛法,我倒當真要和居士論證一下。”

  佛和道,其實都不是交談辯論的,說出來就失去了真意。

  不過蘇陽有舌識,能夠將自己的體悟準確的說出來,這只是蘇陽自己的證道體驗,就如同如來說佛經一樣,想要有所成就,仍舊需要自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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