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秦月生這個詢問,安典蓮頓時心中一驚,一位宗師想要知道無根門的情況,這顯然不是一個好的征兆。
但秦月生如此詢問,他若不說,下場自然討不了好,在一位宗師面前,內力高手想要說逃走,無疑是十分可笑的一件事情。
“有什么好猶豫的。”秦月生喝道。
“前輩,無根門隱于皇城內多年,一直以來都遵守著默默無聞的門規…”
不等對方說完,秦月生直接一把抓住安典蓮的腦袋,用力就將他整個人給提了起來。
“我不想聽你說這么多的廢話,不想死就老老實實的把無根門的事情說出來,你們門主是何人,目前什么實力,門主還有哪些高手。”秦月生的手掌就有如五根鋼筋一般,緊緊固定著安典蓮的腦袋。
只要他再有所言不答題的表現,秦月生就隨時都會捏爆他的腦袋。
然而秦月生還是太低估無根門之人了,無根門弟子皆為‘無根身’,喪失重要一物的他們長時間以來會變得性格極其扭曲,不可以常人思維來判斷。
安典蓮此番南下,本就是下了軍令狀,若帶不回阿九,他便也沒命了,所以對于安典蓮來說,他已是半條腿邁入鬼門關之人。
“天下不是只有你一個宗師,殺了我你又能如何,長安乃我無根門地盤,我門門主亦是實力不弱于你之人,你若是要跟我無根門作對,小心宗師也有喪命的一天。”安典蓮露出一個無懼的笑容,看起來十分鎮定。
“無根門的門主竟然也是宗師。”秦月生微微感到詫異,不過稍微想一想后,倒也能夠理解。
無根門暗中把持大唐皇室,天下忠義之士皆恨不得將其殺光除盡。
能做到這種事情的,普天之下那么多大小勢力,甚至十大門派都未能做到,反而讓無根門得手。
若沒有宗師在背后撐腰,還真說不過去。
“那你就先行下去,在下面等著看我會不會有下去找你的那一天吧。”秦月生猛地一抓,強大的氣力瞬間就在安典蓮的頭上爆發開來,將其整個腦袋捏碎成了一副慘不忍睹的模樣。
安典蓮毫無反應,亦毫無抵抗能力,便稀里糊涂的成為了秦月生掌下亡魂。
在宗師面前,他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秦月生也并不是非得從他身上了解到自己想知道的事情,現如今都宗師,天下哪里不可去得,就算是長安里有無根門宗師又如何,照樣可過去一探究竟。
將安典蓮的尸首分解,把他身上的武學全部吸收來填充《武神圖錄》,除此之外,秦月生卻是還得到了一件值得一提的東西。
火靈根x1
是的,安典蓮竟然是身具火靈根之人!
如此一來,安典蓮明明修煉有《九陰極道經》,卻能夠使用出焚天佛掌這等烈焰武學,這種在一般人身上完全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便可以解釋的通了。火靈根何等神奇玄妙,會有這種效果也不奇怪。
當初秦月生去后山抓姜太蒼的時候,對方正在謀奪一位身具土靈根之人體內的土靈根。
后來得到了姜太蒼身上的東西以后,秦月生也是了解到了五行靈根這一說法。
體內能夠擁有靈根之人極其罕見,非常適合學習法術,日后飛升成仙的機會遠比普通人更大。
而如果你能將靈根給提取出來,亦是可以用以多方面的用途。
比如煉丹或者鑄兵,都可以獲得到很大的效果。
將火靈根揣入須彌袋內收好,這可是極為珍貴的材料,秦月生便立馬動身離開了此地,繼續朝著長安方向趕去。
殺閹聯盟在云川河上大獲全勝,凡是朝廷閹狗,皆被斬于刀下,拋尸入河。
雖說安典蓮被一位神秘強者給帶走,但這也屬實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眾人倒也不在意,畢竟如果安典蓮不走,說不準遭到反殺的反而是他們這一邊。
此事一出,宣揚出去,很快就在江湖當中掀起了不小的反應,一時間殺閹聯盟的名頭卻是變得響亮了起來。
那日手中大將文典被殺,袁黃冢得知此訊,當即鳴金收兵,圍城不戰。
常青和傅博二人雖有一力戰千軍之能,但也想著再看看好戲,便沒有主動出擊,天天待在揚州府內等待著袁黃冢什么時候能夠再派出人來主動宣戰。
與三黃這邊的喜氣洋洋不同,袁黃冢的軍營里可謂是一片陰云慘淡,每個人臉上都沒有笑意。
文典可是袁軍中第一戰將,連他都不敵被斬于戰場之上,那事到如今,還有誰能夠擔得起這份進攻重任?
想來想去,袁黃冢都沒有一個人選可定。
不免神情都變得蒼老了許多,每日眉頭緊鎖,悶悶不樂的,甚是郁郁寡歡。
在這種情況之下,袁黃冢的手下將領謀士們自是不愿看到自己將軍如此頹廢,紛紛絞盡腦汁的思考起來能夠解決眼下處境的辦法。
袁軍當中有一名謀士名叫樊萬,為人義氣大方,故而人緣特好,良友眾多。
這日,袁黃冢正于自己的私人營帳當中飲茶看書,忽見樊萬不請自來的直接從營帳外面跑了進來。
軍有軍規,袁黃冢最是看重這個,故而當看到樊萬竟然如此不遵守規矩,頓時眉頭皺起道:“樊萬,可是有重要之事。”
“將軍,屬下在江南曾結識過幾位好友,他們個個實力非凡,法術高超,我見文將軍不幸喪命沙場,敵軍中高手不可小瞧,故于幾日前便寫信派人送去給我那幾位好友,
邀請他們過來相助將軍一臂之力,此刻他們幾人就在外面,若是出手,必能為將軍攻下揚州府。”
“嗯!”袁黃冢一愣。
手下能夠主動為你解憂,在你想到解決辦法的主意之前就已經想到,這無疑是作為上司最喜歡看到的事情。
雖未知樊萬找來的人究竟實力如何,但眼下這種關頭能夠提供出辦法來,就足以讓袁黃冢為之心喜。
如此一來,總算是有人能夠為他排憂解難了。
“好,做的好,快把他們請進來。”袁黃冢挺直腰背,喜悅說道。
“遵命。”樊萬點頭,當即走出營帳,沒一會兒就領著四人從門外走了進來。
只見這四人個個神態不凡。
首見頭一位,劍眉星目俊公子,身上水墨江山白底袍,腰佩翡玉帶,手中一把精制紫金骨小傘,看起來玩世不恭,像極了剛從大戶人家里走出來的富公子。
第二位光頭絡腮,乃是黑皮大漢,身上一件紅袈裟,扛著一根玄鐵棍,腳穿草鞋,一股草莽氣質散發而出,遮掩都掩蓋不住。
第三位乃是駝背老人,手中一柄紅木鹿頭杖,上掛有一個赤紅葫蘆,身上地主長袍,頭戴壽公帽,紅面白眉,額頭有如壽桃一般高高凸起,看著不免顯得有些古怪。
第四位瘦瘦高高,是個長有八字胡的中年人,他雙手互插于袖口當中,身后背有一個破舊的木匣,也不知其中裝了些什么。
就這四人,丟在人群當中都不像是高手,袁黃冢混了這么多年,自是知道人不可貌相,高手哪能是從外表看得出來的。
既然樊萬敢把他們四人給請過來,肯定是有著十足的把握。
于是乎袁黃冢立即大步走上前去,以著禮賢下士的態度對四人一一打起了招呼:“四位貴客遠道而來,辛苦了,不知道各位該如何稱呼?”
富公子拱手笑道:“袁將軍不必客氣,在下‘白馬居士’賀永年。”
黑膚大漢甕聲甕氣道:“走南闖北的挑夫,將軍叫我一聲阿旦便是。”
駝背老人道:“老夫‘白柳山’柳道元。”
最后一人看起來不太愛說話的樣子,但總歸是要介紹介紹自己,不然面子上讓袁黃冢過意不去。
“鹿淵。”
四人名號,袁黃冢當真是一個都沒有聽說過,不過礙于面子,怎么說也得來句久仰久仰。
“四位貴客,那揚州府里的那個高手實力可不低,我手下第一大將連五十招都沒有撐過去,就折在了那人手中,此次樊萬請你們幾位來助陣,我甚是感謝,但終究要以安全為先,到時候千萬別丟了性命。”
“袁將軍不用擔心,我們四人趕來此地,自是有所依仗,將軍只管出兵便是,其他的都交給我們四人。”柳道元說道。
見對方如此自信,袁黃冢的這心里也是安穩了下來,沒有金剛鉆不攬瓷器活,這四人如此自信,那必定都是高手之輩。
“不用這么著急,四位遠道而來,我先為你們接風洗塵,待四位吃飽喝足,養精蓄銳,再去對付那些反賊不遲。”
袁黃冢如此熱情,四人自不拒絕。
樊萬看的暗暗點頭,只要此事一成,那他也算是立下大功一件了。
翌日。
一大早,自袁軍的營帳當中,忽然響起一陣號角聲鳴,揚州府內的三黃守軍紛紛警惕起來、
雖說那日常青一劍斬了文典,但他們這些人可不知道文典就是袁軍中的第一大將,故而還是會每日感到緊張。
一支支隊伍化為軍陣從營地里跑出,最后組成十六個方針站于揚州府弓兵的射程之外。
三黃和常青、傅博以及自己的一眾將士走上城墻,望向袁軍所在。
便見打頭陣的,是四名各騎異獸的奇人異士。
賀永年座下一匹毛發如雪的白鹿,阿旦騎著一頭禿頭矮驢。
柳道元座下一頭斷角青牛,而鹿淵竟是一頭身披戰甲的巨大野豬。
這四人的組合著實亮眼,吸引了三黃這邊所有人的視線。
“這些人安靜這么多天,原來是偷偷找幫手去了。”常青笑道。
傅博臉色嚴肅:“若不是你一定要讓著他們,我二人早可將這些人驅逐干凈。”
“他們太弱,叫來的人又能強到哪里去,總不能是宗師不成。”常青不以為意道:“今日再勝他們一次,這次就不留情了,直接殺這支軍隊一個片甲不留。”
“謹慎一些,莫過于輕敵。”傅博拿出自己的兵器。
二人隨之跳出城墻,在千軍萬馬面前,獨立于城墻之外,能做出這種事情的,要么是對自己的實力非常有信心,要么就是蠢材。
傅博、常青二人算是前者,不過要是讓秦月生知道這兩個家伙明明可以早就將敵人給殺個一干二凈,永絕后患。
偏偏還仗著自己有實力而給敵人叫幫手的機會,一定會氣的上來就是給常青、傅博二人一拳。
這么自大的事情也敢做,還真是小瞧這天底下沒有高手了不成。
一人一劍,看起來甚是瀟灑。
賀永年騎在白鹿背上,伸手搖晃著自己的小扇子:“二位應該知道如今天下還是大唐天下,你們投靠反賊,可是相與天下為敵。”
“大唐氣運已逝,你們也不看看上個皇帝把這天下給弄亂成了什么樣子,百姓無法安居樂業,吃也吃不飽,房沒了,天丟了,這樣的天下,是該換換人管了。”傅博應道。
常青接話:“是這個理,你們幾人若是有自知之明,就該站對立場,趕緊離開,莫與我家大王為敵。”
“真是一群反賊,何來的道理。”柳道元皺眉搖頭,不再讓賀永年多說無益之話。
便見他一拍座下青牛背部,青牛直接邁動蹄子,就朝著常青二人方向跑去。
“來得好。”常青一劍甩出,頓時便有彎月劍氣從他寶劍鋒上呼嘯而出,飛快朝著柳道元斬去。
柳道元手中鹿角杖一砸,輕而易舉的便將劍氣給砸的稀散于空氣當中,這一手甚是不凡,可見柳道元的實力應該與常青有的一拼。
常青倒也不在意,這一劍本就只是試探一下而已,又不算是他真正實力,柳道元能夠接得下并不算是什么。
正當二人越來越近之際,柳道元忽然伸手抓向鹿角杖上的赤紅葫蘆,隨著他伸手將葫蘆上的蓋子摘下,立馬便有一道紅光從葫蘆口內煥然亮起。
一道紅光頃刻飛梭而出,直奔著常青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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