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龍聞言瞳孔一縮,雙眼死死的盯著魔祖:“圣人出手?”
“大千世界,唯有圣人,才能瞞得過我的感知、推演,也唯有圣人,才會暗中算計于我!”魔祖此時開始甩鍋,本來他是不將三族族長放在眼中的,因為他已經無敵于天下,自然不在乎三只螻蟻的看法。但是忽然冒出來兩尊圣人,而且還這般恐怖,他覺得自己實力還是有些不夠,有必要在拉攏一番自己的下屬。
干脆直接將所有鍋都扣在圣人身上,豈不是兩全其美?
當然了,圣人的嫌疑最大,其實在魔祖的心中,圣人或許真的是幕后黑手也說不定。
“圣人!”祖龍聞言咬牙切齒,額頭青筋暴起,一副怒火沖霄的表情,心中卻是暗自嗤笑:“你當本祖是傻子不成?靈寶丟失,可以說是圣人算計,難道殺我孩兒,也是圣人算計?圣人控制著你的身軀殺我孩兒了?”
他祖龍好歹也是堂堂天地間有數的大能,如何心甘情愿的咽下這口惡氣?
忒憋屈了!
“老祖放心,下屬一定暗中追查圣人蹤跡,為老祖追查出圣人的底細!”祖龍面色恭敬的道。
“好!好!好!老祖我果然沒有看錯你!”魔祖哈哈大笑,拍了拍祖龍肩膀。
“只是…”祖龍面色遲疑的看著魔祖。
“只是什么?”魔祖瞧見祖龍表情,面色詫異的道:“可還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不知老祖可否能將執符賜還?”祖龍再次行了一禮。
執符事關重大,祖龍見過許多先天靈寶,但是卻未有一件如執符一般,叫其云里霧里,半點頭緒都看不出。那執符有諸般玄妙,絕非尋常靈寶,祖龍卻是不甘心將寶物遺留給魔祖。
“執符?什么執符?”魔祖聞言一愣。
楊三陽雙眼看向蒼穹,眼睛里露出一抹神光,體內八卦爐火光旺盛,但是卻沒有那般強烈,只是以文火細細打磨雕琢著丹爐內的定風丹。
且說楊三陽正駕馭龍須虎一路飛遁,忽然一道流光劃過頭頂,惹得楊三陽立即收斂氣機,龍須虎也趕緊停下腳步,屏息凝神等候對方走遠。
只是那金光一陣盤旋,轉眼落在了楊三陽的身前不遠處,化作兩道熟悉的人影:“盤,老祖我之前便感受到了你的氣息,果然被我找到了,你小子怎么在這里?”
白澤與祖師并肩而立,瞧著立于樹上的龍須虎,亦或者說是騎跨在龍須虎背上的蠻子。
楊三陽眨了眨眼,心中念動,縱身一躍跳下大樹,對著祖師抱拳一禮:“弟子見過師傅。”
“你三災未渡,卻整日里到處亂跑,如今大荒兵荒馬亂風聲鶴唳,神魔大劫爆發,你這點修為說不得什么時候被劫數波及,就此化作灰灰!你既然有緣求得天道,踏上長生門路,便要知道珍惜,理應在山中苦修以求成仙超脫,怎么到處亂跑!”祖師訓斥了一聲。
“弟子知錯了!”楊三陽不敢辯駁,只是恭敬的行了一禮。
祖師聞言點點頭,白澤笑著走上前,立起身軀,爪子拍了拍楊三陽肩膀:“你小子,萬載不見面,我卻是已經看不穿你了。”
說著話,似乎覺得手感不對勁,下意識的在其身上道袍抓了兩下。
楊三陽扯開道袍,拍落白澤的爪子,對著其眨眨眼睛。白澤隨即心領神會,轉身對祖師道:“道兄,你先走吧,我和這小蠻子還有些事情要說。”
祖師聞言意味深長的看了楊三陽一眼,然后點點頭:“你快點回山苦修,如今外界大亂,動輒便是毀天滅地的戰斗,你若不小心被卷進去,我連出手救你都來不及。”
“弟子恭送祖師!”楊三陽行了一禮。
祖師遠去,白澤圍繞龍須虎轉悠了一圈:“這什么玩意?怎的如此丑陋?你居然騎一個這么怪的玩意,豈不是丟了咱們臉面?”
龍須虎身軀瑟瑟,卻是不敢反駁,只是低下頭嗚咽,仿佛受了委屈的小貓。
面對先天神圣白澤,他貌似差了一級,血脈上的威壓,叫其不敢反駁,只是扭頭委屈的看著楊三陽。
“我不騎它,騎什么?”楊三陽意味深長的看著白澤。
感受倒楊三陽那叫人毛骨悚然的目光,白澤頓時毛都炸了:“混賬!你這小蠻子,居然得寸進尺,敢打老祖我的主意!你個沒良心的,老祖我為了讓你成道,我廢了多大的心思?我付出了多少?就連尊嚴都掃地…”
“好了好了,老祖莫要說了!莫要說了!我不過是開句玩笑罷了,你來騎我行不行?你來騎我行不行?”
楊三陽有些無語,連忙陪好。
對于白澤,他是真心感激,這輩子都償還不清的恩情。
“嗯哼,算你還有良心!”白澤縱身一躍,身形縮小,落在了龍須虎的腦袋上,嚇得龍須虎身子一個哆嗦,直接趴在地上。
“沒用的東西!”楊三陽面孔一黑,踢了龍須虎一腳:“趕緊上路,否則稍后我便將你扒了皮燉湯喝。”
“嗖”
虛空中電光劃過,彈指間已經是萬里之外,楊三陽看向白澤:“老祖怎么有心情自不周山內走出來?”
“那道佛光,是不是你干的?”白澤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楊三陽,越看越覺得二者相似,若將這蠻子一身毛發褪去,怕是和那佛陀有八分相似。
“老祖在說什么?”楊三陽一愣,下一刻心中猛然一驚,他看懂了白澤目光中的涵義。
“咱們兩個是過命交情,你該不會騙我吧?”白澤一雙眼睛盯著楊三陽:“我就是好奇問問。”
他與白澤確實是過命的交情,白澤為了他不惜犧牲神祗尊嚴,二人之間感情深厚,已經比之山海。
“哪里漏出了破綻?”楊三陽心中驚疑不定,露出一抹嚴肅,這個破綻既然白澤能發現,那么其余的神祗也能發現。
“哇靠,果然是你!”白澤一聲歡呼,便要彈射而出,向楊三陽腦袋上蹦去。
“嗡”
月經輪流轉出道道先天氣機,只聽得白澤一聲慘叫,然后倒飛而出,剎那間飛了出去,被楊三陽手疾眼快一把抓住。
“哎呦,疼死我了!”白澤鼻青臉腫的站起身,一雙眼睛看向楊三陽頭頂玉簪,興奮的說不出話,口水都流了出來,癲狂的指著那玉簪道:“先天靈寶!先天靈寶!”
“老祖,那靈寶有主,不是你能染指的!”楊三陽一把攥住手舞足蹈的白澤,生怕這廝不知死活再一次沖出去。
“誰?誰的靈寶?怎么在你這里?”白澤聞言一愣:“有主怕什么?如今在你手中,那就是咱們的!咱們將其印記抹去,強行祭煉!到那時縱使是將寶物的主人招來又能如何?”
楊三陽聞言無語,白澤就是這樣,一見到寶物就邁不開步,眼睛發直整個人都不能控制了。
楊三陽指了指天空中的明月:“你若能打得過哪位,咱們將寶物搶過來也行。”
“哪位?”白澤抬頭看向星空,明月圓圓綽綽,籠罩整個洪荒大地,試探著道:“月神?”
楊三陽點點頭:“然也!”
“唉!”白澤聞言垂頭喪氣,一屁股坐下:“你怎么和哪位扯上了關系?就連先天靈寶都借給你了?”
楊三陽笑著搖搖頭,聲音鄭重道:“老祖還未說,如何發現我的破綻的?”
“長得像算不算?”白澤翻翻白眼。
楊三陽聞言一愣,眼中滿是愕然,過了一會才道:“怪不得!”
“是我犯了知見障,總是以為道法神通,卻忘記了最為原始的手段!”楊三陽眉頭皺起,眼睛里露出一抹凝重:“知見障,要不得!只記得道法神通,卻忘記了最為簡單的辦法。”
“真是你的?不可能啊!你小子連我都不如,怎么會弄出那般大陣仗?”白澤此時回過神來,所有頹喪盡去,化作了興奮之光:“那豈不是說,日后整個大荒老爺我都可以橫著走了?誰敢惹我,你就替我滅了他!看魔祖不順眼,你就替我捏死魔祖。看神帝不順眼,你就替我戳死神帝,整個大荒豈不都是咱們的?”
白澤越說越興奮,眼睛越來越亮。
掃視著肩膀上仿佛泥塑般的青鳥,以及胯下的龍須虎,楊三陽壓低嗓音,抓住白澤耳邊,悄悄的嘀咕了一聲。
“這樣?你沒騙我?”白澤抬起頭,一雙眼看向楊三陽,目光中滿是不信,將信將疑的表情。
“此事還要靠老祖你了,還要老祖在神帝面前替我美言,替我傳法收集信仰,只要收到足夠的信仰,到那時咱們想欺負誰就欺負誰,看誰不順眼都一掌拍死!”楊三陽對著白澤討好道。
放著白澤這麼個資源,沒道理不去利用啊。
若能讓神帝出手,替自己推行佛門典籍,替自己在大荒中傳道,到那時收集愿力的速度將會再次暴漲。
而其中的關鍵便是,白澤如何說服神帝,替自己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