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古神:假裝臣服,實則隱忍,三年之后,且再看他
“愿泰坦神薩諾斯保佑我們，豐衣足食，遠離戰爭！”
“阿紫！”“阿紫！”
鐵爐堡的地鐵旁。
黃尚左手一只貓，右手一把刀，身后跟著古神寶寶，與已經皈依紫薯神教的矮人王告別。
擺脫了恩佐斯的侵蝕后，矮人王國的內患一掃而空，但國王也不免元氣大傷，需要調養。
否則以這位國王的勇猛，指不定就加入小隊，同往卡拉贊了。
好在國王的兩位弟弟穆拉丁與布萊恩隨行，還有三千全副武裝的雷矛衛隊，其中有一千獅鷲空軍，已經飛向王國邊境。
這三千精銳，將在穆拉丁的率領下，營救紅龍一族，必要時化作箭頭，直插淪陷的暴風王國，以作后應，省得刺殺完麥迪文后，被獸人大軍圍住，精疲力竭時被獸人收割了人頭。
同時熟悉地形的探險家布萊恩，跟黃尚與希爾瓦娜斯同行，他將尋找抵達卡拉贊的捷徑，爭取追上刺殺小隊的步伐。
矮人一族可謂拿出所有能夠動用的力量，全力支持。
“該死的，這下可難辦了！”
看著一群人斗志昂揚地坐上了地鐵，主腦暗自盤算這股力量，最后無奈地發現，他之前安排的第二計劃，要失敗了。
矮人王國目前一直在與獸人打地道戰，地面上的村莊和堡壘損失了不少，看上去險象環生，其實穩得一匹。
反觀人類那邊，暴風王國先被滅，后復國，洛丹倫直接亡國，其他幾大王國也半死不活，對比鮮明。
這樣的戰術差異，也讓矮人防守有余，進攻不足。
如果鄰國盟友洛丹倫被大舉入侵，矮人講義氣，是會援救的，可紅龍一族畢竟遙遠，他們真的沒有那么高尚。
但現在矮人王國上下要做的不是營救紅龍，而是薩爾薩斯王子的個人恩情。
這就難辦了，因為以矮人的性格，就算戰到最后一兵一卒，也不會逃跑。
反觀輪回者，見勢不妙就開溜，誰愿意賠上性命？
一來一回的差距，真的太大！
“現在的關鍵，已經不是紅龍女王會不會被救走，而是該不該調回強欲團隊，將已經拿下的紅龍一族消化掉，省得又被對方解救出去…”
“不行！”
權衡利弊之后，主腦緩緩搖了搖頭。
他已經將暗網最強的歐米伽魔像，交給了強欲團隊，給出去的獎勵，就如同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了。
強行收取自然也可以，但落差感會立刻讓這支團隊與他離心離德，指揮不動。
“可惜啊，最得力的獵腸葬送在了達拉然，其余的幾支巔峰強隊又都有些陽奉陰違，不如收集者帶去漫威的…”
“那個白癡，仗著議長更偏向他，挑了最好的手下去，結果連一顆無限寶石都沒得到，還要來魔獸世界跟我搶功勞，特么的！
“咔擦咔擦！”
主腦正咬牙切齒，耳邊突然傳來咬牙切齒的聲音。
眼角余光一掃，就見兩排鯊魚牙齒，在腦袋邊上不斷閉合，但每每就差一線之隔，只能咬到空氣。
是恩佐斯！
這個家伙又發飆了！
“喵喵！”
雖然之前的傷口被圣光恢復了，但那種深入靈魂的痛楚歷歷在目，他甚至不敢轉頭看向侏儒少女，只能向主人求援。
“砰！”
黃尚給予回復，一拳下去。
暫時清靜了。
“嘿，阿爾薩斯，你這樣可不行，對于寵物寶寶要有耐心，才能馴化成功。”
坐在他邊上的穆拉丁，已經接受了上古之神的侏儒設定，對于這種粗暴簡單的方法，卻有些看不下去了。
“不，就該毆打！”
“灌酒！灌酒！”
“飛上天，丟下去！”
矮人中有著相當數量的獵人，他們最喜歡的寵物是熊，頓時出謀劃策起來。
別說矮人，就連希爾瓦娜斯都參與到討論中。
游俠可以看成一種不帶寶寶的獵人，很多技能都是通用的。
聽著眾人七嘴八舌的話，布萊恩撫摸著酒紅色的大胡子，笑而不語。
黃尚看著這位自帶嘲諷屬性的銅須，露出了請教之色：“布萊恩，你有什么好辦法嗎？”
“啊哈，這你可問對人了！”
布萊恩等這句話好久了，立刻從包裹里摸出一本皮革封面的日記，遞了過來。
黃尚接過，發現是一本筆記，有上百張草圖，大部分畫著動物，其次是各種藥草。
“赫米特奈辛瓦里的筆記？”
這可是特別有名的矮人獵人，相當于矮人中的最強，黃尚立刻翻看起來。
獵人的核心力量，其實也是自然之力，從大自然中獲取力量，但不同于德魯伊屬于救贖和治愈，他們更偏向于狩獵和汲取。
兩者之間并不完全對立，德魯伊更精，獵人更雜，所以獵人如果有個德魯伊寶寶的話，是真的牛逼。
看完前序，再看具體篇章。
上面記錄了東部王國，也就是目前七大王國所在的這片大陸上，所有的野生動物，分為可馴化與暫時不可馴化的，前者給出了詳細的辦法，后者給出了困難與解決的思路。
地鐵隆隆作響，黃尚細細閱讀。
不得不說，受益匪淺。
赫米特不愧是矮人中最富盛名的獵人，想獵物之所想，急獵物之所急，從捕獵到馴化甚至到加工，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獵人本來就是一個經驗學職業，沒有約定成俗的固定規則，有了這本筆記，可以少走太多彎路。
只是馴化上古之神還是不夠。
“咦？”
不過等翻到最后一頁，黃尚捏了捏那粗糙的羊皮紙，發現里面似乎有夾層。
他拆開側線，果然從里面抽出了一張同樣字跡的筆跡，只是沾了不少酒漬。
應該是赫米特醉酒時寫下的，估計酒醒后覺得不妥，才塞入了筆記的最后。
在取出這小秘密時，黃尚心中就有猜測，展開一看，不出意料。
“禁忌的靈魂契約…”
“與燃燒軍團的惡魔有關。”
一萬年前，燃燒軍團就入侵過這個世界，留下了不少痕跡，而矮人擅長于挖掘遺跡，開采出一些埋藏于時間長河中的寶物與知識，得到這類禁忌秘法，是完全有希望的。
但這秘法對于別人或許是大開眼界的秘法，黃尚卻不太感興趣。
抱著打發時間的想法，看了一遍后，他真香了。
“有點意思啊！”
不是單純的靈魂契約，主要針對于惡魔死而復生的特點，進行靈魂綁定，設想中如果獵人不幸身亡，甚至能夠以寵物的軀殼復生。
這就有通靈術那味道了，卻是從另一條道路上入手。
黃尚自然不會使用，但觸類旁通之下，倒是有了新的思路。
“如果把虛空之力具現化的上古之神，投入到死靈的國度中，會產生怎樣的反應？”
侏儒少女正在撲咬主腦，脖子上拴著繩子，老是夠不著，突然感到渾身一寒，只覺得一雙充滿惡意的眼神盯著自己，好像要做出一些喪心病狂的事情。
以往都是上古之神隱藏在暗處，看向那些懵懂的生靈，將他們拖入噩夢的深淵中…
現在，角色顛倒了？
是的。
恩佐斯的感覺完全正確，黃尚探手一抓，將侏儒少女拿了過來。
想做就做！
相比起達拉然里面，滅霸有了兩處穩定的信仰來源，傳遞過來的力量不可同日而語，現實寶石遮蔽了痕跡，空間寶石直接架起一條連接暗影界的通道。
“不！你不能相信他，那也是異神！”
恩佐斯發現了滅霸的力量瘋狂涌了過來，一方面詫異于這個信徒居然得到了異神如此程度的支持，另一方面又在盡力揭穿對方的面目。
你要信我啊，我和他都不是好東西，都是入侵世界的一丘之貉！
但很可惜，這位信徒顯然沉浸在了異神編織的圈套里面，全身心地信任，居然將她竄在了鉤子上，如同魚餌一般，向著暗影界垂釣下去。
這可比克爾蘇加德的行為危險多了，空間寶石打通了通道，黃尚的眼前還是一片黑暗，恩佐斯就是黑暗里的螢火蟲，唯一的光源，探入進去。
“不太對勁…”
很快，黃尚皺起了眉頭。
放眼望去，除了黑還是黑，他感受到了濃郁的死靈之力。
但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了。
太不對了。
原劇情里的暗影界，還是很豐富多彩的。
相當于一個西方式的地府，有仲裁官、執政官、典獄長等領導；
有奧利波斯不朽之城，是生與死的輪回樞紐，投胎轉世的地方；
有噬淵，是邪惡靈魂的關押地，十八層地獄，死后還債；
有天災死亡力量之源，有罪魂贖罪之地，有荒野諸神轉生地…
反正自成一派勢力。
但現在，隨著恩佐斯的探入，這里就好像末世一樣，一片荒涼。
恩佐斯起初掙扎，漸漸的也放棄了，腦海中同樣升起疑惑。
這里的能量波動十分詭異，有別于它所接觸過的所有氣息。
要知道上古之神早早駐扎于星球之中，現在的許多種族都是它們影響后的產物，又背靠虛空大君，斗過燃燒軍團，什么能量沒有見識過？
現在偏偏涌起一種陌生感…
一內一外都沉默下來，深入了好久后，終于有動靜了！
“嗡嗡嗡！”
“嗡嗡嗡嗡！”
聲音首先傳來，那是無數翅膀震動的響聲，然后進入暗影界后的第一只生靈出現。
一群蟲子！
數以百計的蟲子聚集在一起，它們有著類似于蚊蠅的外形，牛犢一樣的大小，口器又尖又長，身體呈現青綠色，又布滿了黑色的斑點，仿佛一朵朵盛開的死靈之花，每個蟲子的外形紋路還有些許的不同，并不完全一致。
黃尚的意念看著飛過來的蟲群，有些不敢確定，想了想，將恩佐斯往前稍了稍。
恩佐斯：“…”
而蟲群們也看到一個弱小可憐，又有一嘴鯊魚牙的侏儒少女，出現在面前，一時間也有些震驚。
它們沒有馬上撲過來，反倒是繞著她飛行，露出了查探之意。
這說明這些蟲群是有智慧的，不是單純的蟲子。
片刻后，其中一只蟲子居然直立地落在地上，然后穿上了一層帶著釘刺的皮衣，做好了防護工作，才朝著恩佐斯逼近。
到了一百米的距離后，蟲子開口說話，倍標準的英語：“你是誰？為什么來到我們湮滅蟲族的領地？”
“湮滅蟲族！”
黃尚驚了。
在漫威宇宙中，滅霸煉化伊戈的第一顆星球時，曾經見到了一些湮滅蟲族的后代，而正牌的湮滅蟲族，被新星軍團關入了負空間中。
別以為它們是那種蝗蟲一般的群類，只會一股腦的涌出來，湮滅蟲群具備著自己的語言、文明和科技樹，能夠打造武器、軍艦、飛船、太空基地，再加上瘋狂的繁衍能力，才會讓整個宇宙都為之顫栗。
可問題是，這些湮滅蟲族怎么會出現在魔獸世界的暗影界？
“世界融合…”
“難道說！”
黃尚立刻將空間寶石的力量延伸出去，果不其然接觸到了漫威宇宙的負空間之力，腦海中開始構建空間模型。
如果將漫威宇宙和魔獸世界各自看成一張紙，它們的正面，就是現實世界，而背面，一個是暗影界，一個是負空間。
現在暗影界和負空間連接，就相當于把背面黏上膠水，貼在一起。
等到背面徹底黏合時，兩張紙就變成了一張紙，兩個世界徹底融合。
這樣的比喻并不完全準確，但已經觸及了世界融合的具體操作，黃尚更是想到了，入侵了漫威的燃燒軍團身邊，為什么會有暗影界力量的隨行。
那或許不是幫忙，是家鄉被占之后，不得不為之的轉移！
“死！”
另一邊，恩佐斯根本不回答問題，面對逼過來的湮滅蟲族，直接撲了過去。
黃尚松開了限制，她脖子上雖然拴著一條繩，但繩索夠長，速度快如閃電，瞬間來到那皮衣蟲的身前，一拳轟在了蟲子的腦袋上。
連盔甲帶肉身全部打成肉泥，綠色的血液飛濺開來。
“反了！反了！敢殺我湮滅蟲族！”
蟲群立刻暴動起來，眾蟲雙翼四翼六翼八翼一收，齊刷刷穿盔甲，取能量槍，穿滑板鞋，一下變成科技戰隊，向著恩佐斯包抄過去。
咻咻咻！
砰砰砰！
蟲族用武器，古神用拳頭，一場好戰相當特別，但也恰恰是這樣，黃尚注意到這些蟲子的體內，帶著濃濃的漫威宇宙氣息，無時無刻不在向周圍擴散。
不需要做更多事情，它們本身的存在，就是一種入侵。
而恩佐斯大發神威，眨眼間就將這些蟲子殺光，卻聽到更大的嗡嗡聲傳來。
遠處的天邊，鋪天蓋地的蟲群撕開了黑暗，還有蟲族風格的軍艦出現。
“人類，拉我上去！”
恩佐斯慫得超快，仰首對著黃尚喊道。
黃尚笑笑：“呵呵！”
恩佐斯尖叫道：“你不要以為這樣就能威脅我，這些蟲子的氣息，和你信奉的異神，有相似之處，他們的威脅比我們更大，你這是在引狼入室！”
逼得一位古神講道理，也是一種成就，雖然它說的確實沒錯。
滅霸和湮滅蟲群來自于同一個世界，只是目的截然不同。
后者和燃燒軍團一樣，都是為了加速融合，滅霸和阿爾薩斯則要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黃尚自然不會跟恩佐斯解釋這個，只是冷笑道：“你愿不愿意臣服？”
“好！我臣服！”
實際上，恩佐斯絕對不會臣服。
它的主人只有虛空大君，哪怕是泰坦，在它面前也只是被腐蝕的食物罷了。
但這一刻，通過湮滅蟲族和滅霸氣息的對比，恩佐斯判斷，對方不僅是來占便宜的，目的也是要毀去這個世界。
那為何不旁觀坐視呢？
自己假裝屈服，隱忍為寵物，多年之后，且再看這個人類，看這個世界！
真相暴露時，所有人類的后悔與絕望，將成為最好的果實！
所以恩佐斯垂下頭，沙啞難聽的聲音也發生改變，成了侏儒帶著稚嫩的聲調：“偉大的主人，我愿意一起信仰泰坦神！”
“很好！”
黃尚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然后深深地凝視了暗影界那漫山遍野的蟲子，使用空間寶石之力，將恩佐斯拉了回來。
這一切旁人都是毫不知情的。
就連坐在左右兩邊的希爾瓦娜斯和布萊恩，都只看到黃尚正聚精會神地閱讀著筆記，沒有打擾。
唯有主腦突然發現，侏儒少女的神情變了。
不再放肆桀驁，而是變得乖順了起來，好像真的成為了阿爾薩斯的寵物。
主腦心頭一沉。
不是吧？
上古之神就這？
可再仔細觀察，主腦又從侏儒少女的眼神中，看到了三分隱忍、三分克制和四分堅韌不拔。
她沒有屈服！
和自己一樣，都在忍辱負重，等待隱忍歸來的那一日！
主腦突然想要落淚。
他探出貓爪子，撥弄了一下侏儒少女，心中默默地道：“哪怕我無法告知你身份，我們也是一路人！”
侏儒少女也撫摸了一下貓頭，擠出一絲假笑：“這貓真是不長記性，找個機會吃了它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