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后。
清晨。
魚人費西睜開眼睛。
“啊,天亮了。”
費西伸了個懶腰,從水床里爬起來,帶起嘩啦啦的水聲。
很久以前,為了睡覺時不被流動的海水帶走,魚人智者發明了水床,并帶領族人們上岸生活,從此魚人的生活發生了巨大變化,而現在魚人的生活又一次迎來了重大變革。
費西走出門去,至今他還覺得現在的生活像做夢一樣,不用每天擔心第二天吃什么,不用擔心外出覓食時被海里的掠食者襲擊,也不用費盡心思找門路學習戰斗技巧。
“早啊,茉卡。”
“早上好,費西。”
費西和一起學習的小伙伴打了個招呼。
“吃早飯了嗎?”
“沒有,我帶了小魚干。”
“嘻嘻,我也是,我還帶了泥龜蛋。”
兩人(魚)邊走邊吃邊聊,走到魚人中心廣場時,看見那尊大理石白龍雕像,費西注以仰慕的目光。
“說起來,你每次走到這里都會注視領主大人雕像,為什么呢?”
費西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你知道,我是一名暗鱗魚人,若不是領主大人,我現在還是個奴隸,所以我一直心存感激。”
四年前,對于暗鱗氏族的俘虜,亞摩斯出于穩定考慮,只殺死冥頑不靈的死忠分子,赦免了本該淪為奴隸的普通暗鱗魚人。
“是的,我們的確應該心存感激,若非領主大人,我們哪有今天的生活。”
周圍走過的成年魚人聽聞兩個小家伙的對話都報以善意的微笑,很顯然十分贊同它們的話。
“快走吧,要遲到了。”
費西和茉卡走到一個巨大的圓形木屋前,木屋門口掛了一把魚骨匕首。
旁邊還有一排同樣造型的大木屋,只不過門口掛的東西各不相同,有長矛、法杖、盾牌…。
費西和茉卡走上臺階,和屋里其它魚人同學打招呼,它們都是選擇魚人夜行者職業的同伴,兩人隨意找了兩個位置坐下來。
不一會兒,一個腰間別著兩把匕首的成年魚人走了進來,順手關上門。
“好了,同學們,我們開始上課…。”
中午,一群半大魚人從各個木屋里魚貫而出,在通道上匯成一股人流,又各自散開,各回各家。
“回見,費西。”
“回見。”
費西回到家里,和室友們一起共進午餐,同樣是一群半大魚人。
魚人是卵生生物,一出生都不知道父母是誰,所有的未成年魚人都按年齡性別分組,由氏族統一安排人手撫養。
“哇,普麗大嬸,今天是什么日子啊?居然有兔子肉。”
雖然生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但陸地上的肉食還是很少見的。
“呵呵呵,今天是…。”
吃完豐盛的午餐,費西抹了抹嘴上的油。
“普麗大嬸,晚上見。”
說完一溜小跑出了門去。
來到集合地點,看見到齊了的的同伴們,費西不好意思的打了個招呼。
“早啊,朋友們,你也好,凱德,”費西說著摸了摸銅背鱷龜凱德光滑的龜殼:“給~,小魚干。”
銅背鱷龜凱德是獵人同伴的未成年動物伙伴,成年后體長兩米多,是一階超凡生物,張嘴能夠噴出水箭,青銅色的龜殼更是防御力驚人,好多二階超凡生物都拿它沒辦法,是魚人獵潮者的得力助手。
獵人同伴開口道:“費西,你這么喜歡鱷龜,為什么不做一名獵潮者,向氏族申請一只,而非要做夜行者。”
“你不覺得夜行者很酷嗎?而且夜行者總是承擔最危險的任務,最容易立下功勞,那樣就能獲得領主大人的恩賜,成為白堡的一員。”
“得了吧,哪有那么容易,夜行者死亡率也是最高的。”
“你們聽說了嗎?在新打下的島嶼上又要建立一個新鎮子。”
“對啊,那座島嶼還是由維利大人親自帶隊打下來的!”一個有內幕消息的魚人一臉得意的說道。
“你怎么知道?”
“我隔壁的洛克大叔參加了那一戰,而且他還說那些立了大功的魚人今天就要進入白堡,被領主大人召見了。”
“多希望我們都能成為白堡的一員啊。”說著半大魚人們都一臉希翼的表情。
“好了,朋友們,別耽誤正事了,我們今天的任務是什么?”
“我們的任務是收割成熟的海藻。”
“那么我們出發吧。”
一隊小魚人打鬧著從它們身邊跑過。
亞摩斯領主大人一直鼓勵生育,近兩年來氏族里的小魚人越來越多了,要養活的人口多了,勞動力有些跟不上,所以半大的魚人每天只能上半天課,下午得承擔氏族分配的任務。
任務五發八門,但都沒啥危險,大多是收割海藻,喂養泥龜,或者檢查海里的海龜、魚類、蝦類、蚌殼等養殖基地。
最危險也不過是去訓獸場,給戰斗寵物銅背鱷龜、巨齒鯊、大鉗蟹等投食或清理獸欄。
“對不起,打擾了,請問一下政務大廳怎么走。”
費西給外來魚人指完了路,一股優越感油然而生,我們可是魚人主城——白鱗城的居民。
“最近來投靠的流浪魚人越來越多了。”
“是啊,而且大多都是從好遠的地方來的呢。”
費西和同伴一路走出木制城門,回頭一臉驕傲的望著白鱗城雄偉磅礴的城墻。
“每次看城墻都覺得壯觀。”
白鱗城的城墻由特殊藥水浸泡后的原木制成,除了堅硬異常以外還擁有防蟲防火的功效,將8米長原木的一頭削尖,三個一排釘入大地,原木間的空隙由泥土填充。
圍繞整個城市一圈,城墻上五步一崗,十步一哨,只有四方四個城門可以通行,聽說這建筑方法還跟食人魔學的。
城外海灘和近海上貝聯珠貫分布著各類養殖基地,許多魚人在里面忙碌著。
費西一伙直接向目的地出發。
徬晚時分,費西一伙向后勤部交接了任務,然后就是自由活動時間了。
但費西可不會放松,它來到訓練場,拿著魚骨匕首對著假人訓練白天學習的戰斗技巧。
在它周圍,一群魚人不分年齡大小,或獨自訓練,或兩兩對練,一半落入地平線的夕陽拉長了它們舞動的身影,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