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滅霸:天命可以有
“這愣小子，長得有些著急啊！”
“這紫小子，長得有些著急啊！”
一聲鬼叫，沒嚇到人，但雙方看著對方的長相，卻是一驚。
小滅霸和小古一著急的地方，在于頭上沒毛。
小雷神著急的地方，則是一歲不到，胡子就出來了。
這體毛旺盛的，跟小猩猩似的，上躥下跳，好奇地撓著腮幫：“你們不是我的族人，你們是誰？”
堂姐剛要自我介紹，小雷神又叫了起來：“啊，你們是父王所說的壞人，阿斯加德的敵人，對不對？”
黃尚和小古一滿臉冷漠地看著他，堂姐則是意識到碰到熊孩子了，嘆了口氣：“說不是，你信嗎？”
“壞人，看我的拳！”
小雷神露出沒事找事的嘿嘿壞笑，五指一攥，握成拳頭，呲呲作響，上面居然開始繚繞起電光。
那電光在空氣中蜿蜒曲折地擴散開來，就像是有一柄無形的錘子，將虛空錘開。
從小就是掄大錘的料。
說時遲那時快，耀眼的電光飛速覆蓋了他的整條胳膊，一閃之后，整個人直接由電光帶動，朝著這里呼了過來。
阿薩神族的設定，是越老越強，卻不代表他們的新生兒，就是弱雞。
但凡神族，先天都是極為強大的，雷神又是奧丁親生，從小就皮實，耐抗耐打，比起某個被摜一摜就半癱的要強多了。
當然，對于強大的定義，不完全是力量和體能，而是全方位的判斷。
在黃尚眼中，小雷神空看上去很厲害，引雷控電，神速移動，卻流于表面。
于是乎，他沒有半點閃避迂回，出腿，一個掃踢。
這一踢就如同一柄巨大的戰斧在空中劃過，發出撕心裂肺的呼嘯聲，直接掃在小雷神的拳頭上。
一道身影飛了出去，砸在地上，發出令堂姐心驚膽戰的聲音。
“啊！嗷！嘭！”
仙宮的大理石質量很好，小雷神狠狠砸在地上，彈了好幾下，最終撞在一根柱子上，卻是沒有打壞半點邊。
這家伙也皮糙肉厚地站起身來，甩了甩腦袋，哈哈一笑：“呦呼！痛快！再來！”
電光一起，沖鋒出拳，更快更狠，黃尚冷漠地看著他逼近，捏起碩大的紫色拳頭，由上而下擂到那蓄了一圈胡須的下巴上，發出悶響。
“再來！”
“哐當！”
“再來！”
“嗖！”
在堂姐和小古一的注視下，紫色身影腳卷旋風，拳帶風雷，攜帶無匹氣勢，展開軍體拳，將小雷神打成了沙袋。
對方雖然力量不俗，但只會用蠻力，根本沒有掌握戰斗的節奏，自然是一面倒的挨揍。
不過小雷神有股執拗的性子，一次次飛出去，一次次撲過來，舉手投足之間，身體出現越來越多的璀璨雷光，破空時也發出了尖銳的轟鳴聲，進步還是十分顯著的。
“實力上倒是原劇情的設定，不錯！不錯！”
黃尚放心了。
從雷神可以反推奧丁的實力，他最怕的就是這些大佬被主神殿齊齊削弱，如今看來，雷神都能如此生龍活虎，奧丁應該還是那位天父。
既然這樣，也不必跟個熊孩子繼續胡鬧了，先去見神王。
黃尚一拳再度放倒小雷神，這次施加了精神力量，使了個永恒族版定身咒。
小錘子精力無限，旺盛得不得了，正在興頭上呢，突然發現自己不能動了，眼見那紫色大塊頭要走，頓時瞪起眼睛：“喂，別走啊！我們還沒分出勝負呢！”
堂姐畢竟是公主，場面話還是會說的：“小王子，等我們見過奧丁神王，再來找你玩！”
小雷神怒了：“不是玩，我是在訓練，為了成為一名女武神而訓練！”
小古一＆堂姐：“(￣△￣；)”
沒辦法，雷神小時候的夢想，就是成為女武神。
后來發現女武神全是女的，才興奮…才含淚放棄。
別怪他不知道女武神是女人，女武神是翻譯，真正的稱呼是瓦爾基里（valkyrie），原意是“貪食尸體者”，到后來慢慢演變成“挑選戰死者的女性”，再后來賦予“出現在英雄面前的夢中情人”的形象。
在正統的北歐神話里，女武神的成分有很多，有的是地上國王的女兒，有的是發誓侍神而被諸神選中的處女戰士，還有的是奧丁自己的女兒。
她們的任務，是在戰場上賜與強大勇猛的戰死者美妙的一吻，引領他們帶往英靈殿，為了在諸神的黃昏來臨之前，擴充神域的兵力，以應戰場所需。
想象一下，如果錘哥也成為女武神的一員，虎撲下去，給予戰死者一吻…
結果估計不是去英靈殿，是當場尸變了。
當然，那是北歐神話的設定，漫威宇宙中女武神就是一支強大的阿斯加德軍隊。
堂姐作為永恒族的公主，是很清楚這支部隊的強橫，但不知怎么的，就在不久前，女武神好似就消失不見了，阿斯加德也沒什么反應，很是困惑。
堂姐猜測，其中可能發生了某些不為人知的事情，讓堂堂神王奧丁的繼承人，從小立志女裝。
如果沒有正事，她很想看看女武神版的奧丁之子是什么樣的，但現在終究是良心發現，搖頭道：“你無法成為女武神。”
小雷神傲然道：“不，女武神是阿斯加德最強大的勇士，我一定會成為阿斯加德最強的勇士！”
原來是這一套邏輯，堂姐明白了，問道：“是誰告訴你的？”
小雷神道：“我的母親！”
慈母，慈母。
眼見堂姐沉默了，小雷神傲然地挺起了胸肌發達的胸膛：“我是阿斯加德的王子，你們留在仙宮，我們繼續打，當我成為女武神之時，允許你們成為我的扈從！”
黃尚給小古一遞了一個眼神：“多謝王子殿下的好意，我們也有生日禮物要送給你。”
在堂姐不忍的注視下，小古一默默地將伏特加掏了出來。
別怪我們不是人，主要是你太煩人。
片刻后。
黃尚三人終于走過長長的臺階，來到了仙宮的頂峰，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內。
從這里，可以俯瞰阿斯加德的瀑布廣場，甚至盡收九大國度于眼底。
奧丁端坐于神座之上，看著女性神族們起舞，高舉酒杯，滿臉都是笑容。
打了一輩子仗，還不能享受享受嗎？
黃尚和小古一并肩，一左一右走在堂姐后面，隨著她上前，雙手交叉于雙肩，微微躬身，施以永恒族的禮儀：“奧丁神王，安祖拉，代父親祖拉斯向您問好！”
奧丁哈哈一笑：“安祖拉都長這么大了，交了不錯的朋友…”
說著，自然而然地看了過來。
迎向奧丁的注視，小古一滿臉冷漠，黃尚面容平和。
雖然被漢尼拔看著，總有種要被做成菜的感覺。
并非演員問題，這是屬于透過現象看本質，從其和藹可親的表象，看到那冷酷無情的內心。
從女武神的設定中，黃尚就知道，這一家的關系，是電影版本的設定。
海拉不是洛基的女兒，而是成為了雷神和洛基的姐姐，奧丁的第一個女兒，現在被封印了。
將最大的功臣踢開，奧丁收起了他征服者的一面，成為一位真正的君王。
馬上打天下，并不能馬上治天下，必須收起兵戈，殺獵犬，藏良弓，露出溫良的面容，洗白上岸。
卑鄙嗎？
當然卑鄙。
好人是不適合當國王的，作為一位合格的王者，就是要手段狠辣，該翻臉不認人時就翻臉不認人，并不限于海拉，關系到許多事情。
別說什么道德束縛，那是上層用來管束臣民的，不是拿來束縛自己的。
當然，也不能為所欲為。
這其中的度，很難把握。
奧丁在漫威宇宙里，算是最合格的君王了。
對于阿斯加德來說，有這么一位神王，是幸事，但對于他的敵人和盟友來說，就要小心謹慎。
所以黃尚嚴正以待，沒有半點輕視，讓小古一與其溝通。
小古一也不廢話，光頭有節奏地亮了起來，一幕幕畫面傳輸向奧丁。
由于黃尚特意與死亡氣息夾雜，之前給出的提示十分混亂，小古一加工了一下，條理變得更加清晰，并為敵人添上了標簽。
“無法預測來歷的死亡？”
奧丁看了，臉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
在鳳凰降臨太陽系的關頭，阿斯加德之所以這么輕松，還在為王子過生日，是因為考察過昆侖吳鳳姬的實力，知道她能解決鳳凰之力，同時也留不在地球。
這無疑是最符合阿斯加德利益的，不需要擔心昆侖得了鳳凰，實力膨脹成第一。
可現在，居然還有近在咫尺的隱秘敵人？
但凡君王，疑心病都是極重的，奧丁馬上浮想聯翩。
對內，將九大國度的潛在危險想了個遍，包括那個剛剛被封印的大女兒；
對外，則更加復雜，各大勢力都可能是幕后黑手…
好在現在小古一前來示警，代表的無疑是至尊法師梅林的態度，奧丁對此十分重視：“如何尋找敵蹤？”
小古一側頭，黃尚上前，取出繪制好的星圖，在上面點了三個方位。
這一下范圍，頓時大幅度縮小。
奧丁露出長輩慈祥的笑容：“紫色皮膚的永恒族人，孩子，你很可愛，你的父親更是一位令人尊敬的大學問家！”
未滿歲的寶寶黃尚，只能露出卡哇伊的笑容，笑得像個發了芽的紫薯：“謝謝神王，我從不自滿，正追尋著父親的腳步，暢游在知識的海洋里。”
奧丁：“…”
自滿是什么意思？
說你可愛，你還當真了？
現在不是關心紫色小朋友的時候，奧丁讓王后照料客人，自己往寶庫內而去。
作為掌管九大世界的神王，小金庫是很充足的，電影里面，特意展現過他的藏品。
而在這眾多藏品中，埃格摩托之球正合現在使用。
這玩意和奇異博士的阿戈摩托之眼，也就是掛在胸前的那個項鏈，都是一等一的時間神器。
而這件時間神器，對于未來尤其敏感，能夠提前預測多元宇宙與其它維度中的危險與魔法來源，諸神黃昏就是它提前預言到的。
現在，奧丁來到了埃格摩托之球面前，伸手托起這枚紫藍色的圓球，浩大的神力涌入其中，開始預測起近在咫尺的未來。
借助神器，和已經縮小到區區幾個可能性的方位，籠罩在眼前的迷霧…
終于散開。
這位老神王臉上的慈祥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冷酷的肅殺：
“找到你們了！”
“吳鳳姬快要出來了，準備好！”
“呵，現在我們還能準備什么，神魔國度被那猴子砸成了稀巴爛，就指望鳳凰之力恢復，小心開掛的地球吧，得了鳳凰之力就走，等恢復神魔國度，再來奪取無限寶石。”
“議長開出大價錢，我們能不能翻身，就看這一次的收獲了！”
與此同時，距離太陽最近的行星水星上，正有兩道身影看著鳳凰，垂涎欲滴。
準確的說，是一團漆黑的火焰和一連串飛速移動的殘影。
兩尊西區七星級神魔。
核子流星，閃靈。
前者的漆黑火焰中，有一座小小的恒星沉浮不定，正是他的神魔國度。
現在生命死寂，淪為死星。
后者身穿的戰甲華麗威猛，卻四處漏風，破破爛爛，極有情趣地露出了大片旺盛的體毛…
黃尚并不知道，這兩位要取鳳凰之力的神魔，正是上個世界被禍害的西區小可憐。
不奇怪。
在西游大世界遭殃的西區神魔，有四十多位，而西區七星級神魔一共還不滿五百位。
這么算下來，十分之一的神魔都處于國度被搗得稀巴爛的狀態中，比例相當高了。
而這回，祂們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奪得部分鳳凰之力的計劃，也被同一個人，以不同的身份破壞了。
緣，妙不可言。
說來話長，奧丁雷厲風行，在鎖定蹤跡的一剎那，直接出手。
一柄金色的長矛，散發著熾烈閃耀的雷電，帶著摧山焚岳的暴烈能量，沒有半點預兆，從天而降。
“永恒之矛！”
兩尊神魔面色劇變，核子流星雙臂高舉，渾身上下涌動出一道比核爆還要強烈千百倍的光芒，迎了上去。
超新星！
這種極限的光明，如果在地球上展開，不知多少人的眼球要被刺瞎，別說普通的人類，即便是永恒族人，也承受不了這種能量。
可現在，竟然壓制不住那璀璨的金光，被長驅直入，一路刺穿進來。
短兵相接！
轟隆隆！
巨爆展開！
神魔國度的損壞，不代表七星級神魔沒有了戰斗能力，可祂們面對的，是正處于巔峰時期的奧丁。
兩者碰撞的剎那，極致的光明和爆響就展開，如驚雷過地一般，席卷了大半個水星。
水星作為最靠近太陽的行星，是沒有大氣層，也沒有生命體存在的，它的大小甚至還沒有土星的衛星泰坦星大，卻是密度極高，上面遍布著大大小小的環形山。
此時，那些環形山直接裂開，一道道深淵裂縫蔓延出去，就像是核桃被砸得裂開。
猶如恒星每秒中把千萬頓氫轉化為氦而釋放的能量，無可匹敵的光與熱，匯聚成強烈到難以形容的沖擊波，再堅固的地表，也經不住這等程度的摧殘。
甚至整顆星球，都顫動起來。
強強碰撞的能量風暴，擾亂了星球的磁場，使得引力變得無序，開始偏移向軌道？
這其實是一種虛幻的感覺，真正偏移出去的不是水星，而是妄圖借助水星能量的輪回者。
斷絕你們的能量來源！
“大吞噬術！”
“核爆拳！”
不過核子流星速度更快，周身如黑洞般，已經吞噬了恐怖的星辰能量，展開核爆拳。
啊噠噠噠噠噠！
伴隨著超越光速的出拳速度，無數拳影化作海潮，向著天空反涌過去，瘋狂的震動聲響起。
永恒之矛每下降一英里，就要承受上百萬次的恐怖打擊。
終于，永恒之矛去勢耗盡，被迫停下。
半空之中，一團漆黑的身影立定，雙拳架在金黃色的長矛前，威風凜凜。
擋住了？
因為接下來，一根又一根的永恒之矛依次出現，密密麻麻地遍布天宇，直指下來。
核子流星接下的，根本不是永恒之矛的實體，現在才是神王奧丁的真正打擊。
“太強了！我們撤！”
不過輪回者對于劇情強者的實力是很了解的，知道現階段的奧丁惹不起，就在扛過第一波試探性的攻擊之際，閃靈就直接化作一道光速飚射的洪流，卷起同伴，瞬間消失。
仙宮寶庫內，奧丁右手持有永恒神矛，左手懸浮著埃格摩托之球，第一時間追查。
追查的不僅是他，當神魔的蹤跡暴露，地球上已經探出了數道強絕的氣勢，呈現天羅地網，包抄過去。
正義的圍攻。
可這個時候，眾多強者都發現，兩者的氣息朝著太陽而去。
富貴險中求！
這兩尊神魔知道，一旦暴露了身份，接下來肯定會被地球上的這些變態強者追溯蹤跡，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朝著鳳凰而去。
那鳳凰還在準備刀叉，圍上餐巾，好好品嘗美食呢，立刻就感到攪局者的接近，竟然絲毫不掩飾蹤跡。
它可以不在乎那些窺探的小小目光，就像是神靈不會在意螻蟻的仰望，但這種逼近顯然就是挑釁，頓時不開心地展開翅膀。
無與倫比的火光，擴撒出去。
那不是火焰，而是宇宙中最為高級的能量。
可以創生，可以毀滅，只在一念之間。
頓時間，地球上人們發現，天燒起來了。
之前太陽被遮住，地球上的白天黑夜卻不見任何變化，沒有出現類似于日全食之類的奇景，是因為鳳凰的光芒取代了太陽，以一種同等溫度，普照著太陽系的各個星球。
那是為了進食。
讓太陽在沒有壓力的情況下，被它吃掉。
一看就知道，老美食家了。
可現在，遭到嚴重挑釁的鳳凰，不再普照…
開始超越！
水星之前被永恒之矛的能量沖擊洗地，環形山脈紛紛龜裂，卻只是表面傷口，很快會被愈合，可此時被那火焰一照，整個星辰開始濃縮，密度不斷上升，然后向內坍塌。
緊接著是金星，然后就是地球。
人類抬頭看上天空，如同十日橫空，天空中滿是熊熊燃燒的紅云，氣溫瘋狂上升，兩極開始融化。
適合人類生存的環境，正以一種可怕的速度在改變，就好像是星球的生命熱情被點燃，想要跳一曲舞蹈。
第一個遭殃的，自然是生活在它上面的各族生靈。
頓時間，各尊大佬都顯出形跡，東方的昆侖之中，也有一道身影直沖天宇。
吳鳳姬。
她的身后，蜿蜒出一條通天徹地的太古長龍，正準備龍鳳呈祥，大吉大利，結果出現了這個巨大的變數。
此時她徘徊在天宇，被各尊大佬們傳授教誨，卻沒有動身。
因為被改變的未來之下，她是否能拿下鳳凰之力，已經成了問號。
關系到太陽的存亡，沒有一位敢貿貿然賭博。
就在局面陷入僵局之際，阿斯加德中，黃尚站起身來。
這種發展，算是較壞的情況，他也預料到了。
輪回者向來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他們辦成某件事不容易，但如果要把什么事情攪黃了，卻是一個比一個來勁。
現在鳳凰大事件就是如此，暴露了行跡，干脆來到鳳凰那邊，惡心太陽系這邊的劇情人物。
整一個兩敗俱傷，他們拍拍屁股走了，倒霉的可是諸天這邊的住民。
“按照西方的尿性，群策群力的團體都是失敗的襯托，真正牛逼的還要是孤膽英雄！”
黃尚心中不認同這種觀念，但不妨礙他入鄉隨俗。
那么請問，真正能夠拯救太陽系的英雄，在哪里？
仙宮之中，一道偉岸的紫色身影站了起來。
他的身上，沒有一絲世界意志的關照，有的只有死亡女神的覬覦。
不過沒關系，天命要自己爭取！
走出第一步，在這個世界意志混亂的世界…
我就是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