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雌雄難辨

　　孫茜說道：“大哥，你要不是東方不敗的對手，可怎么辦？”

　　天下第一。

　　不止是一個名號，更代表的是無敵的力量。

　　秦至庸很強，好像沒有他辦不到的事情。可是在孫茜的心中，秦至庸可能還不是東方不敗的對手。

　　孫茜沒有見過東方不敗，但是“天下第一”，太神圣了。

　　東方不敗的形象，在孫茜的心目中，無限拔高。

　　秦至庸笑著說道：“不是對手，就不是對手哦。打不過東方不敗，我還不能跑嗎？”

　　打不過就跑。是正理。

　　可是出自秦至庸的口，孫茜總是覺得有點不太合適。

　　見孫茜一臉愕然的樣子，秦至庸說道：“你大哥又不是天下第一，打不過，跑，很正常。茜兒，你要記住，以后遇到了危險，打不過一定要跑。不要為了所謂的面子死撐著。那是愚蠢的做法。舍生取義，固然壯烈，但是不到萬不得已，最好不要這樣做。”

　　舍生取義，是到了絕境，沒有選擇的時候，才能放棄一切，殊死一搏。

　　秦至庸研究過博弈論，有些時候，性命和氣節如何抉擇？真是一個天大的難題。

　　做出的抉擇，對心靈的修行，影響非常大。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兩種不同的信念，兩種對待生命的態度。

　　真要是到了做出抉擇的時候，秦至庸該如何選？其實秦至庸自己也不知道。

　　或許，只有真的到了抉擇的那一天，他才會做出選擇。

　　孫茜點頭道：“大哥，你的話，茜兒記住了。”

　　東方不敗，江湖武林的第一號人物，神龍見首不見尾。

　　說實話，秦至庸早就想要見一見東方不敗。

　　秦至庸身穿白色的儒衫，猶如翩翩公子。

　　剛到黑木崖的山腳下，他就被日月神教的人攔住。

　　“什么人？”

　　兩個日月神教弟子擋在了秦至庸的面前。

　　秦至庸抱拳施禮，說道：“在下秦至庸，特來拜會東方教主。”

　　“秦至庸？”

　　秦至庸可不是無名小卒，而是在江湖中留下了赫赫兇名。和武林正道斗，他都沒有落下風。

　　兩個日月神教弟子本能地后退一步，警惕地看著秦至庸。

　　“秦大人，你來黑木崖干什么？”日月神教弟子說道。

　　秦至庸笑著說道：“當然是為了公事。我只是來詢問你們東方教主幾個問題。你們不用這么緊張。你們做不了主，就去稟報楊蓮亭吧。”

　　其中一個日月神教弟子說道：“秦大人稍等，小的這就去稟報楊總管。”

　　秦至庸說道：“好。秦某等著。”

　　楊蓮亭得到消息，驚訝道：“秦至庸。他來黑木崖干什么？他折騰得那些所謂的武林正道還不夠嗎？現在又想要來咱們日月神教鬧事？請秦至庸到大殿里來吧。”

　　其他的人，楊蓮亭可以不在乎，甚至不用理會，但秦至庸是個例外。

　　真要是和秦至庸鬧得不愉快，打了起來，黑木崖固然人多勢眾，可是秦至庸的武功太高。到時候把黑木崖搞得個雞飛狗跳，不得安寧，還是需要東方不敗親自出面來收拾殘局。

　　東方不敗現在的性子是越來越安靜，沒有重要的事情，楊蓮亭都不好去打攪她。

　　楊蓮亭覺得，東方不敗已經不是在練武，而是在修仙了。

　　黑木崖大殿。

　　秦至庸見到了楊蓮亭。

　　楊蓮亭的身后，有童百熊、賈布、上官云三位堂主，還有曲洋、鮑大楚、秦偉邦等長老。

　　楊蓮亭一表人才，給人一種春風拂面的感覺。

　　真是人不可貌相，要是在外面見到了楊蓮亭，誰能想到，他就是日月神教的大總管？

　　秦至庸說道：“秦某見過楊總管，見過各位堂主和各位長老。曲洋長老，咱們又見面了。”

　　楊蓮亭問道：“秦大人，不知你來黑木崖，到底想要做什么？”

　　秦至庸說道：“我想要見一見東方教主。”

　　不等楊蓮亭回話，大殿里就響起了清脆悅耳的聲音：“蓮弟，既然秦大人要見我。你就帶他到我的小院來吧。”

　　日月神教的堂主和長老，都是臉色大變。教主竟然說話了。教主是男子，可是剛才的聲音，卻是女子。

　　不過，那說話的語氣，的確和教主很像。

　　童百熊環顧四周，大聲道：“東方兄弟，是你嗎？你終于開口說話了。你出來，見一見咱們大伙兒。”

　　東方不敗的替身，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教主座位上，不說一句話。

　　今天，他們終于聽到了東方不敗開口說話。

　　楊蓮亭瞪了童百熊一眼，呵斥道：“童百熊，你放肆。你竟然喊教主‘東方兄弟’，沒大沒小，目無尊卑。”

　　秦至庸說道：“童堂主，東方教主不在這里。他剛才用的是‘千里傳音’之類的秘法。”

　　東方不敗用“千里傳音”這樣的技巧說話，足以證明，功力深厚。

　　楊蓮亭對秦至庸說道：“秦大人，教主答應見你。你跟我來吧。”

　　楊蓮亭帶著秦至庸沿著小路前行，大概走了一炷香的時間，到了懸崖邊的一座小院。

　　這個小院的布局，非常不錯，和周圍的環境相得益彰。東方不敗就住在這里。

　　秦至庸說道：“好清雅好精致的小院。”

　　楊蓮亭打開了門，說道：“秦大人，請進吧。”

　　進入小院。

　　秦至庸終于見到了傳說中的東方不敗。

　　只見東方不敗身穿紅色長袍，長發披散至腰間，正在專心致志地繡花。

　　秦至庸的心靈境界高深，看人，不再注重表面，而是看氣質，看內在精神。無論對方怎么化妝，秦至庸一眼就能看出對方是男是女。可是在見到東方不敗的時候，秦至庸實在判斷不出，東方不敗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

　　雌雄難辨。

　　雌雄同體？

　　秦至庸在東方不敗的身上，感知到了巨大的威脅。

　　天下第一，真是名不虛傳。

　　更讓秦至庸的驚訝的是，東方不敗的心境，好像同樣達到了“入定”層次。

　　這是秦至庸自修行以來，第一次見到除了自己以外，心靈達到“定”之境界的人。

　　東方不敗說道：“蓮弟，你先下去。我和秦大人單獨聊幾句。”

　　楊蓮亭退出了小院。

　　東方不敗抬起頭來，笑著說道：“秦大人的修為，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東方不敗沒有說武功，而是說修行，這顯然是脫離了武功的層次，而是升華到了真正的修行。東方不敗，比起方證大師他們，是要高明得多。

　　秦至庸笑著說道：“任我行被囚禁了十多年，是不是教主的主意？”

　　東方不敗點頭道：“是我的主意。聽說，任我行重出江湖了？秦大人此次來黑木崖，莫非是為了幫助任我行，來找我的麻煩？”

　　秦至庸說道：“私自囚禁他人，是朝廷律法不允許的。任我行向我報了案，秦某自當要來黑木崖詢問教主。畢竟，秦某是錦衣衛，是公門中人，拿著朝廷俸祿，職責所在。我本打算抓捕東方教主歸案，現在看來，怕是心有余，力不足。真要是打起來，秦某可能不是教主的對手，到時候我能不能離開黑木崖，都很難說。”

　　東方不敗一愣，隨后發出了清脆悅耳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