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坦白
原本已經在絕望之中閉上眼睛的若寧，突然感覺眼前一亮。
隨后臉部傳來星星點點的熾熱感，一閃而逝。
再次睜開眼時，入眼便是不斷消失的火花，而伊梵手中的那把匕首，離她僅僅只有分毫之差。
目光再次往后探索，一把宛如翅膀的銀翼，直接卡在了伊梵的手柄處。
瞬間，仿佛是看到了一抹希望，若寧臉色一喜，不顧口中噴出大量的鮮血，卻還是從喉嚨中擠出了一段話。
“凱莎女王...”
不錯！攔下伊梵的，正是凱莎的銀翼。
下一刻，若寧的眼神，直接鎖定在伊梵身上。
“我說了，這次我贏了，你那丑惡的一面，終將會被正義審判。”
聲音還是沒有傳出，只是從頻道中捕捉到的信息。
不過從其微微翹起的嘴角中可以看出，她已經勝券在握。
“呵！”對此，伊梵冷冷一笑，直接將握著匕首的那只手松開。
隨即，停貸的匕首不斷在若寧的視線中放大。
一抹血花直接濺灑在伊梵的臉上，伸手抹了一把。
下一刻，凄厲的慘叫，伴隨著不斷噴灑而出的鮮血。
匕首直接插進了若寧的眼眶。
緊接著，伊梵猶如丟垃圾一般直接將她丟出，因為下一秒，卡在他身前的那把銀翼對他發動的攻擊。
罡氣與銀翼的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完全無視，伊梵的目光向后反轉，透過重重的距離，他看到坐在王座上的凱莎，面無表情。
而其身后漂浮的那一大群天使，個個都緊握著自己手中的兵刃，怒火在眼中燃燒。
心中的正義驅使著她們對邪惡的厭惡，敵意強烈，清晰地對準伊梵。
凱莎已經端正了自己的坐姿，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現在是真的生氣了。
“你要是手起刀落，輕易的將她結果，我沒意見。”
“我知道，霜的謝幕和她有關，為此還搭上不少戰士的犧牲，上次華燁出逃，可能也有她的一部分責任，坐在我這個位置上，還有什么能夠瞞得了我的眼睛？”
“我也清楚你們的矛盾無法緩和，天使對你的排擠，也是她一手策劃，沒有人會對自己的傷疤念念不忘，否則為什么會排擠你？
若寧在天使的傷口上撒鹽，將仇恨都轉移到你身上，那時候我就清楚，這一天遲早會來，你會替我親手殺了她。”
“是！換做是我的話很難下得了手，你不明白我和她經歷了什么，我也不打算將這些黑暗歷史重現，所以我給她機會，為我欠她的曾經償還，她會變成這樣，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替我身陷深淵。”
“所以在你出現之后，我選擇了流放她，我承認，哪怕是我也有私心在內，直言不諱，我不想看見她死，至少不想眼睜睜的看著她在我眼前謝幕。”
“神是理性的，但也有感性的一面，我清楚上個時代的黑暗，比你想象中的要殘酷太多，所以我制定了正義秩序，來避免那個黑暗時代的重現。”
“我無法讀取到你的信息，知道我為什么一直看好你嗎？是因為你不同于那些黑暗男性，我從你身上感受到了美好，不可否認，你心中也有正義的存在。”
“但就在剛才的那一刻，我改變了最初對你看法，收回對你的評價，說真的，我很失望，是否仇恨讓你失去了對生命的敬畏，選擇以虐待這種變態的方式來釋放？”
“那么...神，邪神！你有什么要說的？”
腦海中傳來凱莎的聲音，冰冷而又果決。
這是凱莎對他說話最多的一次，或許也是最后的一次。
“邪神嗎？”
低頭沉思了一下，伊梵的眉宇開始逐漸舒展，他現在終于明白，凱莎為什么又叫神圣凱莎。
“呵...”會心一笑，對于她的指責，伊梵并未惱怒，同時嘆了口氣，心中也清楚她所表達的意思。
......
若寧會死，凱莎沒意見，即使伊梵不殺她，正義也不會饒恕。
或許會遲到，但絕不會缺席。
她把審判若寧的機會留給伊梵，因為她清楚，即便若寧隱藏的在深，伊梵背負的那些生命，遲早也會驅使著他找到若寧。
所以凱莎對若寧進行流放，并說出讓她安安心心度過余生的話，就是在為她爭取最后的時光。
神，壽命是無限的。
因為她清楚，若寧一定會死。
只是她運氣不好，還沒來得及享受這最后的時光，就被伊梵發現了，這些凱莎也只能在心中默默的為她惋惜。
然而，伊梵接下來做出的事，徹底的挑起她心中的怒火，同時也是正義絕對不允許的存在。
他在虐殺生命，在踐踏正義的底線。
所以凱莎出手了，在最后的一刻出手了。
如果一個心存邪惡的存在都能代正義執行審判，那么正義，豈不成了人人都能駕馭的工具？
......
“凱莎女王，我為之前對您的猜想向您道歉。”
“你覺得現在道歉有意義嗎？”
“不，我并非指的是這件事，之前我以為您在包庇，所以對您的正義產生了嗤之以鼻。”
“但這也改變不了你需要得到正義的制裁！”
“我想您誤會了，如果重新來一次的話，我依舊會選擇這樣。”
“那么邪神這個稱呼，我也并沒有說錯？”
“道不同，不相為謀，在我的思想觀里，有在天之靈一說，我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對。”
“呵！可笑，你這是在跟我談論天使的習俗嗎？”
微微一愣，伊梵搖了搖頭，將自己的態度放的很端正。
“一開始，我在天宮秩序的座下被稱為異類，怪胎，那時候我就發現，天宮并不適合我，因為有一種名為譴責的東西在迫使我離開，所以我遵從了那份觀念，選擇了自我流放。
隨后又因為一些原因，必須借助那些高等文明，所以我選擇了在您的麾下，只是之后我發現，那份譴責是沒了，但我真正的內心，卻在無時無刻不被壓抑。
那時候我很迷茫，不知道我的選擇是不是正確的，直至天使霜隕落，她是我唯一的朋友，帶著滿心的遺憾，把這把匕首送給了我，為此，我付出了臨近死亡的代價。
在養傷的這段時間，我開始反思自己，慢慢的，我清醒了。
那么凱莎女王，我選擇以我自己的方式，來衡量您口中的正義。”
“您是神圣凱莎，但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