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月色很美。
今晚的夜很靜。
今晚的師父很好看。
今晚的蘇寒,美妙的心情正在一點點變淡。
明明是荒無人煙的山頂,明明是大好的二人世界。
怎么偏偏這時候,還會有人跳出來破壞氣氛的?
腳步聲由遠及近,像是非要和蘇寒作對一般向著他和師父所在的方向而來。
“追!”
“就在前面了!”
“別讓他跑了!”
隨著吵鬧聲的接近,率先映入師徒二人眼中的,是一個黑衣染血,臉色蒼白,長得還算不錯的臉上掛著兩道傷口,腳步蹣跚,神情慌亂的青年。
青年對蘇寒二人的存在毫無所覺,腳步慌亂的從樹下跑過。
出了樹林,一腳踩在平原,發現前方是一片懸崖絕壁,青年本就失了血色的臉更白了幾分。
天…天要絕我啊!
這般想著,青年一雙眼睛不死心的四下打量一番,尋找著可能的退路。
就此時,身后的追兵已至。
“找到了!”
“那小子沒路了!”
“前面是一片懸崖,小心點!”
“注意點,既然跑不了了,盡量抓活的。”
說話間,七名蒙面的黑衣人已經追到了山頂,呈包圍之勢向著那黑衣青年逼近。
黑衣青年步步后退,很快退到了懸崖邊上。
“圣子閣下,不想受苦的話,乖乖束手就擒吧。”
一直到將黑衣青年逼到了懸崖邊緣,退無可退,為首的黑衣人才淡定的開口。
表面上穩著青年,暗中打著手勢讓手下之人悄悄的從一旁圍上去。
那青年倒也機警,發現了黑衣人的意圖。
眼神閃爍間,持劍向著黑衣人中最弱的那一個沖去,企圖突圍而出。
只可以,理想很豐滿,現實卻差了將理想變作真實的實力。
七名黑衣人彼此之間配合默契,并沒有給青年突圍的機會。
一番廝殺,盡管青年個人實力還要在大部分黑衣人之上,但面對七人默契的配合,依然力有不逮。
不過短短片刻,身上又多了記到傷勢。
不遠處,大樹上的蘇寒已經把腦袋從師父的大腿上挪開。
靜觀了整個事情的發展,逮那青年再一次被逼退到懸崖邊緣,甚至半只腳已經踩在了懸崖空處時。
蘇寒收回了目光,看向自家師父。
“師父啊,下一步,這青年會殊死反抗不敵,然后從懸崖上跳下去,你信不信?”
師父看著他,笑著點頭,“信。”
蘇寒:“”
你這,都不質疑一下的嗎?你這樣讓我很沒有成就感啊!
“那師父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
聞言,師父輕輕歪了歪腦袋,配合著眼中露出幾分疑惑問道,“那寒兒是怎么知道還沒發生的事情會怎么樣的呢?”
盡管師父的配合有故意的嫌疑,蘇寒還是滿意的嘿嘿笑了笑,“因為,很多小說畫本里都是這么寫的啊。
小說里的主角被人追殺,逃亡過程中陷入絕境,大多數情況下是沒有目的的胡亂逃跑結果逃到了懸崖邊上。
這個時候,絕境中的主角多半會從懸崖上跳下去。”
說著,蘇寒指著那已經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懸崖,仿佛隨時準備跳下去的青年,接著說道:
“而且啊,我要說這青年不光會跳下去,而且他跳崖之后非但不會死,反而會得到什么奇遇,一下子變得很厲害,出來之后大開殺戒把敵人殺光,師父你信不信?”
師父點頭,配合著問道,“也是小說里面看到的?”
“是啊,”蘇寒輕輕點頭,見那青年準備跳崖,臉上露出一抹淺笑。
“只是啊,明知道跳下去也死不了,明知道跳崖有奇遇,我為什么要把機會留給他?”
明明他好端端的和師父在這里享受二人世界,這家伙帶著一幫人跑過來打生打死,攪亂了氛圍不說,還弄得一片血腥。
蘇寒覺得,自己不揍他一頓就已經算很大度了。
輕聲的說完,蘇寒看向那邊懸崖邊上。
崖邊,青年自知逃無可逃,已經丟下了類似三十年河西不死定會報仇之類的狠話。
雙腳用力,醞釀好了跳崖的情緒,就差那最后的輕輕一躍了。
正此時,身后放樹林中突然傳來陌生的聲音。
“請等一下。”
為了表現出自己是一個禮貌的人,蘇寒特意在說的話前面加了個請字。
聲音落下,八個人齊齊轉頭向聲音傳來處看去。
就見到,一個好看的少年從后方樹林中走出,一步步向著懸崖邊走來。
面對七個黑衣人的虎視眈眈和那黑衣青年的滿臉懵逼,這少年一臉的淡然。
閑庭漫步,如逛自家的后花園。
這般輕松寫意的態度,胖得黑衣人們下意識的不敢妄動。
正常人,若非有足夠的底氣,誰敢如此這般?
加上他們竟然看不透這少年的修為,甚至之前完全沒有感覺到這少年的存在,不知他是如何出現。
如此一想,又哪里會覺得這少年真的只是個普通少年。
警惕的看著蘇寒一步步靠近,盡管緊張的要死,但沒有一個黑衣人貿然出手。
就這般,蘇寒旁若無人的走到了黑衣青年的身邊。
抬起手,拍了拍青年的肩膀。
“年輕人,跳崖啊?”
被這一排一問弄的滿臉懵逼,青年下意識的點頭,“啊。”
蘇寒笑了笑,“那真是巧了。”
這話說完,迎來的是青年和七名黑衣蒙面共同懵逼的八張大臉。
巧了?
什么巧了?
巧什么了?
哪里巧了?
正亦或者,卻聽那少年輕笑著問道,“商量一下,我也準備跳崖,我比你來得早。
凡是講究先來后到,讓我先跳好不好?”
青年:“”
眾黑衣人:“”
這…神經病啊!
正心中腹誹著,眾人突然變色,瞳孔猛然放大,傻眼的看向懸崖的邊緣。
就在前一刻,方才站在懸崖邊的那少年,如他所說的那般,突然從懸崖上跳下去了。
一陣冷風吹過,懸崖上的人齊齊對視一眼,腦海中,不約而同的閃過同一個念頭:特么的,神經病啊!
“那個,你還跳嗎?”
沉默片刻,為首的黑衣人看向黑衣青年,帶著些莫名的期待的問道。
青年:“”
看了眼黑衣人首首領,又看了看懸崖邊那少年剛剛跳下去的方向,再看向身后不見底的懸崖。
那少年跳下去,可是連一點聲響都沒有穿出來的啊。
猶豫了許久,青年臉色一黑,差點哭了。
跳什么跳?
沒聽過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如果沒被阻止,他剛剛跳了也就跳了。
可問題是,經過了先前那么一鬧,他還怎么跳?
他現在連情緒都不連貫了啊!
沮喪著一張臉,青年站在懸崖邊,不知該何去何從。
懸崖下,頭朝下腳朝上的蘇寒感受著耳邊呼呼的風聲,莫名的覺得這是一次神奇的體驗。
在還不會飛的時候,從四千米高空毫無保護的跳下來,感覺竟然出奇的不錯。
尤其是身體不斷的加速,那種速度與激情的快感。
這一刻,蘇寒竟然生出了一種以后修為高了,或許可以非到十萬米,百萬米甚至更高出,封印住修為體驗高空墜落的感覺的想法。
這想法還未在腦海中完全成型。
一陣香風襲來,溫香軟玉…把蘇寒摟在了懷中。
“師父啊!”
聞著身邊熟悉的味道,不需要回頭蘇寒都能知道抱住自己的是誰。
腦袋輕輕的蹭了蹭,舒服的微瞇起眼睛。
師父聲音溫柔,輕輕把蘇寒摟在懷中,“好玩嗎?”
蘇寒點頭,“好玩。”
“你呀,”師父寵溺的責怪了一句,“沒有師父在身邊的話可別這么玩。”
“嗯,”蘇寒點頭,轉頭看一眼自家師父。
和自己一樣,頭下腳上,向著崖底墜落。
發絲違反地心引力作用的向上垂在身后,不見絲毫的凌亂。
墜落的狂風掀起衣角,兩條裹在打底褲下的長腿若隱若現。
“刷~”
感受到師父投來的疑惑的目光,蘇寒連忙把視線錯開。
“在看什么?”
師父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感覺剛剛他的眼神似乎有些奇怪。
“看…看!”
正不知如何回答,突然瞥見下方一道金光,蘇寒連忙伸手指去。
崖底。
贏勾以仙元帶著分身,分身接著投樹枝問句法一路輾轉,最終走到了一座小墓前。
那墓不大,矮矮的一方,卻給人很古樸的歲月感。
直覺和樹枝都告訴兩個人,如果真有機緣的話,他們要的機緣就在這里。
只是,廢了不少手段,贏勾也始終沒能把墓打開。
多次嘗試未果,沉吟許久,分身轉頭看向贏勾。
“傻大個,想把這墓打開不?”
對于傻大個這個稱呼已經有了免疫力,贏勾直接無視了這個稱呼,點頭,反問道,“你不想?”
分身搖頭,“我無所謂。”
頓了頓,又道,“不過,如果你想打開取出里面的機緣,我倒是有一個辦法能教你做到。”
贏勾狐疑,你有辦法?
有辦法你不自己取,反過來教我?
雖懷疑,卻依然沒忍住問道,“什么辦法?”
“嗯”
蘇寒分身沉吟片刻,“如果你真想要做成一件事而又無力去做到的話。
給你最好的聯系,殺個我來祭天吧!”
贏勾:“”全本書免費全本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