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雄練習了一段時間的跳繩,手腳配合得算是比較協調,終于找到了點“手與足合”的感覺。
握刀拔刀,變得更加順暢。
楊雄覺得,自己的刀術將要有所突破。
只是,秦先生離開了海沙派,學堂里沒有了夫子講學,總是覺得少了點什么。
雞叫的時候,楊雄就起床練習跳繩,然后再練刀。
想要變強,不努力可不行。
沒有高強的武功,楊雄怕不久之后,自己會像元廣波一樣,被拉下馬,失去幫主之位。
為了變強,楊雄現在是真的做到了“聞雞起舞”。
太陽升起的時候,楊雄的妻子做好了早飯。
楊雄家的早飯,非常豐盛,葷素搭配相對比較合理。這些飲食搭配,是秦至庸給的配方。反正海沙派販賣私鹽,不缺錢,日子過得滋潤。
秦至庸不提倡浪費,同樣不提倡讓大家過苦日子。
窮苦,不是儒家所提倡的理想生活狀態。
楊雄喝了一口肉粥,看著四歲的兒子“楊瑾”,暗道:“這小子能吃能睡,又長胖了不少。不知道秦先生什么時候能回來。還有,秦先生不是說,會請一位劉先生來學堂里講學嗎?為何人還沒有到?”
楊雄認為自己這輩子讀書太少,就算秦至庸的每次講學,自己都去學堂聽課。練刀讀書倒也算努力。可是畢竟天賦有限,再加上年紀大了,自己這輩子的成就怕是有限。
楊雄將希望放在了兒子的身上。
盡管兒子“楊瑾”才四歲半,可是楊雄巴不得兒子趁早學會秦至庸的一身本事,到時候好光宗耀祖,揚名立萬。
可是,兒子自從病好了之后,除了能吃能睡,長得虎頭虎腦,并沒有表現出有志于學的天賦。
莫非真如秦先生所說,是這小子年紀太小的緣故?
楊二走到楊雄家里。
楊雄的妻子招呼道:“楊二,你吃早飯了沒有?沒吃來一起吃。”
楊二說道:“嫂子,我已經吃過了。大哥,海沙派大門口來了位中年文士,他說是秦先生推薦來的。”
楊雄說道:“他是不是姓劉?”
楊二點頭道:“對。他叫劉伯溫。”
楊雄高興道:“是劉先生,準沒錯。走,咱們去迎接劉先生。有了夫子,學堂終于又可以開課了。”
能得到秦至庸推薦的人,肯定是了不起的學問家,楊雄不能不重視。
宋遠橋和俞蓮舟回到了武當山。二人的臉色不太好,顯然是在少林寺受了一肚子的氣。
拜見了張三豐之后,宋遠橋說道:“師父,少林寺的那些和尚真是無禮,絕口否認傷了三弟。我們詢問少林寺有那些人修煉了大力金剛指和般若掌,他們就是不說。還說什么是機密。三弟被般若掌擊傷,少林寺甚至還有些幸災樂禍。”
俞蓮舟也說道:“大師兄說得是。師父,少林寺說起來是禪宗祖庭,佛門圣地,可是少林寺的那些和尚,哪里有半點慈悲之心?他們根本就不像是出家人。”
少林寺是什么情況?張三豐比宋遠橋和俞蓮舟更加了解。
張三豐少年時期,就是在少林寺渡過。
少林寺除了少數幾位佛法精深的高僧,其他的人都是武林中人。
武林中人,豈有不爭勇斗狠?豈有貪圖名利?
張三豐目光平靜,并未有絲毫憤怒。他一臉溫和地說道:“哎,少林寺還是和以往一樣,沒有絲毫改變。遠橋,蓮舟,你們不用生氣,既然回來了,就去看看梨亭。他的手腳筋骨,被大力金剛指折斷,落得個渾身癱瘓。好在秦先生醫術通玄,有他為梨亭醫治,想來梨亭還有站起來的希望。”
宋遠橋臉色大變,憤怒地喊道:“什么,六弟被少林寺的大力金剛指所傷?少林寺,欺人太甚,真的是好大的膽子。那些禿驢想要跟咱們武當開戰不成?咱們武當派豈會怕了他少林寺?”
俞蓮舟眼中的寒光一閃,冷聲說道:“師父,要不弟子現在就下山,去殺幾個少林寺的高手,給少林寺一點顏色瞧瞧。不還擊,他們還真以為咱們武當派好欺負。”
“糊涂。”張三豐臉色一沉,“現在還沒有證據表明是少林寺動的手。你們去冒然殺人,到時候,就算是誤會,也會變成死仇。真若如此,少林和武當就將是不死不休。”
結仇容易,化解恩怨,就太難了。
宋遠橋說道:“師父,三弟和六弟被少林寺的武功所傷,不算證據嗎?”
張三豐說道:“武功,人人可練,并不能說明什么。”
宋遠橋抱拳道:“師父,弟子先告退。”俞蓮舟跟著宋遠橋走出房間,看望殷梨亭去了。
張三豐心中暗道:“不知道翠山的情況怎么樣了。直到現在,都還沒有他的消息傳回來。”
宋遠橋、俞蓮舟回到武當山的第二天,丁敏君就帶著禮物來到了武當山看望殷梨亭。
峨眉派和武當派有些淵源,再加上殷梨亭和紀曉芙有婚約。殷梨亭重傷,丁敏君是峨眉派的大師姐,滅絕師太讓她代表峨眉派來探望,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只是丁敏君沒想到,秦至庸和紀曉芙也在武當山。
宋遠橋為丁敏君安排好了廂房。
紀曉芙來到廂房,對丁敏君說道:“大師姐,師父她還好吧?”
丁敏君輕蔑地看了紀曉芙一眼,冷笑道:“紀師妹可真是有心,居然還會關心師父。有多久沒回峨眉山了,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嗎?是在海沙派待美了,舍不得離開吧。呵呵,海沙派有秦至庸這樣的年輕俊杰,其武功修為比起師父還要厲害,若是我,我也不會離開。只可惜,秦至庸看不上我丁敏君。就不知道紀師妹和秦至庸的關系到底怎么樣了?”
紀曉芙長時間不回峨眉派,丁敏君是非常贊同和高興。沒有了紀曉芙,她丁敏君自然受到了滅絕師太的重視。
丁敏君的想法,是紀曉芙最好永遠不要回峨眉山。
紀曉芙說道:“大師姐,你不用諷刺我。沒有及時回峨眉山,是我不對。可是我留在海沙派,是為了聽秦先生講武學之道。只要跟隨秦先生學習,每個人將來都可以獲得極高的成就。還有,我和殷六俠…有婚約,大師姐可不要口無遮攔,損人清白。”
丁敏君眉頭一皺,眼中閃過了妒忌的目光。跟隨秦至庸學習武道,自己怎么沒有這么好命。
為何世間的好處,都讓紀曉芙給占了?
丁敏君喝了一口茶,嗤笑道:“這么說,是我誤會紀師妹了。你和殷六俠的確有婚約,就算你和秦至庸那小子沒什么,可是你身邊還有個男人,算怎么回事?”
說到和楊逍的關系,紀曉芙就不像剛才那樣理直氣壯了。
紀曉芙說道:“大師姐,我的事情你不用管。總之…我回到了峨眉山以后,會親自向師父解釋。”
丁敏君說道:“沒有人想要管你的事情。我只是提醒你,可別做出什么傷風敗俗的事情來。紀師妹,你可要記住,咱們峨眉派是名門正派。”
紀曉芙說道:“我是峨眉派的弟子,這一點不需要大師姐提醒。”
說完,紀曉芙轉身離開。
丁敏君沖著紀曉芙的背影說道:“紀師妹,不知道你在秦至庸那兒學到了些什么東西?”
紀曉芙頭也不回地說道:“比大師姐想象地還要多。”
丁敏君瞇著眼睛,說道:“哦,是嗎?有了機會,那我這個做師姐的倒是要向紀師妹討教幾招。”
秦至庸現在的氣質,有了些改變,好像渾身充滿了生氣。無論是氣血還是精神,都非常活潑。
把意識形態做了一點修正,不再刻意控制身體,渾身就顯得輕松自然。可是,秦至庸現在對身體各個部位的感知,不但沒有減弱,反倒增強了。
經過這幾天的修養,秦至庸的體能居然又開始出現了增強。
和張三豐論道交流,秦至庸可以確定張三豐的精神狀態的確是“活死人”境界。
這個境界,秦至庸還沒有達到。
不過,張三豐是道家高人,他的修行方法,不太適合秦至庸。若是秦至庸放棄自我,跟隨張三豐的路子走,未必可以走得通。因為那是張三豐的“道”,而不是秦至庸的“道”。
秦至庸提著藥箱,又來給殷梨亭和俞岱巖檢查身體。
秦至庸一走進屋里,整個屋子里的風水磁場好像就變了。俞岱巖和殷梨亭頓時就感覺心中的浮躁消失了,只剩下恬靜。
“秦先生…”
俞岱巖和殷梨亭異口同聲喊道。
秦至庸笑著說道:“看俞三俠和殷六俠的氣色,身體恢復得不錯啊。我先給你們把把脈。然后再換藥。”
俞岱巖說道:“秦先生的醫術真是通玄,用藥出神入化。我的傷勢快要痊愈,武功也恢復了七八成。”
秦至庸說道:“般若掌霸道。俞三俠不可大意,還是要多休養些日子。練功拔刀再等一陣子吧。”
剛給俞岱巖和殷梨亭換了膏藥,紀曉芙就來了。
見到紀曉芙,殷梨亭眼睛一亮。
紀曉芙說道:“秦先生,殷六俠,我是來辭行的…我離開峨眉山許久,該回去了。”
殷梨亭想要挽留紀曉芙,可是話到了嘴邊,又吞了下去。
秦至庸說道:“回去看看也好,請紀姑娘一路保重。”
紀曉芙猶豫了一下,鼓起勇氣說道:“楊公子會護送我回峨眉山。”
紀曉芙離開了屋里好一會兒,殷梨亭都沒有回過神來,他雙眼無神,心如死灰。
俞岱巖說道:“六弟,你沒事吧?”
殷梨亭深吸一口氣,輕聲說道:“三哥,放心,我沒事。我和曉芙的緣分…已盡。”
秦至庸說道:“感情的事情,不可勉強。隨緣就好。紀姑娘冰雪聰明,又相貌出眾,和殷六俠倒是般配,可惜她的心已經不在殷六俠的身上。以殷六俠的的武功劍法和江湖地位,想要找一個比紀曉芙漂亮的妻子,不是太困難的事情。”
秦至庸苦笑了一下,自己的感情都弄得一團糟,被前女友給甩了,現在竟然來開導殷梨亭。
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