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海上這場大亂,那些沖上十二連環塢所在島嶼的官兵們卻是都看傻了眼,如今后路已斷,主將生死不明,那接下來是要戰要降?
杜小慶早早的就讓鐵哨子將那些已經開始撤離的弟兄們給重新呼喚了回來。
眼下這種情況有秦月生坐鎮,卻是不需要再落荒而逃了,反倒是需要大量人手來發起反攻,收拾殘局。
“殺啊!整死這些狗官兵!”不少水匪從十二連環塢內各處角落奔涌而出,手持各種七七八八的兵器沖的是跟狼一般兇狠。
雖然他們的裝束沒有官兵那么統一整齊,雖然他們的兵器沒有官兵那么嶄新精良。
但是在此時此刻,面對著一群如虎如狼般的水匪沖來,反倒是官兵這邊陷入了進退兩難的猶豫當中。
于是乎他們一邊開始撤退,一邊抵擋著那些水匪的砍殺,大部隊慢慢開始往岸邊撤退。
“都住手!”
突然間,自天上傳來一聲驚吼,不管是水匪還是官兵,全都不由得渾身一震,下意識抬頭往天上望去,就見秦月生提著劉明和曾今朝緩緩走來。
看到自家主將竟然被秦月生宛若小雞仔一般的拎在手里,官兵們本就所剩不多的斗志瞬間便更加蕩然無存,一個個表情驚詫,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看你了,知道該怎么做吧。”秦月生低頭對著劉明說道。
“都住手!所有人丟棄手中兵器,原地投降!這是命令!”劉明雖然因為剛剛嗆水而顯得非常虛弱,但在秦月生目光的凝視下,還是趕緊鼓足了氣力大聲喊道。
軍令如山,已經退守到海邊的官兵們自然只得紛紛丟掉手中兵器,發起了投降。
“你們也不要再出手了,去找些繩子或者鐵索,把這些官兵都給關押收監起來。”秦月生落到地面說道。
他的身份,這些水匪都是認識的,這可是連四名塢主都得尊尊敬敬對待的存在,他們自然不敢違抗秦月生的命令。
于是乎部分水匪便立馬去找來繩索,將投降的官兵們給一個個雙手置于身后,束縛了起來。
事到如此,這劉賢派人攻打十二連環塢一役便算是徹底泡了黃湯,只怕過不了多久時日,他得知到這個消息時得氣的火冒三丈、七竅生煙。
雖說劉賢已將揚州府全盤控下,但這進攻十二連環塢卻是擴張江南版圖的第一步,也是他旗下軍隊的第一次大規模出征。
出師未捷,這擴張江南的第一戰就敗了,開門紅沒有打出來,無疑會給他的軍隊帶去士氣大跌的氣氛。
當然,這些就不是秦月生需要去考慮的事情了。
“老金,還挺得住嗎?”杜小慶看著三黃正在給他包扎傷口的金海石問道。
此人剛剛在與眾多黃巾高手的顫抖當中,被一劍齊根削斷了手臂,若不是秦月生及時趕到出手相救,只怕他此刻也得跟那廖鐵腿一樣,躺在地上再也出不了氣了。
金海石苦笑:“死不了就是了。”
秦月生剛剛一趕到,以殘暴姿態擊殺了那些黃巾高手,他得出空來,便以點穴手法控制住了斷口的出血,雖說臉色變得蒼白不少,但總歸是幸運的保住了自己這條性命。
“金大叔,你的手臂。”三黃將金海石的斷臂遞給對方,他終究是個沒有見過大場面的孩子,拿著一條尚有溫度的斷臂時,臉上難免控制不住的表現出慌張神色。
秦月生把三黃留在十二連環塢的這段日子里,由于他是秦月生的徒弟,連環塢里每個人都對他照顧有加,甚是細心。
從小就被親娘不待見,后來又被水匪抓去當奴隸的三黃何時享受過這種生活,便對杜小慶、金海石、鐵哨子、廖鐵腿幾人異常親切,早早的就認了這幾人為叔叔。
“別怕,不過是人身上的一塊肉、一根骨頭罷了。”金海石豪爽大笑道。
做他們水匪這行的,哪里能不受傷,在那么多內力高手的圍攻之下,只是斷臂而已,性命還在就已經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杜小慶!”秦月生對著城墻高處喊道。
很快腿腳還能麻溜走路的杜小慶就和鐵哨子一同從城墻上飛奔了下來,半跪在秦月生面前道:“公子。”
“海面上的那些官兵,你們全部派人給打撈回來關押,另外那幾艘打算逃跑的船,你也帶人過去控制住,別讓他們回到江南。”秦月生回手指著大海說道。
他剛剛那一刀,擊碎了不少船只,但仍有少數船只完好無損的保留了下來,正準備調轉船頭,逃離這片海域。
秦月生想要的是收編所有官兵加入十二連環塢,以壯大十二連環塢的實力,自然不可能讓他們就此離開。
“是。”杜小慶和鐵哨子立馬喚來各自的手下,乘上小舟快速對那些船只追去。
大船體積笨重,在海面上的行駛速度卻是比不上水匪們專門用來劫船的小舟。
再加上這些小舟還經過一些懂木工的水匪們的靜心改造,配合著風浪推進享有奇效,乘風破浪的速度更是驚人。
不多時后,這些水匪便帶著那些官府船只成功返回,船上的官兵們早已被眾水匪綁了個嚴嚴實實,就跟個肉粽似的。
如此一來,這場劉賢對十二連環塢發動的海上進攻,就此宣告失敗,他想要掌控江南海域的軍事企圖,也徹底淪為了泡影。
翌日。
黎明的光輝從地牢鐵柵欄窗口外面投射了進來,在地面上照耀出塊狀光影。
四肢全部綁滿鐵索的曾今朝坐在稻草堆上,默默的修煉。
昨日十二連環塢的戰況平息以后,他就被秦月生給關在了此地,但除了身上有枷鎖銬住以外,就僅僅只是派了兩名連外鍛都不是水匪負責看守。
見秦月生并沒有要勸降自己的架勢,又一副沒打算殺死自己的模樣,這令曾今朝的心里不禁感到特別奇怪。
其實他的內力早就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若不是忌憚秦月生這個家伙的存在,早就已經掙斷鐵鏈,殺死那兩個看守逃出牢房了。
“他到底有什么陰謀。”曾今朝睜開雙眼,異常疑惑的暗道。
“吃飯了啊,吃飯了。”一名水匪看守拿著一個青花瓷碗走了過來,就見上面只放著兩個大白饅頭。
曾今朝自打闖蕩江湖以來,從未虧待過自己的口腹之欲,每天要么是燒雞大魚,要么就是牛肉生鮮,哪里還吃過饅頭這種粗糧。
“我要見那位少俠。”無視了對方讓自己吃東西的目光,曾今朝直接說道。
水匪打了個哈欠,用另外一只手扣了扣自己的鼻孔:“秦公子說讓你先待在這等上幾天,到時候他會接見你的,先吃吧。”
水匪將碗放到地上,轉身便走了出去。
曾今朝連忙束耳傾聽。
“秦公子昨晚好像已經匆匆忙忙的離開了,這家伙若是得知秦公子此刻不在十二連環塢內,只怕立馬就要奪門而逃。”
“嘿嘿,這種事情我們能讓他知道?裝的淡然一些,靠幾句話就足以輕輕松松的把他蒙在鼓里,到時候等秦公子從外面回來,這家伙估計都不知道呢。”
二人的聲音越來越小,估計是走遠了。
曾今朝心里頓時大喜,普通人壓根就想不到內力高手與他們的區別是什么,當達到了內力境界,不管是體魄還是感官都會有驚人的提升,其中就包括勢力和聽力。
得知秦月生早已不在十二連環塢內,曾今朝頓時就起了逃脫之意,秦月生不在,這破地方還有誰能攔得住他。
瞬時間,隨著曾今朝雙臂一抖,雙腿一顫,捆綁著他四肢的鎖鏈應聲斷裂,看著窗外陽光,曾今朝大笑一聲,直接雙掌拍出,那堵墻頓時就轟炸開來,露出了一個可供人出入的大洞。
毫不猶豫,曾今朝立馬就大步走了出去,在黎明陽光的照耀下,他站在牢房外的身影顯得是那么偉岸高大,挺拔不凡。
“呦,終于想到要逃出來了。”
突然間,一個戲謔的聲音響起。
曾今朝身體瞬間一滯,連動作都僵硬在了原地。
他難以置信的緩緩轉過頭去,就見秦月生盤腿坐在地牢屋頂上方,正雙眼意味深長的盯著自己。
“你,你不是…”
“昨日說放你一條生路,但你今日破墻而出,意圖明顯,浪費我的一番好意,那我可就不手軟了。”秦月生拿起放在一旁的天魔邪刃,舉起來對著曾今朝笑道。
“不不,不,你誤會了,我沒有想要逃跑,我只是…”
一道紅芒閃過,秦月生已于一瞬之間來到了曾今朝身后,天魔邪刃毫無阻礙的劃過曾今朝脖子,頓時首級沖天,血染大地。
將天魔邪刃插入泥土,秦月生雙手一把抓住曾今朝的首級和軀體,直接就啟動了分解功能。
分解成功,獲得‘內力丸x3’‘青蓮劍歌x1’‘血遁術x1’
將三粒內力丸丟入口中,頓時一股強大熱流自上往下涌入丹田,秦月生只感覺丹田膨脹的厲害,直接就已達到了容納極限。
沒敢多撐,秦月生立馬盤腿坐下,運轉起玄天真經,調動著體內內力趕緊往背后第六個納氣大穴沖擊而去。
只見秦月生渾身一震,嘴角頓時就滲出了一絲血線,到了內力境第六重這道坎上,所需要動用到的內力是越來越龐大,若是沒能做到一次性將其沖破,便會被武者本人的身體造成很大的反震,從而引起內傷。
若能突破還好,萬一撞了數次都沒有什么成功的預兆,沖擊失敗功力大跌都算是很好的下場了。
有不少內力武者因為沖擊失敗,而落得一個經脈寸斷、走火入魔的凄慘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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