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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關圣失眼

  陸巖隨著蘇陽,兩人向著關圣帝君廟而去。

  “公子,你怎么知道玉香姐今日要在普照寺丟東西?”

  陸巖只覺蘇陽就如同神仙一樣,能掐會算,剛好就在玉香需要的時候伸出手來,雖然只是簡簡單單的一伸手,卻完全拯救了玉香,也讓玉香對他感激涕零,在兩人之間結了善因。

  蘇陽微笑,不做回答。

  “我和玉香姐果然是八字相合?天生一對?”

  陸巖又問蘇陽。

  蘇陽此時方才回過頭來,看著陸巖,說道:“人命八字,共五十一萬八千四百之數,天下之人,豈止這些?術數之中又分上下四刻,如此也共和一百零三萬六千,在四萬萬人的大乾,你的玉香姐和多少人八字相合?和多少人天生一對?”

  倘若世間果真如此,那么這一日出生之人依照命格八字,僅僅劃分而十二種,或者劃分為二十四種,這世間就太無趣了。

  陸巖聽了蘇陽的話,自覺果然有理,但若是這八字信不過…陸巖又問蘇陽道:“莫非我和玉香姐命中有份?”

  蘇陽上下看著陸巖,問道:“你說命在哪里?”

  此言一問,讓陸巖一時怔住,他只是一個店小二,哪里知道這般深奧的問題,但看蘇陽目光湛然,似求回答,又讓他絞盡腦汁開始想,片刻之后,忽然想到了東興樓中算命先生時常看紋理,從一人手中掌紋能看此人過往,能斷那人將來,便將左手伸了出去,說道:“男左女右,這命應該就在掌紋之中。”

  蘇陽眸光瞧著陸巖手掌,但見陸巖因為要見玉香之故,身上雖臟兮兮的,但手卻洗的干凈,而在這手上,卻有多道紋理。

  手上的指紋是一個人獨一無二的標識,而手中的掌紋也有說法,就算是放在現代,也有一些人閑著沒事,掰扯手掌,看手中紋路,扯婚姻,事業,壽命等線之說。

  則掌紋之中蘊含什么,蘇陽并不給陸巖一一細講,而是喝道:“握住它!”

  陸巖聞言茫然,看看左手,攥住拳頭。

  “握緊點。”

  蘇陽又說道。

  陸巖聞言,將左手握的更緊。

  “命在誰的手中?”

  蘇陽問道。

  命在誰的手中?

  陸巖拳頭緊握,明白了蘇陽的意思。

  這命一直都在他自己的手中。

  蘇陽瞧著陸巖神情,笑道:“我只是幫你們兩個人牽線搭橋,讓你和玉香有了能成的希望,究竟你們兩個今后如何,究竟你未來有什么造就,就看你自己的這一雙手了。”

  天命雖有,勿忘事在人為。

  遙想陳陽,紅光罩定,紫氣纏身,本應該是繼承大乾天命之人,說涼就涼,所以究竟如何,終究是靠自己開創。

  蘇陽繼續向著關圣帝君廟而去,陸巖便一直跟在蘇陽身后。

  關圣帝君廟在淄川新建,修在城北,已經將要完工,身在給孤園的時候,蘇陽便接到了關圣帝君的書信,特意說了淄川關圣帝君廟之事,蘇陽想來,此廟當有不凡之處,才會被關圣帝君如此看重。

  已經來到了淄川,蘇陽定當往關圣帝君廟中拜會一下,等個三兩日,讓這廟宇修成,就在這里寫下對聯,完了公事。

  “莫不是真的有妖魔?”

  “對啊,昨天許大親眼所見,就看到了一團烏云罩著關帝廟,里面還有轟轟雷聲,關帝廟還沒有修好,就遭了厄…”

  “原本就要開廟的。”

  迎面走來兩個老頭,在路上說著關圣帝君廟之事,蘇陽正是迎面碰來,聽聞關圣帝君廟中有異,連忙攔住這兩個老頭,詢問究竟。

  這兩個老頭都是城北人,就在關圣帝君廟的左近不遠,此時被蘇陽攔下,聽蘇陽問及此事,便將事情給蘇陽說了。

  “我們這關圣帝君廟原本就要落成了,但是昨天夜里,轟然一聲雷鳴,煙云環繞著關圣帝君廟盤旋不定,今天早上,關圣帝君廟的神官往那里去一看,只見帝君廟塌了一半,里面烏漆巴黑,關平周倉,還有周圍神官的雕像盡被毀掉,唯有關圣帝君的神像仍存,但是關圣雕像上的一雙眼睛也被挖去了。”

  何物如此兇殘?

  蘇陽聞聽如此,皺眉思索。

  關圣帝君的一身神通,蘇陽難以度量,但若是依關圣帝君之能,除非是絕世妖魔,遠古妖物,否則依關圣帝君能耐,就算此地僅僅為一道分神,也不會被妖魔弄成這樣…

  昨夜蘇陽就在淄川城中,若是大妖大魔,千般動靜,蘇陽絕對不可能在淄川睡這個安穩覺。

  “許大是什么人?”

  蘇陽詢問這兩個老頭,咨詢親眼見過此時的當事人。

  “許大就是城北的一個漁夫,住在那邊山窩里…”

  老頭對蘇陽指了路徑。

  蘇陽往那邊遠遠眺望,看到山窩里面過有炊煙升起,便知村落所在,向著兩個老頭道謝之后,帶著陸巖先往關圣帝君廟而去。

  關圣帝君廟就修在城北正面的山腰上面,坐北朝南,蘇陽來到這里的時候,關圣帝廟的神官正和人一起清理這里雜物,看這些出力干活的人,大多數都只是平常百姓。

  廟宇已經被拆了過半,四下里多是斷壁殘垣,蘇陽走進關圣廟中,看到這關圣廟中的大梁搖搖欲墜,房間內四下漆黑一片,唯有關圣帝君像一如往常,只是失了雙眼。

  整個關圣帝君廟恐怕都要拆了重建。

  “關圣帝君廟坐北朝南,我們修在北山,就是為了讓關圣帝君能夠眺望整個淄川,護佑淄川百姓。”

  關圣帝君廟的神官五十來歲,和蘇陽攀談,眼見關圣廟如此模樣,心中凄涼,說道:“修建這個關圣帝君廟,我存了半輩子的錢,但是現在全沒了…”

  蘇陽看著關圣帝君神像,這眾多神像之中,唯有關圣神像不曾染黑,傲然佇立。

  “神像上的雙眼是什么做的?”

  蘇陽詢問神官。

  “兩顆翡翠石。”

  神官看著關圣神像,說道:“我在幼年的時候,父母去了,無人照應,生了一場大病,八九歲的寒冬,衣不遮體,病懨懨的躺在關圣帝君廟前面,夜里的時候忽然夢到了關圣帝君,關圣帝君說我父母皆是賊盜,前人有過,后人承負,這一支本該絕后,但他看我孤苦伶仃,遭受苦難,實在不忍,就賜給了我兩塊翡翠石,等我夢醒的時候,這兩塊翡翠石就在我的胸前,病癥也自然好了。這兩顆翡翠石被我帶著,百病不生,便是隆冬臘月,六月暑天,皆如平常,因為關圣帝君曾說我這一家合該絕后,我也不娶妻,這么多年走南闖北,辛勤耕耘,已經能夠顧及自己冷暖,也有錢能立一個關圣廟,將這兩塊翡翠石作為眼睛還回去…不想竟然如此。”

  蘇陽拍拍神官肩膀,興許是這一個關圣廟別有意義,關圣才會讓蘇陽來此寫幅對聯。

  “沒事,翡翠石會回來的。”

  蘇陽安慰神官道:“關圣帝君廟也會立起來的。”

  “但愿…”

  神官點頭,說道:“我也報官了…”

  關圣帝君像上的眼睛,分明就是被人所挖,再看廟中一切,蘇陽覺得他能夠找到這兩顆玉石的下落,不過在那之前,應當去看看許大。

  蘇陽帶著陸巖,來到了山坳中的小山村里,和村民們見過之后,就專程來到了許大家中。

  這家中是一個低矮泥土房,院內跑著幾個母雞,正院中也有一年近三十的端麗女子正在紡線織布,一個體格健壯,絡腮胡子的大漢坐在院中桌上,手中拿著酒,就著桌子上面的野豬,魚肉大口吃著,看到有客人來,在這鄉下,女子也并不回避,而那體格健壯的人抬起頭來,連忙迎了上來。

  這人就是許大。

  看到蘇陽和陸巖來此,甭管認不認識,先就請兩人入席,紡線的女子則移步后廚,準備再添兩個菜。

  蘇陽和陸巖也不曾吃過飯,索性就留在這里,陪著喝上兩口酒,然后詢問此事。

  “我是打魚的。”

  許大聽蘇陽詢問此事,說道:“我們這些打魚的都是晚上出門打魚,白天就在家中睡覺,昨天關圣帝君廟之事,我似夢似醒,聽到轟隆的一聲,就看到關圣帝君廟里纏繞著一陣陣黑煙,當時我喝了不少,看的沒有那么真切,但是雷聲和黑煙真是有的…唉,這事我應該爛在肚子里,就因為天亮酒醒,多說了兩句話,可能都惹上官司了…”

  聽說縣令要來審問此事,他們這些窮苦人家,招惹到這些當官的準沒好事。

  “你再想想,究竟是先聽到了雷聲,而后起的黑煙,還是先起的黑煙,接著聽到的雷聲?”

  蘇陽認真問道。

  許大皺眉想想,問道:“這有什么分別嗎?”

  “有。”

  蘇陽笑道:“若先有黑煙烏云,再有雷聲,那是天雷,若是先有聲音,再有黑煙,那是地雷。”

  許大只是一個漁民,不懂這天雷地雷的分別,但是仔細想想之后,說道:“我喝酒之后睡的很沉,應當是先有聲音讓我醒來,才看到關圣帝君廟。”

  蘇陽點頭,那這就說的通了,就是有人挖了關圣神像中的眼睛,然后引雷爆破,本想消除痕跡,但關圣神像屹立不倒,讓他露出了馬腳。

  “許大,縣令來了…”

  外面有人急匆匆的跑來呼喊。

  許大和陸巖連忙站起來,唯有蘇陽輕輕倒了一碗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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