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廢土位面的機械飛升
廢土位面。
就在蘇子魚感覺到一個前所未有的強敵正在降臨物質世界時，在廢土位面的某個地下實驗室內，也發生了一場足以改變世界進程的大事。
白色的會議室內坐滿了一道道的身影。
他們有男有女，大部分年紀看起來都不小，超過一半以上都是一副學者的打扮，其中最年輕的是一位外貌三十來歲的成熟女性，一頭酒紅色的波浪長發，帶著一副黑框眼鏡，此時正用手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將視線投向了會議室的大門口位置。
噠噠噠。
一陣清脆的腳步聲響起。
很快，一身白衣大褂的A博士走了進來，在他的身后跟著一對年輕的男女，女性的年紀大約是二十來歲，面容美麗冷艷，作一副職業秘書的打扮，手指甲稍微有點長，金絲眼鏡的后面一雙蔚藍色的眸子冰冷地注視著其他人。
在她一旁的年輕男子也是面容英俊身姿挺拔，他面無表情地站在A博士的身后，宛如是一個冷酷的士兵。
“很感謝諸位能夠親自前來。”
A博士來到了會議室的前方，視線一掃其他人，瞳孔微微瞇起，嘴角卻揚起一絲微笑，緩緩道：“這次的會議很重要。”
“為了避免信息被竊取，所以我才邀請諸位親自過來。”
跟上一次的會議不同。
這一次出現在這里的人全部都是本體，而并非是全息投影，這兩年廢土位面的局勢越來越緊張，基因學派發動了數次反擊，也竊取了他們的一部分情報，許多的地下勢力紛紛冒頭，將混亂的規模進一步擴大。
“A博士。”
“有什么重要的情報需要我們親自過來？”一個五十來歲的白人學者站了起來，望向前方的A博士道：“難道你找到宙斯了？”
“還是說你發現了他的真實身份？”
聽到他的話，A博士輕輕地搖了搖頭道：“沒有。宙斯自從上次行動后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我們只能確定他跟兄弟會有所聯系。”
“但是兄弟會將任何有關他的信息都封鎖的很死，根本無法確定他的真實身份。”
A博士的話讓一些學者面露失望之色，這兩年廢土最神秘的存在必然便是那位被稱作為宙斯的能力者，他可以操控閃電的力量，在兩年前以一己之力覆滅了基因學派在北方地區的數個秘密基地。這件事極大地重創了基因學派的實力，如果不是宙斯的突然出現，恐怕他們也沒那么快奪回北方地區的控制權。
“雖然沒有找到宙斯的蹤跡。”
“不過我們的人發現了伊索德爾教母的蹤跡，她最近在原子海的深處出現過。”A博士輕輕抬手，一位有著淺綠色長發的女性身影浮現，他視線一掃道：“這是伊索德爾教母在上次用原子之光覆滅了基因學派的超級變種人基地后，第一次出現在我們的視線內。”
“不過。”
“諸位，我們今天要談的事情不是這個。”
自從兩年前代號為宙斯的神秘存在大發神威重創了基因學派后，許多學者都對這樣的能力者產生了極大的興趣，隨后伊索德爾教母的原子之光更是讓他們對此極為關注，因為他們發現人類居然可以操控輻射的力量。
這是不是意味著人類還有其他的解藥？
A博士的視線在會議室內掃了一圈，接著拍了拍手眼前便浮現了一些全息投影的畫面，他的語氣漸漸冷淡，緩緩道：“諸位請看這里。”
“這是我們的衛星在亞洲拍攝到的一些畫面。”
畫面飛速切換。
最先出現的是一座恢弘巨大的工業城市，僅僅是看著城市中央飄揚的紅色旗幟，在場的其他人都知道了這里哪里。
“北斗？”
“他們又擴張了嗎？”那位三十來歲的成熟女性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道。
A博士微微動了動手指將畫面迅速切換，沉聲道：“是的。這是北斗的第三次擴張了。”
“你們看這里。”
在這座巨大的工業城市外圍，大量的建筑工地正在開工，遠處是浩浩蕩蕩的車隊，延綿幾乎有數十公里，一眼根本望不到盡頭，原本廢棄的公路已經重新修建，一輛輛的重卡車上滿載各種各樣的物資，此時正好似一條條長龍般運輸到眼前的工業城市內，源源不斷地為它輸送養分。
一隊隊穿著外骨骼裝甲的士兵正在列隊前行，他們一部分負責把物資運回來，一部分則搭乘重裝甲卡車駛向了未知的遠方。
“兩年的時間。”
“北斗一共發動了十二次遠征。”A博士的聲音越來越低沉，甚至透著一絲冷酷，緩緩道：“平均每兩個月一次。”
“前后調動了超過一百五十萬的軍隊。”
“八個集團軍，二十多個裝甲師。”
A博士手指一揮，眼前的畫面變成了一張亞洲的地圖，從北斗所在的紅點位置，延伸出來一條條紅色的箭頭，先是指向了沿海地帶的兩座城市，接著延伸到長江黃河流域，隨后是北上到地圖的邊緣，接著一路南下，兵分三路不斷地推進。
“這不可能！”一個六十來歲的白人老者站了起來，震驚道：“他們根本沒有那么多的物資可以支撐如此大規模的戰役！”
A博士抬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輕輕一點手指道：“是的。正常來說是這樣。”
“他們根本沒有這么多的物資來支撐如此大規模的遠征。”
畫面再度切換。
這一次出現的不再是巍峨壯觀的工業都市，而是一個個廢棄很久的工廠礦區，最開始的畫面是衛星拍攝到的，可以看到一輛輛滿載人員的車隊駛入其中，隨后整個區域便開始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一座座工廠被重新修建，巨大的裝甲車、重卡車、起重機、挖掘機將廢棄的工廠平推，接著便是二十四小時通宵達旦的工作畫面，無數的人影宛如螞蟻般飛速掠過，轉眼之間一座座的工廠礦區重新建立。
數不盡相似的畫面不斷重復，一座座的工廠在廢棄的大地上重新屹立。
最后，畫面定格在了一群渾身漆黑的工人身上，他們似乎剛剛從礦井下鉆出來，一張臉已經完全分不清模樣，滿臉都是黑色的污垢，只能夠看到一雙雙堅毅的布滿血絲的眼睛，粗糙上的手掌上遍是老繭，他們說笑著將外置的機械起重臂取下，然后一群人圍坐在了地上，端著一盒盒的食物埋頭吞咽，在他們的不遠處，是另外一隊滿身污垢的工人，他們朝著這些人打了打招呼，毫不猶豫地進入了前方漆黑的礦井內。
“他們每天工作十二個小時以上。”
“所有的工廠與礦區都是三班倒每天二十四個小時全負荷運轉。”A博士的聲音非常低沉，緩緩道：“在北斗，像他們這樣的工人有上千萬。”
“他們不但支撐起了北斗的十二次大規模遠征。”
“而且還重新修建了三座新的工業城市。”
畫面再度一變。
最先出現的是沿海地帶的某座城市，上千只的工程隊正在無比忙碌地開工，而遠處是數十只的車隊正在將無數的物資源源不斷地運過來，更遠處的位置是一個還未完工的港口，在港口上可以看到一艘巨大的航空母艦，它的艦身已經破舊，但此時正有十多支的工程隊正在航空母艦上忙碌著，一輛武裝直升機正緩緩地降落到航空母艦的甲板上。
會議室內一片死寂。
畫面再度切換，這次出現的是兩河流域的某座城市，它的一半依舊是殘破的廢墟，但是另外一半卻已經重新建立了一棟棟的高樓，軍營外是數不盡的裝甲車，此時正有一隊隊全副武裝身上還沾染著烏黑血跡的鋼鐵士兵正在歸隊。
“畫面拍攝的時間是一個月前。”A博士緩緩道：“按照他們目前行軍的速度，這支部隊應該已經推過兩河流域了。”
短暫的沉默。
那個三十來歲的女性突然開口道：“我們不能坐以待斃，也許我們有辦法阻止他們進一步擴張。”
“他們的一支軍團已經快超出舊時代國界線了。”
“按照舊時代的條約，他們這種行為侵犯到了其他國家的領土主權。”
話音落下。
會議室內的不少人都抬起頭來，而A博士則是瞳孔縮起，表情好似想要露出一個嘲諷的笑意，但卻克制了下來，他轉頭望向了那位女性，冰冷的目光讓對方心跳都好似停頓了下來，接著他沉聲道：“國界線？”
“你覺得現在這東西還有意義嗎？”
“你們看到這些畫面，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如何阻止他們？破壞他們嗎？”
“這是廢土時代。”
“看得見的末日就在眼前，根據蓋亞的數據演算，大概一百二十年后，人類就再也沒有新生的嬰兒誕生了。”
A博士的話讓其他人都不由沉默了下來。
“但是我們不能坐視他們壯大，這會威脅到我們的國家…”一個老者突然開口道。
A博士揮斷了他的話，視線宛如利刃般掃來，凝聲道：“國家這個概念早就應該拋棄了！我們所在的這個國家曾經擁有地球上最好的一切！”
“最優秀的人才！最先進的科技！最豐富的資源！最龐大的財富！”
“但是結果呢？”
“它并沒有帶領人類走出地球，也沒有帶給我們更好的未來，它給我們留下的只有戰爭，戰爭，無休止的戰爭…”
“你要讓舊時代的大災難再重演一遍嗎？”
其他人聞言都有些欲言又止，而A博士則好似有些意興闌珊，輕輕抬手切換了一下畫面，緩緩道：“一天前。冰汽城的工人因為抗議一周工作時間超過五十個小時而爆發了大規模的騷亂。”
“他們持槍占領了市政大廳。”
畫面切換，一棟燃燒的大樓浮現在了眼前，正前方則是一群持槍的暴徒，許多店鋪都被劫掠，遠處還有大火燃起的滾滾濃煙。
騷亂將整座城市變成了暴徒的狂歡節。
“冰汽城只是一個特殊的例子。”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者站了起來，沉聲道：“我們隨時可以派人鎮壓他們。”
“其他的地方都一切正常。”
會議室內。
不少人若有所思地望向了眼前的A博士，他們當中有些人已經猜到A博士要做什么了。
“然后呢？”A博士轉頭望向了眼前的老者，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笑意。
“我們可以加快合成人生產的速度！”一位中年模樣的男子開口道：“只要有足夠的合成人，我們也能迅速地完成擴張。”
A博士笑了笑，搖頭道：“這是廢土時代。”
“一個合成人的造價超過了一架最先進的外骨骼動力裝甲，你覺得以我們目前收集的資源能制造多少？”
說完，A博士對旁邊的女秘書示意了一下。
隨后他看著在場的其他人道：“這是三天前我們用衛星拍到的畫面。”
畫面中出現了一片白色的雪原。
遠方則是一座已經被核轟炸完全毀滅的大都市，在大都市的某個廣場區域，一個巨大的猙獰的好似血肉巨塊般的生物正在其中沉睡，它宛如是一個巨大的畸變水母，在它的身體表面延伸出來了一道道的觸須，仿佛是在隨著呼吸輕微擺動，根本無法看清楚那到底是什么，因為僅僅是通過畫面觀察到它的存在，不少人都已經是感覺到一絲精神上的刺痛感。
不可名狀，無法猜測的未知存在。
誕生于核爆炸的中心區域，沉睡上百年的未知怪物，至今無人真正踏入這片死亡領域。
轟隆隆。
沉悶的機械轟鳴聲突然響起。
天空中不知道何時出現了一艘艘巨大的飛艇，而在飛艇的下方，則是一支完全由鋼鐵洪流所組成的龐大軍隊正在緩緩推進，正前方是一架架高達十二米左右的超巨型外骨骼裝甲，在它們的腳下是數不盡的宛如螞蟻般的裝備著輕型外骨骼的士兵，他們面容冷酷，模樣相似，許多人看著就好似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般，大量的裝甲車上都裝滿了這樣的戰士，它們集結成一支支的軍團，朝著前方早就化作廢墟的城市不斷推進。
“克隆人！”某位女性壓抑的驚呼聲響起。
一道道沉重的履帶壓過雪原。
在一行人的視線內，數以百計的坦克部隊漸漸浮現，這些重裝坦克跟其他的坦克完全不同，因為在它的前方印著一個鮮紅的五角星，延伸出兩根黑洞洞的炮管，漆黑的涂層散發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壓力，當這支裝甲部隊出現后，會議室內的不少人都是臉色大變。
那獨特的造型在場的許多人都有印象，其中有人滿臉難以置信地站起來道：“天啟？！”
“這根本不可能！”
“在舊時代我們明明已經勝利了！我們摧毀了他們所有的重工業！我們摧毀了他們所有的軍事設施！…”
“他們根本不可能還有能力制造出天啟！”
眼前的畫面再度變化。
伴隨著浩浩蕩蕩的天啟坦克開入了前方的陣地，成上千萬的裝甲士兵開始集結，漫天的炮火籠罩著前方的廢棄都市，一道肉眼可見的奇異光幕將前方的軍團籠罩了起來。
整個會議室內一片失聲，許多人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
A博士沒有說話，只是臉上的嘲諷更盛，他用冰冷地視線一掃在場的其他人，在朝著旁邊的秘書微微示意后，直接關閉了整個會議室的大門，隨后站起來道：“我重新提議《蜂群意識植入》！”
“誰贊成？誰反對？”
話音落下。
眼前投影的畫面中，無數的士兵也開始朝著前方的廢棄城市發起沖鋒，伴隨著遮天蔽日的炮火，一個許久未曾響起的怒吼聲也回蕩在天際。
“烏拉！！！”
“烏拉！！！”
“烏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