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迷茫
一步踏出，宛若轟雷。
那股未知的斥力，無時無刻不在排斥著伊梵，仿佛有一只手在將他推出。
腳下的罡氣形成一個堅固的平臺，單是靠翅膀的話，很難扛住這股推動力。
匕首握在手中，這片區域的空間已經被重新定義，伊梵的精神力還不足以支撐它在這里漂浮。
“凱莎女王？”
看著已經和三只三角體懟了起來的伊梵，回到凱莎身邊的雨桐，不禁詢問道。
“打就讓他們打，封住所有路線，這對我們是好事，至少可以避免更多戰士的犧牲，不是嗎...額？”
話還沒說完，接下來的一幕，即便是凱莎都差點嚇了一跳。
“這...”
“怎么可能...”
不少天使都發出驚呼，她們跟三角體戰斗不是一次兩次了，哪一次不是兇險萬分，可眼前...
活動了一下全身泛酸的筋骨，三只巨型三角體，此刻已經軟趴趴的飄蕩在太空中。
原本還在百米之外的伊梵，不知為何已經出現在了它們身后。
“怎么回事？”
咻...
銀色的光芒再次在戰場上穿梭，三角體一只又一只的倒下，像是路邊的韭菜，一割一大把。
完全沒有一個能夠與他抗衡。
天使已經匯聚到了凱莎的身后，這一場戰爭，讓她們感覺自己顯得多余了些。
終于，不少三角體開始退卻，詭異的行蹤完全無法探查，如同跟整個宇宙都融為一體，身體開始慢慢的虛化，隨后不斷模糊，最終消失。
這種情況，天使的眼中并沒有任何意外，到是讓伊梵感到十分新奇。
他沒有看出它們是怎么消失的，洞察之眼也分析不出任何的結果，不過考慮到他本身的技術落后，表現不在過多的疑惑。
不久，三角體徹底的退卻。
不用凱莎吩咐，天使慢慢的對伊梵形成了一個包圍圈，而凱莎的目光，也一直放在他身上。
雖然好奇于伊梵能夠如此詭異的解決那三只巨型三角體，但凱莎卻已經對他生不起任何好感，所以現在看起來，明顯有著很強的敵意。
“我知道這場戰爭會有很多戰士陣亡，但不少卻是在你手中誕生。”
坐在王座之上的凱莎，聲音并沒有露出半點敵意，仿佛是在談些家常，語氣很是平淡，不過再也沒有了以往的那份和善，仿佛是在面對一個陌生人。
“那我該如何？站在原處讓她們刀劍加身？或者直接將頭砍下來送給她們？”
很清楚凱莎的轉變，伊梵也無所謂。
“我不想跟你辯論這些，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在你虐殺一個生命的時候，你就跟天使站到了對立。”
“所以這就是我和你們的不同，你們可以因為一個所謂的邪惡，而輕易的劃掉一大群人。”
“為了消滅邪惡，犧牲是在所難免，多說無意，領死吧。”
話音剛落，兩把銀翼一左一右分別刺向伊梵，不過卻詭異的僵持在他一米之外，且發出清脆的聲響，那是從銀翼身上發出的。
也與此同時，不少天使都紛紛展動著翅膀，手持烈焰之劍的向他撲殺而來。
不過，最終還是不能靠近他半分。
對此，伊梵甚至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凱莎女王，您知道您這個決定會讓天使帶來很大的損失，您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她們送命嗎？”
伊梵表示很不理解。
“為了正義，犧牲是在所難免。”
“但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人海戰術對我一點用處都沒有，她們會死，而我不會有任何的損失，哪怕是一丁點。”
不知不覺間，伊梵感覺自己的性格變了。
怎么說呢，很奇怪。
就像他想干嘛就干嘛，不需要任何理由，比如說，他想殺掉擋在他不斷進行攻擊的那只天使。
所以她死了。
銀刃直接從她身體滑過，破體而出。
沒有半點猶豫。
回應他的是銀翼更加有力的沖撞。
搖了搖頭，伊梵不知道該如何來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
以前他在迷茫，現在他清晰了，卻更迷茫了。
無視周圍噼里啪啦的一切，面對一波接著一波的沖擊，伊梵直接蹲下盤坐了起來。
手撐著膝蓋，又托著下巴。
他覺得他現在需要一個心靈導師，顯然，凱莎不是一個合格的人選，她只會正義云云什么的，宣導一些和他不符的觀念。
這時，又是一名天使拿著烈焰之劍砍向他，起先伊梵并不想理會，但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他面前亂晃。
所以伊梵再次一揮手，又是一名天使倒下。
當初他加入梅洛天庭的時候就對自己的實力很自信，現在，如果他想的話，凱莎也不會使他的對手。
若寧死了之后，三角體文明的戰爭也被他結束，伊梵感覺現在很輕松，自由自在。
凱莎不再是那個看好他的凱莎，天使文明也和他沒有半毛錢關系，三角體退卻之后，連鶴熙他都沒有感覺任何的虧欠。
也就是說，他現在不欠任何人，也不拘束于任何一方勢力。
“都住手吧。”一連試了幾次都沒有任何作用，伊梵烏龜殼，也讓凱莎放棄了繼續攻擊的打算。
“你果然很神秘，一直我都在高估你，但現在看來，還是我低估你了，那么，神，你想怎么樣？”
“知道嗎？凱莎女王，您是唯一一個得到我尊敬的神。”
“呵，那我是不是該很榮幸能得到你這樣強大的神尊敬。”
“說實話吧，其實我很迷茫，越來越迷茫...”
“我曾嘗試著遵從自己自私的內心，卻發現會頻頻生出一股譴責，隨后我又選擇將那股譴責消散，但現實卻讓我束手束腳，備受煎熬，現在我不知道我該怎么做...”
“你確定你在問我？問一個你的敵人？”
“吸...”深吸了一口氣，伊梵站了起來，而周圍，天使也都回到了凱莎的身后，不再對他進行攻擊。
差距還是非常明顯，頂著個烏龜殼的伊梵，只有他傷害別人的份。
突然之間，伊梵感受到一種過分的孤獨，比以往更加清晰。
而一直以來的迷茫，甚至越來越迷茫，讓他性格都過分的混亂。
時而孤僻，時而健談，又不時的正義，也清晰的邪惡，到現在，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喜歡什么，又討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