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性命生無窮法力,神通逞不盡威風
“嗚嗚嗚！本太子要回西海！我要回家！”
香氣撲鼻的小白龍被撈了出來，渾身紅彤彤的，眼淚都哭成辣油了。
剛才在純陽真鼎里，有那么一刻，他真的以為死定了。
日啖白龍三百口，不辭長做南海人。
最不爭氣的是，他還覺得自己都很香…
“龍族的基因鎖，真的牢固！”
黃尚則觀察他體內的細胞。
他讓小白龍進去煮一煮，當然不是貪圖口舌之欲，咕嚕…而是要趁機研究一下妖族的先天桎梏。
小白龍怕火，是不應該的事情。
龍族五行俱全，沒有特別的長處，也沒有特別的短板，怕水的原因是之前說的，在龍宮里呆久了，潛移默化的屬性偏向。
可當爐火升起來，香料放進去，遭遇到大餐危機時，白龍的應變來得飛快。
他的火抗性飛速上升，完全沒有之前的畏懼。
這就是一種最高明的保護機制，適應五行。
真的強大。
而黃尚恰恰在這個保護機制全力運作的過程中，聽取小白龍體內的基因波動。
他得出一個詞，穩固。
就像是一臺無比緊密的儀器，每一個部件，每一個螺絲，都有著各自的作用，環環相扣，缺一不可，多一也不可。
妖族的先天桎梏就是來自于此，一出生，最終模板就刻好，等那邊了。
改變太難。
相比起先天強大的妖族，人類出生時那真是弱小得可憐，但恰恰擁有了無限的后天可能，最終反倒能成為天地的主角，引領歷史潮流。
“如果我要設計負二轉金丹，就要從先局部斷去基因鏈開始？”
黃尚思索著。
小白龍變成小紅龍，給予了他啟發。
哪怕這種改變是暫時的，也沒有對穩固的基因結構造成沖擊，屬于表層變化，但也比什么都不變好。
由表及內，慢慢來。
于是乎，黃尚看著小白龍的眼神，就很慈悲了：“如何？感覺自己變強了嗎？還害怕嗎？”
小白龍本來哭天搶地，但這么一問，感應了體內的龍力，還真的發現有了不小的進步。
不奇怪，他從小吃的都是最頂尖的天材地寶，大部分藥效沒有徹底化開，儲備在龍身內，就像是駱駝一樣。
之前以為要熟了，拼命掙扎，生死之間的壓力使得體內積蓄的藥力化開，有進步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小白龍卻不明白其中的原理，以為自己天賦絕世，脾氣立刻上來了，昂起頭：“本太子從來沒怕過！”
黃尚笑了：“你明天還敢再入嗎？”
小白龍腿肚子顫了顫，繼續昂著脖子，像只鴨子：“當然！”
當晚，他就失眠了。
看著一妖一僧睡得好香，心想著要不逃跑吧…
“不！”
“連煮熟的勇氣都沒有，還談什么改變龍族的處境？”
抱著這樣的決意，小白龍流著淚進入了夢鄉。
夢里，他被煮了。
醒來，他真的被煮了。
一大早，黃尚擺開丹爐，先跳進去練功，把爐溫了溫，保證高溫，然后直接把小白龍往里面一丟，金蟬子就開始熟練地放料，短短一次，配合得已經十分默契。
“要熟要熟要熟！”
于是乎，在一路的熟了和香氣中，等快要回到五絕嶺，負二轉金丹終于被研究出來了。
專門為妖族設計，作用是可以在短時間內使得妖身發生變化。
黃尚清點了一下此行收獲，欣慰地點頭。
這一次外出，收獲巨大啊。
不僅擁有了最至關重要的丹爐，還有配套的功法和丹方，自身道行也猛漲至三百年，還學習了兩門關于火的神通變化。
而對于麾下勢力來說，擁有了五種丹藥：零轉金丹、負一轉金丹、負二轉金丹，尋真丹和純陽救苦丹。
零轉金丹給小妖士兵吃負一轉金丹給尚未開啟靈智的獸類服用，負二轉金丹和尋真丹給統領級的弟弟妹妹吃，純陽救苦丹么，先由他自己服用，再盡量普及。
這種丹藥的材料，已經收集完畢，有些可以替代，只是對藥性有些許影響，黃尚并不介意。
他又不是完美主義者，一定要追求完美無瑕，但這種丹藥的藥性極強，有點虎狼之藥的意思，修為不夠還承受不了，所以先加以嘗試，再在小范圍嫡系推廣。
妖族五百年道行是一個門檻，他不僅要自己沖擊，更要讓手下嫡系沖擊，這樣才能不斷滾雪球地擴大地盤，純陽救苦丹將在里面派上不可或缺的作用。
不過這一次，計劃趕不上變化。
“氣氛不對！”
真正到了烏雞國地界，黃尚側耳傾聽，面色突然變得凝重起來。
遠處的五絕嶺上，元氣粒子受到特別強大的污染，滿是妖族特有的體氣，在半空中飄蕩得到處都是。
換而言之，那里妖氣沖霄。
正如佛門佛光普照，天庭神光浩蕩一樣，但凡大妖所居所至，都有妖氣澎湃。
這是貨真價實的修為，不含半點虛假。
按照現在的強度，遠比五百年強大，莫非接近千年修為？
五絕嶺上，盤踞著一頭千年道行的大妖？
“倒是正好試一試手！”
“就是不知道地涌覆海他們怎么樣了…”
雖然知道這些妖族都有氣數在身，但還是不免有些擔心，黃尚腳下加速，同時對金蟬子道：“大師，此戰是我族內之事。”
升級之后，信心增加，即便千年道行的妖王，不少種族他都能碰一碰。
金蟬子雙手合十：“我佛慈悲！你打不過，貧僧再上！”
他認同黃尚，覺得這位是駕馭野性的好妖，與這位在一起，是用真正的妖族角度，看這個世間，尋找如何度世人的答案。
碰到那種作惡多端，涂炭生靈的妖王，肯定是金剛伏魔，直接滅殺。
不過既然對方要求，他也不會越俎代庖。
正如他所言，打不過再上。
佛門中人，不用跟妖孽講江湖規矩。
“有架打嗎？本太子也去！”
香氣撲鼻的小白龍興奮了。
他這些日子被十八蒸，也是突飛猛進，與眼前這兩個變態相比，或許有些虛，但欺負欺負野生的妖怪，那是十拿九穩。
小白龍的戰斗香魂，按捺不住了。
黃尚微微點頭。
金蟬佛門身份敏感，能不借用就不借用，小白龍就無所謂了，龍族本來就是妖，現在招安進了體制，又夠吸引仇恨，沖鋒在前試探一波，也不枉他這段日子的調教。
呼！呼！
說時遲那時快，黃尚和小白龍化作兩道虹光劃過長空，落向五絕嶺的山谷。
果不其然，那里正盤坐著一個老者，戴一頂金冠，穿一身黑服，面如瓜鐵，唇口翻開，丑陋猙獰。
而不遠處，正趴著一群妖族的原形，覆海和虎力是唯二還維持人形態的。
除了地涌和美雞外，他麾下的所有統領，都被一網打盡。
不過只要還活命，就還好說，黃尚輕舒一口氣，對著目露激動的他們點點頭，然后通過生命波紋，馬上判斷這老者也是一頭百眼蜈蚣。
九成的可能，正是之前打死的蜈蚣精長輩，原劇情里盤絲洞七只蜘蛛精的兄長，百眼魔君了。
只是那時的百眼魔君做道士打扮，現在則是正常的妖類化形模樣，一身妖氣浩浩蕩蕩，直沖天宇，近千年修為。
五百年是一個門檻，擁有千年道行，又是一番新天地了。
哪怕是接近，還未真正邁過，也不好對付！
黃尚帶著小白龍，飛了下去：“打了小的，老的跑出來了？閣下怎么稱呼？”
百眼魔君緩緩站起，厲聲喝道：“本魔君號百眼，你就是和佛門勾結，害我侄孫的混天？”
上來就是針鋒相對！
黃尚敏銳地聽出，百眼魔君沒有看到金蟬子，反倒是暗松了口氣，不禁冷笑：“堂堂魔君，在害怕什么？”
百眼魔君面色微變。
初生牛犢才不怕虎，這些活了幾百上千年的大妖，對于現實是很清楚的，在野性沒有失控的情況下，對于佛門弟子和道教中人，能避則避。
現在被揭穿，就十分尷尬了。
憤青小白龍更是怒而上前，帶著一陣香風：“你這廝，也敢在此大放厥詞？”
看到一個野生妖怪，都忌憚佛大人，他這位龍宮三太子只覺得氣抖冷。
妖族還能不能站起來了？
“真龍？不知是哪一脈…四海龍宮啊，一邊去！”
更讓三太子暴跳如雷的是，百眼魔君看了他的種族，起初還有些鄭重，但在辨明了身份后，立刻滿是輕蔑。
這就是妖族的共識，天地間還有不少真龍，是很強大的，但四海龍宮那群投敵的廢物嘛，不在其列！
于是乎，三方形成了鄙視鏈。
黃尚鄙視百眼魔君害怕佛門，百眼魔君鄙視小白龍是龍宮的那幫廢物，小白龍…
誰都鄙視不了。
“啊啊啊啊啊！膽敢辱我龍宮！”
“大威玉龍！世尊龍王！”
小白龍勃然大怒，埋頭就沖了上去，口中怒嘯。
“哼！”
百眼魔君冷哼，翻手一柄劍器出現，兩刃成鋸齒形，一如他的外貌兇惡猙獰，泛起滾滾黑氣，向著小白龍直刺過去。
轟動！
龍象大力！龍象大力！
兩者霎那之間向著對方轟擊了數十下，如晴空霹靂，震徹云霄。
小白龍發揮出肉身優勢，硬抗千年修為的大妖，怡然不懼，令黃尚都微微點頭。
不得不說，龍族是先天的戰斗種族，無論是行云布雨，還是蒼莽大力，戰斗神通，都是一等一的厲害。
可惜小白龍的戰斗經驗還是太少，百眼魔君見在絕對的氣力下壓不住這小龍，手中烏光一閃，刺耳的劍吟聲如索命鈴聲，鉆入耳中。
小白龍腦袋一漲，下意識閉了聽覺，運足雙目。
然后，就看到一片刺目的光輝灑下。
“啊！我的眼睛！”
小白龍慘叫一聲，翻身跌倒，龍眼變成了龍眼，吃多了上火的那種。
“過來吧！”
百眼魔君奸計得逞，立刻探手一抓，要把小白龍拿下。
每一個俘虜，都是談判的籌碼，這條玉龍說不定還能用來勒索四海龍宮，撈一筆大的。
四海龍宮被天庭、道教、佛教整日剝奪，現在也該給他們貢獻一些好處了！
“放下！”
可就在這時，一根渾黑擎天棒，生硬蠻橫地朝那光芒最盛處捅了進去。
如流星趕月！如隕石墜地！
黃尚看百眼魔君出場沒有吟詩，是有些欣慰的，特意讓他過了把癮，讓小白龍親身體會到真正交鋒的殘酷，然后手中的黑棒才自上而下擊打了下去，棍勢古樸簡潔，就是一棒直擊，朝那光芒最盛處轟落。
面對這一擊，百眼魔君抬劍就擋。
一聲巨響，他虎口劇顫，感覺到一股磅礴大力瘋狂涌來，立刻旋飛而出，魁梧的身體竟如清風輕靈，如龍盤旋，倏然間轉向黃尚背后，準備以技巧取勝。
可這次顯然錯了，黃尚手中的黑棒朝身后橫掃，虛空震動，翻起清晰的浪潮。
“喝！”
刺眼光芒驚爆開來，靈氣紛亂，朝四面八方排空而去。
黑棒擊落，劍棒相交，百眼魔君手中的邪劍，悲鳴一聲，直接碎成粉末。
他不驚反喜，看著鐵棒，眼中滿是貪婪與火熱：“小輩，將此物予本君，本君便饒了你，如何？！”
“有本事就來拿！”
黃尚嘿然冷笑。
不出意料，百眼魔君的目標，不是為了小輩報仇，也不是五絕嶺這片地盤，而是為了這根欽原尾刺。
蜈蚣本性劇毒，成了妖精后，在毒之道上更是擅長，原劇情里百眼魔君也是先下毒，后來被悟空識破，才大打出手。
他讓那百眼妖王在這里修煉，就是為了化去尾刺的戾氣，方便自己煉化，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直接將妖圣遺物奪走了，惱羞成怒，才親自出面。
“再接我一棒！”
黃尚一聲長嘯，再次一棍擊下，所過之處，風云泯滅。
平日里駕馭野性，不被其所控，到了戰斗中時，就完全噴薄出來。
百眼魔君受其氣勢所威懾，身體一翻，準備避其鋒芒。
然而那黑棒如有生命一樣突然變長，憑空一閃，仿佛穿越了虛空，一棒打在百眼魔君身上。
這結結實實的一棒，打得百眼魔君身軀一歪，卻也僅僅是歪了歪！
這大妖的軀體堅硬到不可思議，近乎毫發無傷！
不過他的動作難免受到影響，身在半空，來不及再躲避，就被一波黑影籠罩。
轟！轟！轟！轟！
兩者的交鋒，完全能夠稱得上大妖級別的戰斗，那黑影余波落下，化作一根根擎天巨柱，胡亂地擊在四周的山壁上。
山壁轟然而碎，掀起一片土浪，朝山谷中倒塌，伴隨著黃尚與百眼魔君在半空中來去，瘋狂肆虐，這片地形永遠地發生了改變。
“夠勁！”
小白龍看得熱血沸騰，卻也知道自己插不上手，龍尾一卷，將覆海大力等救了，往山谷外飛去。
“大哥終于回來了！”
與此同時，地下破開，地涌也鉆了出來，驚喜地看著黃尚歸來，將其他統領一一救出。
“好氣力！”
別說他們，百眼魔君都不禁震動，感覺渾身筋骨都被震得酥了。
黃尚煉化純陽真火，修煉丹鼎功，陰陽靈氣豁心胸，日月精華充臟腑，修為是真的突飛猛進。
五十年道行和三百年道行，對于六耳獼猴來說，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
先天越強的種族，道行提升后獲得的裨益越大，毫無疑問，這方面六耳獼猴完暴百眼蜈蚣。
于是乎，百眼魔君脫衣服了。
他的雙手猛然抓住衣領，嘶啦一下，將上衣撕下，那虬結的肌肉現出，滿是自由…密密麻麻的眼睛。
何止百眼！
性命生無窮法力，神通逞不盡威風！
這是要施展天賦神通！
“千里金光黃霧陣？”
黃尚一見他撕衣服，馬上閉眼，轉而聆聽。
下一刻，他發現此時的百眼魔君，眼睛的分布與巔峰時期有所不同。
原劇情里與悟空交鋒時，百眼魔君是兩脅下生有一千只眼，齊齊迸放金光，森森黃霧，化作一座大陣，將悟空困入其中，險些煉死。
而此時他的眼睛是分布在上半身每個部位的，雖然依舊逼死密集恐懼癥，可無形中威力下降了不少，千只眼中射出搖曳的光鏈，組成一張閃爍的巨大羅網罩了過來，無數七彩繽紛的光球在迸發縱跳，發出刺耳的噼啪聲響。
“花里胡哨！”
黃尚大笑，一棒舉天迎上。
此等神通還未大成，看似華麗，其實外強中干，他要讓對方看看，什么叫堂堂正正，神通變化。
他的長軀昂揚而起，發出驚天動地的怒吼，周身參差的毛發一齊張開，漫無邊際的赤色火焰涌出，轉眼匯聚成一片赤紅色的海洋。
炎炎烈烈盈空燎，赫赫威威遍地紅！
轟隆！
百眼魔君的眼中，好像一條天火直沖上天，猛烈刺穿虛空，一拉一掀，激起如山火浪，狂卷過來。
雙方接觸的一霎那，他就發出慘叫，身上的眼睛瞎了足有過百，卻是被那天火激射，瞎了眼睛。
天罡三十六般變化之天火變！
不過百眼魔君由此也激起了兇性，大漲口器，里面也噴出道道金光。
咻！咻！咻！
那金光與火浪彼此相撞，一一潰滅，煙云叢生，嘶嘶巨響。
僵持下去，千年道行的他有信心獲勝，可黃尚搖身一變，又變成了一頭神鳥，雙翅一展，凌空飛至，長爪一落，如天邊墜落星辰，似海口倒懸浪滾，赤色火氣滿天爆開。
百眼魔君剩下的眼睛也瞎了，卻是被抓破的，只覺得火氣如瀑布沖刷下來，仿佛有千萬流星，拖著焰光長尾，如暴風驟雨般降下，完全無法避讓。
那就不避！
他狂吼一聲，沖殺上去，雙方撞擊旋轉，轟轟烈烈，火鳴電擊。
群妖看得眼花繚亂，不遠處的金蟬子也雙目凝注，神情卻微微放松下來。
因為未過多久，一道赤色的弧光，如逶迤的巨龍，劈開了黃氣的封鎖，狠狠躍了出來，露出手持黑棍，不可一世的身影！
“天罡地煞，神通變化？”
百眼魔君渾身鮮血淋漓，眼睛不知爆開了多少，心中的打擊更是無與倫比，又是驚怒又是羨慕。
別看原劇情里，這類神通似乎很普遍，許多都會使，可那是出場人物檔次太高的原因，個個都是大仙神佛，亦或是他們的坐騎。
作為最頂尖的那一小撮存在，對于天罡地煞神通，當然不會陌生。
可實際上，這個大世界里，九成九成九的生靈，根本接觸不了那最頂尖的神通。
百眼蜈蚣精修煉近千年，就不會。
所以他落于了下風。
是的，僅僅是下風。
修為道行擺在那邊，別看他被抓得鮮血淋漓，可瞧瞧之前硬挨一棒而不受傷的肉身強度，就有一戰之力。
“后生可畏！只可惜沒有脊梁骨！”
看著怒目相視的小白龍，再看向不遠處那股隱而不發的佛氣，百眼蜈蚣自以為明白了對方的神通來歷，曼聲長吟：“大海洪波無恐懼，陽溝之內卻遭風！”
“覺得自己陰溝里翻船，就陰溝里翻船，偏偏還要吟詩一首…”
黃尚沉下臉。
本以為你是個好同志，沒想到還是逃不出這種糟粕。
好在下一刻，百眼魔君接地氣了，一邊往后退，一邊指著黃尚的鼻子：“等著啊！你給本君等著啊！”
這架勢，是叫幫手去了？
黃尚冷笑一聲，目送百眼魔君徹底消失在天邊，才看向下方。
此時山谷已經給打壞了，完全看不出原來的樣子，而小白龍和地涌將一眾統領救出，遠遠的也有小妖涌了過來。
不多時，一群幾百歲的弟弟妹妹圍了過來，個個面露擔憂之色。
說實話，還沒滿周歲的大哥，能跟那千年修為的老妖斗成這樣，已經出乎了他們的預料，原本都真以為沒救了，哪怕黃尚回來，也只是多送一個而已，未料到大哥如此威風八面。
可現在，百眼魔君僅僅是退走，稍候就會卷土重來，到時候呼朋喚友，別說多少，即便是再出現一尊五百年道行以上的妖王，都抵擋不住了。
所以大哥還能創造奇跡嗎？
“大哥，怎么辦？”
眼見群妖把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不開外掛的黃尚淡淡地道：“跑路唄，能怎么辦”
眾妖愣住。
小白龍不可接受：“你家不要了？”
黃尚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這里是百眼妖王的家，我本來就是占了的，還占出感情不成？”
小白龍：“…”
說得好有道理，本太子竟然無法反駁。
實際上，這也是有前提的。
五絕嶺比起之前所在的九尾山自然是好的，可對于整個西牛賀洲來說，依舊是中下層。
更別提西牛賀洲在四洲的排名都不高，洞天福地最好的，是東勝神州。
換成花果山，他是寸步不讓，可這五絕嶺…不值得拼命啊！
當然，原定計劃，是好好經營的，能在創業初期，擁有方圓萬里的地盤，已經比較可觀了。
只可惜現在計劃趕不上變化，既然惹來了百眼魔君，那就跑路唄，有什么可惜的？
總不能像原劇情里那些傻乎乎的妖怪，明知猴子溜了，第一不知趁熱，第二不知轉移。
得了唐僧這好寶貝，就算舍不得馬上塞嘴里，要做一個美食直播，寫個文案什么的，那換個地方總可以吧？
把唐僧身上那些得到六丁六甲庇護的袈裟禪杖脫了，夾著個胖大和尚往地下一鉆，等到悟空請來天兵天將，各路神仙，唐僧都在快樂老鍋了…
所以吸取那些妖怪的下場，面對一個搬救兵的妖怪，黃尚做出了以下的指示：
“速速收刮五山七嶺的各種藥材寶物，別斷根，但能長出來的，一根不留！”
“那個老蜈蚣可能對你們下毒，我將煉制一爐救苦丹，你們去取靈泉水來，準備兌水喝了…”
“小妖們整隊，學會三段擊的跟我們一起走，其他的留下！
“十二個時辰后，統統集合，全部轉移！”
兩日之后。
數道煊赫的虹光，從天邊而來，百眼魔君帶著三尊惡行惡相的大妖，鬧鬧哄哄，談笑風生。
他自信滿滿，這次還不弄死你？
那佛門的家伙都救不了你！
可來到了五絕嶺上空，朝下一望，他不禁愣住了。
一望無際的大地上，空空如也。
這是被狗啃了嗎？
不，比被狗啃還干凈啊！
百眼魔君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朝下落去，隨手抓住一個原本百眼妖王的小妖：“你們那個新大王呢？”
小妖瑟瑟發抖：“稟新新大王，新大王把這片地方，送給你了！”
“送？明明是跑了！”
百眼魔君勃然大怒：“本君約好再戰，他怎么能跑，做妖還有沒有點誠信？”
小妖依舊笨拙地道：“新大王說了，有送有還，再送不難，他去新新大王的洞府了…”
“不好！”
百眼魔君聞言大驚之色：“我竟中了調虎離山之計？快快快，飛回去！”
半天后。
看著自己安然無恙的洞府，百眼魔君一口老血，直接噴了出來：“做妖還有沒有點誠信了？”
本來是昨天爆發的，出了點事情，又太多了，合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