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兩頭人熊碩大頭顱盡數落地,身體也是隨之倒在了地上。
人熊看似危險,但實際上只要與其拉開距離,想辦法從對方身體薄弱處下手,便可以輕松殺之,更不用說秦月生的歸海一刀還可以迸發出隔空刀氣。
對于武者來說,只要善于拉扯,還是不太麻煩的。
以巧勁甩去鎮邪刀上的鮮血,秦月生不禁摩拳擦掌起來。
人熊的前掌較小,掌花明顯,膠質多,掌面較寬且肉質較香,氣腥不臭。后掌較長,掌花不明顯,掌面較窄,氣腥略臭,質量遠不及前掌。
秦月生便只取前掌,四頭人熊就是八只熊掌,四顆熊膽,正好可以帶回去晚上讓秦府廚子好好烹飪一番。
而那頭死去的老虎就更棒了,抽條大骨帶回去泡酒。
脫下自己的外袍,秦月生直接靠著鎮邪刀砍下四頭人熊的熊掌,挖出它們的熊膽。
雖然熊掌和熊膽這些東西花錢也可以買到,但那些都是普通熊類,也不可能是新鮮的,效果自然比不上人熊。
將一堆東西滿滿打包好,秦月生這才朝著那頭虎尸走去。
這頭老虎渾身傷痕累累,皮毛破損非常嚴重,就算是剝下來也沒有什么用了,而虎頭更是被人熊給拍的稀巴爛,慘不忍睹。
秦月生拿起刀,作勢就要插入虎尸的背脊,割出一條口子來。
“嗷嗚~”突然,一團肉乎乎的東西從旁邊跑了過來,用身體壓住秦月生的鞋面,對著他便是嗷嗷叫喚。
秦月生低頭一看,竟然是一頭渾身都血淋淋的虎崽子。
“嗷嗚~嗷嗚~”此獸兩個烏黑圓圓的眼睛里充滿了淚光,抱住秦月生的腳踝,仿佛是在祈求他不要傷害自己的母親。
“怎么還有個活的…”秦月生彎腰揪住它的后頸皮,直接一把提了起來。
這頭虎崽子頂多幾個月大,毛都沒有長齊,全身肉乎乎、粉嫩嫩的,一臉委屈巴巴的模樣,倒是顯得挺可愛。
被秦月生提著,它的四肢不斷在空中亂晃,試圖擺脫秦月生的控制,但是哪有那么容易。
“你媽已經死了,你一個還在喝奶的虎崽子想要在這隕星山里生存下來簡直比登天還難。”
秦月生饒有興趣的捏住小老虎臉頰道:“青陽城里的那些公子哥養的不是惡犬就是駿馬,一點新意都沒有,我如果能養頭老虎的話,豈不是會顯得特別威風。”
身為外鍛皮骨的武者,秦月生就算是遇上一頭成年猛虎都可以斗得,自然不會擔心養虎反噬。
老虎再兇猛也只是野獸,等這頭虎崽子長大,秦月生實力說不定都已經外鍛圓滿了,將其吃得死死的自然不是什么問題。
轉念一想,秦月生瞬間就確定了下來。
不管虎崽子的反抗,秦月生直接撕下自己的衣服,將這頭小老虎給綁在了胸前。
“別亂動了啊。”秦月生輕輕給了虎崽子一個腦瓜崩:“今天給你個面子,你媽身上這條虎骨,我就不動了,任由它生在隕星山,死在隕星山。”
轉身走過去提起自己已經打包好的熊掌熊膽,秦月生便快速離開了此地,繼續朝著東邊奔去。
三錐峰在隕星山內并不是很出名,若非姜康跟秦月生詳細說到,那是一座看起來長得像三叉戟似的山峰,恐怕秦月生還真找不到。
在隕星山東邊山林里轉轉悠悠的繞了一大圈,秦月生才終于是找到了這座三錐峰。
“位置竟然這么隱蔽,難怪虎牢寨在京歷道上作惡多年,都沒有人能夠做到將其鏟除。”秦月生站在一棵大樹的樹梢上自語道。
只見在那三錐峰上,隱隱可以看到一處山寨的輪廓,城墻高壘,箭塔五個,依山而建,姜康那個山寨的規模與這個相比較起來,那完全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如今虎牢寨位置已經被我掌握,具體的實力程度也測試了出來,這次進入隕星山的目地算是達成了,現在先行回去,等晚上喬裝打扮一番,再來正式攻寨。”秦月生心里暗道。
虎牢寨里還有數名外鍛高手,再加上獨眼虎徐三這個外鍛皮骨的武者,秦月生單靠鎮邪刀卻是心里略微感覺沒譜。
晚上把天魔邪刃給帶出來,正好讓這把神兵利器助自己一臂之力。
秦月生又對著虎牢寨觀察了一會,這才跳下樹梢,快速消失在了森林當中。
當秦月生返回秦府的時候,所有下人都被嚇了一跳。
就見他們的大少爺歸來時,渾身破破爛爛,衣衫襤褸,跟被市井潑婦撕扯了一通似的。
不僅如此,他還左手提著一個包裹,右手提著一個人,胸前綁了頭嗷嗷直叫的小老虎。
“這…”家丁們站在院子里有些不知所措。
“少爺,我幫你拿著吧?”一名小丫鬟鼓起勇氣走上前來問道。
“行。”秦月生直接將裝有熊掌和熊膽的包裹遞給了對方。
“這里是一些食材,你去問問華時鵲做成什么藥膳最補,然后直接拿到后廚給做了,再送到我那里去。”
“另外這個人是隕星山內的一個山匪頭子,被我僥幸擒獲,你找上幾名家丁,帶著他去衙門交差就行。”
秦月生一把將姜康丟在了地上,隨即便大步直往后院方向走去。
外出一趟,又是交手又是打架,這身上少不得流了些汗水,再加上虎崽子貼在自己胸前沾惹了一股子虎血,卻是得趕緊洗洗才行了。
秦楓給秦月生安排了二十八個貼身小丫鬟,但秦月生能記住名字的不多,唯獨讓他印象深刻的是四個以春夏秋冬、風雨霜雪各取一字為名的小丫頭。
平日里秦月生洗漱沐浴等事都是由這四人負責準備。
“春風,夏雨,秋霜,冬雪,快去準備一下,我要沐浴。”一走進房間,看到一群秀麗嬌俏的小丫鬟正在里面打掃,秦月生張口便說道。
“是。”被點到名的春風,夏雨,秋霜,冬雪四人具都好奇的往秦月生身上看了一眼,隨即放下手中抹布,快速小跑出了房間。
無視那些小丫鬟們的好奇目光,秦月生直接將小老虎從胸前解下來,放到了桌上。
來到這么一個陌生的環境,小老虎顯得是又害怕又警惕,嘴巴一直張著,口中發出嗚嗚嗚的吼聲。
“別亂叫了,以后這里就是你家。”秦月生伸手拿來一塊桌上擺放著的豬肉脯遞到小老虎嘴邊。
哪知它只是聞了聞,并無要食之的意思。
秦月生納悶,隨即抓來,不講道理的掰開了它的嘴巴,就見虎口里僅僅只有幾顆牙齒,還都是不尖銳的臼齒。
“你該不會還在喝奶吧?”秦月生掐了掐小老虎的鼻子,對方頓時就非常不滿的甩了開來。
秦月生把玩著小老虎,很快春風四個丫鬟便抬著一個大木桶從外面走了進來,還有很多家丁在后面提著一個個水桶,冷熱水都有。
“少爺今天要加什么?”春風問道。
“不用加,溫水就行。”
舒舒服服的泡了一個澡,秦月生便扎起樁步練習,等待著夜晚的到來。
經過測試,那頭小老虎還真處于未斷奶的階段,秦月生便讓春風去拿來一些羊奶給它喂食,順便讓春風四女負責幫自己照顧這頭虎崽子。
當太陽落山之際,曹正純終于是帶著秦月生需要的東西歸來了。
這是一張薄如蟬翼的,膚色藍紫,但形狀卻很怪異的面具。
塌鼻、長眼、額生雙角、滿嘴尖銳獠牙。
卻是一張鬼怪面具。
“少爺,這是我尋遍了全城的寶齋才找到的,貼上去以后,便會死死黏住面部,再大力都撕扯不下來,若是強行脫落,只會連帶著人皮一起剝下,唯一取下方法是澆水,遇水則松。”
秦月生從曹正純捧著的木匣中拿起面具,這個面具是羅剎模樣,端是猙獰兇狠,人若是戴上去后必定不怒自威,煞氣畢露。
秦月生翻來覆去摸索一番,直接遞給身旁的丫鬟:“你戴上看看。”
“少,少爺,這…”
“放心,應該沒事,我不會害你的。”秦月生一臉淡然,但語氣充滿了強硬、不容拒絕。
沒有辦法,在秦月生的注視下,這名丫鬟只好接過羅剎面具,緩緩戴在了自己臉上。
“如何。”秦月生問道。
“很,很舒服。”
“呼吸影響嗎?”
“不影響。”
“摘下試試。”
得到了秦月生的許可,這名丫鬟立馬就打算脫下面具,但哪曾想那面具就像是跟她的臉龐黏在了一起一樣,紋絲不動,根本脫不下來。
“少,少爺,我摘不下來啊。”
曹正純立馬出手,只見他從桌上倒了一杯茶水,直接就倒在了丫鬟頭上。
隨著一遇到水,面具頓時就開始了松動,沒幾個眨眼便從丫鬟的臉上脫落了下來。
秦月生提前一把接住,非常滿意的點了點頭:“東西不錯,你這次做的很好。”
曹正純拱手:“為少爺辦事,自然是要做到最好。”
秦月生點點頭,有了這個面具作為偽裝,自己今晚換身衣袍,帶著天魔邪刃出門,誰還能辨認出來自己就是秦家少爺。
“虎牢寨,今晚就讓我試試你們的厲害。”秦月生捏著面具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