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獲得5點源力值!”
蘇子魚隨手拔出來了插在地行夜叉腦門上的隕星,手腕一抖便將上面的暗青色血跡甩得干干凈凈。
四周的戰斗已經快結束了。
在紅葉鬼女和雪女都悄悄撤退后,地行夜叉基本上就已經是涼涼了。這惡鬼也是一個鐵憨憨,前面橫沖直撞到處亂跑,一轉身回頭就發現自己的友軍全跑光了。赤般若都要比它聰明一點,一看情況不對拼著被砍掉一只手也遁走了 “夫君。”清姬緊緊地跟在蘇子魚的身后。
他有些頭疼地看了一眼身后的清姬,表情為難道:“你非得一直跟著我嗎?”
“嗯。”清姬眨了眨眼睛,很認真地點點頭。
“行吧。你要跟著就跟著吧。”蘇子魚頗為無奈地聳了聳肩道。
戰斗才剛剛結束。
他還有不少的事情要干,蘇子魚轉頭看了一眼安培晴明,他在紅葉鬼女的襲擊下稍微受了一點傷,一位佩戴著狐貍面具的女子正在給他療傷。這位應該就是安培晴明的母親,傳聞中的狐仙葛葉,她的身上也只有極淡的妖氣,同樣是一位修行了很久的妖怪。
“獲得1點源力值!”
“獲得1點源力值!”
“獲得1點源力值!”
蘇子魚在整個戰場上轉了一圈,除了他這邊獲得的源力值,其他人也干掉了一些兇殘的惡鬼怨靈,他稍微統計一下,今天晚上居然收獲了整整16點的源力值。
關鍵是他還沒怎么拼命,可以說是全程摸摸魚劃劃水就混到了這么多的源力值。
“看起來借勢真的很重要啊!”蘇子魚暗自道。
以前他比較習慣一個人單打獨斗,但是現在看起來如果能夠借助原住民的力量,源力值的收獲明顯是要更多的,尤其是在這種大型污染事件中。
如今蘇子魚存起來的源力值已經達到了驚人的20點!
這一晚上的收獲就比得上他跑出去轉一大圈,果然他還是應該回到京都的,畢竟京都才是一切污染的源頭,是整個腐化事件的核心區域。今天晚上的傷亡不小,因為怨靈惡鬼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京都的陰陽師們也陣亡了接近二三成,還有不少的怨靈跑出了朱雀大道,這些都需要他們后面一點一點清理干凈。
但好在京都的人已經不多了,白天就有許多人逃離了這里。
最起碼今天不會有太多枉死的無辜者,就是蘇子魚不太明白敵人今夜的襲擊跟祭祀有什么關系,那個赤般若的話讓他稍微有點不安。
安培晴明為蘇子魚安排了一處獨立的院落居住。
今夜蘇子魚展現出來的實力足以讓許多人側目,尤其是清姬出現后,她的存在更是讓不少人喜憂參半。清姬的實力自然是非常強大的,但是她好像只在乎蘇子魚一個人,根本就不管其他人的死活,哪怕是附近有別的陰陽師遇險,她都是看都懶得看一眼。但只要是一有惡鬼想要襲擊蘇子魚,她便會立刻化身一位冷酷無情的大妖怪,揮手間就將那些怨靈惡鬼燒成了灰燼。
在這個非常的時期,清姬的實力無疑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助力,但這個助力完全是由蘇子魚來決定的,他插手管這些事情,清姬才會有興趣出手幫忙。
要不然,她對這些一點興趣都沒有。
恐怕就算是京都徹底化作了鬼蜮她也毫不在意,清姬根本就不在乎扶桑會不會徹底淪陷。
“夫君。”
“妾身伺候你洗漱吧。”清姬端著一盆熱水走進了房間內,她抬手輕輕撩起耳旁垂落的長發,語氣溫柔道。
此時她已經是摘下了頭上的玉墜,一頭柔滑的青絲垂落,白皙的皓腕上系著一根紅繩,上面串著一些小圓柱子,清姬宛若夢境世界中一般端著木盆來到了蘇子魚的旁邊,然后蹲下去輕輕地伸手為他脫去了鞋子,嘴角浮現起一絲喜悅的笑意,柔聲道:“妾身在來京都的時候遇到了一個有趣的老頭呢!”
“他說他叫惠比壽,是一個抱著聚寶盆騎著一條大金魚的怪老頭。”
惠比壽?
扶桑傳說中的財神嗎?
蘇子魚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了過去,等到他反應過來時,清姬已經是為他脫去了靴子,就好像是夢境世界里面一樣,很溫柔很仔細地幫他清洗著足底。
此時的蘇子魚不由怔了一下,他低頭注視著清姬異常美麗的側臉,表情不由有那么一絲的恍惚,身體略微繃緊僵硬,但隨后又放松了下來,神色逐漸平靜般問道:“你是在哪遇到他的?他跟你說什么了?”
清姬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笑意,微微抬頭瞥了蘇子魚一眼,白皙的手指輕輕地按壓著他的足心,頗為喜悅道:“妾身在遠江國遇到的他呢!”
“我問他這次能不能夠找到夫君。”
“他說能。”
“果然,在京都就遇到了夫君呢!”
與此同時。
在遠江國附近的一處海面上,一個瘦小的老頭正騎著一條大魚在海上閑逛,他突然間不由打了一個哆嗦,接著有些疑神疑鬼地看了看四周道:“那個瘋女人萬一沒有找到丈夫,不會回來找我算賬吧?”
“老夫是財神,又不是月老。”
“你找我不求財,非得問我你的丈夫在哪?這不是為難老夫嗎?”
“算了。”
“我還是去江戶那邊吧。萬一那個瘋女人又回來了就不好了。”
蘇子魚安靜地聽著清姬講著事情的經過,只不過清姬口中的經過跟惠比壽自己感覺經歷的一切完全就不一樣,清姬說她是很溫和地問惠比壽自己這次能不能找到夫君,最后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復后,才跟他告別離開的。而惠比壽所經歷的一切就好像是一場災難,他堂堂扶桑的一個財神,居然被人用一把白紙傘好似劍一般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他苦口婆心地告訴那個女人自己是財神不是月老,根本就不管姻緣的事情,可是最后卻無奈地選擇了屈服,違心地告訴她一定會遇到自己的夫君的。
“夫君。”
“需要妾身留下侍寢嗎?”在伺候完蘇子魚洗漱后,清姬美麗的容顏上浮現起一縷紅暈,目光略微有一絲期待地看著他道。
蘇子魚聞言頓時就緊張了起來,連忙搖頭道:“不…不用了…”
“你趕路了這么久也應該累了。”
“去隔壁好好休息吧。”
清姬的表情稍微有一絲失望,但是很快就消失了,在夢境世界里面安珍可是對她非常排斥的,稍微有一點點的過度親近就會引起反彈。蘇子魚現在對她的態度可以說是非常好了,也許蘇子魚自己沒怎么感覺到,但是清姬已經是對此相當滿意了。原本清姬還以為這次跟他接觸會極為困難,甚至想過應該用什么辦法來留住他,但卻沒有想到這次蘇子魚居然沒有逃跑,對于她的親近也不是十分的排斥。
至少現在有一個很好的開始了。
一想到這,清姬的臉上便是不由浮現起一絲幸福的笑意,對她來說只要能夠陪在夫君的身邊就已經是很滿足了。
當然。
今天晚上還是要稍微小心一點,萬一夫君又忍不住想要偷偷逃跑呢?
這次肯定是不能再用火燒他了。
那就把他綁起來放在自己的床邊吧,這樣晚上還可以抱著他睡覺。清姬的心中這么想著,居然稍微有點期待蘇子魚逃跑了。畢竟這樣就可以名正言順地跟他呆在一個房間里面,只要有一個合適的理由,她自然是可以小小地做些不算過分的事情。
不過很可惜。
今天晚上蘇子魚老實的很,就是睡得稍微有點不踏實。
他在夢境世界里面被清姬燒了那么多次,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晚上其實是不怎么睡覺的,每次他想要跑路都會被清姬發現,這次他可不敢再亂來了。他們兩個是昨天晚上凌晨三四點鐘左右回來的,蘇子魚睡醒的時候已經是快要接近中午,一醒來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隨后便看到清姬端著一個木盤子走了進來。
“夫君醒了?”
“餓了吧?”
“洗漱一下吃點東西吧!今天妾身做了一些你曾經最愛吃的菜呢!”清姬微笑著跪坐在了他的面前,輕輕地將飯菜放在了桌子上,宛若是一位溫柔嫻淑的妻子。
在夢境世界里面,清姬的廚藝是很不錯的。
看起來現實中也是一樣。
蘇子魚拿起筷子嘗了一口,抬頭看著眼前的清姬,心情極度的復雜,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
“夫君?不好吃嗎?”清姬的表情稍微有一絲緊張,有點怯怯地看著他。
“好吃。”蘇子魚溫和地笑了笑,搖頭道:“就是感覺味道有些熟悉,似曾相識一般。”
“是嗎?”清姬的表情瞬間化作一片驚喜,開心道:“夫君喜歡就好。”
別看現在清姬就好似一位溫柔嫻淑的妻子,可是經歷過夢境世界里面一切的蘇子魚很明白清姬發起火來到底有多么可怕,他要是不刺激清姬還好,萬一他不小心刺激到了清姬,結果肯定是要悲劇的。
哪怕是化身成了白蛇,清姬依舊還是清姬。
從她昨天晚上的言行舉止來看,清姬一旦動起手來那可是相當的冷酷無情。
穩住。
只要茍住,我就能贏。
蘇子魚心中暗自告誡著自己,隨后朝著眼前的清姬露齒一笑道:“昨夜你可是幫了我大忙,我也沒什么好感謝,這個東西便作為送給你的禮物吧。”
“這都是妾身應該做的。”清姬本來是想推辭掉的,畢竟在她看來出手幫自己的夫君那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可是當她看清蘇子魚拿出來的東西后,表情卻是稍微愣了一下,接著神色有些害羞有些喜悅,小聲道:“但既然是夫君送給我的,妾身就收下了。”
蘇子魚手中能夠送給清姬的禮物并不多。
不過好在他手里面還是有不少寶石的,在獵魔人的世界里面他從高等吸血鬼那里獲得了不少精美的珠寶首飾,此時拿出來的正是一條精致無比的紅寶石項鏈。
這自然不是一件奇物。
就是一件價值驚人的普通項鏈,黃金雖然是硬通貨,但是分量體積也不小,蘇子魚另外還準備了一些價值昂貴的珠寶。
“夫君能為我戴上嗎?”清姬美麗的臉龐上微微浮現起一絲紅暈,有些害羞有些期待道。
蘇子魚站了起來,心中稍微有點緊張,但不停地告訴自己要穩住,穩住,他走到了清姬的身后,小心翼翼地為她將這件紅寶石項鏈戴上,一股淡淡的香味傳來,看著清姬白皙的頸脖和微微泛紅的耳垂,他居然稍微失神了一會兒。
穩住!
只要撐到這個世界的時間結束就可以了。
清姬感覺到身后蘇子魚傳來的微熱呼吸,這讓她稍微有點緊張,就連精致的耳垂都微微泛紅,在蘇子魚為她戴上項鏈后,她一臉喜悅地低頭看了看自己,隨后嚶嚶嚶地哭了起來道:“嗚嗚嗚…夫君對妾身實在是太好了!…”
只要你不燒我,其他的什么都好說。
蘇子魚稍微安撫了一下清姬的情緒,隨后便帶著她去找安培晴明。
鬼京都內似乎是在謀劃著什么,蘇子魚一直有點不安,他得去問一下安培晴明其他的陰陽師還有多久趕來。
神社內。
當蘇子魚的身影剛剛出現時,安培晴明便是站了起來,起身迎接道:“蘇閣下!你來得正好!”
“這位是蘆屋道滿。”
“他也是一位術法高深的陰陽師。”
蘆屋道滿?
蘇子魚聽說過這個名字,他是這個時代跟安培晴明齊名的人物,只不過蘆屋道滿是民間陰陽師的領袖,在后世的聲望也比不過安培晴明。
這兩個人不是對手嗎?
蘇子魚轉頭望向了不遠處坐著的中年男子,他看起來要比安培晴明蒼老許多,打扮模樣也比較邋遢,長得很一般,看著沒有什么高人的風范,倒像是路邊的一個落魄野道,難怪他在扶桑皇室的眼中比不過安培晴明。
蘆屋道滿的視線先是落在了蘇子魚的身上,神色頗為不以為意,但隨后看到了他身后的白衣清姬,一剎那間瞳孔便是縮緊,神色也有點緊張起來。
看他的樣子好像是有點害怕。
“夫君。這個家伙好像前不久被我教訓過一次。”清姬一身白衣似雪,淺笑著落后蘇子魚半步,暗中傳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