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好槍法都是拿子彈堆出來的,這才是第二天練習,蘇子魚就感覺自己比昨天強了許多,他本身的身體協調性就已經強化了不少,在逐漸適應了各種槍械的反坐力后,準頭就開始直線上升,到最后射擊靜止目標幾乎都是百發百中。不過在射擊移動目標時就不行了,這個需要積累大量的經驗,不是短時間內可以練出來的。
啪啪啪。
帕莎一邊鼓掌一邊走了過來,贊嘆道:“你學的很快。不得不說你很有天賦。”
“過獎了。”蘇子魚笑了笑,隨手換掉了一個彈夾。
學習槍械使用真的是比學習白鴉劍術容易太多了,基本上只要是普通人幾天的練習就可以上手,天賦稍微好一點的在瞄準靜止目標時準頭都不錯。
但是蘇子魚顯然并不滿足。
這種程度的槍法根本就不夠用,他至少需要神槍手級別的水準。
時間在練習中過得飛快。
帕莎今天好像是有點心事,時不時都會走神一下,她有好幾次張口想說些什么,可是最終都沒有開口。
最終,蘇子魚開口了。
“有心事?”他看著旁邊的女人,她是蘇子魚在這個世界最熟悉的人了。
帕莎猶豫了一下,最后輕輕點頭道:“嗯。”
“什么事?”蘇子魚想了想道:“如果我能幫得上忙的話,我可以試試。”
帕莎低著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緩緩道:“我們馬上要再次進入南十字星,里面的資料我們不能放棄。”
“又要去那里嗎?”蘇子魚思考著,緩緩道:“那地方真的很危險。”
那里讓蘇子魚感到不安。
很不安。
帕莎轉過頭望向了遠處,低聲道:“自由者想要發展壯大,不能一直在藥品上受制于人。”
“我們沒得選擇。”
蘇子魚看了她一眼,問道:“什么時候出發?”
帕莎抬起頭看著他,輕聲道:“后天。”
“你想請我幫忙?”蘇子魚笑了笑,開口道:“可以。不過我要一些報酬。”
帕莎眸光微亮,盯著眼前的男人道:“你想要什么?只要我們能夠辦到都可以滿足你。”
“一些錢,藥品,不需要太多。”蘇子魚沉思了片刻,緩緩道:“還有一把反器材狙擊步槍,威力要大,上手要簡單,保養要容易。”
帕莎頗為驚訝地看了一眼蘇子魚道:“就這些?”
“這些就夠了。”蘇子魚笑了笑,露出來一排潔白的牙齒。
雖然他很想要這個世界的外骨骼動力裝甲,但是這東西明顯價值驚人,自由者未必肯給他。再說外骨骼動力裝甲必須要配備微型核電池才能夠驅動,能源上的消耗是非常驚人的,一旦離開這個世界稍微用一下就沒能量了。這種幾百斤的鐵疙瘩蘇子魚可沒有能力帶著走,反倒不如選擇一些威力足夠大但是攜帶起來比較方便的武器。營地外圍都是一些常規的槍械,真正威力巨大的武器都掌握在自由者手中。
“沒問題。”帕莎當即答應了下來,隨后微微低頭有些不好意思道:“謝謝你。”
她知道蘇子魚答應下來一部分是因為她的關系。
回去的時候天色漸暗。
一路上帕莎時不時會轉頭看他一眼,注意到他覺察后又悄悄地移開視線。
回到營地時,一個看著像是軍官的男子快步走了過來,他的表情非常嚴肅,跟帕莎在另外一邊輕聲交談著什么,蘇子魚因為距離聽不太清楚,只是隱約聽到了‘失蹤了’‘死了’什么的,在他說完后帕莎的表情也變得很嚴肅,簡單跟蘇子魚道別后就離開了。
剛剛進入北極星。
蘇子魚便感覺到了一絲異樣的氣氛,街道上的人出奇的稀少,那些賣烤老鼠的印度裔也不見了,經常混跡在街頭的黑人也少了許多,只有在陰暗的小巷里面能偶爾看到他們的蹤跡。那個獨眼的女人就站在酒吧的門口,旁邊是神色嚴肅的老比爾,兩個人正在低聲交談著什么。
不對勁。
這里有事發生了。
蘇子魚快步走向了旅館的方向,還沒有靠近旅館他就發現了許多人,全部都是白人,門口站著那個經常晚上出現的年輕男人,他的目光冰冷無比,充斥著一股濃郁的殺氣,似乎是不再掩飾自己凌厲的鋒芒。這些人的身上都帶著槍,蘇子魚甚至看到了疑似火箭筒的東西,不過用帆布給遮擋起來了。
“今天晚上不要出門。”那個年輕的男人凝視著蘇子魚沉聲道。
蘇子魚心中有所疑惑,但知道這個時候不應該多問,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他沒有看到老鮑勃。
按道理來說,這種時候老鮑勃應該在這里的,這個發現讓他心中不由一沉,感覺今天可能有大事要發生。
夜幕降臨。
外面已經是漆黑一片,但是今夜街道上幾乎是看不到人,那些游蕩在街頭的人全部都消失了,所有的店鋪似乎都已經關門。在內墻閘門那里站著許多的守衛,比平時多出來了兩三倍的數量,但是這些人并沒有出來,而是站在高墻的哨塔上警戒。
然后,蘇子魚聽到了槍聲。
來這里已經有兩三天了,蘇子魚還從未聽過如此刺耳的槍聲,北極星有著它自己獨有的秩序,平時雖然打架斗毆很多,但是在營地內動用槍械的時候很少,就算是有那也是加裝了消音器,稍微隔點距離就聽不到。
一陣密集的槍聲響起。
蘇子魚甚至還聽到了手榴彈的爆炸聲,以及一聲‘砰’的悶響,這似乎是狙擊槍發出來的聲音。
“到底發生什么事情了?”蘇子魚來到走廊上望向了北面,那里有些地方已經著火了,一陣陣的槍聲聽起來就好像是在打仗一樣。這些人的火力真的是相當猛,蘇子魚感覺都不會比自由者的守衛差上多少,甚至他還聽到了重機槍掃射的聲音,以及火箭筒發射后升騰起的爆炸火焰。
咔嚓。
隔壁的房門打開了,一個壯碩結實的男人走了出來,他嘴上叼著一根雪茄,深深地抽了一口,然后看了一眼蘇子魚沒有說話,轉過頭去望向了那邊的戰場。這個男人的神色輕松隨意,仿佛不是在看人打仗,而是在看一場精彩的煙火表演。
這次他穿著一件短袖的衣服。
蘇子魚在他的手臂上看到了一個極為特殊的三角形的徽記,這種徽記帕莎曾經跟他提起過。
——“兄弟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