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麗一直是一個神奇的國家。可能因為所處的地理位置太過于尷尬,所以它從古代開始就一直依附于大國生存。
在之前的幾百年歷史中,它幾乎都是種花家的屬國,一直到近代,因為鷹醬擁有了全球霸權,它才脫離了種花家的控制,投入了鷹醬的懷抱。
但因為種種歷史遺留問題,在新世紀,它雖然經濟越來越發達,早早的步入了發達國家的行列,但卻和島國一樣,一直沒有完整的主權。
至今為止,控制整個國家的都是財閥,或者說財閥背后的鷹醬。
再加上鷹醬的駐兵,說它是新時代的另類殖民地也沒有任何的問題。
而同為鷹醬“殖民地”的島國在前不久遭此大難,這不得不讓高麗的財閥心有戚戚焉,害怕自己也遭此一劫。
尤其是蘇洋在國內的微博上公開表示這次的行動算是為國報仇,雖然高麗的財閥都認為這只是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只是勝利者的自我粉飾罷了,但是近代高麗和種花家的齷齪事也不少,他們也害怕蘇洋在高麗復制這么一遭。所以這才有了這次的島國之行。
來到島國,財團代表們所見的是滿目瘡痍,原本繁華的大都市,現如今變得無比的蕭條。原本人來人往的街上,現在也只有稀稀疏疏的人流。
原本島國的社畜雖然辛苦,但至少眼中有光,結果現在一個個面容消瘦。
訪團原定的是拜訪一下和自己相熟的本田公司的社長,了解一下情況。結果,這么一路走過來,卻發現已經差不多對整個日本的形式有了一定的了解。
他們不由的想起之前拿到的情報:蘇洋血洗島國,對島國的經濟,工業,進出口,匯率,股市造成了全方位的打擊。
尤其是信息、金融、汽車三個重點攻擊的行業,幾乎全都倒退了十年。
就算是豐田、本田這些大社,它們雖然依然損失不多,依然資產雄厚,實力極強。但因為被蘇洋耍了一道,沒有拿到新能源電池,所以也實力大減。
很多其他國家的專家和財閥都分析,一旦蘇洋的新能源汽車真的推向世界,這幾家大社團的衰落將要非常的快。
所以,即使因為受到經濟危機的影響,這幾家公司的估值被打的非常低,但卻沒有任何一家公司、銀行來救場或者接盤。
公司都是用負債經營的,抵押物一般都是股票,而股價低迷導致的結果就是質押物不足,公司需要抵押更多的股票或者增加別的抵押物。
這對于公司而言,其實是一件非常危險的行為。
而這幾家大公司已經算是這場經濟危機中,狀況最好的了。在蘇洋血洗島國之后,國際資本像是聞到了腥味的鯊魚,全都集中到了島國,對島國進行了新一輪的摧毀,直接導致的結果就是島國爆發了新一輪的經濟危機。
普通人民手中的錢被掠奪一空,工廠破產,許多的富豪、財團都損失慘重,不得不走上天臺。
而這次高麗的訪問團,其實除了想吸取下島國的經驗,另外一個目的也是想拉這些公司一把。
他們倒不是好心,想要幫自己一下這個鄰居。要知道雙方也算是世仇。而且又是一個“爸爸”,爭寵還來不及呢,怎么可能去扶持對方。
他們主要是覺得這些企業的價值還是很高的。在現在全島國遍地殘垣的時候,如果他們伸出援手,不僅可以獲得一些合作伙伴,而且更可以低價獲得很多利益。
帶著集團的目的,車輛繼續行駛,很快,一行人就來到了豐田社長家的別院。
因為臨近初秋,庭院外落滿了落葉,看起來有些蕭條。
敲響門,在傭人的帶領下,一行人來到了院子當中。豐田的社長正在和一個人激烈的爭論著什么,聽遠遠傳來的聲音判斷,事情好像是和某個東南亞的游資有關。
見到眾人到來,豐田的社長停下話,揮手示意那個人先下去,然后笑著迎上來,主動打招呼道,“李公子來了。”
李這個姓氏在高麗很常見,但是到了這個地位,能被豐田社長相迎的顯然只有一家:三星李家。
作為在整個世界都知名的財閥,三星李家算是傳奇度,知名度最高的財閥之一。
會長是首富,兒子是第三富,從螺絲、塑料粒子,到摩天大樓、軍工、醫院、證券、服裝,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三星做不到的。事業部多到員工都數不清,汽車做到一半由于國家擔心規模過于龐大而叫停。
一家企業,占國內生產總值的20以上,一家企業的會長,讓國家總裁見到都要低頭行禮。
這就是三星!
全世界只有這么一個財團,在自己的國家是這樣的權傾天下。
所以高麗人民總用“一個企業撐起一個國家”,“高麗人的生老病死,除了太陽和空氣,其他的都由三星包辦了”來形容三星。
而今天,李家的獨子李在容李公子來到了這里。
熱情的和李在容打了個招呼,豐田的社長邀請他們在庭院里坐下,又叫來了下人泡茶。
坐在蒲團上,李在容打量了一下庭院。雖然庭院內比院外要干凈一些,但是總的來說,還是遺留著不少落葉,看起來有一絲的殘破。
他收回目光,說道,“豐田君,最近你們過的不是很好啊。我看連庭院都沒有打掃。”
豐田社長是豐田家族第四代長孫,名叫豐田章,和李在容年齡相差十歲左右,但卻是同輩。
他看了一眼庭院,臉上露出了尷尬的神情,辯解道,“秋天了。萬物就該這個樣子。所以我們順應自然,在秋天的時候賞秋。”
李在容笑了笑,不客氣的說道,“我們三星不一樣,我們可以把每一個季節都變成春天。”
庭院一時有點安靜。
豐田社長張了張嘴,最終沒有反駁,而是換了個話題,“李公子這次來,主要是想做什么呢?”
李在容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還算英俊的臉上滿是銳意和進取的野心,“我們這次來,是看大和民族遇到了災難,所以想要伸出援助之手。”
“我們三星期望和一些優質的企業達成合作,然后共創輝煌。”
聽到李在容的說法,豐田社長并沒有意外,顯然他早猜到了。
他的手指輕輕在桌子上敲擊著,半響,手指敲擊停止,他問道,“那李公子現在對哪些企業感興趣?”
李在容說道,“電子,科技,金融,各個行業的龍頭企業我們都感興趣。甚至,一些有價值的品牌,比如...有衣庫,我們也很感興趣。”
聽到李在容提到有衣庫,豐田社長目光微微一動,然后笑著說道,“如果李公子對有衣庫感興趣,那么最好現在就出面談談,要不然可能趕不上了。”
李在容“哦?”了一聲,“因為有別家在尋求和柳川先生合作嗎?”
聽到柳川彥的名字,豐田社長喝了口水,然后似笑非笑的說道,“那倒不是。現在有衣庫早已經不是柳川君說的算了,甚至連他還能不能撐下去,都不一定呢...”
與此同時,島國,東都。
作為全世界最繁華的大都市之一,東都的繁華毋庸置疑。
即使在島國這個彈丸之地,這里也聳立著幾十座高聳入云的樓宇。
這些高樓最中,最有名的可能就是中成塔了。
中誠塔由島國頂級設計師和建筑師共同打造,當年建造的時候花了接近四千億日元,歷時5年才建成。
整個建筑群占地6.9公頃,由5幢大樓組成,擁有上百家高品質商店、餐館、豪華酒店、各類展覽館、醫院以及公園等,仿佛一個小小的商業城市。
此時,就在這個建筑物中,柳川彥正坐電梯往中誠塔最高的那棟樓,樓頂而去。
來到頂樓,順著以前來這里的印象,柳川彥七繞八繞,來到了天臺。
和以往不一樣的是,以前的天臺都是開放游覽,而現在的天臺,則是多了一個病懨懨的老頭守著門。
那老頭標準的島國面貌,不高,一米六多一點。皺皺巴巴的,看起來有七十多歲了。
他見到柳川彥過來,抬頭瞟了一眼,伸出他干癟的手,“500日元。”
柳川彥住下腳步,愣了一下,張嘴剛想說點什么。
那個老頭擺手不耐煩的說道,“我打電話報警,清理地面都要花錢,這點錢不多吧?”
柳川彥想了想,覺得老頭說的有道理,所以從口袋里掏了掏。
他身為島國首富,一般是不帶現金的,但現在衰敗了,秘書、助理都辭退了,萬事靠自己,所以出門還是會自備點零錢。
他仔細的掏了幾個口袋,掏出五枚100日元的硬幣,然后遞給了老頭。
老頭接過那幾個硬幣,擺擺手,示意他可以過去了,然后自己則繼續蔫蔫的坐在那。
柳川彥再次看了老頭一眼,然后嘆了口氣,推開門,走上了天臺。
來到天臺,柳川彥才發現這里已經有好幾個人了,全都是愁眉苦臉,他們或者望著遠處發呆,或者喃喃自語,或是淚流滿面,顯然情緒都不是很好。
見到柳川彥到來,那幾個人看過來,但很快目光就移開,繼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柳川彥環視了一下天臺,想要找個屬于自己的位置。
接過還沒等他找到,只聽“啊!”的一聲大叫,一個人一腳踏出,直接從天臺上跳了下去。
中誠塔樓高268米,從上面跳下來,不可能有任何生還的希望,顯然這個人不是來玩什么極限運動,而是來自殺的。
又或者說,走上這個天臺的,大部分都是來尋死的...
聽到這個人的喊叫,一旁原來木著的人們像是被激活一樣,紛紛跑到那人跳下的地方,往下眺望。
遠遠的就聽那“啊”的大聲變成了慘叫。
緊接著下面響起了一聲悶響,片刻,又傳來了人群的尖叫聲!
天臺上的人全程目睹了這一幕,全都呆呆傻傻的,像是看到了自己的未來...
這些上天臺的人,都是在這次島國經濟危機中破產的老板或者激進者。
普通百姓用積蓄炒股,遇到了經濟危機,最多只是賠光了積蓄,但這些老板和激進的投資者卻會用高杠桿,股市匯市破滅,他們不僅血本無歸,甚至還倒欠了巨額債務。
如果不死,那么他們的家人都要受到連累。
如果死了,至少家人還能得到保全。
所以,他們沒有辦法,只能選擇用自己的死來為自己的家人做最后一點貢獻。
只是,人都是貪生怕死的,即使可能早已經做過了好幾天的心理建設,但是當真的要赴死的時候,他們還是在猶豫的。
而現在見到這個人跳下去的慘狀,原本就猶豫的人現在心里就更不由的打鼓了。
這里面,最淡然的可能就是柳川彥了。
作為島國的首富。他早早就預測到了經濟危機的可能,所以也提前做好了準備。但是他萬萬沒想到,蘇洋在臨走前卻坑了他一把,直接把他送上了風口浪尖。暗示他是蘇洋的“同謀”。
這次經濟危機,島國需要一個替罪羊,有誰比柳川彥這個島國首富,蘇洋的“同伙”更合適的替罪羊呢?
所以,即使國家的財閥、大佬、富豪們都知道柳川彥是被冤枉的,但他依然被推了出來,受到了圍剿。
畢竟,一個首富倒下去,許多人的危機就可以解除了。
很快,柳川彥旗下的公司就都被肢解,分食,他勉力維持,但幾乎無濟于事,幾個月過去,最終整個訊銷集團也只剩下一個空架子了。
幸運的是,在經濟危機之前他就轉移出去了幾億美元,這可以作為他們家族東山再起的最后資源。但這已經是他能留下的最后東西了。
為了這最后的財產不被惦記,為了自己家族的人不再被牽連,他最終也只能走上了天臺...
想到這,他看了遠處的大好河山一眼,然后走到了天臺檐上。
天臺上的其他人此時還被剛才跳樓的那人震撼著,有幾個膽小的,已經打了退堂鼓,正在悄摸摸的往天臺外溜。
遙遙的,柳川彥還聽到剛才進門收費的那老頭在“勸誡”那幾個膽小鬼,
“我告訴你們幾個啊。你們不跳,錢可不退。”
“不過...”
“我可以給你們張條子,改天想跳了,就不用交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