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歐陽若水
李愔來到一樓大廳的時候，發現整個怡紅院里三十六個姑娘，齊聚一堂，都靜悄悄地等著他。
今天怡紅院易主，影響最大的，便是她們這些人了。
似乎，這個梁王殿下和其他人不一樣呢！
跟著梁王殿下，總不會比跟著十娘更糟吧？
李愔走到這群姑娘前面，咳嗽了一聲問道：“所有人都到齊了嘛？”
站在最前面的一個，看上去年紀有三十多歲的女子說道：“殿下，還有陳燕群沒有來。”
李愔擺擺手說道：“不用等她了，既然人都到齊了，那本殿下就給你們開個會。”
“首先，本殿下想問你們一個問題，有誰想離開的嗎？”
李愔拋出來的第一個問題，就讓這群姑娘們面面相覷，相互用眼神交流了半晌，竟然沒有一個人說話。
李愔再次說道：“本殿下今日買下怡紅樓，純粹是為了好玩，并沒有指著你們賺錢。如果誰想離開的話，那就說出來，本殿下可以放你們走。”
李愔今晚買下怡紅院，當然有他的想法，但是種種想法里面，絕對不包括用怡紅院賺錢。
他賺錢的門路實在是太多了，絕對犯不上用這種方式賺錢。
不過，現在既然已經將怡紅院買到手了，李愔自然要讓這群姑娘們過上更好的日子。
而如果有人想要離開的話，李愔絕對不會阻攔。
果然，在猶豫了半天之后，有一個女子怯生生地站了出來。
李愔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個女子不安地說道：“回殿下，妾身叫二妮。”
李愔點了點頭，拿出賣身契，在一堆賣身契里找到了二妮的那張，伸手遞給了二妮。
二妮并不敢接，而是緊張地說道：“殿下，可是二妮并沒有贖身的錢。”
李愔擺擺手說道：“本殿下不要你錢，小六子，給二妮拿一貫錢當盤纏。你想走的話，隨時都可以走。”
聽到李愔的話，二妮的眼淚撲簌簌就流了下來，卻沒有去接李愔手里的賣身契。
李愔搖了搖頭，直接將賣身契丟到旁邊的火盆里，很快燃燒殆盡。
二妮不由跪倒在地，咕咚咕咚給李愔磕了仨響頭，然后上樓收拾行裝去了。
等二妮走后，又有兩個姑娘站出來要走，李愔將她們的賣身契統統還給她們，每人給了一貫錢的路費。
這時候，忽然有個少女怯生生地站了起來。
原本這個少女藏在人堆里的時候，李愔并沒有注意到。
但是當這個少女一站起來，那一瞬間，李愔都被驚艷到了。
這個少女兩彎似蹙非蹙遠煙眉，一雙淡若星辰點漆眸，如嬌花照水，似弱柳扶風。聰明清秀，絕麗無雙，氣質脫俗。
這女子站起來之后，不由說道：“奴家名叫歐陽若水，因為家里還有孀母弱弟，為了養活他們，奴家不得不賣身青樓。奴家想問一下殿下，奴家可以賣藝不賣身嗎？
這個歐陽若水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還有一副好歌喉。
無論是相貌還是才情，倒是都在陳燕群之上。
不過因為性子太過清冷，為人處世更是不如陳燕群面面俱到，因此反倒是被陳燕群壓了一頭。
而十娘最近也不怎么待見這歐陽若水，正準備選個好日子，給她梳攏了，狠狠地賺上一筆。
只不過，這個計劃還沒來得及實施，怡紅樓就被李愔直接給收購了。
這歐陽若水，柔柔弱弱的，真是我見猶憐啊。
李愔不由問道：“歐陽姑娘，如果你不愿意的話，現在就可以離開。”
歐陽若水咬著嘴唇說道：“可是，奴家家里孀母弱弟，都指望奴家養活，奴家想再次賣藝，可以嗎？”
李愔嘆息一聲說道：“好吧，歐陽姑娘，本王尊重你的選擇！”
其實，李愔倒是真的想幫她一把，甚至想要將她收入梁王府內當個丫鬟。
但是李愔感覺，這歐陽若水雖然看上去柔弱，但是內心是極為要強，自己這么做，她還未必肯。
如果只是賣藝的話，李愔心里產生一個很模糊的念頭。
在歐陽若水之后，再無人要提出離開。
而先前要走的那三女，竟然連一夜的功夫都不愿意等，上樓收拾好包裹之后，當即就要離開。
臨行之時，剩下的這些姑娘，和這三人抱頭痛哭，依依惜別。
等著三女走后，其他的姑娘看著三人離開的背影，有艷羨、有驚恐和慌張。
在這三人走后，再沒有其他人要走了。
李愔再次問道：“沒有其他人走了嗎？現在走的話，還來得及！”
“你們愿意留下來的話，本殿下也不會虧待你們！但是只有一條，如果你們敢做出對不起本殿下的事情的話，也休怪本殿下翻臉無情！”
“你們之中，誰的年紀最大？有沒有懂醫術之人？”
在李愔問完之后，最前面的那個女子不由說道：“殿下，奴家叫桃紅，今年三十五歲，是這里面年紀最大的。”
李愔不由問道：“桃紅，你今年已經三十五歲了，對以后有什么打算嗎？”
聽到李愔的詢問，桃紅黯然說道：“回殿下，奴家原本相貌就尋常，現在更是年老色衰，也接不到幾個客人。現在更是有家不能回，哪里還有什么打算？也只不過是活一天算一天罷了。”
李愔聽完之后，點頭說道：“那好，從今往后，你就負責打點怡紅院里面的一且，一月給你一貫錢的薪水，你可愿意？”
桃紅就跟做夢似的，半晌才反應過來，連忙喜不自禁地答應下來。
在桃紅之后，又有一個叫柳綠的姑娘站起身來，這是一個在家學過醫，后來家道中落，最終淪落到青樓之中。
李愔不由問道：“你可會治療婦科疾病？”
柳綠點頭說道：“奴家會一些，院子里的姐姐們的一些病狀，就是奴家給看的。”
李愔點頭說道：“以后你就專門負責給她們看病，每月一貫錢的薪水，你可愿意？”
柳綠欣喜地說道：“奴家愿意！”
接下來，李愔也不再詢問，而是將剩下的所有人的賣身契全部都進火盆里面燒掉。
這一舉動，讓剩下的這些姑娘驚疑不定，不知是喜是憂。