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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從此無宗家

  變革往往伴隨著犧牲。

  日向的內斗,頃刻間傳遍木葉,引得各方關注,其中最幸災樂禍的莫過于宇智波一族。

  先前宇智波流血、割肉時,日向一族可沒少笑話他們。

  風水輪流轉,現在輪到他們了。

  日向宗家外,人群浩浩蕩蕩,百人隊伍集結,包圍門口。

  “佑希家主,您這是要干嘛?”

  守門者被這陣勢嚇得肝膽俱裂——分家從創立到如今,從未有現在這樣的陣勢。

  “讓他們進來。”

  一道冷漠的聲音從門內傳來,旋即兩位看門人回頭,見到宗族的族長日向真左與諸多長老都聚集在一起了。

  什么情況,日向變天了?

  日向佑希在門外,深深鞠了一躬,隨后才緩步踏進宗家之門,而分家的老者被人顫巍巍地扶進來。

  雖說他是分家的人,但幾乎將一生奉獻給家族,沒人敢怠慢他。

  即便值此內亂之際,日向真左依舊對他畢恭畢敬,親自搬來一張椅子:“洋平叔叔,請坐下。”

  “哎,老頭子謝過族長。”

  老者坐下來,瞧見這陣勢,不由得輕聲一嘆。

  以他為中心,分家、宗家兩邊對峙。

  日向真左看到這一幕,心中一陣無力。

  跟赤羽交談之后,他將重心放在村子那邊,一直與村子交涉,卻不成想分家這邊竟出了問題。

  這么多人要反,宗家何其難!

  他一張張面孔看過去,到最后,才將目光投落到日向佑希身上,神態、語氣皆已平復,淡淡說道:“你們真要反宗家?”

  “不是我們要反,是宗家不給我們活路。”

  日向和人咬牙,首先站出來。

  他已經豁出去,什么都顧不得,大不了一死。

  日向真左沒管他,而是將盯著日向佑希。

  他們倆其實是兄弟。

  然而…

  差了三四歲,似乎兩人間并沒有太深厚的情感,此時佑希站在他面前,令他不由得一陣恍惚。

  他抿了抿嘴唇,問道:“佑希,你也要反?”

  “族長,什么叫反?宗家合該主宰分家,而我分家就應該任人魚肉,當牛做馬?再者,我們沒有動手,只是集體過來請愿、商談,在你們眼中但凡半點忤逆你們意思的行為,都叫反嗎?”

  日向佑希語氣淡漠。

  他想過數次,但真正對峙時,卻陡然一切擔憂放下了。

  “族長,分家不想反,但族內的制度確實有問題。”

  日向洋平說道。

  “宗家和分家制度的存在,是為了保證血脈的安全傳承,而不是奴役族人,你們誤會了。”

  有位長老站出來解釋。

  然而…

  這番話,誰會相信?

  瞧著一堆漠然、冷冽的眼神,他說完忍不住有些膽怯,頓時退了幾步。

  “出生在分家,再天才也是籠中鳥的奴隸,再強大也接觸不到白眼真正的秘術,靠自己摸索,甚至都要面臨極大的風險。”

  “另外,長老,為何您不是分家的人?你的實力強大,還是血脈比我們高貴?”

  日向佑希一番問,讓諸多長老啞口無言。

  血脈…

  都是一族血統,拋開宗家、分家的差別,哪來的高貴之分。

  “我們先去會議室吧,大家都是日向一族,有事情不妨做下來談,不要火氣這么大。”

  日向真左琢磨一陣,漸漸有些明白過來。

  佑希和洋平都沒把事做絕,顯然其目的并非是真要解除籠中鳥——他們很清楚,籠中鳥是不可能解除的。

  那么這兩人目的,就值得斟酌了。

  當然…

  他這番話不止對分家的人說,同樣是跟宗家這些長老說的。

  沒人比他更了解這些人。

  固執而自以為是。

  “謝族長。”

  會議室不可能所有人都去,分家挑選了一些代表,跟宗家的人一起進入會議室中。

  大家抱有必死決心,因此無所畏懼。

  踏進會議室的門,幾位長老的臉色驟然轉變:“現在正是戰爭時期,你們做這種事情完全不顧大局,你們簡直愚蠢透頂,被鞍馬家的小鬼玩得團團轉。”

  “長老!我說了大家不要有火氣,拋開所謂的宗家地位,平等地坐下談。”

  日向真左語氣冰冷,“還是說,我這族長說話沒用了?”

  “可是…”

  “再多說一句,廢了你長老之位。”

  日向真左冷冷說道。

  日向佑希和洋平同時露出一絲冷笑,欺軟怕硬的東西,簡直丟盡祖先和宗家的臉面。

  就是這些害群之馬,才導致宗家、分家走到今日地步。

  “漫畫我也看過,知道是什么情況,我就開門見山問,你們想要什么?”

  日向真左罕見地強硬,態度與平時截然不同——都到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刻,再玩平衡、套路,最終只會把自己套進去。

  “宗家的意義,在于監督、傳承,那么為何要以血脈當做傳承資格?”

  日向佑希跪坐著。

  “這是祖宗傳下的規矩,長幼尊卑,有序傳承,如此權力變更是才不會有流血、犧牲。”

  日向真左回答道。

  “也就是說,無論才能、天賦,只要出生的早,就能當族長、長老,坐高位,享各種特權,而分家的子弟再天才也只能坐在底下被奴役。”

  話說出,滿堂嘩然。

  有些個長老怒不可遏,恨不得站起來跟他們決斗,但剛才日向真左的警告歷歷在目,這些長老根本不敢動手。

  老者用手指叩了叩桌子,緩緩說道:“佑希,不要一棒子打死,有些長老為了家族興旺,確實付出了不少努力。”

  看似為長老們說話,但“有些”兩字非常精髓。

  誰是“有些”?

  自己想吧。

  “很好,我明白你們的意思了,不管有沒有鞍馬赤羽和他的漫畫,這些事情遲早會發生,只是提前而已,那正好一次解決。”

  日向真左語氣淡漠,“你們不服的是長老制度,那就干脆點,除族長之位,長老位置以能力評判,能者上、弱者下,如何?”

  “可以。”

  分家的老者微微頷首。

  “至于族長繼承,這不能動,否則我們家族必亂。”

  日向真左說道。

  其余長老雖然有些怕,但也沒到太擔心的地步,畢竟宗家跟分家比,到底是宗家的人有優勢——

  分家的白眼有缺陷,并且沒有掌握最核心的秘術。

  然而…

  “族長,其實不必這么麻煩。既然宗家繼承者只有一人,除了確定的繼承人,其余所有人都該被打上籠中鳥,這樣也就沒什么宗家、分家,只有日向一族的族長。”

  日向佑希冷笑道。

  “族長,這,這!”

  長老們驚了。

  除開族長,所有人都打上籠中鳥?

  那長老和長老一脈,所有人都要跟其余人一樣的命運。

  他們這些長老,可都是當年最初流傳下來的血脈宗族!

  “族長,不可以,宗家和分家是我們家族流傳千年的智慧,我們不能扔掉。”

  大長老怕了。

  給分家施籠中鳥的人是他們,沒人比他們更清楚籠中鳥的可怕。

  不答應,決不能答應!

  “為什么不可以?我說的有錯嗎?大長老,如您先前所說,要顧全大局啊!”

  日向佑希笑瞇瞇地說道。

  外邊的所有分家族人就是他的籌碼,戰場上搏殺的族人更是他的籌碼。

  這一刻,分家的心好不容易擰成一股繩,他一定要爭取最大的利益。

  “哈哈哈,佑希說得好,從此也不用什么分家宗家了,大家都是日向一族的族人,何必分彼此,一起保護族長不是更好?”

  老者朗聲大笑。

  他這大把年級,還能笑得這么開心也多虧了日向佑希這番話。

  一語中的!

  日向真左沉默半響。

  籠中鳥不存在解除的可能,那么干脆將族長之外所有無籠中鳥的人,都變成有籠中鳥。

  只有族長沒有籠中鳥的情況下,自然也沒有宗家、分家的分別。

  長老是誰,當然也不重要了。

  因為大家頭頂都有籠中鳥,誰也沒比誰高貴,當然是能者上、弱者下。

  然而問題是,分家這么多人,族長被架空怎么辦?

  日向真左手指扣在一起,心中權衡著得失。

  過了很久很久…

  他睜開眼說:“好,就按你說的。”

  “不,不!真左你糊涂了,你這是要撬動家族的根基…”

  大長老瘋了,開始胡言亂語。

  被打上籠中鳥?

  決不允許!

  他起身,但沒等他釋放查克拉,一道人影到他身后。

  一掌,血噴如柱。

  大長老死了,他本就年邁,被真左的柔拳一擊打中心脈,不可能生還。

  “我會親自為所有長老、長老一脈加上籠中鳥之術,誰反對可以站出來。”

  日向真左閉著眼。

  沒人敢反對,因為反對的人已經死了。

  很殘忍,可這是最佳的解法。

  此刻他心中莫名地復雜,不知道該怎么說——特別是對三代、鞍馬赤羽。

  這也在你們算計之中嗎?

  全打上籠中鳥,日向一族會衰弱嗎?

  不見得。

  為保證白眼不外傳,宗家本來就很少上前線,大部分時候都是分家出生入死。

  從村子角度,日向一族沒有衰弱。

  然而…

  分家的白眼是有缺陷的,日向一族的整體實力確實下降了。

  “三代、鞍馬赤羽,你們贏了。”

  他心中暗嘆。

  隨后,起身說道:“把消息告訴所有人,從今天起,除族長、繼承人外,所有人都要打上籠中鳥,相應的先前只有宗家擁有的秘術將會解開限制,所有族人都能學一切家族秘術。”

  “是!”

  跟長老們面如死灰不同,日向佑希身心輕松,對這結果相當滿意。

  秘術解除限制,所有長老被拉下水,一樣接受籠中鳥封印,從今往后長老一職競爭上崗。

  當然…

  并不能說沒有遺憾,比如籠中鳥并沒有真正解除。

  可要提出這些,日向真左非但不會答應,還會聯合宗家反撲,將他們這批人徹底血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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