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愔,席君買不由抱拳道:“折沖府校尉席君買,見過大都督。不知大都督找末將,有何事吩咐?”
李愔微微一笑說道:“席校尉,是這樣的,上一次在小河村,多虧了席校尉所帶士兵,軍紀嚴明,上下用心,這才沒釀成大禍。本王一直想找個機會,對席校尉表示感謝。”
“不過最近,本王很忙,也難得抽出空閑來。恰好今日無事,本王準備宴請席校尉,不知席校尉可否賞臉?”
李愔可是大都督,現在親自邀請席君買,可以說是給足了席君買面子。
只要稍微懂得人情世故之官吏,恐怕都絕對不會推脫,甚至會哭著喊著的上趕著要反請客。
但是聽到李愔的話之后,席君買卻是皺眉說道:“大都督的好意,末將恐怕只能心領了,因為軍令所在,末將今日不可離開軍營。大都督,要不然這樣,等末將休沐之時,末將設宴宴請大都督,給大都督賠罪,不知大都督以為如何?”
如果是其他的都督,只怕因為席君買的這一番話,必然會惱了他。
這家伙,還真是好大的架子啊!
大都督親自設宴相請,居然還敢推脫,簡直就是沒把大都督放在眼里啊?
至于以后休沐之時,他設宴相請,只怕都會被當做屁話。
你以為折了大都督的面子,以后設宴賠罪就完事了嘛?你以為,你的臉,真的有這么大啊?
而李愔,卻是從席君買眼睛里面,看到了真誠。
在某些方面說出來,席君買和薛仁貴,其實都是同一類人。
這種人,根本就不屑于撒謊和敷衍。
如果他不愿意赴宴的話,直接就會說出來,根本就不會和你繞彎子。
所以,在聽到席君買的話之后,李愔不由哈哈大笑道:“席將軍果然是性情中人,不知本王可有幸到軍營之中觀看一二?”
席君買一愣,然后很快說道:“這是末將的榮幸,大都督請。”
接下來,在席君買帶領之下,李愔帶著薛仁貴等十幾名護衛軍,進入了折沖府大營之中。
折沖府的周圍,是折沖府的屯田。
不過此時,還不到農耕的時節,因此,折沖府內的士兵,此時應該是閑著的。
而在他們進入軍營之中,卻是發現,此時折沖府內,正在進行著訓練。
而他們訓練的內容,是騎射。
看到這些士兵精湛的騎術,薛仁貴不由的為之動容。
這些折沖府的士兵騎術之精湛,比之他們護衛軍也絲毫不差,甚至,還有勝出。
只有李愔,覺得這才是正常水平。
因為,席君買可是個帶著一百二十騎兵,就能平定吐谷渾內亂的猛人。
如果他麾下士兵騎術太差的話,必然做不到這一點。
李愔不由回頭看了薛仁貴一眼,笑瞇瞇地問道:“仁貴,不知你以為,折沖府的軍士和你護衛軍相比如何啊?”
薛仁貴正色說道:“殿下,在騎術上面,護衛軍稍有不及。但是在步戰上,護衛軍更勝一籌。”
因為無論是在長安,還是在益州,暫時護衛軍,沒有足夠大的場地來訓練騎術。
因此,薛仁貴不得不承認,護衛軍在騎術上,要比折沖府的軍士稍差一籌。
但是在布戰上,薛仁貴對自己的戰術有極大的信心。
而但凡名將,都是有傲氣的,旁邊的席君買聽到薛仁貴的話,頓時就受不了了。
忍不住說道:“薛將軍,你這話,未免就太狂妄了吧?我折沖府的軍士,各個都是好漢,如果真要兩軍對壘的話,絕對能將你們護衛軍打的落花流水。”
聽到這話,薛仁貴頓時勃然大怒,正要說話的時候,卻是被李愔給攔住了。
李愔不由微笑著說道:“既然你們互不服氣,何不就在這里比試一場呢?”
薛仁貴和席君買,自然是互相不服氣,兩人瞪著眼睛瞪著對方,都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
李愔接著說道:“既然是比試,就都換成木刀木槍,被擊倒者,自動退出戰局,直到全部擊倒對方獲勝,不知你們兩位意下如何呢?”
這個辦法,是個相對公平的辦法。
薛仁貴和席君買,都同意了李愔的提議。
很快,雙方都派出十名士兵,手持木刀木槍,開始比試。
折沖府的十名士兵,五個人為一個小團體。
兩伍之間,相互配合。
這些士兵,恐怕都是見過血的老兵,身上有一股血型殺氣。
十人身上透露出來的殺氣,凝結在一起,足以震懾的普通人喘不過氣來。
而護衛軍這邊的十名士兵,則是擺出一個古怪的陣勢。
似乎是個圓形,但是又并不是純正的圓。
這種陣型,席君買從來都沒見識過。
不過,席君買對自己的士兵,極有信心。
他相信,在絕對實力面前,一切的陰謀詭計都是蒼白無力的。
很快,兩軍相接。
在雙方接觸的剎那,頂在最前端的護衛軍士兵,忽然后撤了一步。
而后面的士兵,則是從側面向前跨出了一步。
戰局在一瞬間,就形成以多打少的局面。
因為雙方的二十人,是不可能同一時間短兵相接的。
而這個陣型,雖然雙方是同樣的人數。
但是它能夠在瞬間,對對面形成以多打少的局面。
而這兩個對敵的護衛軍士兵,很顯然的對陣型演練已久。
其中的一個士兵,拼命拖住對方。
而另外一個士兵,趁機攻擊對方的肋部。
只是一招,就令對方失去戰斗力,不支倒地而退出戰局。
而接下來,護衛軍的陣型,將以多打少的局面進行了完美詮釋。
每一個局部戰役,都是以多打少。
他們兩個三個甚至是四個人打折沖府士兵一個。
而對于合計,他們絕對是得心應手,一人只負責鏟斗,另外一個,則是迅速殺敵。
從開始交戰,到最后結束,前后竟然只不過用了兩盞茶的功夫。
被擊倒在地的折沖府士兵,臉上無光,從地上爬起來之后,羞愧地低著頭,不敢去看席君買的臉色。
旁邊,薛仁貴抱拳說道:“席將軍,承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