鈞所在大部隊散落洪荒大陸各處,同時散落各地的還有一些低緯度的東西,這些東西都不是活物,至少不是低緯度的有知性存在,可是來自于低緯度,這也非常可怕了。
其中自然有最為可怕的,就是李二原始所遇到的那個類似先天靈寶,卻又不是先天靈寶的東西,這東西一旦徹底爆發,是有著毀滅整個多元宇宙恐怖威能的,而別的那些從低緯度散落出來的東西其實也都不簡單,只是一時還不顯,也就稍微影響了一下在主物質世界的那些低緯度災難具現罷了。
但就是這么微弱的影響,卻讓在洪荒大陸各處的低緯度災難具現都有了質變,雖然依然遠不如李二與原始所遇到的這種,幾乎是碰上就絕殺,但是其危險性也比原本的低緯度災難具現可怕了十倍以上。
在洪荒大陸上的可不光是只有大部隊所散落的人員啊,洪荒大陸上本就是有著無數的萬族與人類,類似典,提,女他們就是,而他們不過是這億億萬萬眾生中不起眼的一員,在這洪荒大陸上數量最多的自然是萬族,那怕是在圣位降臨之前,將洪荒大陸四分的四個人類勢力,其實也不過只真正占據了整個洪荒大陸文明地區百分之一不到的區域,在其領下基本上不可能存在類似龍族,鳳凰族,鯤族,鵬族之類的大族強族。
在天地劇變,低緯度深度侵蝕籠罩整個洪荒大陸時,整個洪荒大陸立刻就開始了轉變,這對所有生存在這片大陸上的生命來說都是一場浩劫,特別是之后出現的低緯度災難具現,這可不是鈞所帶領的大隊伍那樣可以輕松解決,更不是另外三方人類勢力中有腳男,在沒有克制手段,以及不清楚觸發機制的情況下,這可不是死一兩個人就可以解決的問題,那都是一連片數十萬,數百萬,數千萬的死亡,不知道有多少萬族的部落,聯盟,乃至是王國因此而滅絕。
但是萬族中也不是沒有英豪,原本或許還有所謂的遺族打壓,又或者是既得利益者們的圍堵,使得這些英豪要么早逝,要么無出頭之日,但是在這亂世時,這些英豪就綻放了屬于他們的光彩,要么解決了某處孤島的低緯度災難具現,要么就是帶領殘余族人去到了偶爾沒有低緯度災難具現的孤島,要么就是強奪政權,以集眾之力,或以個人武勇,在犧牲極多的情況下強行打破了低緯度災難具現。
總之,就在天地劇變的這短短時間內,整個洪荒大陸上的萬族都有了蛻變,雖然人死了至少七八成還多,但是卻一掃過往來自舊時代的那種腐氣晦氣,居然在這個天地劇變,低緯度深度侵蝕的時間中,萬族反倒有了一種革新變化,氣象更新的感覺。
只是萬族的革新變化,立刻就開始影響到這些萬族周邊的人族,這本就是不同體系氣運之道,此消彼長,彼消此長,在萬族革新變化的同時,距離最近的那些人族部落幾乎都被斬盡殺絕,又或者是成部落成族的被俘虜為奴隸,讓這些人類作為消弭低緯度災難具現的餌食等等,于是乎,萬族的氣運開始了增長沸騰,而人族的氣運卻隨著整個洪荒大陸上,大規模的對人類族群屠殺奴役,而開始了逐漸下跌。
在圣位降臨前,人族的四方勢力其實也都才剛剛崛起,每一方勢力都有臨圣,或者接近臨圣級的戰力,在沒有圣位的情況下,下方勢力確實是可以威壓洪荒大陸四方區域,便是面對那些有著足夠底蘊的大族強族都不會有任何膽怯。
若是有足夠的時間讓這四方勢力經營傳承,也不需要多久,只需要個三四百年,只要這四方勢力的最高領袖,最高戰力不質變,不墮落,不隕落,那這四方勢力也就真成了,至少是與那些萬族里的大族強族并列而立。
可惜的是,萬族圣位集團降臨得太快太果斷,而且降落下來立刻就開始追殺四方勢力,除了鈞的大隊伍躲避了前兩次追擊以外,硬生生扛到了圣位集團集體追殺,別的三方勢力在第二次追殺時就直接近乎全滅了,除了只有零散數人逃脫,這三方勢力已經再也不復存在。
而在那之后,籍算是人類四方勢力最后的碩果,同時因為吸收了圣道,也是東南西北四名人類英豪中最強的那一個,于是乎,人類氣運幾乎以燃燒沸騰的方式集中到了他身上,使得籍在與萬族圣位集團的最后決戰圍攻時,幾乎是跨越式的升級與變強,最終以一介凡人非圣之軀,生生斬了數十名普通圣位,數名高階圣位,使得在圣位集團心目中,臨圣的威脅等級又提升了好幾個層次。
到這一步,人類氣運其實并沒有消耗多少,相比于磅礴到不見邊界與底深的人類血色氣運,這燃燒的與消耗的氣運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而氣運其實本身就是無知無覺的,若要類比,那應該更近似于某種集體無意識,若是將天地的集體無疑是比喻為蓋亞(非天道),那么人類的血色氣運就該比作為阿賴耶識(非圣位),本身是無悲無喜,更是無智無謀,全憑本能運作。
而在面對低緯度災難具現,面對萬族絞殺的人族部落,又或者是失敗了的,但依然幸存的四方勢力最后一個領袖,來自東方某部落的,名為血,擁有東方乙木之力血脈的少年,他們都已經不再得人類氣運的鐘情了,因為他們是“弱者”,是“敗者”,而強者恒強,敗過,弱著的人類,是無法承擔下人類之大運的,那怕是他們處于最危難時刻,那怕是他們最需要氣運的逢兇化吉功能,人類血色氣運也不會第一時間挑選他們。
這其中,也包括了散落在洪荒大陸各處的別的人類英豪們,比如李二,比如原始,又或者是比如血,比如子牙旗下的那些特殊人類,他們都不會是人類血色氣運的第一選擇,在只有本能,而無知無識的情況下,最強,最可能,最有希望等等詞匯所冠的那個人,才是人類血色氣運的最優先級選擇。
而這個人毫無疑問就是…
古本身就是有氣運之人,這氣運在過往并非來自人類血色氣運,而是天地氣運,因為古的身份意義不同,在某個存在被天誅之前,古必須要活著,所以在過往,古可以遇難呈祥,逢兇化吉,那怕是面對絕境,只要古自己意志堅韌,絕不放棄,他也至少還有那一線生機。
可是古在天地“眼中”并非是氣運之子,也不是什么天地的嫡親子,他是天地所挑選的工具,天地雖讓其不死,但是他并非是氣運悠長之人,也不是那種心想事成之人,同時,古也不是人類血色氣運催發出來的親生子,他既沒有類似血,昂,破,籍那樣的天生血脈,又或者是天地異火異雷,同時他也沒有足夠的機緣獲得什么先天靈寶之類,更不是什么出生在風云變幻之地的弄潮兒,對于人類血色氣運來說,古其實就是人類蕓蕓眾生中一個并不出彩的角色。
可是古挺過來了,從滅族之夜,到與傳奇魔法師的第一次交戰,到地底遭遇天蛇族實驗室囚困,再到在七大聯盟中的戰斗,在獸人族領地中的戰斗,在高緯度中的戰斗,乃至是以一己之力封鎖高緯度缺口,硬抗下了圣位集團的戰斗…
古到這時,已經完全顯露在了人類血色氣運眼中了,在人類血色氣運的最優先順級里,四方血脈一敗涂地,其余人類英豪要么落敗潰逃,要么還未曾成長,結果,一個并不是人類血色氣運催發出來的普通人類個體,現在反倒成為了最強,而無知無識的氣運會本能的選擇最優解,選擇最強者,于是乎,在鈞埋頭制造古的身軀,回過神來時,保存古本質的那個罐子,已經有磅礴到近乎肉眼可見的氣運在沸騰燃燒了,其量其勢,甚至還略微超過了籍在最后關頭氣運燃燒的狀態。
“…該死!我怎么忘記了這一茬!”鈞氣得差點將手上的工具給砸了。
氣運是個好東西,這一點鈞如何不知道?
但是氣運與氣運也是有極大的不同,比如集體類型,或者是范圍類型的氣運,比如天地氣運,比如人類氣運,這種氣運雖然是無知無識,但是其終究是有偏向的,比如天地氣運定然鐘于維護天地者,對天地有功者,或者是天地的嫡親子,而人類血色氣運則必然鐘于人族,同時是背負家國血恨,有著大機緣,大造化之人。
同時氣運有其功,也就是逢兇化吉,遇難呈祥,心想事成,乃至是在某種情況下使得思維靈光閃動,頓悟變化等等,更龐大的氣運甚至還會引來無主先天靈寶自投入懷,又或者是獲得天財地寶,異火異雷等等。
但是為什么當初羅會說氣運是小道呢?
這話其實并沒有錯,至少對于羅這個層次的存在來說,氣運當真就只是小道。
若說這世間如棋,那么萬事萬物就是這棋盤上的棋子,而每一步棋子的運動,都會引發這個棋盤別的棋子的互動,氣運其實就是在這棋盤上,可以提前預測,甚至是更改棋子的運動方向與結果,簡單些說,就是將意外性提高,比如你有百分之一的概率在接下來的行動中獲勝,那么氣運就將這百分之一概率提高百分之百,這就是所謂的氣運之子的真相。
越是弱小者,在這個世間的意外越多,你走幾步路可能就跌倒摔死了,又或者是走幾步路跌倒,卻在草叢里獲得了一大塊黃金,這些都是氣運可以引發的功效,但是隨著你越發強大,意外性其實也就越少,當去到了羅那個層次的存在時,這世間幾乎就沒有所謂的意外性了,別說是跌倒摔死,便是洪荒大陸爆碎,羅都不會受到什么損傷,這樣一來,對于他那個層次的存在,氣運就真是小道,除非是可以獲得頂級先天靈寶,那才算是對羅有著巨大幫助,可是頂級先天靈寶本身就可以鎮壓氣運,根本不受氣運影響,所以這根本不可能,而氣運能做的,羅都可以自己做到,氣運不能做的,羅也可以做到,那這氣運不是小道又是什么?
當然了,并非是氣運無用,這也要看氣運是否是自己所有,類似天地氣運,或者類似人類血色氣運的,那怕你燃燒得再激烈,看著再磅礴無盡,對于個人而言,也并不是真實徹底的屬于其本身的氣運,而這個本身的氣運就有太多復雜的因素了,自身實力,自身地位,自身智謀,自身的抉擇,又或者是有沒有可以鎮壓氣運的至寶,這些全都是自身氣運的因素影響,而自身氣運自然是極為有用的,類似于羅,其自身氣運可謂是無邊無盡,氣運深藏,遠超過凡人想象。
鈞自然知道,古其實身上沒什么氣運,但這事他根本不慌,因為氣運什么的東西,對他來說并非是很難獲得的東西,在為古制造好身軀之后,他自有無數辦法來為古謀取深藏得無邊無盡的自身氣運。
但是在這之前,沒想到古居然就被人類血色氣運給盯上了,到現在這情況,古仿佛成了人類血色氣運的唯一目標那樣,燃燒沸騰得簡直是夸張。
“…人類血色氣運…真是找死。”鈞氣呼呼的坐在了罐子前,他冷聲喃喃自語著,看著燃燒在這罐子上的氣運沸騰,他眼中滿是兇厲。
這種集體類型的氣運并不是好事,雖然有種種正面功效,但是其負作用卻也不小,對于四方血脈,或者是人類英豪來說,那自然是正大于負,但是對于鈞和古來說,他們本就對這人類血色氣運無欲無求,這就真是純粹負面了,那正面在鈞面前也只是麻煩。
首先,在鈞的認知中,古的強大來自于古的本質,與別的東西毫無干系,一旦古的本質覺醒,那直接就是殺生殺圣殺天殺地殺空氣,所懼怕的反倒是古太強了,以至于反噬,這種強大與任何氣運都沒有干系,干干凈凈的為古所獨有,也自然不存在所謂的因果了。
其次,古要氣運,他自然會謀劃,而且謀劃來的也是古自身的氣運,不會被隨時拋棄,也沒有所謂的指向性,別說是氣運了,便是鎮壓氣運的至寶,鈞也都可以為古謀劃得來,這也是小事罷了。
最后,這種集體性的氣運除了指向性以外,更還有因果在其中,你得其利,自然要背負其重,得了人類血色氣運,那自然就要承擔下人類血色氣運的反噬,這反噬是什么呢?
很簡單,萬族,萬族圣位,以及天地大敵。
雖然萬族,萬族圣位,以及天地大敵確實就是鈞與古的未來目標,但是這需要古按照鈞的謀劃一步一步行來,而非是被所謂的氣運推著前進,這就是所謂的被氣運所迷,由此失了分寸與進退,由此走入到絕境絕地,事實上,四方血脈的四人,也都有類似的情況,而這毫無疑問就是壞了鈞的大事,未來不知道會出多少的波折,甚至可能讓鈞的計劃謀劃因此而失敗,這如何不讓鈞恨得牙齒發癢?
“…不過還有最后一線機會。”
鈞當機立斷,立刻就取出了為古肉體準備好的那些血肉材料,當下他直接命令腳男護衛周邊,就帶著罐子步入到了才制造好的無菌手術室中了。
本來鈞要為古制造出肉體,還有一些測試需要進行,時間也不是現在,但是現在古開始被人類血色氣運所籠罩,這氣運燃燒下,他現在為古制造肉體的成功幾率會被無限制提升,出現漏洞與失敗不匹配的可能性則會無限制下降,說不定在這磅礴氣運燃燒下,古的肉體還會出現他沒有計算到的某些正面異變,這種情況下,他為古立刻開始制造肉體就是最優解。
不單單是如此,鈞心中還有一絲念想。
人類血色氣運籠罩著了古,而這并沒有經過古本人的同意,對別的生命來說,這自然是無法拒絕的“恩賜”,但是古卻不同,他的本質不同,那怕是到現在,鈞依然無法測算到古的本質層次到底在多高之上,或許,也許,有可能…古的本質高到可以直接破碎,或者拒絕氣運呢?
這就需要古蘇醒,至少是其意識有一個載體才行了。
所以事不宜遲,鈞決定現在就立刻為古制造出肉體來。
而就在鈞覺得以古的本質,可能可以拒絕人類血色氣運,并且立刻開始為其制造肉體時,在古的本質處,其實人類血色氣運還并沒有完全侵染籠罩住古。
因為古確實是不同的,雖然并不是如鈞所想的什么本質太過高大上之類,而是另有原因…
古的氣運來源是天地氣運,而在人類血色氣運燃燒而來,企圖將古也催發為人類氣運之子時,兩方氣運懵逼的對上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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